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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映秀十年事-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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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皇甫平大笑而起,眼中寒意大起,盯着刘名说道:“刘名,刘大人!需知我乃朝廷三品大员,不经廷议,你敢革我职?”

刘名仍是一如平常那般淡然神情,轻声道:“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若我追究你收受长盛贿赂之事,只怕会落个抄家的罪名,皇甫兄可得想清楚了。”

皇甫平双眼微眯,将官袖一挥道:“似这般便能唬住本官?刘大人,虽不知你这般发疯为何,但你莫要仗着圣上恩宠便在这京中官场上胡来。”

堂上衙役官吏见两位门中大人忽然恶语相向,震愕之下,哪敢多嘴。只有皇甫平的几个亲信看着风头不对,便欲溜出门去。

钟淡言拔剑出鞘,嗤嗤两声,那几人一声未吭倒在血泊当中。

皇甫平暴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公堂之上胡乱杀人。”

刘名眼中带着讥诮之色应道:“本院杀人,何时分过地点,问过原因?”

皇甫平忽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低吼道:“刘名,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发什么疯?”他实在不知自己投向易家一方,怎么到末了竟要落个革职待罪的下场,更料不到竟会是这个明明与易家一路的刘大堂官对自己动手。但毕竟是浸淫官场若干年的人物,不过片刻功夫,他就平静下来,不无威胁说道:“既然你要把台面下的那套搬上来,也不要怪我失礼,要知我刑部十八门也不是没有什么敢死之徒。”

“那是。”刘名微笑应道:“只是大人要想清楚了。”附到他耳旁说道:“你以为我是奉圣旨办差?其实不确,我是身负圣旨懿旨,你今日做的太明,一心要把莫公抹黑,日后太后问起来,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一旦得知你与易家有瓜葛……”

皇甫平一愣,他深知太后与易家之间的纠葛……然后看见刘名袖口那里露出一角的金牌,顿觉寒意上胸,不知如何言语。

“认了吧,太后见你认罪自然消气,将来皇甫大人的日子也会好过些。”刘名拍拍他肩头,“这事情只可你我二人知,所以伤了你几个人,千万莫怪。”

皇甫平只觉嘴中全是苦味,他深知自己实在不是对面这人的对手,幽然叹道:“还唤什么大人呢?一切全凭大堂官处置。”

刘名低声道:“毕竟大人此次还是有功劳的,太后自然会记着,接下来在家中清闲两年,日后外放到州里,也不见得是坏事。”看着皇甫平颓然面色,转身离开,刻意忽略身后他那双带着怨毒之色的眼。

……

刑部仍是笼罩在烟雨之中,分外阴冷。

刘名在雨中向外行去,感受着寒雨扑面带来的清峭之意,心中想着:“京中这场事,究竟要牵连多少人进去?易家能用的人大概都会出手吧……宋研慧啊宋研慧,你予我大权,就是指望着我能把这些平日里隐在暗处的人,全都揪出来吧?”

他头上雨忽然停了,斜眼一看,见是钟淡言和何树言赶了上来为自己撑伞,微微一笑,出了刑部大门,见着街角处有条黄狗跑进雨里,一会儿功夫便淋的湿答答,看着好生可怜。

“宁为太平犬?”他扯了扯唇角,怪异地一笑。

刘名入刑部,查御史梁成于天牢被杀一案,出刑部时,刑部尚书易人。

※※※

何树言这些天的感觉很怪异,自年初起,他便觉着大人总对自己暗中审看着。虽然是自己门里的主子,但何树言也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因为他有必须不被人看透的地方。

而且……似乎大人对自己的信任也不如前几年了。

他一面撑着伞,一面看着眼前刘名脑后微湿的乌黑头发束得紧紧的,心里想着方才刑部里这么大的事情,大人竟没有事先和自己通气,而看淡言举止,似乎是早就知道了。想到此节,他不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非常佩服身前这位看着毫不起眼的人,因为有很多事情都是由他经手去办,办的越多,便越佩服,真不知这个看着普通无比全无一丝出众的人物,是如何能够办到这么多事情的——但越佩服,心中也就越害怕,也就越想得到他的信任。

因此,当他看着刘名向刑部面前长街拐角的讲武堂走去的时候,隐隐有些高兴。他心料大堂官今日踏入姬小野门内,便是要趁着姬小野不在京中的良机,将这批实力收入自己帐下,一面壮大己身,一面也可削去莫公可倚之力。而这件事情,以前一向是自己跟着——想到大堂官可能是将刑部和蓝衣社这两档事分派自己和淡言二人,何树言心下稍安,精神百倍地随着刘名踏进了讲武堂的大门。

