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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边城·剑神-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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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贝卡道:“是不是挂念着远征战?”

白云飞沉默着不说话,他脑袋里想的仍然是梦境。

雷贝卡从他背后环抱着他,喃喃道:“夫君,你别想太多了,早点歇息吧。”

白云飞转过身,看着她一双红肿的眼睛,忽然道:“夫人,你也长时间未休息,不如也一同休息吧?”

雷贝卡的脸微微红了红,低头道:“好。”

门很快关上,灯光亮起。

两人都坐在床边相对无言。

白云飞的手忽然搭在她肩上,有些不自觉的揉捏着。

红霞飞快的爬上雷贝卡的脸。

白云飞柔声道:“夫人,你不用担心我,今晚就在此好好休息。”

“恩!”雷贝卡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白云飞的手一直在动,动得很巧妙,他并不像很多心急的人急于褪下对方的衣服,他只是轻轻的揉捏着,享受着她肩上裸露在外的肌肤。

他不着急,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这种事本就是很正常的。

雷贝卡就像个初经人事的少女,一直坐着不动,她害羞,满面通红。

直到白云飞的手落在她腰间的长裙带子上时,意外的事情终于发生。

雷贝卡忽然按着了白云飞的手,小声道:“夫君,你身体还为康复,还是休息要紧,我,我,我今晚还是到隔壁房间休息。”

白云飞心里一动,点点头道:“也好。”

雷贝卡低着头站起身,害羞着往门口走去。

门一打开,外面的士兵走了上来:“公主。”

雷贝卡道:“什么事?”

士兵道:“城中御医罗克求见将军,说是陛下让他来为将军治疗伤势的。”

雷贝卡大喜道:“快请罗医生进来。”

“是!”

雷贝卡转头向白云飞娇媚一笑,然后飞快的跑开了。

白云飞不禁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罗克很快进来。

进来的时候白云飞大吃了一惊。

这个罗克显然是个西方名字,但他一身穿着打扮却是东方大夫,手上还提着一个包裹。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面熟?”罗克先问道。

白云飞点点头:“是面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罗克笑了,大声道:“将军,你的伤势不宜在屋子里闷热过度,此刻外面空气清新,不如去院中呼吸。”

白云飞怔了怔,不过还是道:“好吧。”

两人来到庭院的湖边石桌上,星光夜色立即洒在了他们身上。

白云飞顿时觉得这个罗克十分古怪,但他心里却偏偏说不出是怎么回事。

罗克笑道:“只要你觉得我面熟,那就证明你还没有病入膏肓,你还有救。”

白云飞恭敬道:“请大夫指点。”

罗克点点头,把那个大包裹放到石桌上,然后打开,里面有两样东西,一个宽大的盒子,这个盒子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大夫用的。

而另一件东西,居然是一壶酒。

白云飞立即皱起了眉头。

罗克道:“是不是觉得难闻,恶心,或者想呕吐。”

白云飞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罗克点点头:“我现在要你把这壶酒喝下去,你敢不敢喝?”

白云飞凝视着他的脸,他的脸苍白,眼睛就像夜空中的两颗寒星,但更像是一块冰。

他虽然冷,但白云飞却忽然拿过酒壶,仰头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罗克笑了:“你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相信别人,所以我说过,正是因为这一点,你往往就比别人活得更长。”

酒一下肚,白云飞立即趴在了桌子上。

罗克这才闪电般出手,连续点了他胸前、背后、肩膀、大腿二十多处穴道。

这御医居然身怀东胜大陆的点穴武功。

然后白云飞哇的一声就吐了一大口黑血出来。

罗克盯着他,沉声道:“你现在试试运气,看看不能提气,把你脑袋上的毒针给逼出来。”

白云飞没有再问什么,他已经知道这个罗克不简单,最好照着他的话做。

凝神片刻,白云飞深吸一口气,暗中运功,丹田居然有了气息运转。

罗克这才打开那个盒子。

刹间蓝光闪耀,鸣声通灵。

盒子里躺着一把锋利的名剑,暗夜流光剑。

剑通灵,见到主人自发的鸣叫,白云飞就盯着剑出神。

罗克嘿嘿一笑:“现在是不是可以想起很多事情?”

