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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皇后论斤卖-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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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这个?”姬修远不禁失笑,“称呼什么不一样,你喜欢我怎么叫你?小年吗?”

将头转回,微仰着迎向耀目的日光,心中却没被暖阳照亮,反倒更觉阴凉。不解风情大概便是说的此情此景。她不知道为何突然对身边人不满,她只知道,在这一刻,格外怀念过往的时光,郎情妾意便是那般。

“你……在宫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事?”

“没有。”

“没有?那你这是……?”

“我只是心中感慨,皇帝与风雅不可兼得。”

姬修远表情凝重地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热度,蹙眉道:“也不知是生病还是中邪,不如待会儿让人将太医和道士一起请来,双管齐下、身心兼治。”

顾锦年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笑道:“倒也不急,反倒是皇上的病才是最要紧的,臣妾的当务之急是要再为皇上去熬些‘可口’的汤药来。”

“呃……要不,咱们还是聊聊有没有能够使皇帝与风雅兼得的法子吧。”

连日来,顾锦年时常出现莫名其妙的恍惚,姬修远问不出缘由却更加感觉出她极力的隐忍。在这些日子里,姬修远除了发现顾锦年的反常之外,也发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出现真病的迹象,奇﹕书﹕网厌食、周身无力、头昏脑胀,而巧合的是,这些症状也同样出现在常宁的身上。

“皇后,你说,我还能活多久?”午后,继续装病的姬修远躺在床上懒洋洋地问。

“能活到死吧。”顾锦年心不在焉的答。

“我死了的话,你会伤心吗?”

“说不定我死在你前面呢。”

“绝对不会。”

顾锦年没再搭话,觉得这样的对话太过无聊和无趣。

可是,仿佛刻意应正姬修远的话一般,自那一日后,他的病一日重似一日。顾锦年初时还打趣他,怎么当着她的面也演戏,装得跟真的似的。可是,再过几日,当本打算继续骗常宁银子的陆老太医惊得手抖,而后跪倒在地时,顾锦年才得知,姬修远竟然是真的病了,而且当真已经病入膏肓。

再过半月,姬修远已经瘦得形销骨立,说一句话要喘上大半天。太后也险些病倒,日夜流着眼泪吟诵佛经为皇帝祈福。

洛元帅终于派了副将进京探病,而此时,皇帝已不大有清醒的时候,一日中大半的时辰都在昏睡中度过。

重兵进驻京都,洛元帅美其名曰“勤王护驾”,并且自己为了避嫌,仍旧留守边关。顾锦年不禁暗自冷笑,这位大元帅,皇帝的亲娘舅,到了此时此刻都还是如此小心谨慎,看来他不等到皇帝的死讯是不会离开老巢半步的。望着昏睡中的姬修远,顾锦年叹了口气,这样若还能有诈,那才是出了鬼了。似乎是被她幽幽的哀叹惊醒,姬修远缓缓真开双眼,向她扯了扯嘴角。用微笑回应他,抬手轻抚他的额头,顾锦年俯身贴近他的耳朵,“别装了,你骗得过所有人,却绝骗不了我。”他只是静静合上眼睛,并不回应。

窗外有燕语莺声,顾锦年走到窗边,倚着窗框看远处淡蓝的天,“天气真好,你不想过来看看吗?”她的声音轻柔,脸上有淡淡的笑容。半晌没有听到动静,她回眸,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凝视着姬修远干瘦、蜡黄的脸,一瞬不瞬。

三日后,弘德帝驾崩。帝后没能见上最后一面,顾锦年亲自煎好药,端着托盘由偏殿向皇帝的寝宫走,穿过廊道时,听到一片哀嚎恸哭,愣了片刻,她才明白过来,低头看着那碗浓黑的药汁轻轻道:“这么快。”

急招淮阴王回宫,这是顾锦年在满耳哭声中想到要做的首要也是最重要的事。放下托盘,抓过一个侍立在廊下的小太监,将他拖到偏殿后面的耳房中,扒下他的衣服换上,再将他击昏后,顾锦年疾跑出宫。

