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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倾月-第34章

小说: 倾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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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早知道我就该早点喊,省得小猫辛苦这么久。”

“听不懂……”拉拉衣摆,戎月满脸迷惘地朝人问着,不过转眼怎么一下子就局势立变,而且听血螭的意思,似乎早就料到戎螣会出手?

“你没发现魑魅小猫今天一直坐在小天身上吗?”低首贴在人儿颊畔咬耳低语,血螭故意将吐息媚惑地尽拂在秀丽粉颈上,“只要你哥继续在那家伙眼前晃,我看那只小猫的腰杆大概就很难有直得起的一天。”

颊上一阵烫热,白皙的脸容随即满布瑰丽的霞彩,烧得戎月直想拿手往脸上扇风。

“姓戎的大白痴,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个没收拾?”

冷冷的语音一起暧昧尽除,戎月抬头朝面前的男人调皮地吐舌眨了眨眼,目中大有看戏之意。

“天哪,谁把你带坏的?”哀呼一声,血螭不由地大大后悔起刚刚不该把人托给上头的那两位,才不过盏茶功夫说没几句话吧,这弯月牙竟学会一旁纳凉看戏了。

“……全天下就我一个最命苦。”红彩随语飞出,点上戎甄气海要穴后复重击她右手腕关。

“你、你竟敢这么对我?你不想活了!”紧握着无力的右掌,戎甄又惊又怒地朝人尖声厉吼着,不敢相信眼前人竟然毫不考虑地就破了她的内息还废了她的手。

“呵呵……怎么突然转性关心起我的生死了?想不想活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戏谑地一撇唇,血螭扬唇笑得冷栗无比。

“秦相,甄后产双生子隐匿不报,依律该如何论处?”

“啊?该……该……该要……要……”没想到锋头一转竟转到自己身上,位列朝臣之首的锦袍中年人结巴了许久仍说不出一句。

朝政一夕变天,他根本还搞不清现在的状况是什么,遑论怎么定自己主子的罪,正惶惶急急地不知如何是好,一句清朗的语声从众臣间传出。

“依律当夺后籍削为平民。”

“不错嘛,总算还有人知道该怎么办,朝廷发的粮饷算没白吃。”

“什么!削为平民?那、那……你和螣、螣王又怎么论罪?”从打击中猛然回神,位居右丞的男人硬着头皮质问着,顾不得此举会不会得罪那个恐怖的戎螣,为了自己的权势说不得也只好豁出去了。

“我们两个呀,爷爷想一想……双生子二择一活对吧,嗯,要我死,行,命这儿,有本事的过来拿。”朝那猥琐的身影一露白齿,血螭不怀好意地朝另一头比了比,“当然啦,想宰另一个也成,呜,人在那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看着办?怎么办哪……

不光问的人哑口,就连刚刚朗声道出律典的也无言,众臣你看我我看你地一片无声,这对双生子不久前才彰显过他们的狠戾与过人能耐,谁有那本事在他们身上执法?

“王,国之律法,不可轻废,请王裁夺。”米豆大的眼珠一转,锦服男人自以为非常聪明地转向戎月一拜,随即一脸得笑地等着看人如何接招。

死老鬼,敢把烫手山芋丢到他的亲亲月牙儿身上?!眼眯了眯,正当血螭想说些什么帮戎月挡掉这麻烦事时,就见身旁的可人儿竟是红唇一弯笑得好不灿烂。

呵……怎么忘了,他的月牙儿可不是这么好欺的。

“右相说得极是,不过该教谁动手好呢?”状似烦恼地皱了皱眉,戎月伸出手指头努力算着:“宫里头最厉害的就是十卫了,可是血皇跑了,血胧、血婵被戎螣杀了,血黥也倒了,喔,我忘了之前血蜻、血蝶就已经被血螭杀了,再扣掉血螭自己不能算,一二三四五六七……剩下的三个好像老早也都作古了吧。”

看着人听他每数一个脸色就白上一分,戎月心底偷笑着,脸上却更努力堆满了难色。

“这下子怎么办呢?血字十卫居然一个都没了……秦相,本王一来手无缚鸡之力,二来也不忍兄弟亲族相残,既是法不可轻废,那么就烦请秦相替本王分忧解劳了,办成了本王必然重重有赏。来人哪,宣旨。”

清脆的嗓音一喊,锦袍男人已是腿软撑不住地跌坐在地。

“王……”

“本王口谕,”不给插嘴的机会,戎月非常有王者架势地转向众臣发话:“为维护朝纲,特令秦右相代本王执典论处,无须审议就地即可正法。

“好了秦相,人都在那儿,可以正法了。”

