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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映秀十年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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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易家,而易家自从映秀那件事情后,一直在守势以待,自是不敢在明面上给符言太多支持。

正因为如此,易家在京中的商号与抱负楼争斗,一般都不会请符言的兄弟们动手。朱掌柜也总不知道本家这京中的待用流氓到底狠在何处,直到此时亲眼见了这些人脸上彪悍的神情,自靴间抽出短刀时的顺手,将刀子割断对方臂上鲜肉时的漫不在乎,才知道……原来狠的意思就是不怕死!不怕把对方杀死!

不怕死的江湖人怕什么?怕比他更不怕死的。

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着杜老四的一干手下,伤的伤,倒的倒,还有几个骇地转身就跑。

血染闹市,事情终于闹大。

围观的行人一阵骚动,接着闻得踢嗒乱响,数十位巡城司兵士手持长枪,将众人围了起来。巡城司新升任的魏长官骑着马过来,见着杜老四的手下躺在地上哎哟不断,两家店的伙计们也是身上带伤,灰一块白一块的,不由面色一黑,喝道:“谁敢作乱,通通给我拿下。”手下兵士一声应,上前拿着绳子将一干行凶之人捆了个结实。

西城符言手下的那几个青皮倒也有趣,并不耍浑,老老实实地将短刀往地上一扔,笑嘻嘻地伸出手去待缚,只是有一两个受了些伤的被绑之时,轻轻叫唤了一声。

朱掌柜见官府只把杜老四和符言的手下拿了,并没朝自家伙计下手,不由心下稍宽,却又担心待会儿怎么和符老大交待。正在担忧之时,却见一个青皮被绑着行过自己身前时,咧着嘴笑了笑,说道:“朱爷,咱兄弟去牢里吃几天饭,还烦请告诉我们老大一声。”笑的是分外快意,却没在意自己挨了一刀的下巴正血淋淋地滴着血。

朱掌柜忙不迭地应了声。

老魏皱着眉指挥手下的兵士将一干嫌犯绑的绑,抬的抬,只是……只是看着街当中那条倒毙的黑狗,不由一哂道:“哪家快把这晦气玩意捡去烧了,免得有大人们路过此地时,心中不喜。”

此言一出,又让天香楼和水云居两方紧张起来。

为了这条黑狗,双方已是大打出手,还让道上的兄弟都搀了进来,任谁也不肯在这种时候低头。

老魏却是奇怪,为何自己随口说了句话,街上就忽然变得这般安静。

两个穿着便服的人此时走了进来,一人走到老魏面前说了几句什么,便见巡城司的人退了下去,另一人却饶有兴致地蹲到地上看着狗尸。

朱掌柜见着这二人,心中有些不安。

按察院大堂官刘名门下,九月初九的二位主簿,何树言,钟淡言。

他心知刘名此人正是朝中当红,挡不住的权势,加之传言对东城杜老四颇为照看,此时见着这二人了,心道只怕要糟。

却不料何树言慢慢踱到自己面前,笑了笑道:“朱掌柜,生意可好?”

他不知此人何意,虚虚应道:“托何大人的福。”

何树言拍拍袖子,笑道:“生意人嘛,和气生财,何苦把事情弄的这么大了?先前看了下,倒是贵方理亏在先,不若给在下一个薄面,就由贵店将这晦物给料理了,您看如何?”

朱掌柜见他如此客气,一时嚅嚅不知如何才好,只好转眼向人群里望去。人群中那名易府管事亦是一脸莫名,愣了愣后忽然转身而走,倒引得正在欣赏狗尸的钟淡言留神盯了此人几眼。

朱掌柜心知此人定是回府请示夫人去了,便连忙唤手下小厮搬出几把椅子来,恭谨请何树言坐下,笑道:“本是小事,不过这开店讲究的便是个时运,命势,这大年刚开头,便看着门前黑犬暴毙,自然会有些火气。大人教训的也是,做生意自然是要和气生财,但若一味和气,只怕让人欺在头上,倒也是没趣的很。”

朱掌柜这番话暗有所指,何树言自然清楚,他本是无意管这抱负楼与易家的烂帐,而且也无从管起。按说杜老四一向是挂在院里的势力,应该稍偏一些。但他心里清楚,自家那位刘大堂官最近奉着上意在和易家做着买卖,自然不好在这当口让她易家的天香楼在自己手上吃瘪。

