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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殊途志-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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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紫筠那娃娃去哪里了?方才其见我等上山,明明已悄悄尾随而来。”终于有人问起来,正是托庇在孔谙体内的孔老祖宗,“如此之久都不见其影,事恐有不谐。”

“劳孔老记挂。紫筠在此。”一声朗笑,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只因众人此时在山腹之中,而紫筠却是在山外。

“你这主子便要完蛋了,你仍是好悠闲!”孔论冷冷道,“仙童之忠不过如此!”

紫筠“哧”一声笑,意甚不屑,仿佛孔论说得是天大的笑话:“孔老越发爱说笑了。陛下之命由天不由人,汝等跳梁小丑倒真有胆说此大逆之言!至于紫筠对陛下忠诚之心天日可表,倒不劳孔老挑拨!”

一直不见紫筠露面,老祖们心存惊疑。这紫青二人虽说都是白泽臂膀,实际上,青莳简单,紫筠复杂,出谋划策之事向来都是紫筠所长。

简短商议后,众老祖做出了决定。在山腹之中防着白泽,有几位老祖就够了,其余人全部被派到外面对付紫筠。也不怕他不入瓮,有青莳在手中为质,只要用上一些手段,他必定现形迹!

这样做也有一些别的考虑。因了白殊缡,年轻一辈中的几人心思恍惚,与其留下变生肘腋,不如遣为他用。

这样的决定无疑也为年轻人们接受,他们留在此地已成折磨。不过,暂时与老祖们联手的万、藤两家是否会消极怠工,还是有其他打算,老祖们就算有些猜忌,却也不放在心上了。

他们只要白泽死!

藻兼和白寂偊迫于老祖们的威胁——白寂偊带了不少家族好手,二人也只好暂时离去,暗作打算。

白殊缡反正已存死志,神情平静宁和,只是心中仍有几分凄然,不觉望着白泽痴痴出神。

那家伙却老神在在,闭着眼睛,也不知养得什么神。看着看着,白殊缡突然觉得,也许事情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糟,月徊他可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可是,就算能解决了那些人,他若是一心让自己回家去,自己与他生离,其悲苦和死别又有什么两样?

一时间,她百转纠结,心中发狠,干脆与他一起死翘翘,也不枉相知相爱一场!

眼看,时辰轮转,即时便到亥子相交的时刻。山腹中众人都紧张起来。

那些或镌刻于山壁之上,或飘浮于半空之中的符文、咒言、阵图、法印,开始由暗及明,慢慢大亮起来。

白泽也终于睁开双眼,却见原本彩光流溢的双瞳已转作银蓝二色,随着它一声轻吼,汹涌澎湃的元力从它周身源源不断涌向山腹法阵之中。

它居然无视了那些静等的敌人,依然故我地发动了法阵。众老祖虽然期盼它如此,却仍忍不住愤恨异常——这厮就恁地瞧不起人!

“汝等仍如当日,蠢笨不堪!”白泽出言嘲弄,“莫非当真以为能趁火打劫?还不动手,等待何时!?”

众老祖一惊,还未等反应过来,便听得一声惨叫,循声悚然而望,却见孔论倒地不起,后心闪闪夺目,一把森寒短剑已齐柄没入。也不知这剑有何奇异之处,明明以孔论如今实力,这等伤害并不能取其性命,却偏偏就能令其丧失行动能力,昏昏然不醒。

而那出手偷袭之人,竟是——欧冶青锋!

“这老朽乃汝等头脑,自然尽早除去方妥当,汝等以为如何?”白泽慢腾腾道,声音里有不加掩饰的得意兴奋。

余下几位老祖却惊怔得说不出话来。覆灭过程中,他们都曾猜测过己等众人当中有神山内应,却绝没有料到会是这个以耿直忠义闻名的欧冶氏!

怪不得!怪不得上八大世家之中这欧冶氏与万家如此交好,且能掌握军中重权。如此说,当年,欧冶青锋在众兄弟中第一个身殒,只怕也有猫腻于其中!

却见欧冶青锋对众老祖粲然一笑,拱了拱手道:“对不住,各位。某,原本便是陛下手中之剑!”

龙七太子额上青筋毕露,狞声叫道:“便是如此,只你一人,还想挡住我们不成?哼,事到如今,也不必再等了,兄弟们,并肩子齐上吧!”

