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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云深梦长君不知-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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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么都不用怕。

“这些年,她过得还好吗?”似乎找不到什么来说服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心,云深沉默了一阵,嘴唇蠕动,缓慢地问出了这一句。

就像久别重逢的人,那么急切地想要知道对方过得是不是如意?急切地想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也和她一般,那么想念她。

少年眼光有些复杂地看着云深,似乎不明白云深为什么知道段雅在这里了,却不愿意进来,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少年温顺的模样,像极了了段雅。书香熏陶出来的少年,总是带着几分段雅的模样,她希望她的儿女能够知书达理,温和儒雅,而眼前的少年,就如了她的愿。

云深觉得心中仿佛有一根刺,疼得很。

“这些年,柏然哥哥常常来看我们,照顾我们,本来想让我们去好点的地方住,但是妈想要安静,所以硬是要住在这里,过得也很好。”

眼前的少年,说起纪柏然的时候,一脸的崇拜和感激,显然是在这些年的岁月里,和纪柏然是极其熟悉的,对纪柏然,有些很深的感情。

云深觉得黯然,这么多年,原来纪柏然一直把她的母亲安置在这里,妥善地照顾,他的情分,总是让云深爱恨不得。

“她的身体怎么样了?”她问得有些委婉,当初段雅精神失常,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回到了正常的轨道,这是云深最为担忧的事情。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柏然哥哥带妈治疗过,没事了。”少年时知道云深想要问的是什么的,聪慧的男孩看着云深,眼睛闪闪发光。

云深无语凝咽。

“姐,你在这里问我,为什么不进去找妈,很多次,我都看见她看着你的照片掉眼泪,她很想你。”少年明显的比较早熟,虽然不能完全看懂云深的心思,却也知道她的担忧。

云深的脚步动了动,刚要跨进去,里屋里就传来了女人略显沧桑的声音,却温柔得很,云深伸出去的脚,僵硬了一下,收了回来。

“起儿,是你回来了吗?”里屋里的女人这样叫唤着,许是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音了。

那少年听见里面穿出来的声音,眉宇间有些喜色,好像迫不及待地要冲进去,看了看云深,满眼的希冀,轻轻地应了一声。

“姐,妈叫我了,跟我进去吧。”少年走过来牵云深的手,就要拉着她进去。

云深听见里屋的门在慢慢地被人拉开,条件反射般,她抽回自己被少年握住的手,快速地转身,夺门而出。

眼角的余光,似乎闪过母亲纤细的身影,和记忆里端庄的人儿,略显苍老,却依旧让她落泪。

多少相爱成云烟。(一)

段雅推门出来,看见站在院子中央的云起,他正有些焦虑地看着门口,她抬头往门口望去,只见到一抹黑色的衣摆,有人迅速地,没有了踪影。1

她心疼他,并没多大的注意那人,只是向云起招手,温柔地开口:“回来了怎么还站在这里,天冷,快点进来。”

云起有些迷茫地从门口收回了目光,看着站在门口一脸殷盼的母亲,张了张口,喉咙里却又仿佛哽了什么一般,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云深不愿意见自己的母亲,云起以为,如果说刚刚那人是云深,段雅会很伤心,但是云起终究是没能明白,是段雅,最不愿意看见云深,云深成全了段雅,也束缚了自己。

“怎么了?想说什么?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了。”段雅看见云起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眼前的少年呆在她的身边七年,他有心事,她自然是可以看出来的橼。

云起慌忙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扬起脸上的笑容,对着段雅乖顺地微笑,蹬蹬地跑到段雅的身边,伸手挽住了她,笑着摇了摇头。

“没想说什么。”他否认。

段雅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睛里分明有些狡黠的光,很聪明地藏起了心事,但是越是这样,段雅越是清楚,他隐瞒了她什么兖。

她沉默了一下,云起和她住在这里多年,很少和邻里来往,也是从来没见他带过朋友回来,刚才闪出去的那个人影,分明是一个女孩子,她看见了她跑动出门的时候,扬起的长发。

“刚刚那个女孩子是谁?”段雅并非是一个专横的人,对云起自是百般宠爱,而云起也是很乖巧懂事,所以她很少过往云起的事情,今天可算是有些的不一样了。

院子里的雪堆得有些高,云起脸色纠结地看着雪地上还残留的脚印,是云深的雪地靴留下的,他想了想,看见段雅望过来的探究的眼神,最终还是没能保住秘密,说了出来。

“是云深姐姐回来了。”云起的声音有些低,低得他几乎都听不见,带着几分的心虚和不确定,因为不知道段雅,听到这个名字,会不会有所变化?

