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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民国奇案演风雷-第71章

小说: 民国奇案演风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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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着步行进。别看他没直接拉船,纤夫使多大劲他使多大劲,赶上河水流大拐湾急,大船能不能安全闯过去,全靠他的号子一声喊。

在船尾处架上单橹,很少见有喊号子的,加上橹跟掌舵管船的,嗒吧着话就把活儿干了。

今天船上架双条大橹,水上行船有规矩,上下水相错各走半边,靠河岸的这边叫外赶橹,靠河心的这边叫内赶橹。摇橹的船夫脚下装条踏板,踏板探在水面上,领号的就站在踏板上单手扶橹,一边随着摇橹一边喊号,若是无惊无险,端得是好看又好听。

起初大橹单调的摇着,发出“吱拗吱拗”的声音,听着只有沉重愤懑,却无半点“欸乃一声山水绿”的好意境。过了三元村河中已见流冰,玛丽出了船舱,步向船头迎风而立,寒风吹乱她的秀发。船上的安清帮徒们,望着玛丽的超凡神态,个个失魂落魄。忽而,听得领号的船工一声吆喝:“伙计们,大橹摇起来嘛!”刚才只是摇,不算“摇起来”。

只见摇橹的汉子们,冒着凛冽的寒风,个个脱光了膀子,拼命地摇起大橹,玩儿命地表现豪迈气概。这是长跑运动员准备加速的预热,一个个憋足了劲,就等着领号的开口了。

玛丽欣赏地望着这些壮汉,流露出赞美地神情,她忽然想起希腊神话里的阿尔戈英雄船,那条船也是这样轻快,像海鸥一样在风口浪尖上疾驶,这群汉子分明就是远征的阿尔戈船上的勇士。领号的筋骨大概活动开了,尖嗓门一声吆喝,“唉嗨……怎么样啦!”

帮徒们齐声答道:“你老往堤上瞧哇,气头早鼓上来啦,吆喝起来吧,你老!”

领号的本事大小,不在嗓门上,在于触景生情,见物顺嘴编词儿。现在看见嘛啦?大伙都望岸上瞅哇!嘿,那叫真开眼:李元文拼命地蹬着自行车,沿岸边大堤迎面而来,他要赶到宪兵队,去见他的“媳妇”。阳光下,模样叫个俊,他那小人卑琐的丑相,可着天下都难找。劈着腿儿,湿裤裆,耷拉脑袋哈着腰,满脸鼻涕邋遢迎风泪,嘴里还念念有词瞎嘟囔。

领号的一声鼓动:“跟李大队长打个招呼!”这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帮徒俗称“嚎丧鬼”,哭声哭调嚎丧道:“南无阿弥陀佛……西天接引喽……李大队长啊……下卫吧,你老!”

李元文听见打招呼了,抬头朝河心望去,看见玛丽船头站立,他下意识的下了车。调转方向企图跟船回去,走了几步,却又踟躇停下,跟回去干嘛呢?再说,花筱翠的诱惑力终究不小,小日本干爹还等他呢。

豪迈的摇橹号子声,雷鸣般的响起来了,一唱一和来得就是快:

“南运河那个水呀……嘿哟!

载过那个金銮殿呀……嗨哟嘿!

杨柳青的大美人……伴驾下江南呀,嗨哟,哟嘿!

乾隆爷一高兴呀……喝醉了独流醋啦,嘿,嘿!

汗珠子砸脚面呀,嘿,摔了整八个瓣儿!

还得摇大橹哇……咱吃的这行饭呀!”

领号的帮头,望望李元文停下不走了,朝岸上使个眼神,“给李大队长叫个好!”

帮徒们齐声喊:“擎着啦,你老!”

“冬天摆柳背着风……是喽!

哎呀,别忘了脱棉裤哇……没错你老。

迎着日头挺着胸,千万别尿棉裤哇……那才是老爷们,哈哈哈……”

小三德子也脱光了膀子,加入摇橹的行列。李元文终于觉得没趣,又搬转自行车,愤愤而去。

后面的号子还有意思,“龙廷有太监呀……不错,那是李连英!净身没有净干净……哏儿啦,生了个李孽障!孽障他是谁呀……粪坑的祸害精!”

