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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十八钗-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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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十八钗名单:

颜睡莲、姚知芳、颜如玉、颜宁璧、颜品莲、颜青莲、颜怡莲、颜慧莲、颜琪莲、王素儿、王嫱、杨紫丹、薛敏、薛贤、张莹、陈穗、徐汐、颜玫儿。

所以十八钗里已经有一个领了盒饭,薛贤上吊自尽,当初那个吴侬软语谈笑风生,和妹妹薛惠谈笑“杭州风、一把葱,花簇簇,里头空”的姐妹两个,一自杀一砍头,其实这首打油诗真暗合了她们的命运,看似花簇簇,其实里头空,无限感叹,唉。

还有一个即将领盒饭——嫁给襄阳侯世子的薛敏,娘家安顺伯府被灭族,依“盐三代”襄阳侯夫人捧高踩低的性格,薛敏活不了多久了。

王嫱大家比较陌生,请看第九十章“采莲船上风波又起,魏家豪宅花落谁家”,这位王嫱,在下半部分会出现很多,是个心机女。

其次,向大家道歉,我在160一章出现重大BUG;现在已经改了,改成说皇上没死,只是昏迷不醒,被魏王挟天子以令诸侯,伪帝登基,号令天下诛杀魏王。这样的话,民间就可以婚嫁了。

注1:园,在历史上明朝开国公徐达的宅子,如今北京东起龙井头,西到德胜门大街那条街叫做定府街,就是因为定园而得名。

兰舟这个半架空文把这个清幽的宅子送给了肥莲和三叔作为“爱巢”。

图1就是定园的具体位置,大家可以看看“爱巢”,真的很大哇。

注2:此话源于读者尼罗粉在文下留言,兰舟得到的灵感,觉得发哥这句话太适合承平帝了。

再次感谢尼罗粉的留言,你的留言给了我很多启发和灵感,谢谢。

图2和图3,满城全是菊花和大馒头的图。图3就是发哥说那句很霸气侧漏“朕不给,你不能抢”的地方。

168芳菲尽默念葬花吟,七嫂徐汐醋海翻波海

顺平伯最近很忙;带着曾经在西北砍过鞑靼人的精兵强将上山剿山匪下河剿江匪平地里还斗土匪。

短短一个月;蜀地又恢复了太平;四川布政司布政使大人将顺平伯奉为上宾;亲笔将其的功绩写成碑文;立在武侯祠。

凡顺平伯出行;街头巷尾都有无数人追捧;其中也不乏火爆的蜀地美女用热情的眼眸追逐这位猛将;几乎到了掷果盈车的地步。

这位顺平伯几乎不懂得什么是低调;他甚至回到昔日读书的卧龙书院挥毫波墨写了一首歪诗,书院山长还乐颠颠的夸顺平伯文武全才;是一位儒将。

读书人轻易不说谎,说起谎来连自己都可以骗过去的。

这些都是朱砂石绿见缝插针讲给睡莲听的,许三叔身上的一分好也足足被她们两个说成了十分。睡莲第一次认识到即使是老实人朱砂也是有做媒婆的潜质的。

睡莲得知知芳的消息后这一个月精神都很消沉,她看着满院子的三醉芙蓉花就会想起和知芳的种种过往往事,越是美好现实就越是残酷。

在众人看来一个刚刚定亲的女子应该是羞涩的、懵懂的、说一句话就要害羞半个时辰,看着流云秋月时会莫名的怔住,想半天的小心思这种行为才是正常的。

而睡莲却截然不同,羞怯什么的都是浮云,平静的可怕,还一反常规的命人将满院子的三醉芙蓉花悉数搬走,幸好都是盆栽的,挪了就挪了。朱砂搬了应景的各色秋菊布置庭院,平日里好脾气的睡莲却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去柳氏院子里。

朱砂也不知自己那里做错了,吓得呜呜直哭,石绿机灵忙命人将菊花般了出去,换上四季常青的绿萝兰草等植物。

睡莲在柳氏的书桌上写了一下午的字,有簪花小楷,也有奋笔疾书的狂草,反反复复都在写一首古体诗。

柳氏从纸篓里翻出一张来默默念着……,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注1)

睡莲向来豁达开朗理智从容,怎会做如此哀音。柳氏反反复复将柳丝榆荚自芳菲念了几句,便琢磨出睡莲还是在为姚知芳的遭遇伤心不得自已,芳菲落入沟渠是在为知芳被逼娶之事鸣不平吧。

柳氏正色道:“这些废纸一概烧掉不得外流”。

“是”小丫鬟忙应下下去烧纸,刚出院门迎面碰上颜七爷宁珂,一时收势不住踉跄一下扑倒在地。

“唉,怎地如此毛躁,就这样还能伺候夫人小姐。”七爷宁珂连连摇头,借着掸去靴尖尘土将两个纸团藏在袖子里。

书房里柳氏端着一盏冰糖燕窝给睡莲送去说道:“整整一天都没离开着书案,小心伤了眼睛。”

