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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重生之重症病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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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下来后,徐江山解开安全带,想到什么,突然一脸苦相的问张贺:“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钥匙?”

张贺斜眼看他,想起这人衣服还在他卫生间的桶里,不由燥怒道:“没有!”

徐江山表情一皱,打开门,下了车。

天空还落着细雨,雨刷不时刮着挡风玻璃上落下的雨水。张贺坐在车里,看着何嘉文从车前走过,细雨落在他的瘦弱的身上,显得他的身影格外的孤寂。何嘉文才下车,拖鞋就浸了水,沾湿了脚丫。

张贺收入眼底,只觉得胸口有些闷,他闭上眼,倏然间复又睁开。那栋楼明明楼就在眼前,张贺却突然下了车,撑着伞,三两步走到何嘉文身边,用伞挡住落在他身上的雨水。

徐江山抬头,错愕的看向张贺。

张贺眼神有些闪烁,凶道:“闭嘴!”

徐江山:“……”我刚才说了什么了吗?

张贺沉着气,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去。

伞就那么大,两个男生站在一起,就算何嘉文那骨架小,也只能近身贴在一起,才不会被雨淋到。

徐江山被这么靠着,还觉得挺别扭。他偷眼去看张贺的侧脸,看着完美的轮廓,暗想,这要是拍下来,拿去当杂志封面人物,应该有市场的。

他们俩谁也没说话,萦绕在彼此之间的,只有微不可查的呼吸声。

徐江山可以察觉到张贺身体的温度,那种近乎依偎的感觉,让他微微有些失神。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撑着伞。他曾幻想过,在下雨天给林浩撑伞来着,可总没有机会,都是各撑各的。他以前就觉得,下雨天,两人躲在同一把伞下,是情侣之间……最烂漫的一件事。

徐江山想着,手紧了紧,感受着张贺身体散发出来的温热气息,呼吸莫名有些失常。

可马上,他又觉得可笑,张贺又不是他的菜。意淫个屁啊,太没节操了。

两人走到大楼里,张贺迅速将伞收起,脸上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徐江山呼了口气,尴尬道:“那个,谢谢你。”

张贺眉头微蹙,低头看了眼自己鞋子上溅湿的一块地方,轻哼了下。他看看表,这会儿赶去学校,第一节课也赶不上了,他现在只期望教授不会点名。他想了想,摸出车的遥控钥匙,对着车的方向按了一下,锁了车门,道:“算了,我跟你上去吧。”

徐江山:“……”我有邀请你吗?

徐江山最终没说什么,带着张贺去乘了电梯,又爬了一段楼梯,终于到达他的阁楼房。

阳台上,积了很多水,一滩一滩的。

徐江山靠着墙根没有落雨的地方走到房门口,门是虚掩着的,他拧着眉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张贺跟着走过去,到房门口,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房间不小,但是显然主人没有精心去整理。里头有淡淡的草药味道,地面还算干净。床很凌乱,被子没叠,床头还随意的放了件衣服。桌面很乱,那熬药的锅和碗显然没洗,手机、钥匙、皮夹、课本、书包全堆在桌上。

徐江山翻了翻,看自己那些东西都在,松了一口气。亏得他住在阁楼,这大门敞开着,都没有人上来光顾。

徐江山想着,回头看张贺,指着房间里那唯一的塑料凳子对他说:“你坐吧……”

张贺这会儿已经开始后悔跟着上来了。他不满的扫了眼徐江山,末了,在口袋里摸出了一条手绢摊开在凳子上,这才坐了下来。

徐江山看看凳子,再侧目看向某人金贵的半边屁股,嘴角抽了一下。他就看不惯张贺那德行,怎么能比他还龟毛呢。

——没人请你上来啊,还摆着一脸不情愿的表情,给谁看呢?洁癖症的男人真是够了!

徐江山腹诽着从小衣橱里找了套衣服出来,绕到卫生间里去换上,后又刷牙洗脸,把自己拾掇了一番。他整理好后,把换下来的衣服,随意的丢在床上。

张贺眼皮跳了跳,他真的很想把某人按在卫生间里,用蓬头淋他!他记得何嘉文昨晚淋的跟个落汤鸡似的,又发烧又出汗,现在居然连澡都没洗就那么出来了?现在只要一想到何嘉文趟过自己的床,就恨不能马上回去,把自己床上的用品全部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洁癖症的男人真是够了!~

33醋海翻波/003

张贺面色晦暗;闷不吭声的坐在一旁。

徐江山换了鞋子;回头收拾床上的衣服时;看了眼张贺;试探性的说道:“你这个衣服……我也不能穿;不如我帮你洗了还给你吧。”

张贺抬眸看他:“你觉得我会穿吗?”

