俗人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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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说：“九十九间房，是你盖的！为啥要他们来作主呢？”

　　“如今，他们的人多呵！”他道。

　　儿子说：“人多，就是可以作主吗？你说过：庄园里，奴隶要比奴隶主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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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法回答。想了很久，才道：“也许，强盗有强盗的逻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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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说：“那么，我将来，也要做一个强盗！”

　　“不可以！”他厉声道。

　　“为啥？我们是聪明的中国人么？！”儿子自问自答，又道：“聪明的中国人，为啥就不能琢磨出一套管理世界的办法呢？！”

　　这，更是他无法回答的。

　　父子俩，不再言语；很久、很久……都没有话说。

　　
　　突然，他想起那三根木栏杆外面的声音：“如果，船朽了，或者没有找到船……就顺着河流下去，下300里处的河边上……还会有……”

　　他对儿子说：“快逃吧，孩子！我老了……”

　　“为啥要逃呢？！”儿子问。

　　“别问！就顺着河流下去……再下去……”

　　“我逃了，你怎么办？”儿子问。

　　“别管这么多！我总会有办法的，你快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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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儿子，连夜逃走了。

　　按着他的话、按着老辈传下来的办法，去找那只快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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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年，有黄头发的人、红头发的人……相继，也走了；他们，是顺着他儿子逃走的方向去的。

　　再后来，所有的人，都走了。

　　只剩下他，没有走；他老了，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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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那九十九间房，还在；虽然，已经朽了。

　　可，那快船，有没有找到；他的儿子或儿子的儿子，能不能找到快船……就不知道了。

　　
　　创作于　2007…12…24　至　12…26

　　　
导游未来
顾晓军小说·二卷《导　游　未　来》

　　
　　2007网际列车载着108位作家、网编、网络红人，浩浩荡荡向着22世纪进发。

　　全球收视率最高之台当红美女主播，被邀作采访团解说、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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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网友们：我们现在乘坐的是超光速网际列车。请大家把裤带系好……哦，不对！请大家把安全带系好。”

　　“庸俗！”网络红人酸姐，“叭叽”给了美播一板砖。

　　美播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是想说：请大家把裤子穿好……”

　　作家、网编、网络红人们，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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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播的脸，陡然红了。

　　最近，她一直在游览鸟作家的博客。

　　可不明白：咋一开口，就变成了鸟作家的腔调？！且，越想更正，就离原本的自己越远。

　　
　　网际列车，飞速向前；车窗外的白云，飞快地向后掠去。

　　美播，调整好自己，继续给采访团解说：

　　“亲爱的网友们：感谢清华大学，为我们设计了反地心引力磁动力超光速网际列车；让我们大中华的发明创造，又一次走在世界的最前列！”

　　“感谢全国各大网商慷慨解囊、举巨资，让我们得以成行去观光采访未来－－22世纪！”

　　“22世纪，是一个超前的世纪。如果大家看到与我们习俗不同的，请保持冷静；可以与我交流，不要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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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播，是通过全国主持人大赛，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载歌载舞杀进决赛；又死打硬拼，干掉了几个被一致看好的强手，才挤进三甲。

　　这样，才被全球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台录用的。

　　原本，工作、生活都还算平静。没料，有人策划了主持人网络大比拼；参加大比拼后，有网友说：总觉着她缺少点内涵。

　　于是，整个网络上都传开了。

　　这，不是糟蹋人、存心砸人饭碗么？！

　　内涵是什么？是前程、是性命呵！网友，你咋能这么损人呢？！

　　若回地方台去，位子已经给人占去了；得重新排队，万一前面的不出漏子，岂不是要等到人老珠黄么？！

　　美播，找到好友酸姐，请她想想办法。

　　酸姐出了一招：上鸟作家的博客去，找内涵、找底蕴。

　　没想到，竟会丢失了自己。

　　
　　网际列车，驶进时间的黑洞；车窗外，一片漆黑。

　　车厢里的灯光，全打开了；亮丽，且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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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编问：“鸟作家咋没来？”