睡莲起身接过甜白瓷盅说道:“心情不好,写字驱驱烦闷。”

柳氏瞧着睡莲尖下来的下颚,雪瓷般光洁的皮肤,几乎能够看见淡蓝的血管在肌肤下脉动着,有一种令人不敢触碰的美感。

“从燕京逃难的路上都没见你这样心事重重的,如今到了老家过上安稳日子你反而瘦了。”

柳氏劝慰道:“没想到知芳的事情对你打击那么大,你这样开朗的性子竟然会写出那些哀音太盛的诗词来。”

睡莲一愣然后说道:“那并不是我所作,是以前闲来寻些话本杂书里头写的,觉得诗词清雅就记下来了。这些日子看见花开花谢的,再想到知芳的遭遇,再美的花都会凋谢,心里——心里有所触动,所以就默写此诗去去心里的郁闷。”

“难怪你院子里的芙蓉花都移走了,今日朱砂端了几盆菊花摆着,你的脸色就不好看,记得你以前最喜欢三醉芙蓉花的。”柳氏叹道。

“酒入愁肠愁更愁,这些哀伤的诗歌我看着都觉得揪心,何况你还抄写了一整天,得空出去转一转吧,闷在屋子里郁气郁结也是极伤身的。”

嗯睡莲闷闷的点头,她还是无法走出低迷的情绪,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似的,连睡觉都不安宁衣带渐宽。

柳氏暗自叹息,谁也帮不了睡莲,唯有她自己慢慢从低落中走出来。

晚上睡莲的饭是摆在柳氏院子里,两个人相对用了一碗饭就停了筷子。

睡莲回到自己的小院,老宅子不比燕京气派的御赐的颜府,这个院子只有三五间房屋一个葡萄架,一个紫藤花架就占满了院子中间。

菊花已经撤走了,摆上的都是绿色的植物,在紫藤花架下居然还悬挂了一架秋千。

睡莲眼睛一亮停住了脚步问道:“怎么想起搭上秋千了?”

石绿回道:“是下午顺平伯命人送过来的,说给小姐解闷儿。”

朱砂捧着锦褥铺在秋千上说道:“这架秋千和听涛阁梧桐树下的那架差不多”。

三叔心思还真是深。怎么会对自己的衣食住行那么的了解?睡莲坐在秋千上轻轻荡起,秋天的夕阳透过紫藤花架照在睡莲身,上点点斑斑如跳跃的火光……

熟悉睡莲个性的都明白,睡莲情绪低落是因为手帕交姚知芳的遭遇。

但是在不懂她的家人看来,少不得会将她反常的表现和顺平伯的赐婚联系在一起。

九老太太沈氏对着丈夫叹道:“这也不能怪睡莲不懂事,实在是那位顺平伯‘名声在外’,正妻都还没娶呢府里头一个贵妾、一个宠妾就霸占着,小姑娘家心里难免不愿意的,幸亏睡莲是个深明大义的,换成其他的女孩估计就要哭死了。”

九老太爷说道:“其实顺平伯并非传言中的那么不堪,他和我说过了,这两个妾贵妾是永定侯夫人硬塞进来的,另一个是他为了压制贵妾抬举的姨娘,你抽空慢慢开导开导睡莲,皇上赐婚岂能懈怠,莫要被人抓住把柄参咱们颜家对皇上不敬。”

年纪不到四十的九老太爷成了颜府当家人,行事想法都以大局为重。

沈氏白眼一翻反驳道:“你们爷们那里知道做女人的苦处,纵使两个妾都事出有因,可毕竟两个大活人,杵在那里天天见着都烦。”

“我那里不知道”九老太爷无奈说道:“我守着你和一双儿女,从来不纳妾使唤通房就是想好生过日子……”

沈氏好容易想通了,决定明日就旁敲侧击把这事透露给睡莲知晓,让她能安心待嫁。

对于睡莲情绪消沉这件事有一个人很是恼火,甚至可以说是愤怒——七夫人徐汐,怎么也想不到她最讨厌的小姑子居然就要嫁给她的梦中人。

我就知道那个人他日定会飞黄腾达,他敢做敢作他勇猛坚强,他不同于任何世家子弟。

每当想到他骑在马上回眸时的光亮,徐汐死水般的心灵都会涤荡出波浪来。

自己思而不得的男人谁嫁给他都会令自己嫉妒的发狂,可是小姑子居然还不愿意,日渐消沉的关在院子里不愿见人。

嫉妒、愤怒、不甘等等激烈的情绪灼烧着徐汐的神经,隔间再次传来儿子静跃的啼哭声,徐汐叫道:“都是死人吗,大少爷哭成这样都不去哄哄。”

