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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情愿的新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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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早餐想要吃什么?”在二楼的阳台上,毓慈一看到正在晨泳的律爵,就克制不住自己的飞奔下楼来。   
  现在才早上六点半,而她看律爵的样子似乎已经起来好一阵子了。   
  “陈嫂会准备。”律爵下意识的不让自己与毓慈太过接近,他游过一段距离之后,上了岸。   
  毓慈见状,连忙拿了条浴巾递到律爵的面前。   
  律爵站定在毓慈的面前,低头看着她,果然又看到她对他露出期望的眼神,迟疑了一会儿,他接过她递给自己的浴巾,面无表情的越过她。   
  毓慈的目光追随着律爵,但眼前却有个奇怪的东西闪了一会儿,她竟在他背上看到许多奇怪的图案,她想要看得更仔细,但是律爵已经将浴巾给披在肩上,遮住宽广的后背。   
  毓慈压下自己去一探究竟的冲动,跟不上他宽阔的步伐,只好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以往学生时代,毓慈不由得心想,刚认识律爵那时候,她也是这么跟在他的身后。   
  意识到毓慈跟在他身后的脚步,律爵竟发现自己在不自觉的情况底下,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毓慈的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因为她也察觉了律爵刻意放慢的脚步,知道律爵的体贴令她感到愉悦,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也鼓舞了她的心。   
  何必在乎他为何娶她,只要他对她有好感,她可以不在乎一切,毕竟她要的是未来,不是过去的种种。   
  “我去弄早餐。”毓慈站在楼梯口,抬头仰望已经爬上楼梯的律爵说道。   
  听到她的话,律爵迟疑的停下脚步,微转过身,视线与她相接,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他耸耸肩,不置可否的转身离去。   
  这应该是代表他的赞同吧?毓慈将律爵的沉默解释为赞同,她立刻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虽然知道律家有请了倜园丁、管家、司机和厨娘,但她从小便喜欢凡事自己来,虽然担心逾矩了,但她相信她可以与这些人合作愉快的。   
  至于她与律爵,或许两人目前不像是亲密夫妻,但她努力去改变,朝着这个方向而去,她会成功的,她有把握的心想。   
  毕竟,律爵娶她,对她一定是有好感的不是吗?就如同她会嫁他,就是因为自己爱他的道理一样。   
  毓慈开心的着手准备早餐。更何况,就像爷爷所说的,律爵不懂得照顾人,更不知道自己也需要被人照顾。   
  现在她会教他照顾人,也将会照顾他,毕竟两人是夫妻,两夫妻本该如此。   
  律爵发现自己的心思不停的移到放在面前的电子钟上,不由得苦恼的皱起眉头,双手握拳,有节奏的敲击着红木桌面,这是抓回他注意力的方法之一。   
  他已经试过很多次要自己将心神给放在公事上,但总是失败,原因很简单,就是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八点──并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要来访,而是通常在这个时间,毓慈应该是脸上挂着他熟悉的笑容,带着一壶花茶来给他提神,可是今天她似乎来晚了,他强迫自己留在原位,不到外头去一探究竟。最后,他苦恼的将一切的失常归咎于自己的头痛。   
  从昨天起,他的头便痛得不得了,原本以为随意吞了颗止痛药,就可以回复正常,但现在看来,是自己高估了药效,但他依然认为只要休息一会儿,自己便可以生龙活虎。   
  毕竟他每次的身体不适总是如此不药而愈,他不需要医生,而他也不认为自己需要医生。   
  这一阵子,律朝庭说是探访朋友便到了美国,看似单纯,但律爵知道这只老狐狸是希望将空间留给他与毓慈,希望他们两个的感情能够有所进展,而现在……律爵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不愿对自己承认自己如了律朝庭的意。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正当律爵深思的时候,毓慈轻敲了门,将门给推开,露出他所熟悉的甜美笑容。   
  “我今天泡了新茶给你喝,”像是献宝似的,毓慈将杯子放在律爵的面前,“滇红。”   
  “红茶?!”律爵收回自己的思绪,对着她,他愈来愈难去绷着一张脸,他在毓慈期盼的目光下啜了一口,“甘醇。”   
  “意思是──我泡得很好?”   