一阵骚臭传出,只见胖硕的躯体下湿了一滩不明液体,人则早翻着两只白眼昏了过去。

“……我总算见识到什么叫王者威风了。”抿唇微哂,血螭忍不住把头摇了又摇,他的月牙儿哪,果然青出于蓝胜于蓝,玲珑心窍一点也不逊于戎嬿当年呢。

“本王有说错什么吗?”耸耸肩,灵动的大眼极为无辜地朝群臣询去,许久不见的静寂再次笼罩全殿,殷鉴不远,谁也不想那道要命的旨意降在自己头上。

“好了,戏唱完也看完了,人家可以回去补眠了。怎么,不想走是等着接旨吗?”

一个激灵,众人纷纷如逢大赦般忙不迭地急朝殿外涌退,不到半刻大殿上就已空荡荡地只余上首几人。

“呼~还剩最后一桩,办完爷爷我可以去睡个好觉了。”

左臂半举伸了个大懒腰,血螭慢慢地踱向戎螣身后,然后张臂像个八爪章鱼般挂在人背上。

“姓戎的,皮在痒是吧?”

“就说了你也姓戎嘛,干嘛老这么喊我?”勾肩凑上头,血螭不怕死地索性把头搁在人的肩头上。

两张一模一样的魔魅脸孔相离不到寸许,这样的画面实在叫人很难不感到眩惑,站在阶梯上的戎月就已看得目不转睛只差没张嘴流口水了,然而男人的下个动作却叫他差点冻结了心跳。

“借点东西。”

语声才落,早就定位的脑袋已是毫不客气地张嘴朝裸露的颈肌咬下。

“咬我?”

森冷的语声近在耳边更显戾气,身为同穿一条裤长大的兄弟血螭哪会听不出其中意涵,眼看某人的王爷脾气发作在即,说不得只好先忍着浑身痛楚空出嘴解释,否则不用毒发他就可以见阎王了。

“放心,没用的话小的不会浪费大人宝血的。”眼看人依旧端着张冷脸不为所动,血螭再次贴脸凑近了人,只是这回目标改换成了耳朵。

“小天,你要想清楚喔,我如果死了,你的小猫咪可是又多了个人黏,到时候一边是小雪儿,一边是月牙儿,再外带一个连体的靖远大将,你螣王所到之处只怕永远热热闹闹耳根子不得清静,这样子如果你的小猫眼里还能只装你一个,后苑那口池爷爷就替你挖。

“对吧?所以啰……”狡黠地一扬唇,咬耳朵的男人得意地伸出指头朝人勾了勾。

“乖乖让我咬吧。”

(全书完)

外一章《咬了以后……》

落日余晖霞彩满天,清风枝摇碧波潋滟,端地是一幅赏心悦目的佳画,然而如此良辰美景中却有人长吁短叹泡在水里头无语望天。

终于知道早上那双猫儿眼瞪得那么大是在瞪些什么了,还以为那只猫不过和一般人一样,没料到他敢大捻虎须把堂堂螣土咬得鲜血淋漓,哪晓得他是以过来人的身分在替自己哀悼。

死小天臭小天,难怪被他咬了那么大一口还笑得出来……

一起窝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就不知道这小子的血有此等古怪?!没听谁说过啊,该不会……只有笨猫跟他有此殊荣吧?

他该谢主隆恩吗……

深吸了口气,血螭索性一头埋进水里去,一阵阵上涌的热潮实在炙得让人想抓狂,明明在水中感觉却跟置身熔炉没啥两样,都快烧融了,一边还得跟本能奋战克制着不把手往那销魂的地方伸,否则尝了甜头他可不保证还控制得住自己继续在这水里头坐监。

呜……原以为美美的一觉醒来该是否极泰来海阔天青佳人在怀美眷在抱,谁晓得好不容易从无垠黑暗中游回人世,还来不及庆幸捡回条小命,就吓得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连件外衣都不及多穿。

佳人美眷的确让他抱了个满怀,问题是腹里莫名其妙烧的那把火离海阔天青可就差得远了,不跑快点只怕早把怀里的宝贝拆解入腹啃得连渣都不剩,现在想想都还一阵恶寒。

如果真伤了那弯月牙儿,为了自己和死小天都不足弥补这滔天大罪。

好在,好在醒得还是时候,换作现在,人若在眼前只怕十匹马都拉他不走。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而天算……通常是跟他螭大爷过不太去的。

“小苍。”

幻觉幻觉,两眼紧闭的男人苦笑地在水里猛甩脑袋,这症头怎么越来越严重,都已经不知隔了几堵墙几里地,居然还听得到那人儿在唤他,他不会是快疯了吧?早知道代价这么高那一口就该咬下一块肉来。

“小苍?”

