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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殊途志-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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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神月白泽亡国、乾元世家联盟建国初始,历任三十任总执政官,没有一个姓万姓欧冶姓藤。这三大世家的超然,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每一任总执政官都会交好三家,谁让人家一掌炼器一掌军武一掌商脉呢?

一个国家,没有推动社会发展的科技文明,没有军队保家卫国,没有钱去做前两件事,这个国家,还能长长久久的繁荣昌盛么?

三大世家,正因为掌握了关系国家存亡的命脉,所以才立誓绝不参与总执政官的选举。它们只忠诚于一个国度,而不是某个世家,某个人。

这其实是种很怪异的现象。一个国家,它的命脉居然不是控制在国家机器——世家联席会议手中,而是分属三个世家。好在三家都严守了誓言,联盟有事,也几乎是没有任何推拒,再加上三家实力雄厚,否则这联盟只怕早为了收归权利打得不亦乐乎。

白寂偊在翻看历史政治之类的书籍时,时常会产生某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荒谬感,她甚至觉得不可思议得可笑。掩卷细思时,这种国家政体,在她似乎是件难以想象的事物。当然,这样的想法,她只藏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毕竟万家就是其中之一。

普通平民自然没有什么想法,对他们来说,只要生活平静安乐顺利,能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不同世家出身的人当总执政官有什么要紧?

总而言之,平静的表面下深藏波涛汹涌。

不过,此时毕竟是春天,春暖花开、花开人爱的春天。这样美好的季节,草木花朵欣欣向荣,鸟儿都要唱一曲婉转情歌,人的心情自然也是蠢蠢欲动。

白寂偊也想蠢蠢欲动,因为她闷在屋里好些天了,伤处已经结痂,但身体虚弱得很,万篪一直勒令她休息。我要发霉了!白寂偊哀嚎。

终于这天休息日,有凉风送爽,万篪的心情格外得好,居然主动要陪白寂偊外出散步。天知道可怜的阿偊多么欣喜若狂,等到了目的地,她只能翻白眼。感情万篪是来让她当电灯泡的——好吧,为什么说是电灯泡,她还不太明白,可就是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就叫作当电灯泡!

李琮翌请万篪赏花,地点在滃沄湖畔的接水亭内,绕着亭子种植着种种花卉,都绽开了五彩缤纷的花瓣。难怪一向舒爽豪迈的小老虎今晨莫名的有些羞涩,只不过,赏点别的也好啊!我对花粉过敏……白寂偊清楚地记得万篪说起过。

她百无聊赖,另外两个人竟都有些局促,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人!李琮翌小心翼翼地说着些小笑话,万篪一面强忍发痒的鼻头,一面扯开嘴角装笑扮淑女。

白寂偊扫了两人一眼,拽过食盒,拿出点心,埋头大嚼。这些点心都是李琮翌带来的,完完全全是按照万篪的口味准备。白寂偊反正不挑食,安然自若地无视李琮翌时不时射过来的刺目眼光。

好吧,这时候,她在用食物填补空虚的心灵。她又好长时间没听见没见到月徊了,她那么想他!虽然从未碰触过他搭在膝上的双手,但她知道,那双手可以带给她温暖的触感。

黑夜里,她仰面望着房里的天花板,感到无比的孤寂,纵然这世间繁华热闹,纵然白天有亲密友人相伴,她却仍然孤单。亲友在身旁言笑宴宴,可是她总有刹那的疏离感,似乎她们一瞬间离自己很远很远,其实她们一直就在身旁!这种莫名的感觉让她不安。

月徊,你在哪里?她曾经不止一次地试图沉入自己的意识之海——她所以为的梦境,可是除了能看见被几条光带子捆成肉棕的可怜自己,一无所获。

数不清的夜晚,她身心俱疲俱凉之时,她在心底声嘶力竭地呼唤那个在她最悲惨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他安慰她,他教给她自保的本领,他提醒她不要胡乱轻信别人。

如今,他竟不要她了?不要这个只会在他面前害怕、恐惧时会缩在那面大镜子旁边,靠着他永远也无法触及的膝盖,不让他看见泪如雨下的小孩子?

可是他说,是因为她越来越强大了!那么,是不是只有自己一直弱小,才能躲在他在羽翼下?可他,温暖的羽翼只会出现在梦里!现实中,终究还要靠自己!要靠自己的啊!

这边厢,白寂偊柔肠寸断,只会大啃特啃点心吃食。那边厢,李琮翌已经觑着万篪慧黠灵动的面庞提出要求,他爷爷要过八十大寿,家宴邀请了她。

万篪愣愣不说话,垂着头摩挲李琮翌刚刚给她编的乾元结。白寂偊瞟一眼过去,发现她的耳根在慢慢变红,那渐渐由白皙转变成粉红的可爱小耳朵,真让人有揪一把的冲动。

果然,是春天来了啊!