奶娘抱着静跃出来说道:“哥儿也不知怎么了,刚吃饱了奶,裤子没尿着就是闹着不肯睡。”

一岁多的跃哥儿闻到了母亲的气息,他哭着向母亲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徐汐厌恶的看着儿子酷似丈夫的小脸:那肥嘟嘟的双下巴、那圆溜溜的眼睛、薄薄的嘴唇简直就是第二个宁珂。

“睡什么睡”徐汐瞪着一双杏子眼骂道:“吃了睡睡了吃你,是喂孩子还是喂猪,好好的大少爷都被你们这些奴才带坏了,给我”

徐汐将静跃抢了过去,奶娘讪讪退下,跃哥儿被母亲狰狞的面孔吓到了,哭闹的更厉害。

“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孩子又怎么了?”宁珂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卷兵书。

徐汐对这个丈夫的惧意已经大过了鄙视,她不敢大吼只是说道:“奶娘非要逼着跃哥儿睡觉,他不耐烦就哭闹不休了。”

宁珂看着哭得小脸通红的长子,心疼的放下书卷抱起跃哥儿说道:“成都这会子晚上还不冷,也不像燕京刮风沙的,晚上喂过之后就抱着他出去转转走走、和他说说话总是好的,整日吃吃睡睡莫把孩儿养呆了。”

徐汐道:“等孩子断了奶,就把两个打发回南京魏国公府去,个个都图清闲,恨不得一天到晚都把跃哥儿拘在屋子里。”

“随你,不过她们都是岳母送过来的人,你厚赏一番再打发走。”宁珂亲了亲儿子的小脸,每当看到儿子酷似自己的小脸,他心里就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徐汐拿了一床小被子给跃哥儿裹上说道:“乘着天还没黑你带儿子出去逛逛——他现在这么胖我可抱不起他了。”

宁珂似乎没有听出话里面的讽意吗,他抱着跃哥儿出了门,还笑着逗刚刚止了泪的儿子说道:“我儿子是最漂亮的哪里胖了……”

徐汐见丈夫走远吗,她冷冷一笑披了件防风的鸟毛大氅,提了一盒子零嘴去了睡莲的小院。

刚入院门,就看见睡莲衣带当风似的打着秋千,笑容宁静而恬淡,有种超脱一切似的不真实感。

徐汐愣住了,原本她是来欣赏睡莲的痛苦的,可是眼前的睡莲除了瘦了些,似乎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凭什么我一个人过的那么痛苦,你就能少年不知愁滋味。

蓦地徐汐脑子出现一个恶毒的想法,她屏退众人欲言又止的看着睡莲说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睡莲淡淡道:“七嫂比我年长,当讲不当讲的不用问我这个小姑,您自有分寸。”

徐汐被噎了一下,索性说道:“昔日顺平伯在扬州捉刺客时,公公曾经送了两个扬州瘦马给他,他都收了安排在外宅里。我是来提醒九妹妹,扬州瘦马就是为了伺候男人而生的,手段多着呢,九妹妹要小心提防着,没得堂堂正室夫人反而被外宅狐媚子踩在脚底下的道理。”

燕京纨绔之首岂是浪得虚名,睡莲淡淡一笑说道:“多谢七嫂提醒,不过如今我们都在孝期,说那些脏污的物事恐怕有辱先灵,恕我冒犯一句,七嫂您已经为人母了,应当谨言慎行自重才是。”

徐汐冷冷一笑道:“九妹妹说的是,是嫂子我食言了,改日上门赔罪。”

“故作姿态”我把话说在这里就不怕你不恶心。

徐汐回到自己院子,揽镜自照,看着镜子里扭曲的容颜,自己都觉得面目可憎,灵魂早已堕落,破罐子早就摔碎了,我难过也不想任何人好过。

送走了徐汐,睡莲回到紫藤花架的秋千下,刚刚坐稳了外头丫鬟又来报说:“七爷抱着大少爷来瞧小姐了”。

话音刚落,宁珂就笑呵呵抱着静跃进来了,静跃玩的正高兴,看见花架的秋千便伸手要过去。

睡莲忙抱过静跃坐在秋千上,轻轻晃了晃,静跃开心的咯咯直笑,肥白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抓着。

宁珂坐在圈椅上赞道:“九妹妹很是会哄孩子”。

睡莲笑道:“在白帝城的时候,静白有时整夜不睡哭闹,我和姐妹们就轮流哄着,小孩子嘛哄一哄就好了。”

逃亡之路有多么艰辛,听宁佑偶尔道出的只字片语便能知晓一些,宁珂感叹了几句,见四处无人便道明了来意他说道:“九妹妹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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