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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止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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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俯身拾起散落的东西,交到止歌手中,指尖相碰时,有些冰冷,心底暗生锐痛。不知怎么,直觉告诉他,这事与何叙有关。止歌,你当真有事瞒我吗?

“看你,这么不小心。既然你有事,我就先走了,你自己要小心,注意安全,别太晚。”他依旧是温言道别,却在转身背对她时凝住气息。

一个趔趄,止歌颓然跌坐在椅子上,轻抚胸口,心跳都快了数分。

神思恍惚的上了公交车,天色灰暗,阴沉沉的,让人心口都觉得憋闷,依稀可见窗外的景物被斜斜的抛在后面,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像,耳朵里塞着白色的耳机,里面反反复复的单曲循环——《分开以后》,那天他唱过的歌,耳边时不时夹杂着上车下车的铃音,像是歌曲一样重复着,重复着。

这趟环城公交的路线是环形完整的圆圈,她乘过无数次,无论是四年前,亦或是四年后的今天。每一次她都最喜欢坐在靠在下车门边上的位置,静静的想事情,MP3里从来都是单曲循环着同一首歌,歌曲换了又换,可是每一首歌都和他们的曾经有关。她悲哀的想,或许,她还是太过恋旧,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把过去完全掏出。她曾经羡慕这班公交,没有,没有终点,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走,倘若她的感情也可以做到这样该有多好,总可以回到想要下车的地方,总可以有人提示她下一步,该如何前行,这样她就毋须烦恼,毋须忧心。

待回过神的时候,止歌才发现自己已经坐过了两站,匆匆按了下车铃。

抬腕,七点二十三。

他一向准时,更讨厌迟到。此刻或许早已不耐,夺门而走了吧。她自嘲一笑,看来终是没那多缘分。

已入秋季节,晚上不免有些凉意,月亮都显得清淡,投下斑白的影子。止歌护了护领口,沿着车站一路慢慢向回走着,揣测自己没来由的烦躁。也不知走了多久,微微的疼痛自脚趾传来,足下是那双新买的高跟鞋,尚有些不称脚,硌的生疼。她抬头看了一下周围,熟悉的景物,不觉竟已经走了两站地,此时正巧停在“缘来”。

推门而入。

熟悉的座位,熟悉的糕点。

素来低沉的声音:“止歌,你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四十六分钟。”

缄默了情绪,眸中藏了水意,止歌悄悄擦了擦眼睛却不意早已被锁进他的视线。

“对不起,路上堵车了。”早已过了下班高峰期,这真的算得上是最假的谎言,却又是最简单不用解释的借口。

根本没想到他当真会一直等。

“没关系,我知道你会来。”

止歌看向他,眼里蓄着小小的恼恨,为什么总是这样,过去是,现在依然。他凭什么这般笃定?他又凭什么说的这样轻巧?更加气恼的是,自己为何总是遂他的愿,招之则来。

他仍是不动声色,轻啖着手中的咖啡。眼睛却似有笑意的看着对面局促不安又刻意静敛的女子。止歌,时间还很长,我们慢慢来,若论耐性,你怎敌过我半分?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

时间过的无声无息,这间小小的糕点屋也静静的,除了对面的他偶尔的浅啖。

她心绪不宁,猜不透他究竟要这样沉默多久,与他对坐,她总会不安,同他较量,她亦是输家居多。仰头,收紧后背,肩骨处挺的有些酸痛。眼前的人越是平静,自己越是紧张。

咬了咬牙,开口问道:“何叙,什么事?”

终于忍不住了吗?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吗?

他心头一松,暗自一喜,胜券已半握。你既然敢来,我就绝不会再轻易放你离去。“止歌,今天的咖啡很浓,应该是你喜欢的味道。”

正文 得知(二)

他心头一松,暗自一喜,胜券已半握。你既然敢来,我就绝不会再轻易放你离去。“止歌,今天的咖啡很浓,应该是你喜欢的味道。”

咖啡很浓,我喜欢的味道?就是要说这些吗?

止歌哭笑不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过来,绝对是傻了才会坐在这。伸手拿起刚放下的肩包起身准备离去。

“止歌!”