话虽叫得响亮,却无人应其号召当真往前冲,就连龙七自己也是站着不动。一时间,众老祖惊怒之余亦有几分尴尬。

白殊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当下也明了,就算没有今天这一出,异日他们找齐了星石,用九曜星盘寻上了神山,一样会落到如此田地。

白泽越强大,她反而越忧愁。照此看来,局面仍在月徊的掌控当中,不仅包括众老祖的寻仇,还包括了送自己回故土这件事。

她这边且思且忧,那儿局面又发生了变化!几位老祖目光闪烁,不知不觉间已分做两派,都用狐疑的眼神打量对方。

当年欧冶氏的双剑国向来以金乌太子马首是瞻,如今他却是神山内应,这由不得以龙七太子为首的另一方存了疑心。

不过,双方人马都情知此时不是追究过往的好时机,先消灭掉眼前大敌才是正紧。只是,互相顾忌着,也都盼着对方先出手,双方竟都沉默起来。

金乌太子倒底心思缜密些,稍一寻思便感觉大大不妙,一扫不远处白泽那不慌不忙的身影,冷汗哗哗直下。

当日这直入敌方老巢的主意,虽不是欧冶青锋所出,可他却一直推波助澜来着!有诈!

金乌太子再不多想,只脱口一声暴喝——快走!他便冲天也似,运足无上法力,妄图直接破开山腹之顶逃离而去。

却已经晚了!

蓦然一阵清脆声响,仿佛有人在念颂奥妙端方的咒文,山腹中的法阵嗡嗡应和,从白泽身上涌出的元力更急更亮,只听它轻轻耻笑:“漫说几千年,就算予汝等几十万年的时间去想,汝等亦不配为吾之对手!既进来,还想着出去否?吾正忧虑运转法阵的元力有些不够,这送上门来的岂能不要?”

随着它的嘲弄之语,阵法一变再变,尤其那九颗硕大元晶更是莹亮璀璨之极,那漫天氲氤的元力气息正是混沌元灵之息!

可吞噬世间所有元力,转化为己用的混沌元灵之息,眨眼间便显露出它骄悍无匹的威力。第一个倒霉鬼便是人事不醒的孔论。混沌元灵之息只是在他身上打了个来回,便攫出了一团不停变幻的五彩光影。光影眉目宛然若生,四肢不停扭动挣扎,无声地大张着口,依稀可辨那神情的绝望惊恐!

那可供出入的阵法早就不再运转,其余人等惊惧交加,狂运法力想轰开山腹逃生,却是白费力气,被混沌元灵之息一个接一个地吞没。

白殊缡不忍卒睹,一言不发,紧紧闭上了眼睛,一声又一声的惊天惨叫在她耳旁响起,又倏地消失。在一阵窒息般的平静后,她听见欧冶青锋平静地请求,陛下,请让双剑合璧!

她睁开眼,正好看见一团金色光影从欧冶铸体内徐徐飘出,幻作一把指天插地的长剑。又望向白泽,只见它一张口,吐出一物,猛然暴长,俨然另一把金剑,剑光中隐约有一倩影,婉约婀娜。这双剑一现,便像经年未见的情侣,不顾生死地狂奔而拥,金光煜煜里,双剑……合璧!

白殊缡心神一阵恍惚,难道,这就是欧冶青锋甘为内应的原因?

却来不及感叹,那合璧之后相依相偎的双剑瞬间化作纷飞金光,星星点点,飞蛾扑火一般没入混沌元灵之息充盈的晶体之中。

至此方你中有我,我中亦有你!

此时,山腹中除了白殊缡与白泽,就只有倒地不醒的几个人,他们已然全部恢复了真正的模样,正是孔谙、欧冶铸等六人。白泽咧嘴一笑道:“放心,他们这点儿元力,我可瞧不上。”

光闪了几闪,地上的人便消失不见。白殊缡蓦然心寒,情知接下来轮到的必然是自己。她惨然一笑,对白泽道:“你若真要送我走,我便自裁!”她并指成剑,指尖吐出银亮光华,直向自己的咽喉。

“殊缡,你知道这威胁对我无用!”白泽温柔地望着她,“神山及山上的我们,都不应是这世间之存在。我累了,也倦了,不想在这儿玩下去啦!要穿过时空送你回家,所耗费的元力不可想象的庞大,我已经把整座山都搭上去了。如今这法阵已然运转,再无逆行的可能,莫非,你想让我的心血白白浪费?”

白殊缡的脑子里轰轰乱响。他说,他把整座山都搭上去了!这岂不意味着,乾元与故土之间搭起的这座桥,竟是他的命!

“不行!不行!我不要你死!”她泪倾如瀑,疯狂地用元力轰击着法阵,妄想让它就此毁坏。

“傻子,谁说我会死?”白泽却是轻轻一笑,又甜蜜又心酸,“有你在啊!你忘啦,我可有三枚魂焰附在你身上。你要好好儿地,平安地穿过时空乱流。这样,我就可以真正脱离神山,活下来!”

