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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悍将-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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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海东也在笑,拍拍他的肩膀:“军国利器尽在你手,过去的天下,分武士农商工,曾有腐儒手无缚鸡之力,胸无安邦之策,食着农人血汗用着工制精器,整日却只会夸夸其谈目无余子,一拳打去才晓得些人事!”

堂上全在笑,邓海东回头对了宋天颜真卿:“两公切莫找这样的读书人,误人子弟的本事,不然我晓得了去定抓了那厮一拳打去。”堂上哄堂大笑,笑声中,邓海东对了百里奚道:“天下各行其实缺一不可,哪有行业卑贱之分?告诉那些工匠,好好努力也可光宗耀祖。”

说完递上又一卷,百里奚打开一看,如军爵划分大概,虽然不详细但是他能明白,他猛抬头:“如此,工匠等怎会不尽心努力。”

邓海东点点头,回头坐下,却看到堂下现在人人看着他,他诧异了:“公事谈完还要如何?”一拍脑袋,哦了一声,于是拿起边上的镇纸,重重一拍大吼散堂!然后问明远:“可是这样的?”

高公笑的岔气,左帅骂道:“猢狲!”

杨国忠颜真卿虽然不敢放肆,也憋红了脸,宋明远已经叫了起来:“你哪里来的这些想法?为何不曾听你卖弄过?”邓海东冷冷一笑:“还不是怕伤了你自尊?”顿时气的宋明远眼前发黑,宋天则问:“何时写的,就看你一卷一卷拿出。”

那厮却惆怅起来,然后一叹:“昨夜星辰昨夜风,为国辛劳在中宵。”当真是他昨夜不服,结果又败下榻后,泪奔了书房去写出来的,却没人信他,他又解释不清,恨的不行,这就不留人中饭了,拿出上官架子撒泼赶走众人,自己回去准备修炼去。

奔到后面,却看到猴爷正在那里拧,他看的眼熟,俺们邓家怎有这样的武技?他只传给了冯百川的,于是这厮压着好奇就走到猴爷面前,猴爷却浑然无事似的看着他,一边拧着一边淡然的道:“活动活动身子。”

“。。。。。咿,倒是觉得有种韵味。”

邓世平眼中微微一慌,于是闪躲收了架势,随口敷衍道:“什么韵味。”越是如此邓海东越发好奇了,于是干脆道:“不是百川教你的吧?”

第八卷 第十六节 成德有孤忠

第十六节 成德有孤忠

PS:第二更

一听这么一句。猴爷顿时大窘,当真是那日他找百川下棋,看到百川如此之后,再听百川吹嘘其中奥妙,于是心痒难耐的学了,可怜老头子真不晓得这还是自己猢狲传的,于是痛骂冯百川欺骗了他,绝口不承认自己要和冯百川学是因为要壮阳。

邓海东作色:“二叔和岳父都娶的,我家族公为何寂寞?”忍着腹疼板着脸这就去给猴爷准备张罗,邓世平在后面阻拦的甚是无力,最后追不上矫健侄孙的脚步也就随他去了。

那厮不曾能作弄了左帅和宋天够本,于是亢奋,大呼小叫跑了进去,丫鬟们也拦不住,里面杨妃和两个女儿正在说着悄悄话,忽然见到他就这样闯入,吓得杨妃花容失色捂住了心口,边上两个女儿也是,随即三人柳眉倒竖瞪着他,邓海东慌了手脚:“这,这个。不晓得娘娘在此,重来。”

赶紧出去,在外一本正经的喊小猫:“快去通报,我回来了。”丫鬟们笑的前俯后仰,杨妃在里面嗔道:“这猢狲。”然后也笑:“却是有趣。”要他进来,柔声问他在快活什么,邓海东赶紧抓住机会统一阵线,这就对了娘娘说自己家猴爷太寂寞了,做儿孙的要孝顺云云。

不想却勾动了杨妃的心思,看到杨妃脸色他才恍然,赶紧又改口,其实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之类的,可怜他总不能劝还有个太后名义的杨妃改嫁吧,谁敢要?但杨妃已经恼怒,起身走了,他连忙去跟着赔礼,惶恐不安:“在下岂敢戏弄娘娘,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说起。”

说完又拱手:“娘娘万万别和我这个粗人一般见识。”

“便是计较也晚了。”杨妃哼了一声,难得还耍了些小脾气,等她走了邓海东躺在那里,也不理会平阳对他埋怨责怪,眼中乱闪,婉言看的诡异问他:“你在想什么。”邓海东叹了口气:“愁我家猴爷的事。”却哪里是愁,分明兴奋。