　　80后也问：“鸟作家去过22世纪吗？”

　　美播答道；“没有吧。网际列车，是首次运行。”

　　“呵？首次运行？！难怪各大网商的头头脑脑都没来，这是拿我们的小命做试验呵？！这鸟作家，也太损了！”酸姐，“叭叽”又是一板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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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姐，其实也不容易。

　　她觉着：如今，生活在网络上；不走红，是无能、是耻辱！

　　可走红，哪那么容易？！脱，让木子美她们占了先机。这网络上，一天比一天管得紧。咋办？！

　　好不容易，抽脂、照了张美臀照片，放到网络上去。费了不老小的劲，刚有点红；却被人说成是：屁股＝中国的卡夫卡。又整歇了。

　　再想办法，托起双峰、让网友们看｜乳沟；网友们看照看，看完了还是说她文字缺少底蕴。

　　这么，她才摸到鸟作家的博客上。

　　嗨，别说，如今她的文字尖酸刻薄多了，战斗性也特强。她的板砖，逮谁抡谁，管你朋友不朋友。

　　酸姐，就这么混乱着自己。

　　肯教美播上鸟作家的博客，是想找机会在美播那里蹭几个镜头；酸姐，也想在全国人民面前混个脸熟呵！否则，谁愿把绝招示人？！

　　
　　网际列车，在时空中穿行。

　　整个列车上，最开心、最活跃的，就数小编。

　　小编，封过鸟作家的博客；可，那是集体讨论、头头拍板的。她怕鸟作家不能理解。

　　这次观光采访，本以为肯定没戏；没料，第一批名单中就有她。

　　看来，鸟作家不是那种记仇、好报复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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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编，人长得特漂亮，也挺有才。

　　大学一毕业，就考进了现在这家网络公司，当编辑。

　　原本，她很满足。可网络上，一会冒出个开宝马的美女，一会又蹦出个开大奔的富姐；比比，心里不平衡呵！

　　凭啥？是长得不如人、还是才能不如人？！每月就几千块，猴年马月才能开上宝马、奔驰呵？！渐渐，小编就迷惑了自己。

　　这次观光采访，她争着要来，就想找机会，结识梦中情人80后。

　　她知道：在旅途中，人最放松、最爱交际……说不定，遇上、便了定了终身。

　　没想到：竟真的遇上了，且是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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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后，在网络上常与小编打交道。



　　可他不知：小编长得如此美丽，如同下凡的仙女一般。

　　80后对小编，真可谓：一见钟情！

　　两人，渐渐就粘乎起来。

　　酸姐，醋劲大发，不断地向美播示意。

　　美播心想：这咋好干预呢？！人家年轻人相爱，该祝福才是。

　　
　　网际列车，一路向前，正在接近22世纪。

　　80后亦如同网际列车，飞速开进；他已与小编，开始缠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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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后，很有个性，也有灵性。

　　可按填鸭式的教学法，他读书不行，经常考试不及格；没办法，就缀学在家。没事干，就读小说、摹仿着写小说。

　　别说，写写还真象那么回事。碰巧，出版商想发财，就包装了他。

　　也算是命中注定，一炮走红！如今，出版商想要他的稿子，得给高价；否则，一边呆着去。

　　80后，也不容易；他玩刀、玩车、钓鱼、钓虾……总把阳光的一面，给大家看。其实，他没日没夜地写作，很辛苦。

　　吃了苦，为啥不让人知道呢？这就叫：牛！

　　咱不费力气、咱是天才！这就跟那几个老傻帽装大师，是一个意思；他一直在演戏，乔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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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际列车，驶进了22世纪的边缘地带。

　　80后，突然大叫：“我操！22世纪的人，竟然全裸着走在大街上！”

　　美播，又控制不住自己，道：“你要操，回去路上买刀肉，到家关上门使劲操；操完了，洗一洗、炖着吃！”

