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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神算子笔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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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就没有拒绝。夏蓝很快就回来了,带了整整一大便利袋吃的,但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点。夏蓝告诉我亮子和我是被一个大胡子司机送来的,当时我们两个人都晕厥了,如果不是她刚好在场并且认出了我,医院是不能收治的。我笑了一下,对她说了声谢谢。夏蓝回了一个微笑,又拿出一个玉件递给我,我一看,是只玉蝉。

夏蓝道:“这是在给你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在你身上找到的。”我一愣,什么时候身上多了个玉件。夏蓝见我不说话,又说道:“你们的东西都在柜子里,现在吃完东西,该早点休息了。”说完对我笑了一下就站起来准备走,我不知怎么搞的,脑子一热竟一下把她拉住了。

夏蓝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惊讶,我顿了顿,终于还是说了一声:“真的谢谢你了。”

可能是睡了太久的缘故,直到凌晨还是没有一点困意,我只好在病房里蹒来跚去。最后我打开柜子,想查看一下自己的东西,出乎预料的是,当清理完包的上层后,在最底层发现了柳景年从那“药尸”腹中掏出的青白盒子。

我一下想到了柳景年,也不知此时他去了哪里,但从他把东西放在我的包里看来,他一定还会回来找我。

盒子人手颇沉,我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发现把它称为函更为合适。这件青天白玉函绝对堪称神器,青铜白玉相互交织,四面函板上蟠螭龙纹,饕餮神乌,宛如玄青而水互相吞吐,就是在世界级的博物馆中也属罕见。

细细看去,发现青铜和白玉严丝合缝,就好像不是工匠铸造而成,而是生来就是这样。我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天顶上那惟妙惟肖的青铜鬼脸,触手一片冷冰,但此刻,我却隐隐感受到了两千多年前那名工匠的匠心。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被夏蓝喊醒了,她的身边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如果非让我描述这个人,那就是这个人看起来就很有救养,而且学问也不低。但出于男人的好斗性,我还是给他下了一个斯文败类的结论。

那男子上来握住我的手,笑道:“你好,我叫田成,是夏蓝的丈夫。”我也只好赔笑道:“我叫刘云,小蓝的同学。”田成点了下头,对我道:“关于你朋友的情况,咱们出去谈谈吧。”

田成让夏蓝留在病房里,领着我到了亮子的病房前,显然他在顾忌什么,半晌没有开口。我只好问道:“我兄弟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又透过玻璃窗向里看,发现亮子和昨晚一样,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田成从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病人的病情十分古怪,伤口的感染非常严重,而且有扩散的迹象。而那种感染病毒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就连病毒数据库里都翻不出来。”我心一沉,就问道:“那有的医吗?”

田成沉思了片刻,说道:“有两种方案,第一种是截肢……”我一愣,就摇头道:“这个不行,还有一种呢?”“这种方案需要大量的抗生素,而替加环素和万古霉素的价格实在太高了,恐怕……”

我想都没想问道:“到底需要多少钱?”田成叹了一口气,说:“大约一百万左右。”我一下就蒙了,但我马上就反应过来,道:“不论如何得保住我兄弟的腿,钱不是问题。”田成点了点头,道:“不过时间不能太久,我们医院的替加环素储量也不多了。”

我点了下头就冲回了病房,也不管夏蓝在场,背着包就跑出了医院,夏蓝一直在后面追,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打了个的就直接让司机开到了八仙庵。车一停下我就径直走向了“万宝斋”,这里的老板是我的远方表哥,人称阿飞,但现在人情冷淡,除了生意上的事很少有来往。我这表哥虽然明面上有个铺面,但实际上是干“拉纤”这一行的。

第四十八章 卖了

所谓的“拉纤”就类似于古董买卖里的中介,正所谓“成三破二”,干“拉纤”这一行其实赚头很大。但这一行也不是那么好做,得上有买家下有卖家,而且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拉的是明器,条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找上门了。

但我这表哥不得不说很有头脑,生意一直做得很火,而且没有丝毫要翻船的迹象。我那西周鬼面青天白玉函恐怕也只有他敢倒手,所以我也就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

