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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画地为牢-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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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辰君不着痕迹的看了肖言一眼,恍然道:“我早该想到,若想查清蜀地动乱的源头,没有比军营更好的地方,难怪一直找不到你。眼下你这身打扮,是想混进我营中查探不成?”

肖言仍是沉默不动,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

见他一直不说话,赵辰君目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只是神情依旧温和道:“其实在入宫之前我便认出了你,是在杨溢的马车上。”

话音一顿,赵辰君抬头,果然见肖言神色稍有触动,于是微笑道:“如今我该叫你秦颜好?还是秦鸿好?”

在自己还是秦鸿的时候,便与赵辰君打过交道,说起原由也是不打不相识,所以对他猜出自己身份一事,秦颜并没有觉得十分惊讶,于是淡道:“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你即便喊我一声‘喂’,我也不会不答应。”

赵辰君又是一怔,随即大笑出声,他一边笑一边道:“你竟一点也没有变,实在令我,令我……”笑声顿止,赵辰君突然抬头,目光明澈,一时竟无法逼视,他看着秦颜道:“跟我回南越如何?”

秦颜本就不解他的举动,当即一蹙眉头,反问道:“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听你的?”

赵辰君目中光芒一黯,既是无奈又是伤怀道:“你竟不明白么,我想要你跟我在一起。”

秦颜面上浮现一丝困惑。

赵辰君叹气,语气中颇认命道:“我喜欢你。”

哪知秦颜疑色更深,终是问道:“我哪里好?”

赵辰君愕然,随即答道:“你又好又不好,但好与不好,我都喜欢。”

疑色散去,就在赵辰君满含期待时,秦颜正色道:“我已为人妇。”

赵辰君气结,他怒极反笑道:“你拿他当夫君,他是否拿你当妻子?”

“同他成亲的是我。”秦颜轻笑一声,目光凌厉道:“我若不反悔他又能奈我何?”

赵辰君心中只好苦笑,就是秦颜这般分明的性情令他又爱又恨,简直无计可施,低叹一声,他缓缓道:“若你随我去南越,我立即收兵,发誓永不进犯中原。”

断然摇头,秦颜正色道:“我不大喜欢有人拿我当条件,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若因此便要求对方有所回报,那么被喜欢的人实在不幸的很。”

无从反驳,赵辰君顿时哑口无言,虽然明白秦颜说的话是事实,但他仍是不死心道:“你明明清楚,李绩的真心不在你身上。”

秦颜因他的话垂首思索,半晌才抬头认真道:“你说的对,他或许不是个好夫君,可他却是个好皇帝,这天下苍生本该与我无关,可我是秦鸿一天便不能放任不管,作为他的妻子,我亦不希望有任何人威胁到他。”最后一句,隐隐带了警告的意味。

听她如此维护李绩,赵辰君心中郁结,忍不住出言挑衅道:“若我执意如此,你待如何?”

秦颜目光一动,抬手飞快出剑,待赵辰君反应过来时,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象是没有看到身前的剑,赵辰君脸上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沉着道:“我知道你想要的答案,如果你不答应我先前的提议,那么我便没有告诉你的理由。”

秦颜持剑不动,沉声道:“我不会问你什么,这么做不过是提前表明立场,今夜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对你有情意,而是因为你身在大兴朝的领土之上,我不希望因为你的身份引起两国的冲突,毕竟最终受牵连的是天下子民,若你仍是执迷不悟,那么来日相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赵辰君神色大震,平日的风雅从容渐渐笼上一丝哀伤,他勉强勾了勾唇角,轻笑道:“你真是狠心,竟不留一丝余地。”

秦颜见他如此,难免动容,但仍是摇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不过是为今后你我各自留下一条生路。”收回剑,她转身离去。

赵辰君站在原地,看着秦颜决然的背影,一向温润含笑的目光里渐渐现出几分萧索冷寂。神色一动,赵辰君似想到了什么,飞快的追上秦颜,挡在她身前道:“你不能回去。”

抬头,秦颜语气不容质疑道:“秦颜认定的东西,谁也改变不了。”

赵辰君仍是不让,他迟疑片刻,终是道:“献王兵马汇合在即,宫中又有他暗布的眼线,从蜀地到京都,无一不是危机四伏,你现在不能回去!”