　　列车上的作家、网编、网络红人们，都俯后仰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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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播，狠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嘴。

　　她太痛苦了！本想提醒80后注意文明用语，不料竟将鸟作家小说里的词，一字不拉地搬了来。

　　她开始恨酸姐，自然也恨鸟作家。

　　美播发现：自己如同网络上的网友们，搏着、拼着、奋斗着……却痛苦着、挣扎着、硬撑着。

　　她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啥？！

　　
　　哇！22世纪的城市边缘，象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美丽无比。

　　那草场上，种的是多年生、多季旱稻；机器人，正按成熟度，往复收获。



　　原来，22世纪的人，是这么解决粮食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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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世纪的城市，象草原边缘的森林。

　　高楼，象挺拔的大树；树荫下，是一个个公园。

　　街道，串连起一处处美景。

　　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噪音、没有广告、没有宠物狗……路岛上，也有座椅；人们，悠闲地幸福着。

　　三三两两的路人，如风景、作街道上的点缀。

　　男男女女，有的着西装、穿旗袍，有的套体恤或赤裸着身子……赤裸的男人，都象大卫；而女人们，比维纳斯更美丽。

　　没有大惊小怪、没有色眯眯的眼神……甚至，没有人去注意别人是否赤裸着。

　　散步、读书、休闲……到处弥散着：安祥、闲适、恬静。

　　人们，各自生存在自己的世界里，又相互关爱，而不是管别人的闲事。

　　所有的人，都仿佛是：科学家、思想家、艺术家……高度文明，又各具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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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世纪，地球的两极，已经温暖如春。

　　融化的冰川，没有淹没大地；人类，控制了风、雨、雷、电。

　　多元的、充分展现各自个性的社会，和睦、融洽。

　　谁也不想去说服谁、谁也不想去控制谁、谁也不想去征服谁……相互尊重、充分的平等；没有欺诈、没有诱骗、没有强暴……甚至，没有懒惰。

　　没有人渴望出人头地，每一个人都做回了自己。

　　生存不再是目的，每一个人都在享受生活、享受创造的乐趣、享受精神的满足！

　　快乐，融进了血液；思想，闪烁着光芒……

　　经济、民主、文化、社会，高度发展；美妙的生活，如同诗、如同画、如同音乐。

　　
　　时光静静地照耀，阳光缓缓地流淌。

　　地球转呵、转呵……又转到了一个更高的盛唐。

　　22世纪，美丽的中国公园，让整个宇宙惊叹、羡慕、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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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看！22世纪的人，在街心公园里Zuo爱！”80后，又象发现了啥秘密。

　　“这有啥好奇怪的？！”酸姐道：“世风日下！人性的沉沦、道德的沦丧，人类正在一步步地毁灭自己！”

　　“不能这么说，这应当是社会的进步。你这心态，如同19世纪的人，看我们今天。”80后道：“在马路边上，拥抱、接吻；女同胞们，穿超短裙、低腰裤或袒胸、露背的衣裳……如今算什么？！可19世纪的人，就接受不了。”

　　“在马路边上。拥抱、接吻；就是人性的沉沦、道德的沦丧！”酸姐，愤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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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在网络上，给网友们看｜乳沟咋说呢？！”美播，又不由自主地道。

　　“网络上，是虚拟的！马路边上，是现实！两者是不同的、有区别的！”酸姐，怒不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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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姐，混乱着逻辑、混乱着自己，已无法摆脱自相矛盾。

　　前时，她写了一篇《论文人》。为了歌颂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文人，她先论证汉奸文人、御用文人等等，都不能算是文人；而后，再把历朝历代敢抡板砖的文人，大大地赞美一番。

　　酸姐，是大学教师。她在博文里，把大学教师，演绎成了“大师”。

　　明年，她计划出6本书；可即便出1万本书，她还是改不掉逻辑混乱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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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忙着争论，谁也没有注意到：

　　80后，悄悄地把小编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请80后把你的棒棒收起来，放回到你该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