在橘色的灯光下,云起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段雅的脸,看见母亲的脸色逐渐地变得有些苍白,动容不已,他看见她伸出了腿,仿佛是要追出去,却很快地,急速地停住了。

很是矛盾般,她站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很是沉寂。云起觉得有些冷,似乎这空气里的冷空气都变得如此的深厚,几乎要把人的心都给冻结。

他想,段雅此时此刻,一定是极其伤心的,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却不见她,这该是多么的伤心啊。他这样想着,就觉得对云深有些失望。

但是聪明而且早熟的男孩子,多少也是有几分的智慧的,似乎也明白,云深和段雅之间,肯定是存在着,一些过不去的难堪的往事。

心思微动,云起不忍心看着段雅难过,声音柔软地劝了一句:“妈,姐说今天太晚了,她有时间再过来看您,外面冷,咱先回去吧。”

他挽着她的手,想要扶着她,现在的段雅,在他的眼中,就像是随时随刻都会跌倒在地上一般,云起担心极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段雅却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回来,神色已经有些微冷了,就在云起的惊讶里,段雅幽幽地说出了一句话:“就算她来了,我也不会见她,你下次不要轻易地让陌生人进来。”

女人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有些尖锐,冰冷而且无情,就如同这数九寒天,竟然听不出其中是否带着几分的逞强,真是得让云起害怕。

段雅就在云起的呆楞之中转身进了里屋,云起跟着进去,客厅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段雅给他做的宵夜,每天晚上,她都会做好宵夜,等他放学回来,看着他吃完,再进去睡觉。

而今天,云起自己一个人坐在饭桌前,直到他把宵夜都吃完了,段雅也没有出来过,其实他已经尽量地放慢了吃的速度,可是她,就是没有出来。

他的心情有些失落,提起书包,收拾了一下就进屋睡觉了,少年的敏感的心隐约觉得,说起云深,段雅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变脸的差别那么大,让她都有些不知所措。

云深,或许是真的,是她心中的一个疙瘩吧,那么,该怎么办好呢?

夜深寒霜中,屋内的灯光已经熄灭,夜色静悄悄的,只剩下慢慢下坠的雪花,谁都没有发现,那木门后,站着的黑衣女子,背靠着墙壁,泪流满面。

段雅那么清晰地把她当成了陌生人,冷漠得让她的心疼,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云深是有些迷茫的,总以为,段雅不愿意见她,是因为自己父亲的事情,那只是不愿意看见她,怕想起往事。1现在她隐约地觉得,段雅对她,是有些恨的。

如此真实的恨意,她很迷茫,不知所措。

她蹲在雪地里,哭得撕心裂肺。

雪一直下,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终于停了下来,君知萧回到云家别墅的时候,偌大的别墅里空荡荡的,前些日子才好不容易回来的温暖,一时之间,仿佛又离开了。

一踏进来的时候,他的心有些慌乱,似乎是心有所感,他还来不及换下皮鞋,就匆匆上楼,推开卧室的门的时候,心里的想法终于得到了验证,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没有一点的人气。

床上的杯子折叠得很整齐,一看就直到整晚没有人回来过,君知萧的心就和这房子一样,变得空落落的,焦躁而且沉甸甸。

好不容易让纪阑珊放他回来,回来的时候,他一直胆战心惊,总觉得心里丢失了一些什么,莫名地,就觉得难过,原来是真的。

他和云深之间,经过这么多年的岁月,拥有的,就是那一段凉薄而且让人怀念的往事,而他们,始终是有些心有灵犀的,这是君知萧觉得庆幸的,因为他知道,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这个认知,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他拿出手机开拨打她的号码,把手机贴在耳边的那一刻,君知萧突然就有些的小小的紧张和激动,就好像陷入热恋中的大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拨打着心爱的女孩子的电话。

