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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画地为牢-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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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琴宫,秦颜准备按原路折回,九曲十拐的走了段路,到了添香池林子渐渐葱郁起来,前方树林里有道人影一闪,她停住,仅来得及看清楚青灰的袍角,还没等她看清楚就没了踪迹。

她想是哪个大胆的宫人,见了她也不出来行礼,倒慌不择路了。微微一笑,她拂好了纠结的帛带,缓缓的往拐角处走。

身后的人影见她停在前方久久未动便闪身躲到了树丛里,待听到前面的脚步声续又响起,才探出了身子。

放眼一看,前面哪还有人影,追上几步,往拐角处一看,他不禁‘咦’了一声,呆呆的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道路。

“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后面做什么?”

头顶被曲起的骨节轻轻磕了一下,李琰被突然从身旁出现的秦颜吓了一跳,手上抱着的花也落了一地。

“皇后姐姐你吓死我了。”

“你该把你母妃吓死了。”秦颜看他忙着拍胸脯压惊笑了笑,蹲下身子拣起地上的花。

“我方才采的花还未来得及送就被他们压回去了,这次好不容易才躲开他们,本想给你一个惊喜。”他有些委屈的嘟着嘴说道。

“你的心意我领了。”她拣起花笑道,笑容却冷冷的,李琰也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与往常不同,于是小心翼翼的听见她道:“你若是再这样瞒着护卫私自出来,我便再也不理你。”

李琰一听,吓的顿时哭出了眼泪,手足无措道:“为什么?”

秦颜见他这样有些心软,于是轻声安慰道:“你母妃怕人害你,上次你宫里的侍女溺死,她以为是我。”

李琰不懂她说的什么意思,只是朦胧中抓住了一些重点,便道:“是母妃误会了你么?”

秦颜笑了笑,并不回答,只摸着他的头道:“下次若想来找我,光明正大的带着护卫来,就说是我宣的,谅你母妃也不敢不答应。”

“这……这真的可以?”李琰想了想,有些不置信的问道。

“我说是就是。”

秦颜看着他兴奋的小脸继续补充道:“前提是你不许私自乱跑,不能离开护卫的贴身保护,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李琰忙不迭点头,突然象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讨好的笑着道:“我方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七皇叔呢。”

秦颜闻言神色一动,无起伏的声音说道:“不要乱说,是你看错了。”

李琰有些不服气,辩解道:“我一定没有看错。”

秦颜柔声道:“你忘了?后宫是不能有有男子出入的,你看他是不是没有跟你打招呼?”

“他走的好象很急,我也只是看到了个侧面,七皇叔一向都是谦谦有礼,这么说好象也是。”李琰点点头,算是承认自己看错了。

“那你看他是从哪里来?”

“象是冷宫那边。”李琰想了想才皱眉说:“我去过那里,冷冷清清的,除了些花花草草,一点生气都没有,让我住在里面还不得闷死。”

“如果以后不想被闷死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李琰有些忐忑的看着秦颜温柔的笑颜。

“今日你在这里碰上的人,撞上的事对谁也不许说。”秦颜想了想,继续道:“你也没有遇见我。”

李琰虽然不懂为什么,但还是使劲的点点头答应了。

“我一定不说。”

秦颜这才满意,想到先前对他冷颜厉语,有些内疚,于是摸着他的头道:“我那里的荷花开的很好,改日我亲手做荷花酥给你吃好不好?”

李琰顿时露出崇拜的神色道:“皇后姐姐还会做糕点么?”

秦颜被他的目光看的一怔,连手中的动作也停下来,半晌才说:“不会也可以学的。”

李琰当然听不出她话里的柔肠百转,自顾自喊道:“皇后姐姐太了不起了,又会爬树又会作饭,父皇都不会呢。”

秦颜捧着花转身就走,李琰连忙跟上,绕着她身旁唧唧喳喳道:“姐姐姐姐,你什么时候才教我爬树啊,我好想看看宫外面呢,姐姐姐姐,不如你明天陪我放风筝吧,哎呀,明天不行,父皇要带我出席宴会呢,不如改天吧,我还要吃姐姐做的荷花酥……”

秦颜被她缠着实在没办法,见他兴致昂扬也不想拂了他的意,看他这样没大没小的样子,不知不觉露出了一抹笑意。

“娘娘,太子,原来你们在这里。”

秦颜同李琰一同看去,原来是环儿,正一脸吃惊的表情看着她和太子胡闹。

她整了神色,问道:“是晨妃来要人了么?”

