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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谁与偕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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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当时就该试试。我起码比花花姐脸上的肉少一点啊。”



花花姐是辞了原来的工作追到这里来的。初始几天,花花姐没找到工作,每天中午饭时间,准时拎着饭盒出现在谭妖的办公室,和谭妖一起共进午餐。 然后守在公司门口等谭妖下班。谭妖忙这推销汽车零配件,花花姐忙着推销她和谭妖的罗曼史。然后一起坐班车下班。不到几天,连整个销售广场都知道了花花姐和她的妖孽男友不得不说的故事。



过了一阵子,花花姐在东方公司隔壁的建材销售中心找到了工作。每天更是和谭妖同来同往了,恨不得上厕所的工夫也要来东方公司晃一圈。中午吃饭,更是弃建材销售中心的食堂于不顾,天天来这边为东方公司的食堂捧场。



花花姐的出现,让东方公司的人的眼镜片碎落一地。原先对谭妖有兴趣的女士们立即退避三舍。只有姜小白坚守不退。姜小白坚信:谭妖现在是迫于花花姐的穷追猛打,无可奈何地和她在一起。终有一天,他会厌烦花花姐,将自己对女性的欣赏能力回归到正常状态,那么姜小白就有机会了。



可是,姜小白苦等了三年,等来的是谭妖和花花姐结婚的消息。谭妖和花花姐是去年结婚的。接到他们的结婚请贴,杨箐语重心长地安慰姜小白:“现在证明,谭妖的确是妖。对女人的恶趣味非比寻常,你我都应该为没被他看上而感到庆幸。”



姜小白那时的确有些心灰意冷了,只不过她对男人的欣赏能力已经被谭妖给扭曲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现在,估计恢复得差不多了,却传来谭妖和花花姐离婚的消息,你说愁人不愁人?



姜小白一汤勺扔向杨箐。杨箐闪了。那汤勺正好打在路过的服务员身上。服务员正在给各桌上菜。被意外打击了一下,一盘宫保虾球差点倒在杨箐身上。幸好服务员训练有素,危急关头,硬是挺住了。



立影没有理会她们。这帮人荷尔蒙分泌旺盛,无处发泄,只能互相之间斗得天翻地覆。要不怎么是剩女斗士?立影现在好赖也是良家妇女了,不能再和她们一般见识。



其实,除了同一天进公司,立影和谭妖后来并无交集。唯一一次和他打交道是立影后来到了财务部,负责给人报销时对单据,有一次,谭妖来报销,立影说他有一张发票不合规定,不预报销。后来谭妖闹到立影的上司那里去了。从那以后,谭妖再报销单据,只要看见立影,立即转身。



立影对谭妖的兴趣来自于杨箐和姜小白。杨箐是八卦大师,不知怎的和花花姐交上了朋友。每每从花花姐那里弄些谭妖的闺房隐私来说给大家听。而姜小白暗恋谭妖多年,每每愁肠百结时,便把她们一帮死党拉出来当垃圾桶。



谭妖正好坐在立影对面的那张桌子上,侧面对着立影。以往几年的聚餐会上,花花姐和谭妖形影不离。她的那些她死皮赖脸缠着谭妖的缠术,日后可以当着笑话让公司的人消遣小半年。今年花花姐没来,说明她和谭妖真的分了。但是,花花姐怎么舍得和谭妖分手啊?莫非真的是谭妖不行?



现在的谭妖,穿着黑色西服。里面是件粉色衬衫和一个白色领结。一手端着红葡萄,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妖艳和妩媚。



“喂,你们说谭妖是不是gay啊?”立影忽然语出惊人。



“立影姐,你也有这个感觉?”人事美眉仿佛找到知音了似的,兴奋地说道:“我和我同学有一次在酒吧看见谭妖。我同学就说谭妖肯定是gay,而且是哀怨□受。”



“谭妖是gay?那他干嘛还结婚?”杨箐问。



“遮人耳目啊,现在的gay都这样,找个女人结婚,然后找个男人当小三。”人事美眉一副非常知情的样子。



“难怪花花姐说他的玩意不好使。原来人家根本不用那玩意。姜小白, 我说你还是算了吧,就算是谭妖上了你的勾,那他也只是个摆设。要了没用。”



姜小白刚刚发了一下威,现在又沉默了,一心一意地注视着谭妖。听杨箐这么一说,白了她一眼:“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和他……”



姜小白不再理杨箐,眼睛继续追随谭妖,一副沉溺的样子。



杨箐说:“谭妖今晚没人陪,你还不赶快去。小心花花姐改变主意,回头又把谭妖抢回去。”



立影用手指头捅了捅姜小白说:“去吧去吧,把丁佳西换过来。”



丁佳西是立影的另一个死党,销售部的,所以和谭妖坐在一张桌子上。这会儿隔着桌子跟立影挥手。



杨箐忽然说:“立影,佳西说她已经辞职了,你知道吗?”



