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长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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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的左手还紧揽在乔妆腰上，她的腰肢细弱的仿佛不堪一握，右手还按着她的脑后，牵扯着她的长发，欧阳低下头，缓缓地松开了手，像一个斗败的逃兵，他想对乔妆说一声对不起，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口，此刻语言是那么苍白无力，无论怎样解释，终究是自己做错了，自己竟能在最心爱的女人面前兽性大发，丝毫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和冲动！
乔妆在颓唐迷蒙中失去了欧阳的支撑，顺着墙根滑落瘫坐在地上，她始终无法想象也无法原谅自己崇拜和倚靠十几年的大哥、师长竟然有如此猥琐、如此强暴、如此不堪的一面……
欧阳眼睁睁的看着乔妆滑落到地上，想扶住她却不敢伸出双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欧阳甚至不敢再看她一眼，害怕看到她的失望、她的迷茫、她的不安、她的逆来顺受，欧阳抬起手臂，从衬衣口袋里取出那枚“玫瑰花瓣”，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再将它戴到乔妆无名指上，只好将它放在乔妆面前的地面上，怯懦且卑微的跪了下去……
许久，穆晗推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对不起……门没锁……我以为……乔总……在……等我……”她的话音越来越弱，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立刻退出去关上门。
第三者的闯入打破了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乔妆急忙擦干了眼泪，率先站起身来，抿着肿胀又有些微痛的嘴唇，若无其事的走回红木办公桌旁：“没关系，我们只是为齐沁担心，”乔妆看向穆晗手中的文件夹：“所有资料都准备好了？”
“是的，”穆晗瞥了欧阳一眼，“里面……”
“没关系。”乔妆打消了穆晗的顾虑，从放弃抵抗挣扎那一刻起，乔妆已经考虑到许多现实的问题，她必须得承认，自己对欧阳不是一点儿感情也没有，虽然这感情并不一定能称之为爱情，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无论欧阳做了什么，要做什么，自己都必须原谅他。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齐沁，为了有朝一日能恢复简单而平静的生活。
“里面有‘法拉之吻’派出人员的名单、出处以及详细的人物资料，还有齐总最信得过的四十八名各界好手名单和他们所擅长的任务种类，另外还有一本支票，在我说的时间段，金额不超过总数，随时可以支取。”
“好的，穆晗，辛苦你了。”乔妆向穆晗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有需要随时联络我。”穆晗也向乔妆点了点头，知趣的离开了办公室。
乔妆打开文件夹，粗略的将内容大致过了一遍，又将本票单独拿出来，放到随身手包的中间夹层，这才合上文件夹，走到欧阳面前，伸手将他搀扶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第九章 意外收获
乔妆若无其事的表情让欧阳内心更加惴惴不安，他无所适从的举着那枚“玫瑰花瓣”钻戒，立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乔妆也不再理他，就像看不到那枚戒指一样，顾自松开了搀扶欧阳的双手，绕过他到红木办公桌上拿起随身的手包，默默走到办公室门口，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抓紧时间去医院吧，小心病情恶化了。”
她走出去，关上了房门，自己在乔妆眼中已经变成一个隐形人，欧阳接受不了却也毫无办法，他默默的站着，默默地将钻戒放回衬衣口袋里，他曾在脑海里将自己向乔妆求婚的场景预想了千万遍，各种时间、地点、场合、对话……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怎么会一时冲动在这种情况下掏出了这只钻戒，甚至没有说任何一句道歉或肯承担责任的话，哪怕只是复述一段梦境中反复斟酌过甜言蜜语，都不至于惹得乔妆这样无视自己：“你丫的，活该！自作自受！”
