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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嫁贪欢-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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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接将文件转到我办公室。以后,凡是来自医院的文件,直接转入我办公室,除了你,不得再经过其他人之手。”

亲子鉴定吗?

不能再生育的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让那份亲子鉴定成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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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孔九九并没有直接回家,也没有去买菜,而是去了KTV。

美团上团的票,就近的距离,她一个人窝在包厢内,声嘶力竭般抱着话筒吼着,狠狠发泄。

走廊外,通过那道金碧辉煌的门一眼便看到里头的一切,齐陌申听着KTV内工作人员的汇报,边做下指示:“无论她点什么酒水,都推说只有饮料。”

包厢内,孔九九的手机响了又响,却被音响声盖过,转成一个个未接来电。

半个小时后,齐陌申一身简单的白衬衫,推门入内。

“学……学长?”又是在唱着那循环了无数遍的《死了都要爱》,仿佛在努力劝服自己着自己继续沉沦,孔九九看到不请自来的人,只觉得不可思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齐陌申好笑地指了指对面的包厢,无奈道:“被学生压到这地方来,被灌了几瓶酒浑身晕乎乎的,通过旋转门的透明设计看到了你在里头。我原以为是错觉,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看到她的下巴始终没有阖上,而屏幕上,歌曲依旧在继续。

齐陌申走到她面前,毫不客气地坐下。随即,耸了耸肩无奈道:“好吧,我承认错误。被学生压到这儿来唱歌是真,不过早散场了。其实是我家老爷子让我留下来看下齐家的娱乐场所,我四处溜达正好瞧见了你。”

这是自上次法庭一别后,她第一次见他。

孔九九这才想起,这些日子过得安逸,竟将自己欠下的天大恩情给忘了:“所以,学长是趁机来向我讨要我欠下的那一顿饭的吧?”

齐陌申一怔,没想到她竟还一直惦记着那餐饭,竟比自己还要热衷。

转念一想,因为不在乎,所以便想着划清界限,所以才会时刻惦记吧……

“是啊,就等着你那餐饭呢。不过今儿个我先放过你,改明儿你郑重其事地邀请我,然后我再盛装打扮下,争取让你面上增光,这才不枉费你下血本来道谢。”

“齐学长,你真的是被你学生带坏了!居然还懂得讹诈我钱包了!”孔九九一声惊呼,竟然忘记了嘴边还搁着话筒。直接便大喊出声,声音回荡,竟是在那一方迷你包内久久回荡。

在齐陌申的加入后,孔九九原本还因这家KTV不提供酒水服务而骂骂咧咧,这会儿被他话题带动,早就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膝盖上的伤还没见好就四处瞎折腾,你这是打算废了这条腿吗?”从汤凡奇那里知道她之前的用药一直存在问题,重新割裂了伤口缝合过,可才没休息几天等它彻底痊愈,她便等不及般去傅氏上了班。

“九九,你究竟在急什么?身体重要还是和人置气重要?”

“我……”

“案子尘埃落定了你便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还做些对身体伤害很大的事情。你究竟知不知道那在手术中给李伟达做了手脚的医生死在了局子里?一日没有找出那幕后黑手,你便一日不得安生。”

一下子晃了晃身子,孔九九立刻反驳:“你吓我的是吧?警局防备这么严密,而且你还亲自交代过汤凡奇要注意那医生的死活,怎么可能还被人有机可乘?”

“杀人灭口这种事,向来都有多种手段。”

*

孔九九发现自己的体质当真是差到了极点,那日自暴自弃去KTV唱歌到第二天才回去,却还是被这小小的病菌打了个措手不及。

已经连续好几天了,那堵塞的鼻子不断跟她作对,鼻涕不断,抽纸一盒一盒地用着,纸篓里一次次被覆盖满。而她整个人都因为这突发其来的感冒呈现蔫蔫的状态。

早晨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她便见到了那个与她背对而睡的人。

若不是那份亲子鉴定,他应该会依旧与她分房而睡,且会强硬地再次提出离婚更甚至是诉诸法律。

可是,何汀芳提供的鉴定报告巨细无遗地显示十十与他和她共有的关系。

查不出丝毫作伪的迹象。

而这,却与她九年前堕胎无法再受孕完全便背道而驰。无法再孕的她,怎么可能会在几年后生下一个十十?