“真的?”立影惊谔地看着杨箐,“为啥?”



“还不是为了那鸡肋。”杨箐说。



鸡肋,是立影她们给丁佳西那两地分居的男朋友取的外号。丁佳西和他大学同学,大学里相恋两年。大学毕业后,又拖了五年,其间分分合合几回。是分又舍不得,不分又到不了一块。真正地成了一块鸡肋。



“佳西怎么突然就决定辞职了?”立影问。



“她再不去看住鸡肋,连鸡肋都没有了。”杨箐叹道。



“怎么回事?”



“前一阵,佳西发现鸡肋有小三了。跟鸡肋闹了一回。鸡肋发最后通牒了:要么佳西辞职去和鸡肋结婚。要么俩人分手。”杨箐说。



“原来不是说,鸡肋要到这里来的吗?”



“鸡肋是独生子,家里舍不得。在家给他房子都买好了。”



“可是佳西不也是独生女吗?为什么非要佳西去他那里?去他那里,一个小县城,佳西能干啥?就靠鸡肋一个月两千元的工资过日子?”



“两千元在小县城就是很好的收入了。再说人家还是公务员,在小县城很吃香的。所以鸡肋根本不会丢掉他的公务员的位置,来这里打工。鸡肋的家里说:佳西挣得再多也只是一个打工妹,不如公务员是铁饭碗。”



“可是……”



“你也别再可是了。我们都不劝佳西了。你让她怎么办? 真和鸡肋分手? 这么多年她不白等了?其实早该断了的,她总下不了决心,越拖越耽误……”姜小白加入了她们的谈话,最后那一句说得十分幽怨,不知说丁佳西还是说自己。



失落的晚上



下午四点的时候,卢天成接到立影的一个短信:“别忘了接儿子。”看到短信,卢天成宛尔一笑。他没忘这事。早晨上班前,立影已千叮咛,万嘱咐过。卢天成也怕自己忘了,又在手机上设了一个提醒。卢天成笑的是立影对翔是真够上心的,即使人在外面,也还不放心。



放学的时候,卢天成在校园门口等翔。放学了,翔和他的小同学一起出来。小同学找到了自己的妈妈。翔环顾四周,还在寻找立影。



“翔。” 卢天成叫了声翔。



翔看见卢天成,跑了过来。然后,又四处看看,问:“妈妈呢?”



卢天成说:“妈妈今天有事,不能来接翔,要爸爸来接你。妈妈没告诉你吗?”



翔点点头:“告诉了。”但是似乎还不死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翔把对立影的称呼从“阿姨”改为“妈妈”了。



卢天成带着翔一进家门,母亲就迎上来了,埋怨道:“立影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一下午也不见人。”



卢天成解释:“她原来公司今天聚餐,也请她了。”



其实母亲早已知道这事。只不过不甘心,所以还要抱怨。



“她不是都不上班了吗?还有什么好去的。”母亲不满地说。



“哦,她结婚以后,就没和原来的朋友联系过。今天就让她去散散心吧。” 卢天成解释道。



“结了婚的人还那么贪玩。连家都不管了。那今天晚上吃什么?她倒是有吃的,就不管我们了?”母亲问。



“立影本来要给准备的。我没让她做。一会儿我带你和翔出去吃。”



“在外面吃,要花多少钱啊?”母亲嘀咕道。



母亲不愿意出门。卢天成只好带着翔去吃了麦当劳,回来的时候,在小饭店里给母亲买了一个盒饭。



平时,吃完晚饭,立影会安排翔写作业,她自己收拾餐厅,厨房。收拾完以后,就去检查翔的作业,然后和翔一起玩一会儿。而卢天成会和母亲说一会儿话,主要是听母亲发一会儿牢骚。然后进书房,在电脑上,看看新闻,处理一下电子邮件。翔睡觉以后,立影会在客厅看会儿电视,卢天成忙得差不多,也会加入她,两人边看电视边说会儿话,然后进屋睡觉。一切都是平平淡淡,不过让人感觉踏实。



今天,卢天成自己看了会儿网上新闻,就去母亲的房间。



母亲一见他,问:“立影回来了?”