“真的!?”白殊缡大喜,又怕他诳自己,狐疑瞪他,“你说过再不骗我的!你不许骗我!”

“不骗你!我怎么舍得剩你一人孤零零活在世间?殊缡,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白泽垂下眼帘,又迅速掩去那抹伤感,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白殊缡。

蓦然叮叮声响,如珠裂如玉碎,万丈绚目光华迸逝,毫无预兆。待白殊缡反应过来,这美丽威武至极的圣兽已然四散作不可计数的彩光点点。这些色彩斑斓的星子全部没入了混沌元晶之中,眨眼便不见!

一怔过后,白殊缡闭目仰天惨嚎,尽管有白泽先前安慰之语在前,当亲见白泽以身化元力的景像,那直击灵魂的痛楚还是令她几欲昏厥。

天地震动,摇摆剧烈。白殊缡迅速稳下心神,她坚信一切都如月徊所说!如今,她只有面对事实,静观变化,更要保存实力。

摸了摸颊上火烫一般的三枚泪痣,她从芥子空间中摸出各种药剂、超级元力晶石、元力宝石等等物品,将自己损耗的元力一骨脑地补齐,又拿出这五年来搜罗的极品装备,暴发户也似地披挂在身上。

一切准备就绪,那一刻也终于降临!

承载着法阵的整个山腹腾空而起,轰一声顶破其上的泥土,从一座宫殿中直穿而过,飘摇在神山半空之中。头顶已无阻隔,白殊缡抬眼便见蓝天白云。

这天,已然晴朗。她四下扫视,如电神目看见还在战作一团的人们。紫筠、小蛮竟与阿拉贡一边,正对阵乾元那些年轻俊彦。

这番剧变,惊扰了双方人马。不约而同望过来,都是阵阵惊呼。小蛮速度最快,紫光电闪之间便接近这半空的小小“浮岛”。可惜,任小蛮使尽浑身解数,却也无法接近“浮岛”,甚至连回到金阳火莲图腾之中亦不能,此处宛若另一空间。更可怕的是,白殊缡腕上火莲图腾猛然真如烈火一般燃烧起来,须臾便消失不见。

白殊缡心下凄楚,明白,只怕小蛮不能随自己回家了!月徊并无余力。

“紫筠,请帮我照顾小蛮,它是墨猷的孩子啊!”尽管知道紫筠心中清楚,白殊缡还是不忘提醒。一抬头,心中一悸,如洗高天之上,有一道黑漆漆裂缝越来越显目。

又望向阿拉贡,大呼:“阿拉贡,自己多保重!你放心,天行已经答应我,有他在一日,这星辰便无人可欺你!”

阿拉贡呆若木鸡,蓦然痛呼一声,头下脚上,直栽海面,幸被神圣不死鸟接住,双翅扇动间,绕着白殊缡这方“浮岛”许久不去。

此时紫筠已至,长啸声中,那双瞎目竟转作清明之色,凌空跪俯于地,月白僧衣猎猎飞舞,哭嚎之声直贯入耳。

白殊缡已觉一股巨大的拉扯力猛拽自己,数息间,方才还在眼前的人已成黑点,狠狠一咬唇,大叫,月白泽,你若敢负我,我宁作鬼也不作人!

她决心一下,便干脆重重鼓动元力,“浮岛”即时加速,一头撞进那张开巨口的黑漆大缝之中。

天空,又如昔!

再不相见,乾元!

痛,剧痛!

她曾经经历过多般楚痛,以身受混沌元灵之息改造时为最难忍受,几至疯狂。

可是,当清醒着面对时空乱流的冲击,她的痛楚更胜那次。不但源于与无边压力相对抗,更由于眼见那“浮岛”上的光辉一层一层减淡,漫天的混沌元灵之息一点一点变少。

这是月徊的生命在被渐渐磨去!

身痛远比不过心痛。她时不时便要摸一摸脸上泪痣,害怕它们突然消失不见。

不知时日的旅途啊,白殊缡已然只能守着那个小小法阵笼罩的光圈,颊上的泪痣绽放出彩色光华,慢慢地不断补充着光圈消失于乱流肆虐之中的元力。

她反而心平气和,只是一心一意用自己的力量同样支撑着光圈。没有一刻歇息,只有自己多尽一分力,才能保住月徊多一分灵魂焰火。

可这时空乱流,凶险之极,狂暴的元力流时不时发生变化,莫测迷离。她的修为已超凡,又有圣兽精魄相佑,却仍有性命之忧。

当她不能自撑、最为危急之时,便有一枚泪痣从她颊上脱落,刹那化为一只雪白可爱的小兽,绕她飞奔不止,抵挡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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