想必这,聪明如傅景渊,也不会想通吧。

孩子在证实是傅景渊的骨肉时便被傅老爷子急急忙忙接到了傅家。老爷子在当初知晓十十的存在时,明明是强烈排斥的。可这会儿当孩子被证实是傅景渊的时,他却表现出了身为爷爷该有的慈祥与宠溺。十十每次打电话过来,都说爷爷带他去了哪儿玩,带他去吃了什么,爷爷怎样怎样对自己好……她真的是不清楚傅老爷子为何前后转变的态度会如此之大。不过随着他对十十不再排斥,他似乎也愈加接受她这个孩子她妈。

*

收回思绪,孔九九想象着以往的每一次,她用痴恋般的眸子望向那永远都只是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的人。

偌大的床,他与她,还真是泾渭分明呵,中间竟还有再塞入一个人的间距。

这两年来,她早已习惯了他前一刻还埋首在她身上横冲直撞地索取,而餍足之后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后脑勺对着她。

可饶是如此,每次隔着虚空,她总幻想着哪一天他会睡着睡着便意识模糊地向她的方向移动,即使只是微小的肢体接触,却胜过永远触不可及。

可惜,这样的时刻,一次都不曾出现过。

自律性极强的他,根本就不允许自己在满足了生理需求之后再与她有任何不该有的纠缠。而随着云璃的归来,他早已不碰她了。

夫妻……

这,便是他们之间的夫妻之道……

其实,再缠着他,早已没有了任何意义。但她还是执着地不想离婚。如今她对他,似乎少了那份当初追求时的刻骨铭心,少了那份将爱刻入骨髓的轰轰烈烈,有的,似乎如他所说,当真只是那份偏执,那份求而不得的占/有/欲了吧。

因为他名义上是她的男人,所以,她固执地想要守着这个男人,不想要其她女人染指?

呵……那日车内喉结处的唇印,云璃脖子上的吻痕,还有他亲口所说云璃被下药了。他,怎么可能没被其她女人染指呢?

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估计早已和云璃翻滚了无数遍吧……

他有洁癖,而她,何曾没有洁癖呢?

可是,她就是容不得他好过,就是容不得在她为他付出了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后最终却还是让他与别的女人双宿双飞。

这,便是她骨子里那种占有欲吗?

呵……算是吧……

起码傅家人中,傅老爷子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尽管这个公公对她这个儿媳完全便是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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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下床,穿着拖鞋尽量压低了声音,孔九九也不洗漱,直接便钻入厨房,准备每日必备的早餐。

傅景渊的口味刁钻归刁钻,但起码她的厨艺还是派上了用场。

刚端着皮蛋瘦肉粥放到餐桌上,孔九九转身想去厨房端出三明治和牛奶,却蓦地被傅景渊恼怒的声音吓了一跳。

“都这个点了居然都不喊我起来,孔九九,你是故意想让我延误航班吧?”

磁性的声音染上一丝薄怒,傅景渊一路从卧房出来,匆忙套上西装外套,横扫了一眼她的背影,快速打好了领带。发丝显然是随意打理了下,俊颜紧绷,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依旧是那般优雅高贵,从容不迫。

孔九九当真是有些欲哭无泪,她也不过是按照以往的惯例,让他每天能够多睡些,等到早餐准备妥当了才唤他起床用餐。她对于他的行程根本就一无所知,怎么去提前喊他起床?

他当真以为她孔九九是神吗?可以窥测他的所有行动?

瞧着她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傅景渊眉峰微皱:“你不是一向都会从Tonify那里要走我的行程表吗?”话语出口,他似意识到什么,眉蹙得更紧了几分。不再多说,修长的双腿大步一迈直接便出了门,只留给她一道疏离的背影。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从Tonify那里悄悄关注着他每日的一举一动。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孔九九只觉得鼻子更加难受了起来,竟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涩。

呵,这感冒果真还是太强悍,非得将她打垮才甘休吗?