房间的桌几上突然铃声大作,君知萧的眸色很快地冷了下来,极其缓慢地把贴在耳边的手机放了下来,看着桌几上那手机,云深走的时候,手机都没有带。

君知萧有些恍惚,他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云深了,原来世界那么大,他和她的联系,也不过是两部手机,而当她放开了她手里的那一部手机之后,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如此的悲哀。

整个冬天过得都很匆忙,日子过得安静而且沉闷,云深曾经捎来消息说要出去走走,不要找她。

君知萧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那短短的一行字,他却几乎看了一个上午,从他的办公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锦城已经回春,雪都已经消融。

他在想,云深在写这几个字的时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神色?会不会蹙眉,会不会也曾有所难过和不舍?这个答案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到的,只能沉默。

已经开春了,云深所督建的楼盘也要投入工作了,君知萧站在落地窗前,俯视脚下的锦城,唇际微微上扬。

云深,你始终是要回来的。

晚上他们几个发小约在帝宫聚聚,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董祺端对君知萧也已经没有了什么愤怒,两个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当时的不愉快,谈起了很多两家的事情。

而纪柏然自从伤好了以后,似乎变得更加沉默了,男人总是很少说话,聚会的时候,也是在慢慢地喝酒,听着他们一群人瞎闹,有时候微笑,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是一脸的高深莫测,看得程风和孙远他们,心里拔凉拔凉的。

生怕又是谁惹这个祖宗不高兴了,他们就有得受了。

可是时间就这样过了来了,纪柏然一直没出现过激的暴力行为,似乎沉默寡言,已经成为了他的标志,董祺端私底下和程风他们说,他们之间,又多了一个君知萧。

他们会很感叹,是不是受过伤的男人,都会变得这么故作深沉,而后又很是庆幸,幸好他们没有爱一个女人到非要得到的地步。

冥冥之中,这一群发小都看出了,这云深又失踪了,君知萧和纪柏然这两个人之间的所有情绪的波动,似乎都和这个名字有所联系。

她来或走,都必须要有人,以沉默来默念。

这些日子,纪柏然好像一下子就被消磨掉了很多的棱角,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男人,也逐渐变得沉寂,会接受纪老爷子的安排,和顾暖心走得越发的公开化,双双出入在媒体的面前,曝光度急剧增加。

各家媒体都在纷纷地揣测,是不是纪柏然的这个态度的变化,意味着纪柏然和顾暖心的好事将近了?这个传闻一时甚嚣尘上,可是就是没有得到当事人的证实。

这样的传闻多了,搞得孙远和程风他们也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这纪柏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顺看,似乎在他们的心目中,要让纪老爷子安排纪柏然的婚姻,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纪柏然的态度暧昧不明,让他们几十年的兄弟,都有些的坐不住了。

还是那一间包房,君知萧习惯性地坐在暗光的角落里,端着酒杯慢慢地品尝。程风和孙远以及董祺端,在大玩着行酒令,吆喝着喝酒。

奇怪的是,从来不会迟到的纪柏然,几天却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是没有来,这实在是有些不能不让人琢磨不透的,纪柏然整个人,都变了。

董祺端快人快语,最是沉不住气,看见纪柏然还没有来,胆子也就大了一点,嘟囔地和程风孙远抱怨:“你们说,那云深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让阿然那么的为伊人憔悴?”

行酒令玩得正嗨,孙远也就没什么心眼留意口里的话该不该说了,很快地就接了董祺端的话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的时候,阿然就对云深存了那心思,不然谁会在打雷的时候深更半夜的不睡,爬上她的窗台守着她?”

说到最后,孙远都有些的叹息了,想当年,那么蛮横霸道得无法无天的纪柏然,竟然真的喜欢上了人人夸奖的三好少女云深,一喜欢,便是几十年的事情。

这几十年,纪柏然飞蛾扑火,却被云深,烧得体无完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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