白寂偊忍住笑,扭头在一旁,不去看气氛暧mei的两人,眼眸微眯。春guang明媚,真是好季节!

嗯,那只花孔雀频频开屏、翩翩起舞,绕着几个美人儿左转右转,白寂偊瞪眼,想把那张俊美容颜给撕烂换掉……不许顶着和月徊相似的脸露出这样欠扁的笑容!

那是藤鹣鲽,在归海世溶和姜元煊等五、六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簇拥下,漫步波光粼粼的滃沄湖边。虽是上午,但湖面仍有雾霭氤氲,湖对面的景像在这雾蒙蒙里看不十分真切,当真是雾里看花,似真非真,若有若无。藤鹣鲽也好似笼罩在一层薄雾里,看不真切他的面容,看不真切他的眼神,看不真切他的心思。

该死的花孔雀!白寂偊郁闷地嘟哝,惹谁不好,去惹归海世溶。喏喏,她看见李琮翌和万篪了,喏喏,脸都白了,她走过来了。倒霉,好久才放一次风,偏偏遇到这女人!

白寂偊见亭中两人还在不知所谓的眉目传情,好不耐烦,大力一拍装点心的食盒,冷哼一声道:“搅事的来了!把秋波收收好,别淹死了旁人!”

这种无礼的话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一惯温文雅致的万箜嘴边,李琮翌吓一跳,眼中一闪而逝思量意味。

万魑娇嗔一声:“要死呀你!吓人家一大跳!”

白寂偊要昏厥,万篪这般小女人撒娇的腔调让她汗毛倒竖,果真是春天到了,小老虎都变狐狸精啦!

白寂偊干笑两声,指指那边一群人:“看见没,有人要横插一脚,这老远,醋味顶风八百里。”

“你……怎么了?”万篪悄悄用脚一拨白寂偊,提醒她,这里还有一个李琮翌,不要露了本性。

白寂偊心里莫名的火突突乱冒,转脸看见李琮翌探究眼神,脑中一凛,但此时若又装回那个只会温存微笑的万箜,显然太迟太假。她眨眨眼,干脆道:“你们聊,我不耐烦看见那些人!”她竟自顾自走了。

远远的,她似乎听见李琮翌在问:“殊缡是不是有点喜欢……那个……”

喜欢你个大头鬼!白寂偊摇着小腰肢,感觉累得不行!这种装腔作势的样子她快要受不了啦!

第三卷 欲教青天难遮眼 第十二章 试探(70分加更)

脚步加快,白寂偊转过湖边的树林,过了九曲湖廊,唉唉,春天到了,就连冰山美人和闷声葫芦都坐到一起喂鱼儿!

不过,欧冶锐和孔谙的组合,让她感觉还不错。这两人几时好上的?白寂偊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又觉得自己可笑,说不定人家只是喂喂鱼而已。

她不想打扰那静默无声却又和谐无隙的两人,悄悄绕道,远远看见欧冶镆扯着万家兄弟俩在指天划地,她拔腿迅速远遁。欧冶镆这家伙就盼着自己身体康复,好详细讨论讨论她是怎么以一敌四的!真是白瞎了一张好皮囊,整日就知道武长武短,也不晓得去泡个小MM。白寂偊被逼得靠墙溜走,愤愤地抱怨。

一路走过,太学的学子们在繁重的课余,趁着这大好春guang,三三两两聚首悠游。湖面,已放下几艘小艇,破浪缓行,时有欢声笑语传开来。

白寂偊心里重又空空荡荡。这时节,竟没有一个人来给我做伴么?哪怕只是一言不发,一起坐在这湖畔的大树下,望着遥遥的天边,也是种宁静的享受。

她闭目,背倚着树干,鼻边是草木初长清新的气息,耳旁突有风声飒然,她睁开眼,一名少年站在她所坐大青石旁,笑意吟吟,风神俊秀。

白寂偊面上微笑,心里咬牙,你来做甚?