  律爵点点头,当毓慈的实验品,已经是他的用处之一了。   
  毓慈喜欢喝茶也喜欢泡茶,更讲究泡茶,年纪虽然尚轻,但却十分喜欢这种具有古意的中国艺术。   
  得到了赞美,毓慈显得十分的开心。   
  “下次再泡别的给你喝……你的脸色不太好看。”突然,毓慈脸上的笑容隐去,忧愁随即涌现上她的脸,“你不舒服吗?”   
  不习惯别人对他如此的关心,律爵下意识的转过头,躲过毓慈的眼光。   
  “你不舒服吗……”   
  “没有。”律爵冷硬的看了毓慈一眼,立刻让毓慈闭上了嘴。   
  纵使担忧,但是看到律爵的模样,毓慈想讲的话,只好全吞进肚子里。   
  “你不要乱吃药,”毓慈猜测律爵的个性,纵使生病也不会去看医生,所以柔声的劝道:“身体不舒服要去看医生。”   
  律爵看着毓慈,没想到她真的把他当成小孩一般对待,他早已忘了上次进医院是什么时候了,而现在她竟为了一个小小的头痛劝他去医院,他觉得讽刺的哼了一声。   
  似乎也知道律爵不会听劝,毓慈也不多费唇舌,只是安静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拿起还未看完的孙子兵法释义。   
  这是两人多日来的相处模式,他办公、她看书,虽然安静,但也算是两人的交流。   
  毓慈的目光数度移到律爵的身上,她真的挂心他,因为他的脸色似乎愈来愈显得难看,她想起近日所流传的流行性感冒。   
  这一阵子,律朝庭有事到了美国,所以这律家除了下人以外,就只剩下她与律爵,所以能帮他的只剩她,但律爵显然不将她的帮忙给看在眼底。   
  “爵──”忍不住,毓慈还是开口:“我觉得你应该去休息。”   
  律爵只手撑着头,不很热中的看了毓慈一眼,他的头是很痛,但他不认为有严重到现在不到九点就上床休息的程度。   
  “如果你累了,你可以去睡了。”律爵冷淡的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毓慈只好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给拉回。   
  再看了他一眼,毓慈却吃惊的看着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的律爵,她急忙的站起身走向他。   
  “爵?!”她惊张的伸出手去碰了碰他。   
  察觉到肩上的重量,律爵侧着头,睁开了眼睛,他将毓慈眼底的关心看在眼底,这使他感到受宠若惊。关心……这对他而言可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我只是想睡一下。”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声音显得温柔而脆弱。   
  “那到房里睡好不好?”虽说是询问,但毓慈已经动手将他扶起来。   
  破天荒的,律爵没有拒绝毓慈伸出来的手,他的头就像打鼓一般,实在没有什么力气跟她争辩。   
  考虑了一会儿,毓慈将律爵给扶到她的房间,进律家门至今,这新房总是她一个人独睡,她并不是在抱怨,而是这令她觉得不解。   
  “我去请医生。”一将律爵安顿在松软的床上,毓慈立刻拿起一旁的电话。   
  “我不要看医生。”律爵伸出手,霸道的按掉电话。   
  “可是……”毓慈看到律爵眼底所浮现的坚决,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好!我不找医生。你躺好!”她轻轻一推,将律爵给推躺回床上,细心的用棉被紧紧的将他给裹住。   
  她左右看了看,记得自己还有些感冒药,虽然说乱服成药对律爵并不好,但是他既然硬是不肯看医生,她也就只好这么做。   
  “睡一会儿。”毓慈轻柔的说道:“等睡醒就会舒服点了。”   
  律爵目光专注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他应该为两人的发展而感到不安,但他现在不愿去细思任何事,只想去眷恋一种被人关心的温柔感觉。   
  毓慈给律爵服下的感冒药的成分里,含有抗组织胺会令人昏昏欲睡,所以律爵纵使不愿入睡,但还是忍不住的闭上了眼。   
  这种人若受苦,应该算是自找的吧?毓慈专注的看着俨然已经熟睡的律爵,似乎只有在睡着的时候,他才会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脸部神经。   
  她伸出手轻触律爵的发丝,吃惊于他的发质柔软,他的头发摸起来的感觉很舒服。她侧坐在地板上,脸颊搁在交叠的手背上,与律爵熟睡的脸平行。当十年前,她还是小女孩时,她就喜欢看他,而现在,她发现,她似乎更喜欢看他。   