祸害精走远了,这么好听的号子,他听不着了。

正文 三十回船夫号子喊破天,剃头挑子压垮山二
(更新时间:2006…10…17 16:43:00  本章字数:3608)



船到杨柳青镇桥头,尽管桥上日军、伪军,荷枪实弹的在桥上桥下巡视,面对大船却视而不见,他们接到了三元村的电话。

小火轮上架着机枪,侦辑队一个个缩头缩尾,在甲板上溜达,看见大船驶来也未阻拦。

大船驶过桥下毫不减速,帮徒们全都光着膀子,腰间红腰带飘起来如同火苗子,威风凛凛地叫着号子声,震得河水激浪滚滚。大船迅速从桥下通过。许久,空中依然激荡着大橹的击水声,震耳欲聋的号子声:“哟嘿,哟嘿,哟嘿……”

大运河有日子没这么畅快了,水流湍急,奔淌的浮冰都高兴得蹦高。

黑色皮箱足有几十斤重,小三德子提着都不轻松,真不知花筱翠怎么费劲弄回来的。箱子提到古宅客厅,闻讯赶来的何太厚亲自打开,掀开红绸子,露出玻璃纸包装的大块纱布和棉花。

玛丽撕了一块棉花看了看,内行的解释:“表面看,像是做被褥用的材料,实际上全是脱脂药棉花。”

何太厚摸着绸子,“看来海外同胞,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玛丽小心地取出整包的纱布棉花,下面是并列排放的一层金属盒子,看着像是装金银首饰的,其实是伪装的药品盒子,用金属盒子显得贵重,也是为了压分量。盒子打开,各种内服药、外伤药,摆满八仙桌子。露出最后一层,玛丽惊呆了,倒吸一口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古典盯着玛丽问:“这都是嘛药?”

玛丽激动的嘴哆嗦,“这是世界上最宝贵的救命药——盘尼西林,真正的美国货,妈呀,这么多呀,他们是怎么弄到手的!”

何太厚抓住德旺的胳膊,“一刻也不能耽搁,后边的事就拜托乡亲们了,这些宝贝重似一座山,千万要平平安安地送过去!”

何太厚说的“平平安安送过去”,不是过子牙河,而是新挖成的小河子检查口。一条新河贯通子牙河和运河,老百姓跟这条河叫小河子,挖泥船开走的时候,正是玛丽去天津的那天。河挖成了,没人验收也没人视察,鬼子把精力都放到减河工地去了。

那天只有猪饭和王警长到了现场,设立检查哨口的主意是王警长建议的,本来他想让自己控制住这个要道,没想到这事反而弄巧成拙了。

当时,猪饭指着新挖的小河子对王警长说:“以这里为界,侦缉队的过来的不行。”

王警长知道,猪饭没少和上边交涉,他不准李元文总到他的地盘搅和,大概小岛也应允了。便说:“算啦,怎么说也都是为皇军做事,过来喝杯酒还应该招待嘛。”

小岛满意地拍拍王警长的肩,“游击队的活动,你的小心,出了事情没有人为你承担。”他的意思是说,侦缉队的活动范围就到小河子对岸,这边再出事,就没有李元文嘛责任了。

王警长说:“咱这儿的治安从来就模范,有了这条小河子,游击队绝对不敢过来。枪一响,不等我们听见,杨柳青的小火轮就开过来了。”王警长还是想把责任往外推。

王警长把猪饭想得太简单了,趁机建议道:“猪饭少佐,我想在小河子和运河交汇处设个卡子,放常人守在这儿。”

猪饭说:“保安队的守卫,你的安排!”

王警长试探着问:“是不是再安排几个太君?”

猪饭断然回绝:“皇军的没有,皇军统统的铁路的警备,把你的那些东北人放在这里。”

王警长心想坏了,那十来个东北联军的降兵败将,个儿顶个儿的滚刀肉不说,因杀人太多全是铁杆汉奸。既然话说到这儿了,王警长不能把话收回去,也不能违背他的意志,只好说:“是,我明白了。”

眼下,何太厚说的“平平安安送过去”,就是如何过这道汉奸把守的卡子口。如果仅仅就是几个汉奸,王警长终究是他们上司,也好办。问题是,猪饭并非猪脑子,也很狡猾,这几天他不打招呼,随时前来突击检查。即便猪饭不在,这些胡子出身的汉奸,也不同于混混之流,大多见过世面工于心计。

面对这种情况,德旺绝不草鸡,跟何太厚表态:“就是脑袋掉了,我也会囫囵个儿,把这些宝贝疙瘩送过去。”

老何说:“这不是舍命掉脑袋的买卖,我要你安全送过去。”

德望并非莽撞之人,其实他已经胸有成竹,早就安排下去了。果然,小德子、小二德子进门回话来了,“师父,准备好了,走吗?”

这时,玛丽已将箱子整理好,双手交给何太厚。何太厚又双手举给德旺,“祝你们平安无事!”德旺接过箱子,往胳肢窝一夹,转身命令徒儿们:“开拔!”