“淮阴王失踪了,前天夜里就没见到人了。”廖春花如是说。

顾锦年回身就走,廖春花在她身后连连摇头叹息。

回到宫中,重楼复宇上早已挂满白绫,众宫人身着素缟正忙乱做一团。悄悄潜回凤栖宫,再装作初闻噩耗的模样,跌跌撞撞地奔至灵堂,略显凌乱的发髻和踉跄的脚步恰到好处地展现出皇后的惊慌和无措。看到灵堂正中已经盖棺的棺椁,顾锦年的心抖了两抖,顺势扑过去拖着哭腔道:“皇上,你不是说一定等到太子出世的么,可今日你怎么就忍心去了呢?你叫我和腹中的孩子如何面对一众朝臣啊。”此言一出,阖宫震惊。在众人还未全部回神时,皇后已经晕厥在地,太后惊呼着将她抱在自己怀中,宫女们又七手八脚地将顾锦年抬到离灵堂最近的皇帝寝宫里。陆老太医随后赶到,顾锦年悠悠醒转,似是疯了般的抓住老太医的手,口中嚷着,“太医,皇上已经去了,你一定要帮皇上保住我腹中的这点血脉啊!”

宫女太监们又纷纷上前劝慰,一通忙乱后,陆老太医终于诊看完毕,开了一副安胎调理的方子。

静静躺在皇帝的龙床上,顾锦年仰面望着床顶的明黄色幔帐,暗自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洛元帅知道姬修远有个遗腹子是会狗急跳墙还是会以辅政的名义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顾锦年猜不出,编出这样一个弥天大谎实在是现今她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即便是他按兵不动,那么自己假孕最多也只能拖上几个月,而在这几个月之中,不仅要找到姬修桓让他继位,还要防着洛元帅和鞑靼串通一气来个里应外合攻占京都。她已经在计划着在今夜偷溜出宫去找小王子和展落墨一起议计,又估算了一下顾海楼的私家军和展落墨的亲卫的数量以及该怎么将他们整合利用在一起。

天色昏黄,香茗捧着一托盘膳食走到床边,“太后让御膳房做了些滋补的羹汤,娘娘起身用一些吧。”

顾锦年也不多言,起身吃喝。香茗站在她身侧,无声落泪。

“太后还好吗?”

“哎,一直在大行皇帝灵前哭泣,不肯吃东西。”

将筷子一撂,顾锦年抬眼看着香茗道:“你去和太后说,她若是不吃,那我就陪着她一起不吃。”

香茗犹豫着不肯去,顾锦年站起来掸掸衣袖,“你要是这么为难,我亲自去和太后说。”

“别,别,我去,这就去。”香茗一叠声地应着。

顾锦年重新坐回去拿起筷子夹菜,这样对待太后未免失礼,但是要忙的事这么多,她可没空闻言软语的相劝更没空陪着太后一起伤怀哭泣,她现在只能选取最快捷的方式解决问题。

因为皇帝驾崩得太过突然,宫中有许多应用之物都没有备齐,所以,即便是入夜后,宫内依旧灯火通明,人流穿梭,礼部的大小官员和各司职太监奔波于宫内外采买、运送所需物资。这为顾锦年出宫打开了方便之门,混在小太监里,她毫不费力地在这一日第二次出了宫城。可是,当她来到小王子隐居的秘密住所时,她经历了这一日第二次失望,迎接她的是人去屋空的景象。同样的,她也没能找到展落墨,这些人仿佛在一夜间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间出现过一样。

顾锦年一个人站立在清冷的街头,迎着夜风,瑟瑟发抖。她仿佛是一颗被人丢在残局中的棋子,左冲右突却始终杀不出一条血路,最终将自己陷在前不见去处,后已无退路的境地中。

身后有人在慢慢靠近,一步一顿,掩去了脚步声,在贴近顾锦年的一刹那,这人迅疾伸手抓住她的肩头。

 五十八章 月黑风高夜半鬼叫

“怎么是你?”

“小年,你深更半夜一个人在街上乱跑是要做什么?”

“这话我也同样想问你。”

“我没有一个人在街上乱跑,我是跟着你在街上乱跑。”

顾锦年心中一惊,“你竟然跟踪我?”

“我不是故意要如此的,只是恰巧在宫内忙大行皇帝的丧事,你扮作太监走出华阳门之时,我恰巧与另一位礼部侍郎和几名公公一同从华阳门向内走,错身时,我闻到了你身上的香气。故而,才在疑惑与担心之下,跟了你出来。”

“付欣翰,你过分了吧。”顾锦年心头火气,声音冷硬,“你不要以为你我是旧识便可做尽肆意之事,莫要忘了,我是君你是臣。”

“在我的心里,你从不是君,我也不是臣,你只是我的小年,我也只是你的付卿。”

“看来,你需要从新定位你我的关系。”

一把抓住作势欲走的顾锦年,付欣翰沉声说道:“小年,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回去了,跟我走。”