两女看的无语,纷纷说他,如今掌管一方,却还这样随性。这是杨妃要她们劝的,邓海东听的不服,翻身起来喊:“你们去问问高公左帅,再和我说这样的话,难得我不晓得正事第一?”然后嘟嚷,反正看你们也看腻了,把两女气的不行,纷纷走了不再理他。

两只小猫却看到了机会,磨磨蹭蹭的给他倒水添茶,煞有其事的在那里安慰,结果那厮却随手乱舞:“出去出去,才多大呢,对你们实在没兴趣。”气走了她们,就跑了书房去,拿起昨日写的,分清主次的各项政事,开始思索起来。

也就在差不多的时候,沈振川已经回到了白帝城,此时白帝城建已经热火朝天的展开,沿着马嵬坡处开始扩建城墙,一直绵延出了十数里包了蜀中。附近多少的民力全部调集了这里来,南霁云理政算的上好手,且他也是房龄一带旧官。

由他出面号召,加上是为剑南做事,那些房龄附近未曾走的子民们,都纷纷前来。

沈振川在城外工地就看到了南霁云,往日那么斯文的一个现在却灰头土脸,偏偏眼神闪耀,精神亢奋无比,正在那里大喊着,指挥工匠等,然后卷起袖子饮水一口,再去安排另外一拨,沈振川笑着走去:“城主如何亲临一线了?”

“不来不放心,你可算回来了!”南霁云连忙拉着他,到了边上问:“据说哥舒瀚要入关中了?”

“不错,民众也得知了?”

“当时是在纷纷传着,很多人忧心忡忡以为要战。”

沈振川洒然一笑:“我在此坐镇,我父帅横江而驻,背后蜀中强军无数,哥舒瀚他怎么会来?造这样声势不过是想先试探试探反应。”

“那就好,反正你来了就好,我只管政务。”南霁云这就没心没肺的要走,沈振川一把扯住了他:“你注意些身子,这是颜公给你的信。还有,城主,前些日子节度说要改政,你觉得如何?”

“你问这些干嘛?”书生总有些傲气,随口一句后觉得失礼。却看沈振川不以为然,南霁云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我也无头绪,不过想必节度自有安排,有我恩师,宋公等帮衬着,必定是有利于民的好事情。”说着他回头看向东边,一片片城墙已经在砌。

城门已经建好,那高大城楼上剑南旗帜迎风,南霁云幽幽的道:“这墙一砌起,此地堪比潼关险。”

沈振川也无了声息,按着刀站在那里看着,然后拔脚走去,上了城楼和南霁云俯视下方,下面宽大的护城河正在挖掘着,一担担土被民工络绎不绝的运出,时时刻刻沟壑越深,沈振川对了南霁云道:“哥舒瀚此时绝不敢攻川蜀的,也不晓得朝廷上现在谁掌权了,这唐庭天下。”

“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处?等到刀兵再起,只愿节度横扫天下。”

“你这反骨书生。”

南霁云大笑:“可知书生都好屠龙术?南霁云不敢比你二兄冯少公的手段,但还能扶的住你振川将驰骋。”沈振川也笑:“你还不如直说,我不如我家七弟呢。”两人随即嘿嘿着,下面民众等也不晓得将军和大人在上面说什么。笑的那么开心,天边一声春雷滚过,南霁云跳了起来:“我去看窑。”

走出几步又回头扯了沈振川:“去看看徐达,前些日子帮忙,不晓得怎么就这么多大人死心塌地,居然他做将的亲自搬运,结果砸了脚骑不得马才老实。”

沈振川连忙下楼向着白帝主城而去,在主城外军营内看到徐达包着脚靠在那里,沈振川上去就骂:“你这厮也不小心点,回头他要说我欺负你。”然后抽出身边一把好刀:“节度大人要我带给你的。”徐达大喜,接过一看惊的发愣:“这不是雁翎天刀吗?”

“上次洗了长安铸造司。夺的库存,还有明光马上送来给你。”

“主公真是……快,快,大人,且为主公饮一杯。”

沈振川绝倒当场:“你馋酒和我说就是,何须抗他的面子来,说起来爷还是他六哥!”徐达坏笑:“对了,大人,你和我家妹子到底是什么说法?这种事情按着唐人规矩,难道还要我来问你?”沈振川狼狈:“只是,只是误。”

“你说个误会,爷今儿就和你拼了!”