小河子卡子口新设立,大概比较关注的缘故,猪饭今天又来了,而且比王警长来的还早。这狗日的越来越精,近来行动没准谱儿,去哪儿谁也不通知。他来小河子哨卡,只带一个鬼子兵,行动便捷又诡谲。来了之后,不等跟王警长商量,还任命了一名带班的班长。

这个班长真正胡子出身,在东北的时候杀人如麻,被杨靖宇收入抗日联军后,也杀过鬼子。杨靖宇司令遇害后,他又降了小鬼子。入关之后,鬼子制造千里无人区,这家伙血债累累,京东长城两侧杀了不少老百姓。对待老百姓,他比鬼子还狠,整天提个大棒子,打人专打锁骨和胯骨轴。据称,不算打死的,他致残的老百姓不下百人。他姓柳,人称柳大棒子,后来他害怕抗日军民报复,臭鱼找烂虾联系了几个同伙,投奔到猪饭手下。猪饭把这几块料,安排到王警长的保安队,实际也是他的眼线。

这几块料始终不得王警长信任,今次猪饭把他们放到小河子哨卡,也不一定对王警长不信任,或许是物尽其用吧。从猪饭的角度看,这样的安排非常的合适,一则省得他们整天呆着没事干。二来,把外地汉奸放在这里,可当鬼子使唤,怎么也比保安队的本地人可靠。不管猪饭怎么想的,这一安排,却打乱了王警长的如意算盘。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凡事哪有都如意如愿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不就是玩儿嘛,来吧,看谁玩得过谁。

小河子卡子口建造得不错,一拉溜三间土坯房,也是起脊的民居房样式,但是比住人家的宽敞。最大的一间可容十来个人睡觉,另一间,开伙吃饭都在里面,剩下一间放武器弹药,算作柳大棒子处理事项的地界。外面设有遮风挡雨的岗亭,虽说简易也很唬人,驻地围着铁丝网,外面设有路障。路障两侧延伸很长一段铁丝篱笆墙,连起来大约有一华里,乍一看,很有点壁垒森严的感觉。

王警长猜到猪饭会来,没想到来在他前头,闻讯后,匆匆预备好礼物直奔卡子口来了。

猪饭正在柳大棒子屋里歇着,王警长进门把两盒西洋参先放在桌子上,揈走柳大棒子,王警长就滔滔不绝白活开了,“这是从天津卫给你捎来的,你看,这还有一把真正宜兴的紫砂壶。人家马小姐听说你讲究茶道,专门去鬼市淘换来的,这把壶至少上百年了。你仔细看看,里面的茶锈比铜钱还厚,用这种壶沏茶味儿才地道,人家马小姐办事就是实在。再看这西洋参,跟东北参、高丽参可是大不相同不一样。东北参、高丽参虽说大补,但得分四季,需要瞅准日子补。西洋参嘛时候吃都行,性凉、养阴、清火、生津、主治阴虚发热,咳嗽咯血,虚火牙痛,口渴津少等症。”

猪饭听得直眼了,“王的,你的医道的内行?”

王警长笑笑,“我可不懂医道,雕虫小技,像治上次失语的太君一样,个别偏方还能记住一些。至于各种人参,我确实略知一二。你忘了,我的老家专门出产人参这种东西,触类旁通,也就对西洋参知道一点。”

猪饭眉笑颜开,“王的,你的朋友大大的,马小姐朋友也是大大的。”

王警长憨厚的样子,假装不好意思,“少佐别夸我了,向你说说正经事吧。”

猪饭坐直身子,表示认真的听,“你的报告大胆的讲。”

王警长说:“现在,子牙河西的游击队,活动厉害大大的。小河子虽然能跑小火轮,可是我担心,万一咱这边有了事,李元文不肯出来,咱这边的皇军又一时赶不到,放在这里的几个人就显得人手不够了。”

猪饭听明白了,王警长这是要扩编,找他要人要装备。猪饭可不傻,王警长的要求他不驳面子,可是心里他有一定之规,于是说:“保安队,人员的增加,你的办理。”

王警长马上跟了一句:“人头好增加,人吃马喂的,军响能不能增加一点?”

猪饭马上回绝:“人的可以增加,金票的没有。”

王警长退而求其次,“不给钱,总得给几条枪吧!”

猪饭没有吭声,王警长见他不表态,没有进一步深问,答应可以进人也算收获。跟猪饭打交道,王警长慢慢形成一套办法,文火慢慢耗,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上热豆腐。所以也就不再进一步追问,便征询道:“少佐,咱们出去走走?河道里鲫鱼特别多,你要有闲心,我给你淘换一副鱼杆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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