就这般等着,方才还是闹场,此时却是安静异常,水云居的墨掌柜见着按察院的人在此,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口中仍是小声骂骂咧咧不停。

何树言一面喝着天香居送上来的香茶,一面用余光扫着人群,却发现里面很有几个碍眼的人物,想来是京中一些大人物闻得此事,派来查看事态。此事本是小事,不过是街头寻衅争斗而已,却招来这多探子,自然是要借此看看易家入京后究竟是仍如十年前那般守成,还是……还是欲待有所作为。

他细细想着此中的学问,却是有些生厌。在外人眼中,何树言是按察院中颇为沉稳之人,却不知他看着各方势力试探来试探去,早已等的不耐了,待他终于等到易府管事悄悄地挤回人群中向朱掌柜摇了摇头,不知怎地,忽地胸中一畅。

也不待朱掌柜说话,他长身而起,笑道:“既然两家谁都不愿收拾这残局,就让咱家来收拾吧。”

转身走到人群里一个不打眼人面前,轻声道:“回去告诉你们杜爷,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闹了。”想了想,忽地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记住了,打明天起,就不准闹了。”

那人一愣,面上一窘,讷讷道:“何大人,小的一定告知杜……告知杜老大。”心中却是暗自琢磨何树言这最末加的一句究竟有何指。

一直蹲在街心的钟淡言忽地回头道:“说完了?”

何树言应了声,然后向人群外行去。

钟淡言伸手捉住黑狗背后皮毛,提了起来,跟在他身后,嘴里轻轻念叨着:“狗儿啊,你活着的时候虽然卑微,死了倒还是轰动一时。”

何树言一时失笑,顿了顿对他轻声道:“大人有吩咐,最近朝中将有事情,京中道上绝不能乱。待会儿你去给杜老四点句话,压他一压,逼他动手,就看符言和杜老四谁能压住谁吧。”

※※※

“这是什么花?”

“金盏菊。”

“这呢?”

“百日草。”

啪的一声,符言打开伸向那几株看着并不起眼花草的黑手。

江一草笑了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别人弄起这些营生来了?”

符言拍掉手上的土,汗颜笑道:“现在这年月,当老大的都得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前些日子听说杜老四整了几个先生教他书法,我也只得整点高雅脱俗的事情做做。”

江一草坐在石阶上笑道:“得了吧你,看你刚刚培土植花,一看就是老手,何苦整天要冒充那种粗鲁汉子。”

符言正色道:“此言不妥,我本来就是京城一霸,西城老大,符言是也,粗鲁正是我辈本色。”

江一草失笑道:“如果真是一味粗鲁,易家在京城的生意怎的都让你管着?”

符言作惊疑状:“你是如何知道的?”又怪怪一笑道:“可不好瞎说,我只是帮着夫人看场子而已。外间谁都知道。”

江一草没好气道:“果真如此?那易夫人能放心我那小妹天天与你在一处饮酒?”接着叹道:“亏你能天天装出副流氓的样子,真是服了你。”

符言眯着眼看着他,慢慢道:“可不是装,你知道我本来就是夫人放在京城里的一个大流氓呀。”

两人相视一眼,忽地一笑,向前堂走去。

“一别近两年,你和小愁过的可好?”

“托福。”

“还没弄上手?”

“啪!”的一响。

“两年不见,胆子大了不少,居然敢打我。说正经话,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三个人是谁?”

“不瞒你,大人物。”

符言顿了顿,也不继续问下去,转而言道:“昨晚睡的可好?”

江一草见他故作此态,不由一笑道:“好倒好,就是那个澡堂子太舒服,今天那三人又去泡去了。”符言傲然道:“那是,我这处大宅,前面开赌坊,楼中乃食肆,后面有园子,旁间有澡堂,走两步便是逍遥窟,人生极乐,吃喝嫖赌,全在一处。任谁来了,也要陷于此间不可自拨。”

江一草一笑,也不理他,抬头看了看楼上一处窗户,喊道:“愁,下来吃饭。”

甫至前院,符言便似换了个人般。隐去了那极深极静的眼神,抹去了面容上掩之不住的莳花之愿,咧开大嘴,露出满口黄牙含住那杆烟枪,巴答巴答地使劲拨着,一面挖着鼻孔,一面哼着几句极秽的曲子往摆满赌桌的大厅走去。

江一草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稍露厌恶,无奈笑骂道:“这是何苦来的。”