“殊缡少媛,我能坐会吗?”归海溶衡温言问道。

“请坐。”白寂偊纵有十万个不愿意,此时脸上却不露分毫。

“谢坐。殊缡少媛的伤无碍了吧?”他怡怡然坐下,侧脸相问,很是关切。

和你有干系?白寂偊不断腹诽:“差不多好了。多谢少君关心。”她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殊不知,这微弱的神色差异却让眼前存心试探的人心里起了波澜。

“真是抱歉,那些人到现在都没有眉目,若是有任何音讯,溶衡一定会告知少媛。”归海溶衡说话间,竟有些怔忡。此时,她倚靠在树,那懒洋洋的神态,让这张尚且苍白的小脸平添了几分魅惑。

白寂偊敏感注意到他异样眼神,心里立时警醒,不知为什么,这养伤的个把月,她的脾性竟有几分控制不住。她极其地讨厌自己目前装神弄鬼的日子,她想做回她自己,那个无所畏惧、无拘无束的白寂偊!纵然身处险地,仍是挥洒恣肆、畅快潇洒的自己,心神灵魂自由自在,远好过如今身累心疲!

当日,蓝发女暴君被人察实,她在惊异之时竟暗暗松了口气,罢了罢了,认出来便认出来吧!又或许,她其实是迫不及待的盼着这天,尽管这情绪被不愿给外祖家添麻烦的心意所压制!

她,终是不愿受羁管,终是渴望自由无碍的。

愣神半天,被归海溶衡灼灼眼神盯得刺骨般不自在,她扯开嘴角,笑了笑,问道:“少君为何这样看我?”

归海溶衡深沉眼波在她脸庞转了几转,最终撇过头去,轻轻道:“你这样子,像极了我那位故友。”

白寂偊脸上又浮现那温婉可亲的笑,她柔声问:“这么多人都说我像她,她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殊缡真想见上一面。”还故……友?我呸!

看着这张盈盈笑脸,归海溶衡心间涌起深浓的疲惫与厌烦。这张温柔娇媚的面庞上,那虚假表情与自己照镜子时所见的自己一般无二。他微皱了眉头道:“她……很好。”若非忌惮眼前人神念术的修为,他真想用神念去看看她脑子里到底隐藏着怎样阴暗的念头?!

这是什么评价?很好?白寂偊微微笑问:“怎么个好法?”

归海溶衡盯着她看了半响,见她仍是笑意不改,终是暗叹一声道:“殊缡少媛似乎很好奇我对这位故友的评价?”

白寂偊似乎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是啊!我想知道殊缡与少君这位故友,”她把这个“故”字念得格外重,是亡故的故,还是往故的故?她道,“相似在哪里?以至于大家一看见殊缡就想起她!”

归海溶衡眼望着远方高天的云彩,面前似乎又出现她绝决骄傲的背影。她张开双手,拥抱着无拘束的风、向往着无阻碍的云,一跃而下,用生命去交换尊严,去换来再无人羁管的自由!

“她……”他蓦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也察觉不出的恋栈,“令我羡慕。”

羡慕?我呸!跳崖很值得羡慕么?你怎么不跟着一起跳下去?!此时她如是想,当不知,一念成谶!

“令我嫉妒。”

嫉妒你个大头鬼!白寂偊嘴角抽搐,我有什么好让你嫉妒的?

归海溶衡最后道:“令我钦佩!”

白寂偊差点气歪了秀气小鼻梁,努力不去看他,免得自己实在忍不住一拳扁过去。冲动是魔鬼!

沉默了半响,见他只是怔住,再不说话,白寂偊干笑两声道:“少君既对她如此熟悉且推祟,想必也是一位世家少媛吧?”

归海溶衡淡淡瞟她一眼:“可以说是!她是我所见过最聪颖、最勇敢,且最善于……”他慢慢道,“演戏的女子。”

白寂偊欣喜地一拍巴掌:“我知道啦,她定是位杰出的演员,不知道演过什么有名的剧目?”

归海溶衡突的一笑,满是嘲讽讥刺:“她呀……比永安大剧院的首席演艺大师都要强上几分!她用一张天真可亲的笑脸遮掩住锐利锋芒,殊不知,不论怎么改变,她就是她,换了一张面皮也没用!”

继续,继续,继续!白寂偊饶有兴味地听着他对自己的大肆批评,你若是有把握,只怕早就揭穿了,用得着这样试探来试探去么?刚才李琮翌在我面前至少编了不下二十种类型的乾元结,只可惜他那个人太坦荡,不适合干这种刺探的活儿!赏花?哼!

“少君看上去对这位故友有很大的怨念,她得罪你了?”白寂偊一副极感兴趣的腔调,眼睛瞪得溜圆,她的瞳仁里清晰倒映出归海溶衡有些失态的样子。

归海溶衡转脸欲言,不料直直跌进她明媚的眼眸中,他呆呆看着自己的影子,心里一阵又一阵酸楚。自何而来的酸涩,他不明白。

他蓦然伸出手,轻柔地将白寂偊双目阖上,用尽全身气力掉转头去,扯开系得一丝不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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