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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沉沦-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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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登堂入室了,还自作主张替她张罗什么了。

她只是觉得心乱,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再让他这么荒谬下去。是的,荒谬,她得让他走回以前的路,而不是和她一样和叶家闹翻,在外面浪荡漂泊,一个人无所依傍。

她明知道他应该去做什么,现在应该在哪儿的,却还是放任他一个人自作主张,真是胡闹。

梧阳不知道她怎样想,听见她那么说,就恨不得掐死她,他最后的赌注全压在她身上,她却说自己无所谓,真的是无所谓。

他气得扑过沙发,想要捻住她的喉咙,却被她反手一扑,差点儿磕倒在地,他随手把她的胳膊一拉,她没有防备,居然被他从沙发上拽下来。

他斗红了眼,唯一喃喃着的,居然是:“叶胜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就偏让人这么讨厌吗?

他的手就搁在她脖子边上,她坚持不再看他,他的手捏住她的脖子,手指的皮肤冷冽钻进她衣领里,她的声音莫名抖了三抖,“大侄子,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了。”

忽而一阵拳风刮过,缓缓拂过她的脸,却只是一瞬,再下一秒,便是直接打在侧面的墙上。内嵌的玻璃碎了一地,她看见他的手指血迹斑斑。

猝不及防的冷淡让他失去了自持,几乎是笨拙的问着她,一次又一次,苦楚的,“为什么?”

她凝视他的目光里漠然一片,“为什么?我才要问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从四年前开始,你就没停止过……”

她顿了顿,再反过来看着他,“大侄子,玩弄小姑就这么好玩吗?”

“不是这样的……”他霍的起身,撞到桌角也没哼哼一声,眼睛盯着她的,嘴唇轻轻扇动,直接叫她的名字:“叶胜岚,那是因为,我爱你啊……”

他生平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人说话,只觉得连带着心肝脾肺肾,全部都要软化起来,只为着眼前这个女人,他便可以什么都不要。终是说出口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被她鄙夷也好,遗弃也好,他却还是终于将这样不堪的话说出来了。

梧阳只觉得像放掉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从未有过的轻松。背着她,却不敢再回头望,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连看她一眼都是奢求。

自小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努力追逐她的脚步,自知的,不自知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对自已而言是这么特殊的人。

她已经嵌进他的心里,那么多年,挥之不去。

那年,她住进叶家,他才刚刚学会走路,再大些,她拿着爷爷的枪在大院里耀武扬威,逮到背着书包从学校放学回来的他,就是一顿扭打。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女人,却在年少时,让她误会自己那么深……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宁愿,那晚的一切,这些一起过来的那么多年,都不要再经历过。

她却似受了很大的触动。一地狼藉中,似乎连话都堵在胸口里,她也笑,不可抑制的笑,“你爱我?叶梧阳,你是一时冲动,还是贪图新鲜?”

一时冲动,还是贪图新鲜,无论是这两个中的哪一个,她都不会绕过他。既然他都能够这么正大光明的提起了,她也不能不把那件已经从记忆里抹走的事情想起来。

她以为他一直是和她一样做戏,却没有想到,他入戏的时候,比她还认真,差点就要让她信服了。

和叶梧阳谈真感情?

她摇了摇头,表示绝对不可能。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一时冲动,还是贪图新鲜?”梧阳不禁噤声,微一扬眉,终于嗤笑出声,“如果我说……都不是呢?”

几乎是同时的,胜岚无奈笑笑。她的表情仿佛在说:如果都不是,那么只能是逢场作戏了。

今晚从回来到出去吃饭,直至走楼梯上来,不知怎的,却突然发觉比之前十几年来所受过的训练都要累,她试图从沙发上爬起来,径自在橱柜里找吃的,又用勺子把摩卡倒出来,倒得满台都是黑糊糊的粉末,看在眼里,只觉得荒唐。

彼此之间相隔几步,却犹如隔了很远很远,大侄子由厅间步入,向着她跨进一步,直挺挺的看着她,目光如炬,直看得她汗毛竖起,不知道要作何应对。

她一点也不想再问他心里的想法,他却好像步步为营,一点一滴想要撬开她的防线,知道她心里所想。

这让她感觉非常没有安全感,恐怖得如同《2012》世界末日快要来临一样。这个眼神如同鹰一样的男人,比三哥有过之而无不及,是她太低估了他,才会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登堂入室,把她的家看成是他自己的家。

见她没有反应一般搅拌着眼前的勺子,梧阳咬了咬牙,从齿间溢出不情愿的称呼,“……小姑?”