顾锦年不欲与他多言,试图挣脱他的钳制,两人一个要拼命挣脱,一个要死命拽住,几个来回便扭在一处。到底是女人身单力薄吃亏些,顾锦年在挣扎扭《奇》打的过程中,一个踉跄站《书》立不稳,整个人被横摔《网》在地上,而此时,付欣翰犹自不肯放手,被顾锦年摔倒的力带得向下冲,他似乎打算挺直身体站稳,但不知是力量拿捏不准还是重心偏了,左脚竟然好巧不巧地踏在了顾锦年的小腹上。顾锦年痛得尖叫,也不知是不是付欣翰被她的叫声惊到了,手忙脚乱地欲蹲跪下来探看她的情况,却在下蹲的时候,一只膝盖跪在了顾锦年的小腹上。使劲全力推开付欣翰,顾锦年疼的眼泪直流,“付欣翰,你是有多恨我啊。”

不理跪在原地连连赔不是的付欣翰,顾锦年艰难地爬起来,噙着眼泪一瘸一拐地走了。

偷溜回宫的过程有些辛酸,顾锦年在西角门被守卫盘问了近半个时辰,不得已编谎说是被常大总管派了差事出宫,途中跌进了沟里,这才一副狼狈相地回来交差。守卫们压着她去找常宁确认,常宁满面惊惶地认下来,这才算完事。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出宫干什么去了?您身上这一身土是怎么弄的?您……”

“您闭嘴行吗?”

常宁不甘心地闭嘴,眼睛一个劲地瞟着香茗。奈何香茗根本没看见,满面焦虑却又表现得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皇后进入内室,再小心翼翼地扶着顾锦年躺在床上,额上竟然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香茗这样怪异的表现,让顾锦年错觉自己的身上正挂着两个大字——易碎。然而,香茗更加怪异的行为接踵而至,她竟然问都不问一声就开始动手脱顾锦年身上穿的长裤。“香茗,你做什么?即便要帮我换装你也先把要换的衣物拿过来才好啊。”顾锦年不自觉地闪躲。香茗惊呼,“别再动了,小心动了胎气啊。”顾锦年身子僵住,小心什么?香茗凑近,声音都在发抖,“娘娘,可是身子不舒服?”她仿佛已经要哭出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弄成这样必定不会好,快让我看看下面有没有见红。”

顾锦年浑身一软,瘫倒在床上,任由香茗摆布。她竟忘了,忘了自己对所有人撒了一个谎,一个弥天大谎,在小腹被那样蹂躏过后,应该会小产吧?脑海中反复回想着付欣翰那一连串动作,一阵阵的心悸,他是无心的吗?真的是无心的吗?

绝对不是。

猛的坐起,惊得香茗险些坐到地上。随后,她啰啰嗦嗦地叨念,顾锦年不大能听得见香茗都说了些什么,敷衍地挥挥手,“累了,你让我躺会儿。”

人静下来才发现,她还是躺在姬修远的床上,缓缓坐起来,爬到床的另一侧,望着刚刚躺过的地方仿佛仍旧能望见姬修远闭着眼睛睡在那里,仍旧能看见他睁开眼睛对着她淡淡的笑。抱着双膝呆坐半日,她忽然很想再去看看他,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灵堂里,棺椁被摆放在了最里面,隔着一层厚重的黑纱。顾锦年向里走的脚步被常宁阻住,“娘娘,您不能再往里走了。”

“为何?”

“规矩。”

“我想看看他。”

“别看了。”

“我想看。”

“挺不好看的。”

“他活着的时候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执意要看,其结果就是她只看见盖着棺盖的棺椁,终究还是不能看见睡在里面的他。扶着棺木站了许久,顾锦年摇头笑道:“其实这里面是空的吧。”站在她身后的常宁双眼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悄悄后退了半步,同时将头压低,哀声道:“娘娘,皇上确实是……,您节哀。”

“将棺盖打开。”

“娘娘,您请三思,请慎行。”

“常宁,这宫里头,咱们俩到底谁说了算?”

常宁无可奈何地跪地,“遵懿旨。”

棺盖开启,姬修远平躺在里面,双手交叉叠放在胸前,神色安宁。闭上双眼,手撑在棺木的边沿上,顾锦年强自稳定着心神。常宁扶住她,“娘娘,奴婢扶着您回吧。”

这一路,顾锦年都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香茗轻声说:“要是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几声就会觉得好过些。”

顾锦年默默无言地缓步前行。半晌后,她才说:“我哭了,能把他哭回来吗?”随后又自问自答,道:“自然是不能。这是我六岁时就明白的道理。十六年之后,我又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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