看来,带病还要给他准备早餐什么的,果真是不受人待见的。

当然,如果这个为他准备早餐的人换了女主角,估计他会心疼地连连抱着她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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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渊这几日飞了加拿大,孔九九不用再每日早起为他准备早餐,生物钟便如同自动没了发条,竟让她接连几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顺带着膝盖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孔九九已向法务总监消了假,明天开始上班。

简单地给自己煮了包泡面,边吃边在Tonify偷偷给她的傅景渊最近几日的行程表上看着,在他回国那天的日期上画上个圈。

耷拉着脑袋,孔九九哧溜着面条,左手的签字笔摩擦着自己的脑袋。

傅景渊失聪,只能读懂唇语,所以有时候孔九九与他之间的交流,便局限在短信上。

他曾说过,不准以任何借口和理由在他出差时***/扰他。

所以,在他出差之间,她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从来不敢逾矩。做得最多的,便是向他的助理Tonify询问。

自然,她不主动联系他,他根本就不可能从国外给她发个短信报个平安,更遑论如同寻常的夫妻一般会煲电话粥。

好在还有Tonify在一旁帮着她,若不然,这两年来她根本连他平常会做些什么都不知道,与他之间的距离,便不单单是越来越远可以形容了,更多的,还有永远都无法触及他所处的那个世界的恐慌。

傅景渊还有两天才会回来,孔九九原本打算趁着今天休闲打扫一下被自己折腾得邋遢一片的房子,岂料却被若楠的红色炸弹打了个措手不及。

“孔九九,你什么意思啊,老娘前天就将结婚请柬寄到你公司了,你都没个表示吗?”

蒋楠和詹世风的婚事是被一拖再拖,她都差点以为两人根本就要彻底say/goodbye了,没想到两人会突然结婚。

惊愕了一番,孔九九这才想起自己好几天没去公司了,忙和她解释了一番,又赔着笑问大小姐有何吩咐。

蒋楠自然是不会放过讹诈她的机会,在手机另一头叫嚷开来:“下午两点到七郎婚纱店陪我挑婚纱,记得打扮光鲜些,别给老娘丢人。”

“我怎么觉得你是要把我给卖了?”心情顿时放松了些许,孔九九调笑了一句。

“就是要把你卖了,省得你一天到晚摆着一副深闺怨妇脸,小心提早步入更年期。”

深闺怨妇吗?

原来在他人眼中,她竟已颓废到如此地步了……

不免自嘲一番,孔九九气吞山河地朝着那头吼道:“蒋楠你丫皮痒了是吧?小心姐大闹你的婚礼。”

“尽管放马过来,老娘还怕你不成?”

突然,那头的蒋楠一改之前的嚣张,有些犹豫地问道:“九九,你结婚的事是不是一直都瞒着你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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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赶去七郎婚纱店的路上,孔九九都在思考着蒋楠试探着问的话。

老爹……

她与傅景渊结婚的事,她根本就没有通知老爹。

她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之前的十几年读书生涯中,每一日,都是起早摸黑从山的这一头攀爬到山的那一头,进入到设施短缺却让她倍感欣喜的砖瓦房。每每遇到刮风下雨,便要徒步涉水好几个小时才能赶到教室。

而她家的钱女王,便是在那一次大雨倾盆中为了救下被泥水冲走的她,拼尽最后一丝力将她送上一棵粗脖子树后,自己则被无情的水卷走,再也没有爬上来。她哥,也为了给她挣学费,在塌方的煤矿中永远地失去了他年轻的生命。

当拿到高中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老爹眼中的泪水,以及他不动声色地望向钱女王和大哥那张老旧的黑白照片时既悲戚又欣慰的神色。

她不知道老爹究竟干了多少苦活累活才一路供她上完了高中念完了大学,但她知道,在这个世上,她已经对不起一个爱她的钱女王了,已经对不起疼她的大哥了,她再也不能对不起老爹了。

山里的人淳朴,不会像城里人那般处处爱攀比。他们没有丰富的文化,他们不懂什么是第三者,可他们知道,一个女人活生生介入到两个原本相爱的男女之间便是一件羞耻的事。即使,那一对男女当时还没有结婚……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堪为老爹惹来不该有的闲话,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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