………………

她一抬眸就看见他紧紧盯着自己,仿佛随时随地会扑过来打架互相撕扯一般。

他却仿佛没有表情,陡然欺近,伸手想要按住她的肩膀,却被她察觉,身子灵活得像只豹,只是一个转身,已经冷冷把他的掌风躲开。

“我这座小庙还是容不下你这座大佛。”她低头,看着他笔直的腿落在地板上的剪影,悻悻的说,“你要玩心跳,玩暧昧,玩离家出走,都和我毫无干系。”

她摞下狠话,他听得面无表情,只一双眼睛冷冽的看着她,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连呼吸都没有声音,几乎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眼神一字一顿说:“我不是在开玩笑的。”

“我是认真的……”他简直要窒息了,灯光打在他脸上,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像要爆炸开。从来没有这般努力过,在她的面前剖白,像幼时的孩子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尽管他从不觉得这是错的。

说到最后,几乎说不成声,言辞太过苍白,他近乎是残酷而认真的刮着脑袋想了一遍又一遍,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爱上,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

………………

她的声音冷淡得像窗边的罅隙里忽而吹进来的风,吹到人心里去,只觉得透过骨头都觉得冷。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在追逐。”她还不忘补上一句,“自打小时候开始,你做事学习就很认真努力,凡事总要争第一,追求一样东西的时候,也是认真的在追逐,从不假手于人,也不畏惧困难。但我并不是像你所有想要追逐的东西一样,最终都会让你获得成功。”

她的笑容明丽,和她相识那么久,却难得见到她笑。然而真见到她笑了,内心却困涩得犹如见到她哭一般,在那个时候,他是真那么想着的。

她于是就真的笑着对他说,“叶梧阳,我现在宣布,这场追逐的游戏结束了。GAMEOVER。”

她起身把摩卡粉全部倒进垃圾桶里去,像扫落身上的尘埃似的拍了拍手。

他觉得心中坚持着的什么在这一瞬间坍塌颐尽,陡然欺身上去,想要和她说什么,嘴唇抖了抖,却发觉说什么都是无益的。甚至连他自己都要搞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南柯一梦,梦醒了,才发觉就是一场无谓的追逐。

不是因为什么名义上的小姑侄子,而是她早就把自己看得如此不堪,并且在他还没有厘清的时候,就先发制人洞察了他。

他像死守的狼,一直在树桩旁等,却不料兔子早就知道他的想法,并且暗地里笑话他的傻。除了一头撞死在树桩上,他别无他法。

………………

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心里一瞬间已经全然被她无情碾碎。所有的希冀,所有平凡的期望,年少时就存在的儿女情长,被击打得粉碎,片甲不留,一片虚无之中只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呐喊,“叶梧阳,你之前怎么就能那么对她,让她对你丧失所有信心……所有的信任……”

“大侄子,之前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你也都忘了吧。”她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没等他开口,就已经把他的后路全部斩断了。

她似乎像在哄着他,目光游离在他脸上,观察他每一个微小的变化,“就当做是一场梦,你也没有强迫我,我也不是不情愿。你不用再放在心上。”

他全身上下好像被撕裂一样,只觉得筋扯着骨,骨拉着皮,痛得七晕八素,只想要中途有一个人跳出来直接把他打晕打进医院那就好了,就不用再在她面前装壮士断腕那样又要里子又要面子,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出表情来。

“不要再说了。”他霍的起身,差点踢翻了旁边的小茶几,震得放在上面的玻璃杯子掉落下来,哐啷一声,玻璃渣渣就那样四处飞溅,还好碎的不是很厉害,但他没有穿鞋子,还是不小心踩到了几片,杯子边缘还有晶莹的水珠,挂在脚边只觉得钻心的冷。