一进门就看见他店里的伙计趴在前台上睡着了,我去敲了一下桌子,这小子一下就蹦了起来,嘴里还叫道:“谁!谁啊!”这伙计平时也经常见,一看是我神情一松,问道:“云哥,有啥子事吗?”我一拍背上的包,道:“叫阿飞出来,有生意谈。”

正说着阿飞就从里堂走了出来,朝我笑道:“嘿!老表,咱可好久不见,最近都哪里发财呢?”我看了看门外过往的行人,对阿飞道:“走了几天盘子,打了一阵子游击队。”阿飞似乎是猜出了我的意思,吩咐手下的伙计看着点外面便招呼我进里堂。

两个人坐下,我也没有直接往卖明器的事儿上说,因为这些老纤儿客如果知道你的东西是急着出手的话,价格会被压得很低。

我拿起阿飞端来的茶喝了一口,道:“飞哥,你这铺子开了也有几年了,我怎么就没看见你这里有点什么特别的器物呢?”我的意思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说你这里可没有我手上的大货,你要能接得了这单生意就接,接不了我可就直接走了。没想到阿飞这货先是鬼笑了一下,接着就调侃地笑道:“有啊,怎么没有,你二叔的骨灰,不信你抓把尝尝。”

我骂道:“你行了吧,你家那老头子要知道你请别人吃他的骨灰非半夜回来掐死你。”阿飞真是臭狗肉上不了秤,满不在乎地道:“要不你喝那药酒也行,你二叔就是喝这个死的。”我简直有点想抓狂了,望了一眼桌上的不知道泡了多少年的药酒道:“行了!阿飞你就别在这耍贫了,都说你这嘴了得,我这也算是服了。说不过你我也懒得绕弯子,我今天来是带了件大货,你看看,能谈就谈,谈不成我就另找。”

阿飞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的鬼笑才算停了下来,嘬了嘬牙花子,道:“我说云子,在表哥这儿你早就不该装了,咱这关系在这,有必要来那些七里八里的嘛。”我也不多说,“嗯”了一声就放下背上的包。阿飞搓了搓手,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然后打开了包。这小子从包里把鬼面函掏出来,只是略微地“嘶”了一声,随即就面无表情地鉴赏起来。其实他这不做作还好,一装手都在抖,我心里明白也懒得管他。

阿飞细细地看了足足半个多钟头才停下来,他往靠椅上一倒就道:“这东西你拿别人那里还真没人敢拉这个纤,你我心里也都明白,你就直接报个价,我问问上家能吞得下这东西不。”

我见他挑明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事到如今也不是绷价的时候,我伸出一根手指,道:“不多不少,一百万。现钱不砸浆。”砸浆就是退货,卖这东西是给亮子治病,万万不能出差错。阿飞沉思了片刻,道:“云子真是长大了,叫得还真贼。这东西怎么说呢,你要真绷着价卖一百二三十万绝对是能卖到的。不过现钱还不砸浆,一百万也就到头了。”我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庆幸自己喊对了价还是心里的包袱放下了。

阿飞甩下手套,道:“谈妥了休就先把回花交上,我也好给你联系上家。”我暗骂一声这家伙还真是市侩得可以,我这会儿身上分文没有让我到哪儿去给他取“回花”去。

这所谓的“回花”也就是拉纤客们的佣金,卖家在生意谈成后理应是付给拉纤客一定比例的回扣的。我想得烦了就伸手准备挠脖子,这一挠倒是抓到一个绳子,我一笑,顺着绳子就拉出了那只玉蝉。“阿飞,钱没有,你看这玉蝉怎么样。要不先抵押着也行,等钱到了我再换回来。”

阿飞一脸不满,不过这单大生意真正的赚头在上家,所以他也不好得罪我,还是接过了玉蝉。这玉蝉就是柳景年玉印上的那只,是被生生掰下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阿飞翻看了一会儿,笑了一下:“成!就这么着吧!谁让咱是兄弟呢。明天中午来拿钱交货就行。”我看着他的笑总感觉很不自然,一下感觉自己卖赔了,但也没有办法,古董这一行谈好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只好带着鬼面函回到了我的铺子里。夜里睡得又很不安稳,噩梦连连,早晨起来浑身难受不说连精神都恍惚了。