如受蛊惑般睁开了眼,荡漾碧波外竟真似有着一抹影,血螭不由缓缓浮出了水面。

不行了不行了……重新又闭起眼的男人心底不住惨号着,这下子居然连幻象都出现了,那张甜美笑颜竟然就在触手可及的咫尺水岸边?!他真的离疯不远了……

瞧,这会儿功夫他甚至听到了水声哗哗越来越大,直似那抹幻影正朝他游来。

“喂,不会要我叫你阿螭才肯答吧?”

敛合的睫帘霍然掀起,不是因为那个他很忌讳的称呼,而是臂上真实感受到的抚触。

听得到、看得到还摸得到?与其说他疯了,倒不如说……人真的就在眼前?!

“月……牙儿?”

“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没长花吧。”

熟悉的容颜,熟悉的表情,究竟哪个说法才是正解答案已然无庸置疑。

“……你怎么会来这里……”无力呻吟着,血螭简直想打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都已经跑了这么远,怎么还会遇着这冤家!

“螣哥说这儿可以找到你的。”

“螣……死、小、天!”低吼了声,仰躺的男人霍然从水中立起,潮红面庞上青筋不住跃动。

“先回去,我一会儿也会回去,有什么事那时候再说。”压抑着不敢朝人望去,血螭实在隐忍得辛苦,光是这样相隔尺许,他都能感受得到那诱人的体温,更别提鼻端那抹若有似无的淡香了。

这弯月牙竟是洗了澡后才来找他?!

老天爷~可不可以别这样考验他的定力……

“小苍,阿魅都跟我说了。”

带着点羞涩,一点紧张,清脆的嗓音轻轻诉说着,可以想像邪张俏颜一定染着两抹好看的嫣红更添妍艳,某人却犹死鸭子嘴硬地继续挣扎。

“说……说什么?”

话才出口血螭就后悔地想咬舌。

没事装什么傻,这一问岂不戳破了那层纸糊灯笼,他的月牙儿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的,而且万一一个不小心惹得他兴起,那反击可是会叫人哭不出来的!

前车可鉴,早上那位右相大人的教训还历历在眼。

可惜检讨再多也是为时已晚,下一刻迎面贴上的柔软就叫血螭一阵血气翻涌头晕目眩。

“说……你需要我。”吹吐若兰在耳畔轻拂,戎月甚至火上加油地探出舌尖舔了舔那已然红透的耳坠子。

“唔。”压抑地呻吟了声,血蠕猛然抓着人推开距离,却忘了除了触觉外还有一样五感之首的叫视觉。

要命……握着拳头牙根紧咬,血螭都觉得自己的忍功快可以媲美得道高僧,再下去大概不用等就直接位列仙班跟佛祖报到了。

这弯月牙居然该死地只穿了件浅白单衣?!

薄薄的一件单衣浸了水早湿黏在身上曲线毕露,不但勾勒出身躯的曼妙,若隐若现的绝妙风情更撩得他血脉贲张,只差没鼻血横流赤染一江春水。

“走!我会伤了你!”低吼了声,双臂运力再把人推离尺许外,眼下血螭实在已没心思再编织什么借口,只能诉诸最直接拒绝的言行。

“我不怕。”坚定的语声没有一丝动摇,甚至付诸行动表示,不若之前的含蓄相拥,戎月一张修长的四肢,手脚并用地直接攀缠在那副滚烫如灼的颀长躯体上。

拜托小祖宗!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好不好?欲哭无泪的男人简直想扯喉喊救命了。

“月牙儿!”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你做!”一再地被拒惹得性起,戎月什么羞什么赧地也丢到了一边去,双臂紧搂着血螭的颈项毫不松手。

“……”如此直白的言词对一个在欲心火里煎熬的男人来说无疑更是雪上加霜,血螭只觉得体内热血都似煮水般快沸腾了,一口白牙全咬在了唇肉里。

努力压下翻腾的欲情,血螭晓得某人这回又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立马拉不回,说不得也只好再次妥协。

“好吧……那,还是你来。”

“不要!”再次把头摇得像面波浪鼓,戎月脸贴脸地蹭在男人耳边悄语着:“我不要你再感到遗憾,再说……”

“我也很想知道让小苍在我……里面的感觉。”

轰地又是一阵热血冲脑,晕眩之余血螭是真的很想飙泪给这弯月牙看,他到底是惹了哪尊神魇,罚他受这种活罪!

“你会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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