她一顿足,眉微蹙,眼底闪烁不明。那声音,急急的呼出口,传入耳,竟锁了步调,难再迈出。

再转身,稳了心绪,舒了眉目,只是上衣下摆处已经被抓的皱起。

何叙起身,走到她面前,不疾不徐,俯低身子,与她平视,眯着眼看入她的双瞳,有意捕捉她眸色中害怕被人看穿的悲伤和零乱。

“止歌,为什么害怕跟我在一起。”

没有回答。

“为什么这么慌乱?”

没有回答。

“为什么你不敢看我?”

依然没有回答。

“止歌,你还爱我。”不再是疑问。

她骇然抬头,看着他眉眼漂亮的弧度里深藏的笑意,迷失在他深邃苍远的瞳孔之中。

“止歌,你还爱我。”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何叙用力板过她的肩,手上传来骨骼坚硬瘦薄的触感,心中憋闷难捱。

止歌木然,随即下意识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不停地推打着肩上有力的双臂,却在转身时看到了门口那束痛苦炙热的眸光。

她息了动作,轻呼出声:“欧阳?”

肩上的钳制也因这声低呼微而松了半分,止歌忙趁机逃脱,满眼愧疚的朝欧阳走去,步子越来越匆忙细碎。

何叙看着离自己越行越远的娇小身影,脑中一片空白。手*的气息还很温热,眼前却失了踪迹。刚刚还那般笃定,此刻却阵阵的心慌。他随后跟着止歌,也走出“缘来”,脚下凝重,有些乱了步伐。

欧阳背对着止歌站着,双手扶住车身,身形落寞孤独。

下午看止歌心神不宁,下班时又慌慌张张,欧阳放心不下便开车一路跟随。看着她下了公交,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愈加着急。尔后,见她久久伫立,看着那枚“缘来”的西点屋,还觉好笑,清心寡淡的她竟也有如此中意的食物。找到停车场,停了车,松了心,笑化了满腹的担忧,一心想陪她吃一顿晚宴。没想到,入目的竟然是让自己划伤的利刃。一个是最爱的人,一个是全心以待的好友。不觉难堪,不觉惊诧,只是心痛。

“欧阳。”小小弱弱的声音响起,带着那深深的愧疚,带着那无尽的哀愁,跌跌撞撞钉入欧阳心里,左心房处像是被擂着鼓槌钝钝的敲打,渐落满心殷红,欧阳甚至恨透了这充满歉意的呼唤,这证明着他刚刚看到的正是他所担心的。

“止歌,你还记得那日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那么,现在呢,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想对我说吗?”声音里透漏着无尽的苍凉和悲恸。

女声戛然而止。

是夜,在这个小小的西点屋前,三个人连成一条线,不停地互相拉扯。怕伤害,怕受伤,矛盾纠织。是谁的错,谁也说不清。只是今夜,入秋以来,格外的冷寒。

“欧阳,我来同你说。”何叙微眯了眼,目光萧索。

“你滚开!”欧阳低吼出声,冷笑着转身,指着何叙,手臂上的青筋鼓起,触目惊心。

“何叙,兄弟?对,好兄弟啊!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你还准备同我说什么,说你情不自禁,说你无可奈何,还是你们身不由己。”

何叙想要上前的脚步停了下来,眸色微变,“欧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止歌——我们以前就认识,在四年前。”

欧阳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用力一拳打向何叙的腮边,何叙摔倒在地上,嘴角马上就有鲜血渗出。止歌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欧阳,意识回笼的第一秒,蹲*护住何叙,眼睛红红的,喉头哽咽不成样子,“欧阳,别这样。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以前是如何认识的吗?止歌,为什么之前不肯告诉我。”欧阳收住拳头,定定的看向止歌,“以前就在一起,现在要重新回到原来的状态了吗?止歌,为什么骗我?”后退两步,大力拉开车门,伴随着刺耳的启动声,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

何叙擦掉嘴角的血迹,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止歌,隐去了疼痛,心口转暖。“止歌,起来吧。”动作轻柔的扶起颓丧的止歌,看到她紧握拳头的手上*的血管,动作有一瞬间的静止。

“何叙,怎么办,欧阳会不会出事?”