中午上家来接了货,我的包里也整整塞了一百万现金,从小到大我连见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去医院的路上我总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着抖。找到院长室发现田成和夏蓝都在,我也就进去,一百万的现金拍在桌上田成也是吃了一惊。

夏蓝免不了对着我一顿训斥,说我不注意伤口云云,说实在的我真的挺享受她这样。我在医院又待了几天,大胡子司机中间来了看望了我一趟,他告诉我柳景年和那乞丐似的怪人一进城就下车了,临行前让他转告我,留给我的东西让我贴身带在身边,千万不要有差错。我想起了那只玉蝉,但早当作“回花”给了阿飞,只好暗笑了之,也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也许只是个纪念吧。

又过了整整一个星期亮子才醒过来,现在的他看起来消瘦了很多,知道我把明器卖了替他治病时也是红了眼,我一下就受不了了,心里一酸就骂道:“不就是钱嘛!没了老子还能赚,你说你那腿真要没了,就是花一个亿也长不出来条新的啊?!”

第四十九章 飞往哈尔滨

从龙岭鹿公墓归来我的精神一直很萎靡,每晚噩梦不断。我本以为是因为在古墓里精神受到了过度刺激造成的,过段时间自然会好,但情况不仅没有好转,而且越来越糟。

直到有一天,我拖着疲倦的身子来到八仙庵那个时常没有开水的澡堂,一个小男孩边用手搓掉脸上的泡沫边指着我的背对他的爸爸说:“爸爸,你看叔叔的背上怎么有一张脸。”那男人看了我一眼,就赶紧把那男孩拉开。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的背上怎么会有脸,我忐忑不安地来到澡堂的镜子前,把背对了过去,等看见自己的腰间那一刹那,我只感觉晴天一个霹雳,我的腰上赫然有一张黑色的人脸浮在肉里!

我吓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店子里的,我开始不敢见人,每天几乎不睡觉,睡觉时得把闹钟声音调到最大,而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这只是用来把我从那些奇怪的噩梦中叫醒。

我时常想到图坦卡门的诅咒,感觉自己一定也是中了某种神秘的诅咒,因为那黑色的鬼脸和那古墓里时常可见的鬼脸实在太过相似,这根本不是任何科学能解释的。

亮子经常来看我,但常常都是陪我发一天的呆,终于还是有一天他受不了我被这鬼脸折磨下去,强行把我拖到了夏蓝的那家医院,夏蓝又出国去学习了,田成很友好地找了最好的医生帮我做完了几乎所有的检查,但最后却告知我,像我这样的情况最好去找一个心理医生,因为我除了有些营养不良外,生理上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回到铺子,亮子买来了两瓶白酒和一些炒菜,对我道:“咱试试喝醉了能不能不做噩梦,要再不行,我就去求我家的老爷子了。”

我摇了摇头,道:“你家老爷子又不是心理医生,再说我这问题,你也知道,找心理医生也是白搭,还不如活一天算一天。”当天晚上我喝得很凶,可能是害怕自己真的哪天受不了精神崩溃掉了就没机会再喝了。不过这招也还管用,我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醒。

很久没能睡得这么舒服,我满意地伸了个懒腰,起床打开门,就发现亮子领着他爷爷进了铺子。这老头是个老顽固,很难对付,也不知道亮子用了什么招数才把他请来。

我不敢怠慢,连忙给老头沏了茶。老头难得地笑了笑,便开始问我的情况。我知道他可帮不上什么忙,但亮子的心意我又不能拒绝,只好随便编了一些最近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晚上做噩梦的谎话。

老头倒是很认真地听完了我的敷衍,最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本经书递给我,告诉我每天诵读三遍,可以静心驱邪,如果再没有效果的话他会再想办法,我没想到老头这么认真,心里很是感激。

现在的我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了,亮子陪老头走后我就开始研读这本《静世录》。书也不厚,只有几十页,但里面的字全是梵文发音,读起来很费劲儿而且乏味,我花了两个小时才读完一遍。后来的几遍倒也轻车熟路了,我一直读到困意袭来才躺到床上。第二天我满意地醒来,虽然还是做了噩梦,但不像之前那样一个接着一个让我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投有,这样看来这静心的语录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接下来的日千里我几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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