此时天色尚未全暗,厅内四壁挂着的八角灯已是大亮,将楼间照的是分外白耀,感受不到半丝楼外冬日的寒意,只见双眼通红的赌客高声地呦来喝去,打扮俊俏的姑娘们在各桌间调笑游走,未至饭时,已有酒香扑鼻,不能真个销魂,却止不住庭间眼波流动,真是好一派热闹景象。

可惜当他二人刚进大厅,这片热闹便被打散了。

“东城杜爷,前来拜门。”

楼门处一连八扇门齐齐被人推开,随着寒风涌入,出现了十数个黑衣汉子冷冷地瞧着楼中的众人,黑衣汉子身前立着一个戴着毡帽的中年汉子,他正眯着眼盯着面露警色的符言。

杜老四到了西城!

坊间的赌客大多是在市井间厮混的人,谁不知道他杜老四和符言是天生的死对头,这两年间连场厮杀,早已是街知巷闻,此时见着他亲自来这符言西城的老巢,自然知道来者不善,只怕一场血拼难免。

也不知谁作了一声喊,赌客们轰的一声散了开去,那些输了钱还未交帐的跑的尤其快,只有几个赢家看着堆在桌上的筹码面露不舍,只是终究还是抗不住内心的恐惧,恋恋不舍而去。

符言转头对江一草轻声说道:“这是我的私事,你先回房。”

江一草一笑,他也不愿初回京便太惹人注目,遂依其言上楼。

“杜爷真是稀客啊。”符言拱手草草一礼,便自觅了张太师椅坐下,接过身后兄弟递过来的茶,咕嘟灌了一口,神态竟是冷淡的狠,似根本不把来人放在眼里。

杜老四带着一干人马煞气十足地走入楼中,他看着符言,忽地一笑,搬了个圆凳坐到对面,凑近身子笑道:“符老大,咱俩人玩了这么多年,可还没真伤过和气吧?”

“那是,那是!”符言似是一惊,眯着笑道:“都是道上混的兄弟,和气是不能伤的。”

杜老四坐直身子,两眼望天,冷冷道:“符老大,俗话说与人斗,宁伤其身,不伤其面,这道理您不会不知。咱们两方争斗,伤人夺命都是常事,也不至于全盘翻脸,而我今日来,便是要我这张老脸来了。”

“哦,杜爷为何如此发怒?莫非有人伤了您的面?”

“这京师里的人,谁不知道今儿早间,你手上那几个青皮在天香楼门口吵什么来着?”

“这倒真是不知了。若说青皮,我这手下弟兄全是青皮,不知说的是哪几个?小的们,把帽子揭了,给杜爷看看。”符言一声喝,楼中那些荷官,小厮,护场齐地一声,把头上帽子揭了下来,露出整整齐齐十几个青皮脑袋,更是齐声叫了个彩:“请杜爷赏。”

杜老四面上更冷,说道:“莫非符老大一方豪杰,也想来个抵赖不认。”

符言面露诧色,诚恳道:“莫非真有此事?”停了晌又问道:“却不知我那几个手下说了什么狗狼日的屁话,杜爷您说,我去教训他们。”

杜老四忽地一怔,这本是个由头,加之那句“干杜老四娘的”又如何能够再次出口?但见符言面色真诚,倒不似作伪,心中想着,莫非符言果然不知此事,不由压低了声音,将那天香楼与水云居之间的争斗轻轻讲了一遍。

符言忽地嘎嘎笑了两声,连忙致歉道:“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这全怪我……”

忽地话风一转,面色一冷道:“因为这是我给他们定的规矩,从世新十二年大年初一起,凡有人敢惹我易家产业,都要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

堂间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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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双方并没有动手。

杜老四搓搓手,心想何大人日间那话说的也不是太清楚,始终摸不准院里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借此事把京师道上都交给自己,但见符言如此嚣张,又想起坊间那传言来,听闻易家将与莫公爷联姻……心思一转,哈哈道:“老符啊,何苦呢?大家虽然明面儿上都是吃得开的大哥,其实也都是别人的狗腿,何苦为了那些大人物的事儿弄得你我不自在?”

符言跷起二郎腿,道:“这话倒也在理。”

“不过……”杜老四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我也并非单为自己而来,须知这是院中的意思。”

“院中的意思?”符言一句话顶了回去:“什么院?丽春院?”

呵呵笑声中,杜老四长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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