“何叙,怎么办,欧阳会不会出事?”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重复着同样的话。四肢都有些软弱无力,靠着何叙才勉强站起身。

虽然声音很小,但两人隔着近,还是清晰的传到何叙耳中,搂着她的双臂不由收紧了一些。夜凉如水,刚刚转暖的心再次发冷。

不是没有顾及,他的顾及不比她少,可是就是想赌一把。

从来都镇定自若,却屡屡在她面前没了胜算。他也有太多的不确定,他最不确定、最难从容的就是她的心。那无意识的一句呢喃,不轻不重的探进他心脏,猝然生出了无数小虫,抓的痒痛难耐。

终于尝到了清晰分明的挫败感。忽然间,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发不出声。

方才想要开口问出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他想问她可否回到他身边,他想问她,若一切重来,她可愿跟他走。他设想了无数情景,他想过许多开始的方式,却因为这突发的意外而成为空想。

她问他,“欧阳会不会有事?”他怎知。

其实可以说些话让她放心,却似乎没有那个度量。所以只能一再沉默,也只有一再沉默。

正文 解释(一)

把止歌送回家,看着她蜷在床上有些瑟缩,呼吸一窒。替她掩了掩被角,轻抚她紧皱的眉头,床上的人似有感应,不安的翻了个身,何叙连忙收回手。止歌,为何你总是让人心疼。轻轻带上门,走到露台上去抽烟。

清凉的风从窗口吹进来,他指尖微曲,连着按了几次打火机,银白色的金属外壳里,沉静着一簇星星点点的蓝色火光,一动一动的闪烁着,他却微微出神。火光凑近了嘴角的香烟,他轻抿浅叹,长长的烟蒂久久忘记弹去,一圈一圈的白烟朦胧了夜色,冷淡了星光。

“何叙,孟止歌配不上你,你要想和她在一起,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算是我对不起你好了,我会离开这里,希望你和她幸福。”

“何叙,我有女朋友了,她叫孟止歌。”

“何总,我是孟止歌。”

“你要清楚,他现在是欧阳的女朋友。”

“何叙,为什么,当年孟止歌那样离开你,你竟然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

“止歌,你还爱我。”

“何叙,怎么办,欧阳会不会出事?”

凌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奔涌席卷而来,漆黑的瞳孔深晦变换。

止歌,是否从头到尾只有我傻傻的以为,以为你还爱我,以为只要有一个契机,我们就会重新开始,就会走到最后。

一阵心悸,掌心粘着汗湿,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匆匆返回卧室,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床上裹拥着被子的小小身影。呼吸已经渐进平顺,锁着的眉头也有些微舒缓,柔软的心情没有理由,也不须理由。

记忆中的自己无数次的等在楼下,驻足,等候,张望,期待,却从未踏进这里。何叙静静环视这间小小的卧室,干净整洁,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书柜,一方桌子,一个单人床铺,典型的单身公寓,却让人觉得窝心舒适。

书桌上是千篇一律的设计服饰的图书,边角处放了几个本子和卷册,借着月光看去,都是些简单的素描册。打开了墙壁上的橙色壁灯,床上的人似有感应,不适的翻动了一*子,他起身略微压低些灯头,光束已不那么强烈,拉过一侧的椅子,何叙信手翻开其中的一本素描。

还是老样子,简单的设计,细腻的勾勒,没有繁复的花纹,却最富灵气的秀气,一向是她的设计风格。翻到某一页,角码处隐约可以看到一行用铅笔书写的娟丽小字——“夕阳西下,是我最想念的时候,对着你在的那个城市,说了一声:我想你,不知道,你是否听得到。”

他心一震,复杂难辨。

止歌,若这是对我说的,那么此刻我便可以肯定的回答你,我也在想你,每一分,每一秒,从未停止过。

*****~

何叙睁开眼,屋内有细细的光线透过来,亮天了吗?动了动枕的发酸的手臂,回过头,一惊!床上的被子已经叠的整齐,干净的床单上没有一点褶皱的痕迹。扫视整个屋子,除了自己还是自己,只有自己,一阵心慌,一片茫然。

止歌。

她去了哪?

那么脆弱的时候,她能去哪?

该死的,自己怎么会睡着了呢?

“你醒了?”

何叙转过头,发现止歌手上拿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处。透过那穿过窗帘的细小光线,她鼻翼边的细小毛孔都似看的真切,他定了心,稳了神,却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你没走?”气息低弱,小心翼翼。

她像是听到了笑话,轻笑出声,质问道:“何叙,这是我家,我能去哪?”

这才堪堪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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