自按察院前任两位堂官归老后,院里便一直是由刘名和姬小野管着,二人各有门人,一门唤作九月初九,一门唤作蓝衣社。姬小野始终不喜梧院那处地气偏狭,加上也不便和刘名常处一地,于是便带着自己门下借了刑部一处闲置的大院定了下来。这大院是三十年前下川讲武堂的旧址,京中人直到现今还是这般喊着。

讲武堂里面颇为宽阔,是以当季恒领着刘名三人走到内室后,刘名第一个动作便是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捶了捶自己双腿,摇头笑道:“姬师兄办事的地方就是大,倒是累着我这废人双腿了。”

季恒眼神闪动,端上茶碗,没有说话,倒是身旁的姬大野笑道:“大堂官真是说笑,不过我那弟弟也是,不知为何搬到这里来,若像往常还是在梧院里众兄弟呆着,可不知有多好。”

刘名一个人坐着,身旁围着院里的这些主薄们。他不说话,众人寒暄了几句也便没了声音,屋内顿时显得有些尴尬,尴尬之下更似乎流淌着几丝凶险味道。

良久之后,刘名轻声说道:“大家都是院里的人,那些糊弄外人的场面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姬师兄现今在东都迎接北丹的四皇子和左相,京里你们门内无主,在这乱局当中可得自己有个分寸。”

季恒半低着眼睑不敢回话。

姬大野略思片刻,忽地说道:“大人,胜负未定,你让我们门内兄弟如何选择?”

刘名把头往后仰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随口应道:“胜负早定,你们还没看出?”

季恒屈膝半跪于地道:“大人,恕属下不识抬举,并门之议,恕难从命!”

“噢?说说看。”刘名干脆将身子往椅上缩去,半倚着,看着舒坦无比。

“蓝衣社乃姬小野大人一手所建,我为门中主簿,如今门主不在京中,恕属下不敢贸然遵命。”季恒心知对方是有所恃方来,而且手下也早报上来,姬大野似乎与九月初九门中这几位走的颇近。但不知从何而来的固执,让他敢于当面顶撞这位院中的大堂官,这位天子近臣。

刘名半低着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季恒,看着他那只空荡荡的袖管,不知心里想了些什么,脸色数转,淡淡道:“姬小野果然待你不薄。”

季恒猛地抬头,忽地站起身来,亦是冷冷道:“大人,我一向敬服你,但若想借着皇命,借着官秩压人,我便是送命于此,也是不服。”

何树言站在一旁,正欲开口,却隐隐听到屋外传来几丝极不易察觉的喀喀之声,他闭目静听,发觉早有数十人把这屋子团团围了起来。“莫不是要动手?”他心头微懔,看了姬大野一眼,使了个眼色。

姬大野在心中盘算再三,吐一口闷气,豁了出去,厉声道:“季恒,大堂官在此,你竟敢带人围屋,意欲何为?”

坐在椅上的刘名身无武功,从这句话中才知道自己已然身处险境。他倏地站起身来,冷冷看着季恒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话音方落,姬大野要在刘名面前表忠心,早已一掌直直向着季恒劈了过去,掌风如刀将要落在季恒脖间。

季恒横右掌一格,闷哼一声退了半步,他心知今日第一要务便是得制住那位不识武功的刘大堂官,竟是未全卸力,反借着姬大野这一掌横身向刘名纵去,哪知脚尖方动,脖上却是一凉,万念俱灰中,看见面色如霜的钟淡言平伸利剑搁在自己咽喉上。

他当年在清江之上被阿愁斩了一臂后,武功已是弱了许多,今日被姬大野和钟淡言围攻,竟是一招也没接下来。他望着刘名恨恨道:“你派何树言暗中交结姬大野,我便早料到蓝衣社终会被你吞了,只是我仍自不甘。”声音渐厉:“屋外是我二十几个忠心手下,大不了我中土朝按察院第一次内讧就发生在这里好了。”

刘名看着他摇了摇头,带着莫名之色叹道:“谁愿在院里自相残杀?只是你实在不智。我且问你,若姬师兄此时仍在京中,他会如何办?”

季恒惨笑道:“能如何办?难道姬大人肯甘心将本门让给你?”

