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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苦难辉煌-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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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荷宠万劫不复,龚楚竟然万劫有复。

孔荷宠没有龚楚那样幸运,他死得太早。

却也幸运,早早结束了活得太长的龚楚那种吞噬灵魂的痛苦。

第十章 瞩目大西南

蒋介石首次进军大西南。川军刘湘、黔军王家烈、滇军龙云,皆是收拾对象。遵义会议人事变动在黄平橘林商定。张闻天心中的“钦公塘”。毛泽东不是先知先觉,却以最大的历史自觉来到转折点。红军作战讲究出敌不意,入川行动却落入刘湘意料之中。

一、一石数鸟

人类的精神产品极其浩瀚,但个人的一生又极其短暂。于是古往今来,简单一句话影响一个人一生的例子,就并不罕见了。

于是很多人有了座右铭。

蒋介石的座右铭是其恩师陈其美的一纸手书:

“有万夫不当之慨,无一事自足于怀。”

他长期珍藏。

“万夫不当之慨”他做到了。1925年两次东征打败陈炯明,其间又回师打败滇军杨希闵和桂军刘震寰,势如破竹。

1926年猛攻吴佩孚,1927年横扫孙传芳,势如破竹。

1928年打张作霖、张宗昌;

1929年打李宗仁、白崇禧;

1930年打冯玉祥、阎锡山;

中国内战中,手握重兵的蒋介石无役不与,无往不胜,皆势如破竹。

唯独对红军不能表现出这种“万夫不当之慨”。紧迫之时他两次想腾空而去,两次害怕不能腾空而去。

1933年11月第五次“围剿”中,彭德怀奔袭浒湾,距临川仅一天路程。蒋得讯便带上随从和卫土,亲自到抚河边侦察水上飞机能否降落,以及起落的保险地点。

1934年4月红军逼近贵阳,蒋最担心飞机场安全,彻夜不宁而着凉,遗屎床上。第二天一早便大骂侍从副官蒋孝镇,说是让他住了透风的房子。蒋孝镇心有不服,知道是因为红军逼近心中害怕,暗中发牢骚说蒋“受惊了怪房子”。

在红军面前,蒋介石从未感到“有万夫不当之慨”,却时刻在咀嚼“无一事自足于怀”。

红军突围出江西苏区开始长征,初使他吃惊,继令他兴奋。他认为红军脱离赖以生存的根据地转入长途跋涉,军心必离散,士卒必思归;自古以来,中国从未有流寇能成事者;李自成九宫山的败亡,石达开大渡河的覆灭,都是鲜明事例。

他觉得机会来了。

这个机会又绝不仅仅是吃掉红军的机会。

攘外必先安内,“安内”不光包括“围剿”红军,也包括收拾地方实力派。

从1928年12月29日凌晨张学良、张作相、万福麟等宣布东北易帜以之后,蒋介石名义上统一了中国,但实际上一天也未统一。几年浴血奋战,打垮了两湖的唐生智和中原的冯玉祥、阎锡山,损耗了两广的陈济棠、李宗仁、白崇禧,但对西南军阀之实力,却丝毫未触及。

这是他的心腹大患。

西南军阀集中起来,主要即四川的刘湘、贵州的王家烈、云南的龙云三人。

这三人中,刘湘不满17岁进武备学堂,可算一个职业军人。

王家烈却出身于富有人家的家庭教师。

龙云则曾是川西滇北金沙江两岸的流浪汉。

在中国,带兵统将而出身微寒者比比皆是。因为军人必须流血牺牲。无出路而寻出路的热血青年,最多的就是热血。多少出身贫寒、社会地位低下的人,揣着救国、救民、救己的梦想,涌进奉军、直军、皖军、鲁军、晋军、陕军、甘军、粤军、桂军、川军、滇军、黔军、湘军、鄂军……绝大多数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他们来不及走完那条枪林弹雨军阀混战的道路。少部分满身疤痕走过来的幸存者,聚集的能量,就绝非一条生命能够发出的了。

不论是富家子弟出身的刘湘,还是给富家子弟当家庭教师的王家烈,抑或流浪于金沙江两岸拜江湖术士为师的龙云,哪一个不是从硝烟血火中拼杀出来的?哪一个是只会花天酒地的酒囊饭袋?

还应该补充一句:面对蒋介石的中央军,哪一个没有自己的精打细算?