徐江山:“其实洗干净的话;不会脏的,我也没穿多久啊。”

张贺表情很臭的说道:“闭嘴!你要不要去学校;要的话,速度。”

徐江山噎了一下;把那衣服裤子;随意的丢在了桶里。张贺表情一变;别过头去。

徐江山挑眉;把该带的全都带上,末了,却发现自己没伞,他嘴角歪了歪,不冷不热的说道:“我好了。”

张贺没拿正眼看他,就走了出去。徐江山翻了个白眼,暗道下了楼后,一定要记得买伞。

两个人都带气似的,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张贺到了大楼下,撑起伞,就那么突兀的站在楼前。

徐江山在他身后几步,抬眸看他撑起伞,好像在等自己时,不由停了下来。

张贺见他停下,不耐烦道:“快点。”

徐江山呼吸一窒,没动。张贺等了片刻,见他没动,就折回到徐江山跟前,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徐江山的领子,可那样感觉太奇怪了。张贺面色一沉,没细想,就将手绕过何嘉文的肩膀,扣着他肩带着他走。

徐江山只觉得胸口失控的多跳了两下,张贺那只扶着自己的手,很热,很……温暖。

他乍一想到这个词,都把自己恶心到了。他也不知道张贺搞什么鬼,可却没有挣开他。

若是平常,张贺肯定不会那么做,他不喜欢和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就连家人也是。手搭在何嘉文的肩头时,就如触电般想要收回,可是他却忍住了。他就那么僵直着身体,揽着何嘉文走向车子。

两人在同一把雨伞之下沉默着,彼此之间氛围奇妙。

张贺送着徐江山到了副驾驶座的门边,才放开手。

从徐江山那里到学校的路很短,平时走路也不过十来分钟,开车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

在路过一个小超市时,徐江山强烈要求停车,他自己下车去买了把伞。

张贺一直也没说话,车子进不了学校,他们在学校外找绕了大半圈,才找到个车位堪堪停了进去。

下了车后,两人各撑各的伞,一前一后进了学校。

徐江山算好了第一节是公共课,所以即使没去,也不担心。这第二节是专业课,他进了学校之后,就直接回到了班级,才刚坐下,一旁的程遥就凑了过来:“你怎么这么晚来,给你发短信你都不回,还好没点名。”

徐江山扯了扯嘴角,摸出手机看了下,已经没电了。

程遥看他有些蔫儿,便道:“你怎么了,看着好像生病了。”

徐江山叹了口气,还真觉得浑身不得劲,见程遥问起,摇了摇头,“我没事。对了,有吃的吗?饿了。”

程遥张了张口,从抽屉里摸出了个鸡蛋递给他。

徐江山问:“就这个?肯定有别的吧。”

程遥凝眸想了片刻,接着动手把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神情纠结的说道:“嘉文,早上我称了一下,轻了呢。我想过了,还是轻些好,这些都给你吃好了。”

徐江山瞧着桌面上的东西,比昨天只多不少,程遥今天倒是没有昨天那么蔫儿了,精神好了很多。但他看不出程遥有几分耐性,便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减肥,可要控制自己,这些东西以后能不买就不要买了。”

他说着,敲了鸡蛋,剥开要了一大口。

第二节课上完,程遥忍不住问张贺要了条巧克棒,徐江山拆了一条,只给了他半根。

徐江山觉得小胖子决心还是有的,但是还不够坚定。瞧着抽屉一袋子零食,就足见程遥胃口有多大。在学校自己倒还能看着他,可如果回去之后,小胖子可劲儿的吃,造成暴饮暴食,可就事倍功半了。

他把自己的忧虑和程遥说了,程遥却摇摇头,目光灼灼的说道:“我才不是那种三心二意,半途而废的人,如果认定一个目标,就绝对——绝对要达到的。”