欧阳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他已经说不出话，从口腔到食道，甚至胃里都在剧烈的灼烧着，牵连着前胸、后背整片肌肤都感受到火辣辣的刺痛。这样的情形下，欧阳已经感觉不到膝盖的疼痛和双腿的麻木，他迈步要去追乔妆，却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慌乱中他双手撑扶到茶桌上，却不慎将乔妆放在茶桌边缘的茶叶桶碰倒，圆形的茶叶桶顺着茶桌上随行雕刻的层级翻滚着，茶叶也随着茶桶的运行轨迹画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终于倾覆在地面上……
武夷山天心岩九龙窠大红袍母树茶，清代即已名扬天下，大红袍母树仅6株，生长于武夷山景区天心岩九龙窠悬崖峭壁之上，是武夷岩茶高贵品质的象征，具有丰厚的文化内涵。去年第七届中国武夷山大红袍茶文化节上，20克大红袍母树茶拍出20．8万元天价。这一茶桶……欧阳把自己卖在这儿都不一定够赔的。真是诸事不顺，欧阳叹了口气，从茶桌上拿起茶勺，又从地上捡起茶桶，先把地上撒的用茶勺拨拉进茶桶里，这一拨拉不要紧，倒有意外的收获，欧阳从一堆叶片中拨拉出一小块儿磁卡模样的东西。
欧阳把它捡了出来，用指腹将卡上的茶叶碎末清理干净，饶有兴致的盯着看了一会儿，这张磁卡只有手机卡一半大小，看起来应该是手机或者其他小型终端上使用的存储卡，那它为什么会隐藏在茶叶桶里，既然是在齐沁办公室，就应该是齐沁藏在这里的吧？里面会有关于目前案件的线索吗？欧阳思忖片刻，将它也放到了衬衣口袋里。
欧阳没有立即跟随乔妆出来，乔妆也并没有等他，她直接坐上电梯下到了10层，去前台通知属下安排今天的行程。
“通知车队备车，Q7在家么？在就备它，告诉张队长我现在就要用。另外给我准备两部新手机，一部办新卡，一部把齐沁的工作号码挂失，不换号申领新卡给我。还有，给我订两张市博物馆‘竹镂潇湘’竹雕艺术展览的门票。我现在出去一趟，一个小时之内回来，把所有事情都办完，有问题么？”
“没有。”
乔妆移步去按电梯，听到前台已经将电话拨去车队张队长那里，齐沁果然把他们训练的比在部队时更敏捷迅猛、雷厉风行，一个小小前台接待都能如此，更遑论齐沁最认可的四十八位各界高手，乔妆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许自己不依靠欧阳、文钺的力量，只靠公司的能量就能解开所有事件背后的谜团，那么自己也就不用理会或敷衍欧阳的纠缠了吧？！
乔妆忍不住舔了一下下嘴唇，最近怕是不敢再咬嘴唇了，它肿成什么样子？这样出现在下属面前，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公信力？欧阳今天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还是自己一直都不了解他？
乔妆已经没有情绪再去想刚才的事儿，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今天能在“竹根老叟”身上找到线索最好，如果找不到，齐沁办公室自己已经搜遍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齐沁家里，恐怕早就被警察翻得底朝天，再去找也没什么效果了，那就只能从欧阳那里了解警方现在侦查到什么阶段，有没有内幕消息……
走出一楼大厅，车队张队长早已经将乔妆的座驾——白色奥迪Q7停在门外荷塘边上了，他见乔妆走出大厅，急忙下车迎上去：“乔总，已经加满油了，车况良好，需要我送您出去么？”
“不用了，我自己开，”乔妆从张队长手里接过车钥匙，“你回去忙吧。”
乔妆待欧阳下来，去最近的医院做了胃镜检查，病因是灼烧导致食道炎症伴有胃粘膜损伤，医生给开了一堆奥美拉唑，果胶铋，胃炎颗粒等等抑制胃酸的药物和粘膜保护剂以利于灼伤粘膜的修复，进行治疗的同时也能起到止痛的作用。
除了要按时吃药，医生还嘱咐乔妆，在生活上要注意不要让病人受到精神刺激，清淡饮食，少食多餐，避免食用有刺激性的食物，忌烟、酒、咖啡，防止病情进一步恶化。