有细微的血腥味在脚底蔓延,他视若无睹,只是很淡的,和她告别,“你不用担心我,我今晚就走,马上就走。”

她抬眼,余光之中,只看见他站在一地狼藉的碎片中,脚底已经潺潺流着血,而他就那样不管不顾自己的伤口,面无表情决然离去。

………………

她觉得站得脚酸,背坐在厨房凳子上,突然感觉后悔。

这几天雨雪不断,就几句话的工夫,外头已经利落的下了几场鹅毛大雪,眼见他衣服单薄的走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怎样。

她忽然觉得地上的玻璃碎片十分刺眼,不晓得扫把和簸箕藏在哪里,只是蹲□子,一点一点的把剩下的碎片捡起来放在掌心。

玻璃碎片上还残留有刺目的猩红,定然是刚从他着急走的时候被划伤的。

她有些不忍,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想起来往时的小事。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她却依然记得那个时候他的决绝与倔强的神情,与现在如出一辙。

他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但也不是人人所艳羡的那般快活。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背负的压力却只是他的九牛一毛。

她深诘他是叶家长门长孙,即便是在外面露脸,那也关乎叶家的颜面。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他的童年时候过的并不开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知道他是不开心的呢?她摊开手,只觉得掌心殷红,就好像最疼他的奶奶过世一般让人感觉凄怆。

出殡的事情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却只是记得在那个傍晚,下山回来的时候,他独自一个人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大院里头,任凭众人劝说也不肯离去的样子。

大院里头的人都知道,叶家奶奶最疼的人就是叶家大孙子,他做错了事情,受了挨打,头一个上去解围的就是奶奶,最心疼他的也是奶奶。

那时候她很是孤高清冷,看见他坐在大院里冷得哆嗦的样子,终是熬不住,跑过去问他,“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那时他不过半大的孩子,身上稚气未脱,还带着些娃娃音,却还是执拗的坐在那里,抬眼看她,“我怕奶奶不认识回家的路,我得坐在门口等她。”

她当时不置可否,想想,却是没有劝说他离开的必要,也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呆愣着站在那里,看着他仿佛年画娃娃一样稚嫩的脸。

她仔细端详他,才发觉他的眼眶发红,手里攒着一枚沉甸甸的子弹。

他发觉她在看他,不自觉摆弄着手里的子弹,这才不好意思的说,“她要看我拿学校射击比赛的冠军,她说她会来看的……她答应过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这名少年就红了眼眶。她觉得稀奇,从奶奶过世一直到出殡之后,都没有人看见奶奶生前最疼的大孙子哭过一次鼻子,却是在这个时候,看见他湿润的眼。像一只受伤的兽,十分衰弱的躲在一角,不愿让人看见他的哀伤。

她颇有些动容,突然就被他抓住衣摆的一角。

他把子弹头捏在掌心里藏好了,这才抬起头看她,眼神让人动容,“你会陪我在这里等吗?”

………………

胜岚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把碎片渣渣捡起来放在手心,才发觉自己魔障得可笑,怎么连那么久远的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仿佛是历历在目,就好像有一个少年,睁着眼,怯懦的望着你,问你可不可以陪他一起等待。

那么炙热又坚定的目光,让她踟蹰。

她蹲得头晕腿软,从来没有像今晚那样感觉虚弱,陡然站起来,却差点一脚踩空,右手撑着登角站起来,却仿佛从背后俯冲过来一个力量,差点把她撞得踉跄。她还没来得及留意,肩胛就被人抱得生疼。

有一双手,就那么在她背后,延展出来,圈着她的身子,把她整个人纳在怀里,抱得严严实实,不肯放开。

这么短暂又熟悉的体温,差点让她晕眩,她的身体被站在后面的人抱得生疼,这才隐隐察觉到,那人下巴贴着她的额头,居然在默默的颤抖。有一瞬间的错觉让她以为有着什么,让人感觉失而复得。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梧阳把牙齿紧紧咬住,才抑制住自己不要颤抖。

他刚才震怒,霍的起身,差点想一脚把旁边的小茶几踹飞,不过是忍住了,却没料到玻璃杯会哐啷一声掉下来,跌得粉碎。

直至走出屋子的门,他才想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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