白云飞微微一笑:“原来是你。”

罗克讶然道:“你恢复得真快,一般中了七彩慑心毒和失魂大法的人,起码要三个时辰才能复原,想不到你瞬间就恢复,这还得依靠你本身高强的功力,所以那些毒针万万封闭不了你气穴的。”

白云飞点点头,全身忽然一震,“扑哧扑哧”声不绝于耳,只见七八根芒刺般的金针从脑袋上飙出。

白云飞挥了挥手,金针全到了他手里。

他端详着这些金针,道:“看来只有西门家的人才可以使用这些武林中久已失传的剧毒和邪功。”

***

寝宫这边,雷贝卡褪去长裙,正准备睡下。

忽然间,一股浓烈的烈酒味道从窗户那边飘了进来。

雷贝卡皱起了眉头,她最受不了这种东方烈酒的味道,她一直认为这种酒只有那种下等人才会喝,他们上等人只品尝香槟。

问题就是在白云飞这时忽然撞开门,醉醺醺的走进来,手上就拿着一瓶这样的酒。

雷贝卡吃了一惊:“夫君,你……”

她语音忽然断绝,因为她惊讶的发现白云飞虽然喝醉,但眼睛却无比的明亮,全身上下神采奕奕,哪像什么有病的样子?而且他腰间还佩着一把很宽大的长剑,这种剑绝不是达摩剑。

白云飞哈哈大笑起来:“夫人,来,喝一杯。”

雷贝卡顿时吓坏了:“夫君,你怎么了,医生说你是不能喝酒的啊,酒喝了对你的病不好。”

白云飞朗声道:“人生本是一场梦,最后犹如在梦中,既然已经生在梦中,不如醉眼看人生,说不定会更加清醒。”说完,他仰头喝下去一大口酒。

雷贝卡吓得不轻,赶紧夺过他的酒壶,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送到他嘴边:“夫君,你喝杯茶吧,茶能解酒的,瞧你醉的。”

白云飞忽然一把打翻了她的茶杯。

雷贝卡呆住了,白云飞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凶过?

白云飞忽然收起笑容,冷冷道:“这茶喝不得。”

雷贝卡道:“为什么?”

白云飞道:“什么都可以喝,惟独这茶不能喝。”

雷贝卡彻底呆住:“这茶不是你最喜欢喝的吗?”

白云飞道:“这茶有毒,越喝毒就中得越深,而这酒,却恰恰是这毒的解药,越喝就越清醒,夫人,你也可以来点。”

白云飞边说就边把酒壶往雷贝卡嘴边塞。

雷贝卡愣住,忽然抱住他,哭泣道:“夫君啊,你真是病得不轻啊,我知道我错了,我刚才没有答应你,你才会这样不开心去喝酒,对不起,你以后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白云飞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中毒的不是我,而是你。”

雷贝卡道:“你在说什么呀?”

白云飞盯着她,道:“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我是你的夫君么?”

雷贝卡道:“你难道不是?”

白云飞推开她,转身道:“我叫白云飞,是东胜国剑客,最爱管江湖上的闲事,我不是什么大罗国的驸马,也不是你的丈夫,我就是我,独来独往,自由自在,是天上的白云。”

雷贝卡呆呆的看着他,白云飞绝对不像是在说梦话,他冷静得可怕,可说再也找不出看上去比他更冷静的人了。

白云飞道:“你确实是公主,鲁哈的长女雷贝卡,但是我告诉你,我们两个人是夫妻,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设计这个骗局的人,不但要把我困住,而且还要害你终生,这个人不但非常可怕,而且我认为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雷贝卡傻了,她还是不相信白云飞的话:“不对,你是我的夫君啊,我都还记得我们完婚时的情形。”

白云飞冷笑道:“那好,还是让我来给你解释是怎么回事。”

雷贝卡将信将疑的盯着他。

第四卷 落叶聚风云 第二百六十五章 想不到的人

白云飞道:“廷占国格宁村的小山上,我中了你们大罗军队的埋伏,被那西门青的毒烟放倒,然后被你的兄长带回这曼哈城。”

雷贝卡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七天前。”白云飞道,“在我昏迷的时候,西门青施展邪功失魂大法,这是东胜大陆久已失传的神功,用带毒金针刺进脑部,让人处于失忆状态,如果一想起以前的事,脑袋就会痛苦不堪。”

雷贝卡冷冷道:“可是你说我中了毒,为什么我的头不疼呢?”