三人中,蒋介石与王家烈关系最深。

王家烈是国民党中很早的剿共老手。1927年9月他就率部进抵湖南沅陵,进攻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农军。可惜未同起义军接触,就与湘系军阀熊震、陈汉章等因争夺地盘打起来。王家烈客籍他乡,孤军深入,被人用武力扫地出门,只有返回铜仁。

1929年冬,张发奎、李宗仁联合反蒋,蒋特委任王家烈为国民军讨逆指挥官,并将军政部第四电台拨给他使用,与蒋直接联系。王家烈受宠若惊,百般效力,出兵黔桂边境。牵制李宗仁、白崇禧后方,接着又逼走四川军阀赖心辉,占据黔东南一带。

1930年7月,王家烈奉蒋命出兵湘西,配合中央“围剿”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因“出兵积极,会剿有功”,被蒋任命为湘黔边区“剿总”司令。

1931年7月,王家烈又伙同湘军章亮基部堵截北上与中央红军会师的李明瑞、张云逸的红七军。蒋介石当面夸奖他“剿共很有成绩”,特赏迫击炮16门,子弹20万发。后来又赠德国新式步枪1000支。

在蒋介石的支持和资助下,三年多时间里,王家烈新增加了几个团,部队装备也为之一新。1932年春在蒋介石怂恿下,王家烈率其精锐特务团和一、二、四团由洪江直趋贵阳,迫使贵州军阀毛光翔将大权交了出来。国民党中央立即任命王为二十五军军长兼贵州省主席。

当了省主席的王家烈,就渐渐忘记手中的权力是谁给的了。

为求自保,他一面将贵州土产鸦片烟运出,通过两广换回武器补充实力,一面同陈济棠、李宗仁订立三省同盟,暗中反蒋。这一密约被陈济棠部属余汉谋出卖给蒋了,从此蒋视王为眼中钉,开始制造机会,摄取贵州。

1934年10月,王家烈接到蒋介石由牯岭发来的电报,说红军主力已离开瑞金西进,其先头已到大庾县附近,有沿萧克部队路线进入贵州模样,命王率部择要地堵截。王家烈当时只掌握何知重、柏辉章2个师计15个团的兵力,听说红军有四五万之众,自觉力量单薄,难与红军抗衡。同时他也知道,密约之事蒋已获知,此番很可能要乘机派兵入黔,吃掉自己。

他开始作两手准备,一面执行蒋令,一面暗与两广李宗仁、陈济棠联系,求其援助。他还对部队作了相应部署,一旦形势不利,便向广西李宗仁部靠拢。

当时王家烈的作战兼自保计划是:乌江以北防务交由侯之担负责;乌江以南的防务由王本人和犹国才负责;王本人担任贵州东南路的指挥作战,以便万不得已时,向广西靠拢。与两广的联系也有了回音:广西李宗仁、白崇禧答应派第七军军长廖磊率两个师开进贵州都匀、榕江,以为策应;广东陈济棠答应派其第二军军长张达率军推进至广西桂平,必要时进至柳州策应。再远,两广就难办到了。

这些交易,蒋介石不知。

但蒋图黔的决心之大,王家烈也不知。

蒋与刘湘的关系也不浅。

刘湘在关键时刻帮过蒋介石的大忙。

他与蒋并无历史渊源。1927年3月23日,一个叫戴弁的黄埔学生带来两封电报。一是武汉中央党政联席会议的决议,免去蒋介石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职务;一是蒋介石等人以南昌国民党中央常务会名义的通电,解散武汉党政联席会议。

事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这么面对面叫人选择何去何从。

刘湘看过两个电报,当众高举起南昌那份通电,大声说:“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我服从总司令的命令。”

蒋总司令立即给他国民革命军第五路军总指挥,并特让黄郛托日本军舰“比良”号运去一部短波无线电台。当时这种无线电台全国只有三部,一部在南京蒋介石总司令部;一部在上海龙华白崇禧司令部;一部在重庆刘湘司令部。

蒋对刘湘的重视也可见一斑。

蒋介石也在关键时刻帮过刘湘的大忙。

1932年刘湘与刘文辉争夺四川,当时刘文辉为四川省主席,要打倒他,非有蒋介石支持不可。

蒋介石无保留地支持刘湘。

西南军阀中与蒋介石关系最浅的,便是龙云。蒋介石认为最不好琢磨的,也是龙云。蒋介石帮助王家烈掌握了贵州,帮助刘湘统一了四川,唯对龙云没有帮上什么忙。

因而龙云也最难控制。

龙云的经历,颇富当今的影视传奇色彩。他是彝族人,彝名纳吉鸟梯,本出身奴隶主贵族,父病逝后家境衰落,他流浪于川西滇北金沙江两岸,拜江湖术士为师,学了一手好拳法。辛亥革命后入云南讲武堂第四期骑兵科学习。1914年秋,昆明来了一个法国大力士,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在云南陆军讲武堂摆擂台三天。头两天的确无人打得过他,第三天龙云穿一双草鞋上台,硬是用“和尚撞钟”之法用双拳和头部将大力士撞翻,随即一扑将其压住。