  岁月使一个人成熟,在律爵的身上得到了印证。不过,岁月也不能改变一些东西,就像是她对他的观感。   
  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她也缓缓的闭上眼睛,模糊之中,她的手握着他的,感到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她安然的睡去。   
         ★        ★        ★   
  毓慈还未睁开眼睛,便感觉身驱传来僵硬的酸楚。这是蹲坐了一夜所需付出的代价。她掀开自己的眼睑,目光的慵懒因为对上律爵的眼睛而一变,不知道他已经醒了多久了。   
  “你就这样睡了一夜?”看着毓慈,律爵问道。   
  毓慈对他露出一个无妨的笑容,“嗯!不过没关系,反正偶尔这么睡,应该无所谓。”   
  “你这个样子太傻了。”律爵并不是故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冷淡,但是他并不能克制自己的口气,毕竟他已经习惯了以这种口气对人。   
  听到律爵的话,毓慈微愣了一下,看向他的目光中盈满惊讶,“你怎么会这么说?”   
  律爵没有对自己的话多作解释,他掀开被单,抗拒着脑中所传来的晕眩,硬是站起身。   
  “你要做什么?”意识到他的动作,毓慈连忙阻止,站定在他的面前,“你还没有好,要去哪里?”   
  低下头看着毓慈,他一向认为没有跟人说明他想要做什么的必要。   
  “去公司。”他冷淡的绕过毓慈。   
  虽然意识清楚,但是他的身体却比他想像的还要虚弱,才走出一步,他便发现四周的景物不停的转动,不得已,他只好停下自己的脚步,紧闭着双眼,等到晕眩感过去。   
  “你不要那么不懂事好不好?”看出了他的不适,毓慈难掩关心神色的轻扶着律爵,“公司又不会跑,你生病了,还要去上班,就当给自己放天假,在家休息好不好?”   
  律爵深吸了口气,试图克服晕眩的感觉,最后他睁开眼睛,双眼对上了毓慈的坚决,若是以往,他可能会将她的手给甩开,自顾自的离去。但是今天,他竟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他不愿去细思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自己的冷漠已经被她的柔情所攻破。   
  毓慈吃力的扶着律爵走回床上,碰到了床沿,毓慈一个腿软,跟律爵一起跌回床上,被律爵的体重重重一压,她差点岔气。   
  “对……对不起!”看着律爵,毓慈嗫嚅的说道。   
  “这算是你投怀送抱吗?”   
  毓慈怀疑自己听错了,律爵竟然……   
  “你说什么?”她又问了一次。   
  “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律爵的手滑过毓慈白皙的脸庞,对她细致的骨架感到着迷,“为什么想嫁我?”   
  忍不住,毓慈看着他笑了,“这个问题,你不觉得问得很傻吗?我嫁你,当然是因为我爱你。”   
  律爵闻言,眼底闪过吃惊,曾经设想过很多答案,但他却从没想过答案会是这个。   
  “因为我救过你?”律爵假设的问。   
  毓慈摇了摇头,考虑了一会儿,便放大胆子,摸着律爵的手臂,“我感激你救了我,但这还不构成我爱你的理由。”   
  “那是为什么?”律爵发现自己渴望知道。   
  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毓慈露出深思的表情,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就是知道自己爱他,没有理由,只是爱他。   
  “我想照顾你。”直视着律爵,毓慈正经的说道。   
  照顾他?!律爵低下头,看着被压在他身下的人,他一直是一个人,而她竟然说要照顾他!   
  他是珍贵的,在她看向他的目光之中,他得到了这点的结论,几乎为娶了这个女人而大笑出声,但他并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只是轻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上一吻!   
  她是一个奇特的女人,此刻,他终于对自己承认了刑于军的调查。若她不是爷爷所挑的新娘,他或许真的会接受她,闭上眼睛,脑上浮现的却依然是她灿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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