环儿如梦初醒,连忙摇头说:“不是,是皇上突然驾临,奴婢只对皇上说娘娘出来走走,马上就回,皇上这才命奴婢来找娘娘。”她顿了顿,踟躇着说:“奴婢已经暗中打发那小宫女走了,毕竟这样不大好。”

秦颜听后露出一抹笑意,望着她说道:“多谢。”

她说的十分自然,就象她面对的只是一个平常人,没有丝毫做作,你予我得,本该报酬,环儿想起她先前说的,人人都有故事,并无身份之别,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把这后宫的纷扰看在心上,因为她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做皇后来看。

环儿却有些不好意思,呐呐道:“请娘娘早些回去,皇上还在宫里等着。”

秦颜点头,说:“你先送太子回去罢,交到那小蔻手上,让她立一次功,以后也好交差。”

环儿有些佩服她的细心,于是点头答应,行了个礼,示意太子跟他一起走。太子还是有些依依不舍,秦颜只好蹲下身子与他持平,看着他的眼睛道:“以后的日子还长,还怕见不到我么?”

李琰这才开心的笑出来,顺从着跟环儿走了。

第十二章

‘啪’

按下一枚黑子,局中情势一片大和,李绩拂开宽阔的袖摆,再取来一枚白子,执子不落,正沉吟间,突然听到前面有动静。从棋局上收回神思,李绩抬头望去,逆光下,那人正缓缓走来,步履轻盈,一身大红的衣衫象是被光华染了色,退却了艳丽,散出氤氲的光晕,微风轻扬,层叠的裙摆随着帛带如轻烟般缭绕飞散,定格成一副极美的画面,朦胧中,只有身姿修长。

他笑的十分温柔,轻道:“你回来了。”

秦颜一怔,看着他的笑容,终于走到他面前,他面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低头看着棋盘道:“你该多休养些日子,待身体好了再出去走走。”

“秦颜知道了。”

李绩的手几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将白子放下,道:“我来时你一直在昏睡,现在好些了么?”

“已经好了,御医说没有什么大碍。”她埋首答应,看了看棋盘,想是等了有些时候。

“那晚幸好有人及时通报,以后不要那么不小心。”

“我错了。”

看秦颜一脸淡漠的说出这话,李绩突然轻笑出声,含着些倦怠,声音显得更加柔软。他伸手揉着眉心道:“朕突然想听些曲子。”

秦颜站着半天不动,他放下手,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眼里还带着疲惫。

秦颜只好说:“平日里没有时间练就没有想到,手边一时也没有琴,让皇上扫兴了。”

李绩不疑有他,只是吩咐下去,让少府寺给秦颜准备一张上好的古琴送来,转而看着她道:“杨妃的琴艺堪称一绝,改日你可以同她切磋一番。”

秦颜应下了,准备听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他又执起白子,看着秦颜漫不经心道:“明日南越的世子来朝,这次来是为了联姻。”顿了片刻,他低头将白子落在棋局上,继续道:“本朝尚无帝姬,大将军提议从文武百官的家眷亲系里选出些大家闺秀在宫中齐聚,用宴会的名目看看世子是否有合意的女子,此事就交代与你了。”

久久等不到回音,他不禁抬头去看,一盏清香四溢的茶突然就递到了他面前。

“里面放了很多草药,可以凝神静气。”

李绩有些迟疑的看着她平静的端着茶,双手被拢在袖袍中,只露出干净的指尖,一双漆黑的眼专注的看着他。

思绪方停,茶已经接到了手中,果然有些烫。喝了一口,入口甘甜,清香四溢,疲惫的神经似乎也松弛下来。他笑了笑,道:“没想到皇后还泡得一手好茶。”

“不是我泡的,我动作没有那么快。”秦颜面不改色坦然道。

李绩转眼,果然看到一旁瑟缩的宫女,一口茶差点噎在喉咙里,他掩袖轻咳了两声。

秦颜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失态,道:“皇上说的事我答应会办好,你不用担心。我听说皇上还在为潜江的事情烦恼,这万里河山,不是一天两天能踏的完的。”

听她说起潜江,李绩难得显出一丝烦躁,他放下茶杯冷声道:“你说这天下万里,潜江与朕的皇城隔了不到千里,天子脚下,朕日夜为灾情食不安寝,那帮人却敢置皇命百姓于不顾,日夜寻欢作乐。若不是朕暗中安排,还不知道他们克扣灾银。他们万死莫赎,朕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将他们千刀万剐。”