卢天成说:“还没有。”



“她怎么去那么久?”



“您找她有事?”



“哦,没事,这么晚她怎么还不回来?”



“她和原来的同事在一起,都是老朋友了。可能要玩得比较晚一些。”



平时这时候,母亲总是在喋喋不休地挑剔,指责立影。每天相同的话翻来复去说。卢天成听腻了,基本上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母亲一天在家,少有人和她说话,就当是给母亲一个说话的机会。而今天母亲除了问立影是否回来,其他的一个字都没有说:是因为立影半天不在家,没有什么好说的?还是因为对手的缺席失去了斗志?母亲不唠叨,卢天成觉得缺点什么,宽慰了母亲几句,从母亲的房间退了出来。



翔象只无头的苍蝇在屋子里窜来窜去,不知到底想干什么。见到卢天成便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卢天成苦笑,怎么两个人都问一样的问题?回道:“妈妈今天要回来很晚。你要不要爸爸陪你玩一会儿?”



“好吧。”翔拿来一副扑克牌,问:“玩什么?”



“你说呢?” 卢天成小时候并没有玩过扑克牌,不知道翔这么大的孩子会玩什么?



“我们玩拖拉机吧。”



翔说的拖拉机就是两人手里各拿半副牌,然后一人摆一张,摆出一长列。如果谁新出的一张和摆出的某张数字相同的话,谁就可以得到两张相同牌中间的所有牌。到最后,谁手中收的牌最多,谁就算赢了。卢天成以前见翔和立影玩过,两人围着长茶几,在上面摆一长溜。如果谁得了牌,谁就会欢呼,而另外一个人就会假装懊恼,往沙发上一倒。有时两个人还会数一数,谁手里的牌多。两人总是开心得不得了。



卢天成和翔玩了一会儿,却发现这是一个无趣到极点的游戏。一人出一张,机械而乏味。真是不知道立影怎么会从中找到乐趣的。翔似乎玩的也心不在焉,有时该他收牌的时候他也没收。还得卢天成提醒他。一盘没玩完,翔就不想玩了,提议结束。卢天成也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牌,又问翔:“你还想玩什么? 爸爸陪你。”



翔又拿了副拼板来,要卢天成一起玩。卢天成耐着性子陪着翔。翔拼了一半,又说:“我不想玩了。我想和妈妈一起拼。”卢天成有点尴尬,知道孩子也嫌他无趣了, 讪讪地问:“要不爸爸给你洗澡,洗完澡了睡觉,明天早晨起来,妈妈就回来了。”



翔蔫头蔫脑地答应:“好吧。”



卢天成在浴盆里放了热水,喊翔过来。



翔进来一看,埋怨道:“爸爸,怎么没有泡泡?”



“泡泡?” 卢天成不明白。



翔指着一个红塑料瓶说:“那个是泡泡。”



“那我们现在放?” 卢天成提议。



“已经晚了。妈妈都是放热水的时候就放泡泡,那样才会有泡泡出来。现在放了就没有泡泡。”



卢天成拿起那个红瓶子一看,上面果然写的是泡泡浴液应该在放水时倒一些在水龙头下。



大概是因为没有泡泡,翔洗澡时并不开心。卢天成草草地给他把身上用水抹了一遍,就要把他从水里捞出来。翔说:“爸爸,你还没给我洗头。”



“洗头?平时你怎么洗头?” 卢天成问。



“妈妈拿着水龙头,往我头上淋。”



“你不害怕吗?”天成记得原来母亲给翔洗头的时候,总是会惹得翔大喊大叫,不愿意洗。



“妈妈说男孩子不怕淋水,我闭着眼睛就不怕了。”



给翔洗澡,卢天成累得跟打了一仗似的。翔还总在说:



“爸爸,我不用那个洗头,我用小猫的洗头液。”



“爸爸,你把我的毛巾搞错了。”



“爸爸,妈妈不是这样弄的。”



“……”



卢天成被他弄得头昏脑涨,最后只能强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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