刘名又摇摇头,叹道:“错了,错了……”

屋内数人均不知他这错字何指,静静望着他,钟淡言手中长剑轻轻搁在季恒咽喉上,纹丝不动。

“错在你误会本官意思。”刘名走上前去,用两根手指将季恒脖上寒剑拈住轻轻拉离咽喉,望着他静静说道:“其一,我无意并门。其二,我无意削去姬师兄权柄。其三,我很欣赏你这种忠心。我此次来,其实只是想听你说一句话,若是姬师兄此时尚在京中,他会如何办?希望你照办便是。”

“莫公虽权高位重,在朝中经营日久,但今次圣上出面,虽未亲政,却实为亲政第一宗案,如此重要之事,太后若不首肯,哪里能有我今日这半天忙碌?”他紧紧盯着季恒双眼,“是以,莫言必倒,不须问理由,也不必问这过程如何,只是天要他倒,他如何能不倒?”

“天降雨,万物皆润,天落雷,万物皆惧,上天能移山填海,何况朝中区区一臣?”刘名缓缓说着,“若姬师兄此时仍在京中,或许看在莫公待他之情上不会反噬,但他何等样缜密心思,哪会看不透这当中关键所在?纵给他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逆旨而为。我今日来,便是要点醒你,要告诉你姬师兄会如何做。”

他看着季恒渐渐迷惘的双眼叹息道:“姬师兄不在京中,我实在不愿看到蓝衣社一门因你愚鲁之故断送了。”

说罢这话,刘名倦意无比地向屋外行去,季恒似欲开口,却见着他也不回身,摆了摆手臂。何树言钟淡言相对一眼,赶紧跟了上去。只留下屋内怔立的季恒,还有那位一脸茫然的姬大野。

※※※

从讲武堂出来,三人换了马车,赶回了城北梧院。

刘名捧着热茶壶坐在阶上,看着庭外的雨点穿过那疏竹枝梧乱乱地打在青石板上,忽地想起了当年自己门师弋中欣曾经在这里一只脚踏碎了一块青石方砖,不由唇角微动,轻声笑了出来。

“大人,如今姬小野不在京里,正是从莫公手中夺了按察院全权的良机,方才为何离去?”钟淡言直直地站着,双眼前视问道。

何树言在一旁接话道:“方才局势太险,大人暂避其锋也是好的。”

“不然。”刘名轻轻翘起食指摆了摆,“局势不险,结局大佳。”

“愿聆大人解惑。”

“并门本非我愿……至少,不是当下所急。”刘名含着壶嘴啜了一口,“我所要的,只是这些天里,蓝衣社不要出来和我捣乱就好。今日把利害都讲给季恒听了,他本就是持重之人,几番心情震荡之下,想来是宁肯保也不肯搏,后几日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讲武堂吧。”

“可若莫公下令,他又转了念头又怎么办?”

刘名回头看了何树言一眼,淡淡道:“姬大野今天已经露了形,季恒不忙着对付他,难道还有心思做别的?这后几日,蓝衣社定是内争不断,讲武堂那院子里只怕会死人不少。”

他身后二人此时方知道大堂官竟是存得这个念头,何树言想着自己辛辛苦苦才拉拢的姬大野被大人如此随便抛了出去,竟只是为了让蓝衣社乱上几天,不免心头大寒,敬惧更生。

刘名忽地叹道:“其实……今日机会倒是不错,不过注定做不成的事情,还是不要想着去做。”

何树言皱眉问道:“大人是指并门之议?为何是注定做不成?”

刘名抬头望天,看着远处阴云惨淡,喃喃道:“她要除去莫言,岂会容忍第二个莫言的产生?”

二人心头一懔,猜到大堂官口中那个她指的是谁,一想果然如此,太后怎会坐看大堂官借着除莫之事,太过扩张权柄。

“朝上的事情我们点了火,至于要让这把火烧到什么程度就看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梁成的案子……”他向二人说道。

一想到梁成,刘名闭上双眼想到:“易家透过皇甫成告诉我,动手之人有个瞎子,难道是文成国那老笔?如此看来,梁成之死,莫言还真脱不开干系了,真真让人猜不透啊,不过皇甫成既然能叫出伐府的名字,想来定是查到了什么……梁成之死当初看来无用,现今却真成了扳倒莫言的致命伤,只是伐府这杯茶已被他抢去喝了……”眼前忽然出现一个懒懒散散的年青人模样。

刘名隐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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