“哪里,哪里,我是说误入了帐。”“放!我写信给主公去,要他为我做主。”

“不是不是。”沈振川魂飞魄散,为那厮晓得了,搞不好亲来白帝城闹腾,他连忙按住徐达:“择日就禀告父帅去如何?”然后问徐达:“你妹妹呢?我去看看她。”

徐达冷笑:“莫说择日,再耽搁下去我妹妹可就藏不住了,怎么晓得主公那样豪杰,有你这样的结义兄长,主公曾对我们说,吃了抹嘴就要翻脸。”沈振川狼狈:“就去就去。”想想郁闷,那夜其实一走错也就算了,然后粉臂缠绕上来,是男儿才会把持不住,谁晓得那女子这么有背景,亏了掌灯之后貌美如花身材妖娆,不然岂不吐血?

突然恍然,他问徐达:“其实他知道了,才把你留在这里的!”徐达睁大了眼睛悲愤的看着他:“这种事情我还有脸和主公说?沈振川,你辱我太甚!”

沈振川赶紧走人,和这蛮子说不清楚,打马入城进了府,洗漱一番后收拾干净,这就衣冠楚楚去徐家去,见到徐琬儿当面。回女哭泣:“将军何必再来看奴家。”沈振川咆哮:“你哥都和我说了,你还装甚子!那厮还要去告诉主公,逼我娶你。”

“那你娶不娶!”“娶!”

回女奔放,激动的上来把他扑倒卧房内的羊毡上,让他丢盔弃甲,然后长腿绕了腰上,眼媚腮红的喘气着,轻轻喊了一声夫君,胡女口音特异此时越发的香腻入骨,振川校当即就在她身上打了个冷战,觉得不娶不行了。

这边热火朝天,而澜沧北岸,长安军马已出,哥舒瀚全族尽南下而来,哥舒公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长安,心中叹息,渭水已过,那桥边无人相送。

长安城内愁云更浓,多少人恨声在骂,只不过无力阻拦。

虎子割据剑南是不得已,人皆同情三分,而当日背后算计兄弟的哥舒瀚一族,现在居然尽去关中,还索了关中节度之职,节度是假,弃了长安是真。这一家乱了唐庭,坏了忠良,在羽林玄甲家眷密集的长安是待不住了,现在却还能去关中?

如今看看这北岸,高仙芝去河东,李延昭在成德范阳,只这两节度中,唯独李延昭或能为唐庭死战出力,高仙芝不会投靠安西就是好事了!如此长安几无防护,羽林玄甲骨干也早离去,有些子弟们当时不曾跟的,现在都懊恼不已,一旦安西兵临城下就是亡国奴仆!

但哥舒割据关中,澜沧一锁,难道去成德范阳那边苦寒之地?

唐庭随着哥舒一族此举,是彻底的完了,人心尽乱,李林甫每每想到此时就气的浑身发抖,他费尽心思熬了半生,走到人臣之巅却落这样的局面?要组新军长安一城多少的免赋权贵,失却了地方支持长安哪里能自养,更别提组军了。

天佑帝无知,左太后不过寻常嫔妃而已,除了做样子什么用处也没有。

府内,有幕僚问国相哥舒如此,何必请剑南节度出手,让他们两虎相争,李林甫大怒:“然后呢?滚出去。”

幕僚抱头鼠窜,被乱棍打出府邸,李林甫在那里再无国相气度,恨的砸了几个茶杯:“无用之徒出的蠢计,谁不知天子之令定是出自我手,勇烈那厮也是我能使唤的?徒让人笑!何况他要是真要打哥舒,那是必胜之局,如何能给他这样名义,堂而皇之再回关中,关中川蜀一旦得以公然连横,两处赋税人丁等到手,不若给他当天子算逑!”

居然还爆了粗口来,府内下人等哪个敢吱声的?

看老爷发怒完了,才敢来打扫,一个走的快了些又被李林甫喝斥,拖下去打了个半死,这才算让李林甫发泄尽了郁闷之气,冷静之后,随即提笔,恳请右帅李延昭回长安来,重新掌管羽林玄甲,练就新军,不然长安危急,国朝要灭!

当真写的情真意切,字字泣血一般。

消息向着成德范阳而去,李延昭看到之后,不由的失笑:“何等愚蠢之才,如何这样就失却分寸?岂不知人皆晓得本帅乃是宗室,如今范阳成德一片强镇强军在手,别家还要顾忌几分,若是本帅再回长安没了地盘军马在手,高仙芝等辈定生二心,国朝才是真崩!”

提笔回信,但才提笔,李延昭却忽然心里痛楚,笑李林甫乱了分寸,那是那厮只为自己安危,可是自己有何尝不可笑?好好的天下,先出了两镇不臣,现在一帮的忠臣良将居然也被梁王那忤逆无能之君生生的逼反了!剑南没了,关中没了,河东没了,平卢三千里河山有若于无,国朝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守护尽忠的?

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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