说到最后,李绩一向清冷威严的脸上渐渐显露出帝王的残暴和凌厉的杀意。

秦颜本想劝他不要动怒,没想到门外有羽林军进来禀报说潜江一干罪犯已经押解进京,秦颜转头看他,见他身子向后,斜依在塌上,层叠厚重的玄色衣摆摊开,脸上微微的笑着,眼里却是飞霜般的冷意。

秦颜猜想他是要杀一儆百,果然听他道:“明日押解上朝,朕要亲自审决。”

羽林军退下,他坐起来对秦颜道:“南越世子明日就要来朝,你同我一起上朝,朕还要为明日的事准备,就不陪你了。”

李绩起身,秦颜跟着他身后送他出了门口,后面还跟着数名羽林军。从她这里看去,他修长的身姿依旧挺拔,行走间袍带生风,环佩锒铛,秦颜却忽然觉得心中有微微的刺痛。

她在身后说道:“皇上,其实我的茶艺也是不错的,改日来我亲手泡给你喝。”

李绩因她的话转过身来,白日下乌衣墨发,天地无色,他看着她半晌才笑道:“好。”

第二日一大早秦颜便起来梳洗,翟衣凤冠,一样一样加诸于身,为的是要提醒她一国之母的重任。

梳洗妥当,有凤舆在殿前等候,秦颜由环儿搀扶着登上了舆驾。一路上金翠在耳边颠簸,她微转了下僵直的后颈,安心的等候。

过了一段时间,感觉到凤舆落地,她伸手拨开幕帘,手突然被人握住,她抬头,却没想到来接她的是李绩。

同往日一样,玄衣玉冕,珠链覆面,只是腰上挂了一柄长剑,更为他添了一丝戾气。

秦颜只是迟疑了片刻,便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一起走过铺着殷红地毯的大殿,最后踏上玉阶,拂衣登上了殿堂正中的宝座,巍然不动。这本就是个形式,从头到尾她都不用说话,她只要象一个被绳索牵制的皮偶,端正坐好,同他一起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即可。

众臣三呼万岁,她乘机朝殿下看去,却没没料到献王微抬起头也在看她,视线相撞,秦颜只是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望着带头在一列武官前着一身麒麟蟒袍的大将军出神。

“把人带上来。”

平板冷厉的声线回荡在空旷的殿堂上,如同一纸革杀令,所有的人噤若寒蝉,恐怕触怒了天子的威严。

两名身着囚服的男子被羽林军拖上殿,蓬头垢面,除了同样臃肿的身材,完全跟乞丐无异。他们看着宝座上冰冷庄严的黑衣君王,虽然惧怕,迫于求生的本能不停的哭喊着皇上饶命。

秦颜从侧面偷偷看了他的神色,脸上果然覆了一层冰霜般的笑意,他沉声道:“掌嘴。”

两名羽林军一前一后,对着他们的脸一阵猛抽,不过片刻就打得口吐血沫,他却笑了,衣衫错落,他从御座上起来,一边踏下台阶一边道:“这便是朕的国之栋梁,百姓的父母官,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贪了赈灾的银款,果然很好,冲这份气魄就该让你们粉身碎骨,万死难辞了。”

朝堂越发显得安静,群臣连大气也不敢出。到最后两名犯人连呻吟的力气似乎也没有了,大殿上只有空旷的抽打声和他的脚步声,他不喊停,只是一步步的走近浑身发抖的罪人,直到他们眼中所有的惊惶畏惧痛恨后悔渐渐焚成了一片绝望的死灰色。

“众卿以为该如何处置?”他头也不抬看着地上的人问道。

被问到的大臣们一瞬间便有了三呼万岁时的默契,跪下齐呼:“任凭皇上发落。”

“既然如此。”李绩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的犯人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好胆量,朕倒要看看在你们之后谁还能有这份胆色。”

李绩是笑着对两名犯人说的,可秦颜却觉得整个朝堂一瞬间似乎都窒息了般。他摘下挎在腰间的宝剑,将掌中的长剑轻巧的向上一拖,剑柄在一道寒光中抽开,‘嗡’的一声清啸,没人看清楚他是如何抽的剑,而剑身已经出鞘,在他手中泛着清白色的冷光。

看来这个动作他已经驾轻就熟。

李绩将拿剑的手放下,食指按住剑柄,剑尖抵着地面,垂直,风起时,袖摆向两边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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