白云飞道:“施了邪功后,西门青还用了一种毒药,叫七彩慑心毒,这是西门家嫡传的秘毒,中毒之人不但全身提不起真气,而且精神更加恍惚,身体虚弱无力,记忆会停留在一片空白状态,别人说什么,他就会信什么。”

白云飞顿了顿,指着桌子道:“这种毒药,就在每天我们喝的茶叶里,和燃烧着的檀香里,事实上我们每天都在中毒。”

雷贝卡惊骇的看着桌上的茶具和香炉,她不相信这里面有毒。

白云飞沉声道:“你我夫妻完婚大喜,我为将军远征西方各国,我想请问,这些事情都是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雷贝卡摇摇头。

“我就知道是有人告诉你的。”白云飞冷笑着,“因为你中的毒太深了,对这些故意编造的事深信不疑,而且你本来就是公主,身临其境,当然不会怀疑。”

雷贝卡拼命的摇头:“你说的话,我根本就不相信。”

白云飞也不理她,道:“这种毒和邪功,它的克星是酒,只要酒一喝下去,很多事情你就能清晰的记起了。”

雷贝卡忽然蹲下来,捂住耳朵:“你胡说,这些都是你乱编的,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信。”

白云飞冷笑道:“你不信也好,你不是当我是你的夫君吗?你若相信这一点,你不妨把这壶酒喝下去,我相信你会清楚的。”

雷贝卡又站起身,静静的看着白云飞,凝视了很久很久,才开口道:“夫君,你说的这些事我本来不信,但你是我的夫君,我相信你。”

她美丽的眼睛忽闪着,里面透着一种无比诚恳的信任,这种光芒让白云飞为之一震。

雷贝卡忽然冲过来拿过酒壶,仰头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然后她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白云飞叹了口气:“本来我也不敢相信,现在看见你倒下去,我却深信不疑了。”

说完,他走上前扶起她,闪电般出手在她全身各处点穴,然后用真力逼出她脑袋里的毒针。

白云飞内功精深,雷贝卡很快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瞪大了眼睛:“白云飞,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云飞笑了:“你现在总算是清醒了。”

雷贝卡面色一红,赶紧跑向床边抱起一叠被子挡在自己胸前,她只批着一件薄薄的轻纱,动人的胴体在白云飞眼中若隐若现。

白云飞笑道:“你现在终于应该知道,这是一件多么荒谬,多么可笑的事情了。”

雷贝卡低头着头,想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的头不禁埋到被子里去了。

白云飞注视着她许久才道:“你不会内家心法,但是中的毒太深,一时不可能全解,每天只要多喝酒,不出三天就可以彻底解除。”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雷贝卡赶紧道:“你,你去哪儿?”

白云飞道:“离开这里。”

雷贝卡嗫喏着道:“你,你要走?”

“是的。”白云飞沉声道,“我是要走,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雷贝卡还想再问些什么,但千言万语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这件事实在太荒唐,太离奇,就像是个难以置信的梦,可是这个梦却又太真实,太甜蜜。

有时候,女人宁可守着一个虚无飘渺的美梦,也不愿意接受真实的现实。

星光美丽,夜色宁静,白云飞走出去很远,雷贝卡号啕大哭的声音才从屋子里传出来。

这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他的心里,他仿佛更忧郁了,是不是他的心也跟着梦一起碎了?

“看你的表情,好象舍不得她。”罗克从石桌上站起。

白云飞注意到石桌上的两个酒壶好象已经空了,罗克好象也醉了。

只有寂寞的人,才会在月下独酌,也只有孤独的人,才会心碎。

“也许是的。”白云飞回答道,“但我现在已不再欠她什么,她已经恢复了大半。”

罗克注视着他,道:“你这个人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相信别人,但你也有个最大的坏处,就是喜欢说实话。”

白云飞也看着他,笑了:“因为我不喜欢骗别人,尤其不喜欢骗朋友。”

罗克立即转过身去:“但我却不是你的朋友。”

白云飞道:“我知道,我也懂,但你却做了一个朋友做的事,无论如何,不是你来救我,恐怕我一辈子要恐在这里。”

“你错了。”罗克道,“我要救你,不是因为朋友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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