法国拳师认输离开昆明,龙云也由此引起云南军阀唐继尧的注意,被任命为唐都督的中尉侍从副官,从此开始发迹生涯。

从1915年底任唐部副官,到1927年以昆明镇守使身份发动推翻唐继尧的“二六”政变,龙云惨淡经营了12年时间。靠唐继尧发迹再到扳倒唐继尧,他走的也是军阀前辈走过的老道路。不同的是龙云的路似乎分外艰难,刚刚掌握云南大权就挨了一颗炸弹,一只眼睛被碎玻璃扎伤,鲜血淋漓,成为终身残疾。

1928年1月,蒋介石发布龙云为云南省政府主席兼第十三路军总指挥。龙云仔细审看委任状时,眼前一定是带着模糊的血色的。

无论如何,西南军阀的三个关键人物,都是由蒋介石任命的。他们都对蒋介石有所依赖,有所畏惧,也有所防范。

从部队战斗力看,刘湘的川军拥兵百团以上,兵力、战斗力最强,内部派系也最复杂。龙云的滇军兵力最少,没有军师编制,全部兵力仅6个旅加1个警卫团共13个团,比黔军还少一半,但兵员却最精,内部最统一,掌握控制也最严。黔军成军最晚,在西南诸军中,黔军虽然兵员尚足,兵力居中,但战斗力最弱,在历次军阀战争中很少得胜。不是败于滇军,就是败于川军。

毛泽东选择歼灭对象时,是拣弱的打。

蒋介石对付地方军阀也是如此。

收拾大西南,他首先选中了与他关系最深、但实力最弱的王家烈。

他把石头准备好了。

这块石头,就是紧紧跟在红军后面的薛岳。

二、量变,质变

1935年1月,当长征队伍一步步深入西南腹地、逼近遵义的时候,中国共产党的领袖们,知道他们正在接近最终使他们从失败走向胜利的转折点吗?

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使中央红军不得不放弃根据地突围西征,湘江一战又折损过半,已经积聚起了足够的量变,质变已势在必然。但社会规律与自然规律的区别就在于,前者不能自然而然地实现,必须经过人们不懈的努力、忘我的奋斗去争取。

在这方面,毛泽东的确不屈不挠。

美国作家索尔兹伯里把长征中毛泽东与张闻天、王稼祥的接近形容为“担架上的‘阴谋’”。其实毛泽东的这一工作,在长征之前已经开始。

孔荷宠的叛变使敌人知道了中央各机关在瑞金的准确位置。1934年8月瑞金连续遭到敌机轰炸,中共中央被迫迁往云石山。云石山上有一个小庙,叫“云山古寺”,毛泽东和张闻天的住处都在里面。开始是生活上互相关心,后来在小庙里那棵黄槲树下的一次深谈,毛泽东才知道张闻天也对博古、李德等人的领导深为不满。

毛泽东当时脱离中央核心已久,连广昌战役后的“博洛分裂”都不知道。

洛甫,即张闻天。

张闻天与博古早就相识。两人都是1925年入党。当时张闻天在苏州乐益女中任教,到苏州高等工业专门学校演讲,台下听众中就有一名叫秦邦宪的青年。秦邦宪1926年入莫斯科中山大学,起俄文名БОГУНОВ,中文译作“博古诺夫”,名字起得也很合他的性格:БОГ是“上帝”之意。回国后他的化名就是博古。

张闻天先一步到中山大学学习。两人气质、性格完全不同。张闻天学识渊博,思维缜密;博古大刀阔斧,口若悬河。在中大内部斗争期间两人都站在支部局一边,属于少数派,即后来响当当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

在苏联团结一致英勇战斗的布尔什维克,到了中国却指责对方为普列汉诺夫。

博古1930年5月回国,比张闻天早7个月。这7个月可不能小看,它成为博古日后在张闻天面前总有一种优越感的重要发源。

当时恰逢比博古更加大刀阔斧的李立三推行“立三路线”。博古从王明那里知道了共产国际对“立三路线”的态度,便和王明一起激烈地反对这一路线。李立三给王明6个月留党察看处分,给博古、王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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