“多谢你的好意。”秦颜感激一笑,语气仍是坚定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回去。”

“那么今日我非留你不可。”

话音未落,赵辰君手中折扇对着秦颜肩头敲去,秦颜随即提剑挡下了铁扇,呈十字向前架开,赵辰君被大力震退数步,尚未站稳,秦颜的剑便追随而来,自他头顶罩下,赵辰君一个轻巧的侧翻,擦着剑锋而过。

秦颜亦不慢,身形随之一矮,朝赵辰君下盘扫去,她的剑法并不花俏,多是砍、劈、刺、挑,夹杂千钧之势,带着伐戮沙场时养成的干脆利落,每一次出手均是夺人要害,时间一久,赵辰君渐渐觉得力不从心。

又是堪堪避开,赵辰君身形微滞,秦颜乘机挥下一剑,他下意识的去挡,只听一阵兵刃撞击之声响起,赵辰君虎口一麻,折扇立即脱手落地。

眼中的戾气尚来不及收敛,秦颜冷喝道:“打不过便闪开,今晚谁也不能拦我。”

赵辰君怒笑连连,他咬牙道:“你该不是忘了,大兴朝的皇后早已盖棺入陵,你现在拿什么身份回去见他?”

目光渐渐恢复了一贯的清净无波,秦颜轻道:“大兴朝子民的身份。”

第六十三章

自端午过后,宫中开始紧锣密鼓的张罗着李绩出行一事,眼见事情已无力挽回,朝中大臣也变得听之任之,即便还有少数老臣颇有微词,也渐渐被这种风雨前夕的宁静所掩盖,待一切准备就绪,时间已过了半月有余。

京都的夏不比蜀地的炎热干旱,倒似晚春的温和,城南定国府邸依旧门禁森严,半日来鲜有仆从出入,秦颜悄然立在百米之外的户巷中,遥遥的望着牌匾上‘定国府’三字,目中深沉。

“姐姐。”一名七八岁模样的男童跑到秦颜面前,怯生生的看着她。

因圣上竖日出行,城关戒严,秦颜早在入城时已换了一身女子装扮,素衣荆钗,粉黛不施,倒似寻常人家的清秀女子,只是眉宇间的风尘却无法掩去,神态中透着几丝薄倦。

她蹲□来,拉着那男童的手轻笑道:“你可有见到我说的那位姐姐?”

那男童见她笑起来变得亲切许多,神情不禁放松了些,乖顺着摇头道:“没有,那些大哥哥不许我靠近那座大房子,我从后院去也不行。”

秦颜抬手拭去他脸上的污迹,微微笑道:“没关系,你已经帮了姐姐一个大忙,这些钱你拿去买吃的可好?”

秦颜将钱递给男童,那男童看了看她手中的钱,立即摇头道:“娘说不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说罢,飞也似的逃了,秦颜静静看着男童的背影,目光突然变得飘渺,仿佛陷入了久远前的回忆。

待那男童的身影消失不见,秦颜才收回目光,她早已发觉这里的氛围与往常不同,于是先行让人试探,现下肯定了府中有事发生,不过若有关父亲安危,定会传出风言,如今这情形,倒象是在粉饰什么,令秦颜无法确定父亲是否还在京都,而自己对其中事情不明利害,不可冒然行动,只能静观其变,不过蜀地一事眼下又不能向父亲告之,投靠无门,李绩出巡在即,也不知事情会出现何种变故。

秦颜站在原地,良久,她目光一凝,心下已做了决定。

宫中大宴,燕歌殿内华灯流彩,光华映壁有如白昼,御殿两旁设有坐席,众人高声谈笑,赏舞品酒,好不热闹,唯有左席的湘南王李崇一脸凝重,一些善于交迎的官员前来向他敬酒也多是敷衍,其他人见了自然不会自讨没趣,更衬得他与宴会格格不入。

李绩单手握杯,身躯微倚在御座的椅臂上,似是不胜酒力,抬手饮酒时,衣袖将他半边面容遮去,仅露出双眸俯瞰着这片歌舞升平,却没有任何事物落在眼中,目光寂静,似落在了遥远的虚空。

酒会正酣,湘南王突然持杯起身,朝正殿上的李绩道:“老臣先敬陛下一杯,望陛下此行无往不利。”

宴会上的嘈杂之声顿减,几位大臣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一齐看向殿堂之上的黑衣君主。

李绩缓缓抬眸,此刻的目光在灯光下竟显出几分悠远,不过须臾便朗声笑道:“皇叔的心意朕自然明白,朕也敬王爷一杯。”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立即有内监上前将酒杯取走。