乔妆一一应着，直到帮欧阳去药房拿完药又去便利店买了水回到车上，看着他将药喝下去，才面色淡然的看着欧阳说道：“医生说你不能受刺激，所以这些话我只说这一次：我可以当刚才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你还是我一直最信任的大哥，下不为例，请你自重。还有，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齐沁收藏的一件‘竹根雕’作品里可能有我们需要的线索，所有要借用你刑警大队大队长的身份要求博物馆将借去的展品拿给我们检查一下，如果你愿意帮我，我们就一起去；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就此别过。”
第十章 空腹老叟
欧阳现在咽口唾沫都痛得跟受刑灌辣椒水一样，乔妆的话却更比灌辣椒水还毒辣百倍，一字一句狠狠敲击在欧阳脆弱的神经上，什么叫“从未发生过”，什么叫“一直最信任的大哥”，她难道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自己冲动激进的行为背后都是因为对她炽热强烈的爱吗？！还是她明明知道，却对自己的一厢情愿置若罔闻，不屑于回应自己的爱意？！如果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可供她利用的价值，是不是马上就得与她分道扬镳、形同路人？！
欧阳沉默着，胸中涌起一股酸涩，他紧咬牙关，将头默默转向一旁。一对拄着拐杖的老人正彼此搀扶着经过车窗外，耄耋之年，花白头发，却手牵着手，相互扶持着，从他们轻松自在却又关切对方的神情上，欧阳甚至判断不出到底是谁身体不适，前来医院检查，或许他们是来探视亲友也说不定，两位老人的怡然自得、相依相伴瞬间震撼和感染了欧阳，这是上苍给自己的启示么？！一辈子那么长，自己还有的是时间等待，等待她的原谅，等待她的回首，等待她的奔赴……
欧阳转回头，额上的青筋因为紧咬牙关几乎要爆出来，他义无反顾的点了点头。如果现实真的如此残忍，欧阳宁愿她肯利用自己，宁愿因此待在她的身边，宁愿默默守候到她放弃程启轩，躲到自己怀里疗伤的那一天……
得到欧阳肯定的答复，乔妆转回身发动了汽车，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乔妆返回“艺苑经济”去取她需要的东西，欧阳则坐在车后座默默地等待她。乔妆真的已经不是自己印象中一路同行、携手扶持的那个乔妆，她好像在一夕之间突然长大了，她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自己的事业宏图，甚至有了自己的亲密爱人，而这一切，都与欧阳无关。
欧阳默默地看着乔妆急匆匆的跑去，快马加鞭的赶回，她一边关上车门，一边将两张门票递给欧阳，上写着“‘竹镂潇湘’——靖川市首届竹雕艺术展览”，落款为靖川市博物馆。
行程很顺利，不到半小时，两人就已经赶到博物馆并在展品中找到了“竹根老叟”。那老头儿依旧张着没牙的大嘴憨憨的笑着，乔妆冲欧阳点点头：“就是它了，我们得先知会馆长一声。”
乔妆拿出手机，准确的说应该是拿出了齐沁的手机，除了手机本身，里面所存储的联系人、通话记录、短信息、音乐、图片、视频文件甚至电话号码，都是齐沁原来手机卡上的内容，乔妆已经回去办公室从齐沁电脑上下载了她最新的手机备份文件。
乔妆从通讯录找到联系人“博物馆马馆长”，拨通了电话：“您好，马馆长，我是‘竹根老叟’的所有权人……对，是在展览的……现在有个特殊情况，咱们靖川市刑警大队有位同志到我们公司来，说要检查一下这个竹根雕作品……我也不清楚有什么问题，他就是特别提出要检查一下，可能跟什么案件有关……嗯，好，谢谢您……保卫科在几楼……对，我在博物馆展厅里……那好，我在大厅等您，一会儿见。”
“走，去大厅。”乔妆边向外走，边说道：“吃完药现在感觉好点儿没有？你不方便说话就由我来说，你只管配合我就好。”
这话好像是平日里自己常用来嘱咐乔妆的，终于有一天也报应到自己头上了。
等了不一会儿，马馆长就到了，两人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就随着马馆长赶去楼上安保处。
“今天不是周末，参观的人应该不多，”马馆长解释道：“如果安保部门没问题，就可以带你们去检查一下。”
“谢谢您，马馆长，”乔妆客气道：“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您太客气了，乔总！”马馆长脚步慢了下来：“马某听闻乔总和齐总私人收藏了不少奇珍异宝，日后少不了叨扰，还请乔总鼎力支持本馆，老朽不胜感激啊！”
“那是自然，”乔装向来受不了这些文绉绉酸溜溜的学士腔调，急忙回应道：“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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