徐江山微愣,程遥方才的眼神和语气,倒显出几分阳刚之气。徐江山莞尔,画了一个笑脸,送给小胖子。

说实在的,要是程遥能瘦下来,应该也挺好看的吧。

这一整天,徐江山精神都很恍惚。他很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当事人张贺就像是茅坑里块石头,又臭又硬,直接问又问不出来。

徐江山心情很复杂,他有点惧怕夜晚,只怕睡了过去,就再也不会醒过来。可心底又隐隐祈盼夜晚早点降临,他想早点入睡,希望那个人在他睡过去之后,出来做点什么。做什么都好,最好给他一个痛快,一个明白。他真受够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了。一夕之间,他变得迷茫起来,仿佛没有了目标似的。

为了活着而活着吗?

如果,没有明天,是不是会有遗憾?

应该有吧,他还想知道母亲过的好不好。不过他不必太操心,于哲峰那厮肯定会照顾他妈妈的,他喊自己的母亲,是干妈呢,算是半个儿子吧。林浩也是,他母亲很喜欢林浩呢。

想到林浩,徐江山又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晚上课程结束之后,雨已经停了。

徐江山本来该回他住的地方的,但鬼使神差的,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他原本看中的房子。

他慢慢地走进小区,六幢二单元的二楼;他站在门口,看着201室的门牌,出神半响。他兀自笑了一声,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听到有上楼脚步声,接着就听到林浩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江山呆了下,忙向三楼走去,最后躲在了阴暗的角落里,屏息听着林浩的声音。他只是来这里转转,并不期待能见到他。他料想林浩不会常来这里住的才是,所以乍一听到他回来了,不免有些心虚。

林浩在讲电话,只听到他说,“……你那里太吵了,我听不清楚,你大点声。”

“请问……你是林浩先生吗?”电话那头的人大声说着,嘈杂的音乐背景声,让林浩皱起了眉头。

“对,我是。有事吗?”林浩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

“我们这边有个客人喝醉了,请问你能过来接他吗?他手机里只有你的电话号码,刚才……我们用他手机打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们联系不到其他人了……”

“我和他不熟……”林浩钥匙□了锁眼里,顿了下,沉声道:“他身上应该还有另一部手机,你们找找看,联系其他人吧。”

“我们找过了,没有!”

林浩默了两秒,扶额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把酒吧地址发到这个手机来吧,用你的手机发。”

草!

林浩挂了电话,低声咒骂了一句,末了抓着头发靠着墙,蹲了下来。

徐江山听了个大概,楼道寂静空旷,刚才电话里那声音很大,虽然他没听大清,但大概猜到谁喝多了,要让林浩去接。

徐江山第一个反应就是于哲峰,可是想想又不对,刚才林浩很冷淡的说,让他们找其他人,和那人不熟什么的。

可他又说,那人身上应该有另一部电话,又给人感觉他们很相熟。

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江山心里猜测着,从楼梯上方偷偷往下看了一眼,昏暗的灯光下,只见林浩抱头蹲在那里,动也不动。

徐江山觉得怪异,过没多久,林浩站了起来,连门也没进就走下楼去了。徐江山紧了紧拳,听到林浩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后,才走了下来。

如果那个人是于哲峰,那听林浩的语气,两人似乎是在闹别扭。

也是,不然林浩怎么会来这里住呢。也不知道于哲峰在搞什么,怎么放林浩一个人住这里。不行,改天有机会,他得去旁敲侧击打听一下。

林浩没有问喝醉酒的人是谁,可是他知道,那是于哲峰。

他们两人的地下恋情维系了三年,于哲峰那时还特意买了个手机,只存了他的号码,只用那个电话打他电话。于哲峰曾说,只有这样,才是独一无二。

林浩也曾为他这样的行为感动过,甚至觉得很幸福。如今想来,倒像是躲着什么人似的。

他应该任他自生自灭的,不是分手了吗?明明下决心不要那人有任何牵扯的。

可为什么总不放过他呢!

半小时之后,林浩到了那个酒吧,一进去,他就感觉到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林浩扫了一眼,就发觉酒吧的异样,周围大多都是男人,一路过去,还能见到那些男人们两两一起,或勾肩搭背,或依偎着。

虽然没进过同性恋酒吧,但林浩第一时间便察觉出,这个便是。

林浩敛了敛容,环顾一周,在看到那个伏在吧台上的背影时,直直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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