湘南王重新落席,饮酒交谈声复起,李绩突然一撑椅臂起身朝殿前的台阶走去,行走间身躯微晃,透出几丝醉意,身后的内监连忙跟随左右。

待站定,李绩含着笑意的声音对殿下道:“朕明日还要远行,今晚先行回宫休息,众卿还请随意。”

殿下文武百官立即起身道:“臣等恭送皇上。”

出了燕歌殿,有龙辇侯在殿外,李绩推开欲搀扶他的内监,径自往龙辇走去,步伐不复一丝醉态。

回到寝宫时,李绩挥退近身侍卫,只余一屋子的宫人忙着添香倒水。

李绩单手撑额坐在御案前,身边的内监窥了眼他的脸色,方躬着身子轻道:“皇上,方才沈统领托人来传话,说诸事已准备妥当,只等明日卯时自承南门起行。”

“恩。”

李绩只淡淡应了一声,依旧垂首不动,整个宫殿只剩下宫人行走间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不多时,宫人小心翼翼的将醒酒的清茶承至案上,随即躬身退至案边等候差遣。

过了片刻,李绩随手拿了案上的奏折翻看,一边端起茶,杯盏方举到嘴边,一阵沁人的茶香随即扑鼻而来,恍惚中竟觉得好似在哪里闻过,轻啜一口,他将茶放置一旁,去拿纸镇上的笔,良久,李绩眼眸一动,猛然抬起头来。

“你们都退下吧。”

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正在低头忙着张罗的宫人得令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行礼告退,方才禀告的内监也跟随着宫人身后离去,待走至殿门时才敢起身去拉门环,抬头时正见书案前的李绩正襟危坐,殿内灯影扑朔,辨不清他的神情,只模糊的看见一名身着宫女服饰的人影立在李绩身侧,看清了这一层,内监识趣的将沉重的殿门合拢。

说话的并不是李绩。

一只冰冷的手自李绩背后披散的发丝下探至他的颈骨边,紧扣,力道极大,让人将欲喘不过气来,耳边渐渐能听到脉搏的跃动,似乎下一刻便会如绷紧的弦一样断开。

李绩本有机会脱身,却因电光火石间的一个怔忪而失了先时,这样的失误,他自己也是未曾料到的。

背后的人渐渐转过身来,李绩瞳孔微缩,凝视着灯光之下那人的面容,目光相触,那人脸上突然浮起一个轻舟过水般的微笑,道:“别来无恙。”

千言外语最终不过如此,语气平淡,竟是好友相逢的泰然,让李绩有种今夕何夕的错觉。

—奇—这样的错觉只是片刻,李绩从不是一个能让人轻易看穿想法的人,很多事情即便他不明白也不会去问,不问便不会让人察觉出你的想法,于是他微侧了头,稍微缓解了滞待的呼吸,声音微哑道:“常言巾帼不让须眉,朕此刻才深知秦家子女皆非池中之物。”

—书—“我并非有心隐瞒。”

—网—算上御书房那次,这是秦颜第二模仿李绩的声音说话,事出有因不便言明,秦颜只装作认真道:“皇后自有母仪天下的威仪,凡事无须亲为,如今自食其力,应当四肢勤勉。”

李绩素来稳重自持的表情终于变了变,不过眨眼便恢复了常态。

秦颜微露疑惑道:“我从前留心过宫女的形容举止,还以为能够不被发觉。”

李绩淡淡看她一眼,指着案上的墨砚道:“你已掩藏的足够好,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可有些东西不是便不是,既无从所知,自是强求不来。”

秦颜恍然大悟,她只知道用尽心思临摹宫人的举止言行,却不知道模仿的再像,身为下人的那份谦卑逢迎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就好比李绩在提笔时,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前去磨墨,一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奴婢怎能不引人怀疑,而李绩做为君主,自然能轻易发现其中的破绽。

秦颜不禁失笑:“是了,强求不得,我便是我,又何必再扮他人。”

笑过后,秦颜心头突然泛起一阵茫然,我是我,那我又是谁?这么多年来,她究竟是在做谁?

大殿中一时静默,书案上的烛火跃动几下。

“既然走了,又何必回来。”李绩突然开口,声音极轻,好似夜风吹过纱幔。

没想到李绩会这么说,秦颜一时怔忪,低头去看他,见他唇色开始泛紫,手劲不自觉的松了松,良久才低道:“你不知道的尚有许多,而我却不能一样一样的说与你听。”

李绩已经懂了秦颜的话,既明白昭示了自己别有目的,却又不会多做说明,比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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