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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津刑警奇闻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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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是变了一个人,一问原来是他老婆小芬也5个多月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病房陪护着.我看看里面熟睡的小芬,还埋怨他怎么也不说声呢,伟平静的告诉我:小芬怕是日子不多了,我在随时等着刨腹产!
    伟在学校里和一个叫梦的女孩从高中谈了两年,后来因为毕业等纷纷扰扰的原因就没有在一起,随后各自大学毕业,都找到了各自的恋人.伟上班后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小芬,他们经过漫长的3年恋爱,最后结婚了,小芬是个可爱的姑娘,个子不高,笑的很灿烂很贤惠,仿佛永远也没有烦恼,我还清楚的记得参加他们婚礼时的场景,伟抱着小芬幸福的说:我爱你,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春夏秋冬.
    后来两人攒钱买了自己的房子,尽管是个二手老房,但他们已经很开心了,那阵子他们天天忙着去装修,我们这些同学还帮着给刷刷浆,尽管房子不大,也没请专业的施工队,基本都是他们自己完成的,小芬特意选了一个粉色的窗帘,说芬就是粉,以后要一直都要用粉色的东西,每次干完活,我们在新家里一起吃涮锅,看着小芬象幸福的小鸟一样忙前忙后,大家很羡慕他能找到这样的媳妇.
    小芬和伟在筹划着美好的未来,她想在伟30岁前,给他生个孩子.某天,伟兴奋的打电话告诉我们,他就要当爸爸了,听小芬说可能有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吃一顿的,小芬也开心极了,开始着手准备婴儿用品,还特意去买了个儿童小推车,大家都笑她这个母亲可够心急的啊.可自从那次聚会伟就再也没了消息,朋友聚会再也没来参加过.
    此时此地我和伟见面,气氛如此的凝重,伟沙哑的告诉我:后来在小芬3个月的时候,体检检查出了有白血病,听到这个消息就象天塌下来一样,他整整3天没有合眼,烟头抽了一地,把小芬送到了医院,他怕小芬承受不了,希望小芬把孩子作掉,小芬也知道了自己的病情,白血病是血中的癌症,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慢性的几年时间,快的几个月,或者几天就有可能不行.但小芬异常的镇定,她坚决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说什么也不肯打掉,作为丈夫,伟也知道白血病人生孩子的危险,他很怕因为孩子而失去小芬,也坚决的要求她把孩子作掉,然后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找到合适的骨髓给小芬移植,但小芬以绝食相逼,她说孩子就是她的希望,她不在乎是否将来能否找到合适的骨髓,她只希望能够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她只希望看一眼自己的孩子的模样就满足了.
    再后来,一有空,我就到医院看望小芬和伟,我尽量表现的很开心,从来不提病情.医生也嘱咐伟,这样的高危产妇,随时准备刨腹产,如果母亲有不行的症状就随时准备手术.如果出现不测,你想?伟绝望而坚定的说:我要大人.医生叹叹气说:她说要孩子.无奈的摇头走了.
    每次看到小芬她依然的那么快乐,虽然面容已经浮肿,被病魔折磨的异常憔悴,但丝毫没表现出一点绝望,和一个普通的妈妈一样高兴,还说她喜欢女孩,如果生个女孩就叫欢颜吧,希望她将来能永远有个快乐的笑脸,我看到伟已经偷偷走出病房,面对着墙壁,泪如雨下.
    一次我去看小芬,小芬满脸的不高兴,原来,小芬想让伟的以前的同学梦来看望她,梦是伟以前的上学时候的恋人,我仅知道梦前不久和朋友散了,去了深圳,我把电话打到深圳,只是把小芬的事告诉了梦,梦当天就坐飞机回来了.我心里十分清楚小芬的想法,她似乎在为自己安排以后的事情.她渴望能够有另一个人取代她的位置...
    那是一个初夏的清晨,我接到伟的电话,孩子生了下来,是个女孩,小芬也走了,在孩子生下后的两个小时.我赶到医院,伟呆坐在那个伴了他多个日夜的病房,病床已经收拾干净,病床的主人刚刚离去,还残留着她的芳香,伟自言自语的说,她走的时候很平静,紧紧的搂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话:我爱你,无论白天黑夜,只有春夏,没有秋冬.
    是的,小芬没能熬过那个初夏,凭着把孩子生下来的信念,一直坚持到7个月,在急性白血病里算是生命的奇迹了.那个叫欢颜的新生命在哭着,而妈妈抱着她在笑,白血病晚期她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只能抚摩着自己的孩子,享受着那短暂的两个小时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生如夏花,褪色的记忆中,那个夏日演绎了这样的故事,欢颜,你可如妈妈所愿,一直在笑呢.
    耳边再次飘来: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 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

 械斗
   关于聚众滋事,斗殴的事情总能碰到,一般发生在公众场合,迪厅酒吧里更是常见,总是一帮半大小子,无业游民,凑在一起胡闹,几拨人言语不合,发生摩擦,继而开始打起来,扔椅子的,甩酒瓶的。半大小子血气方刚,年龄结构在15…20岁之间,涉世未深,比较不考虑后果,行事鲁莽,下手也没轻没重的,严重点的扎伤了眼睛,捅坏了肝的都见过,一般也不会带什么家伙,顶不济带个军刺,匕首之类的,也都在控制范围之内。
   再严重点的斗殴就属于社会上的流氓无赖了,年龄介于20…30岁之间,他们具有松散的组织结构,但还没到黑社会的地步。以曾被公安打击处理过,两劳人员为主,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当出现利益不均,替人出头,涉赌等引起斗殴事件,这相对来说上点档次,能够用到砍刀,自制火药枪,猎枪,改装发令枪等。这样的组织一经发现就立刻打掉,形不成气候。
   黑帮的火拼与地痞街头斗殴又不同了,具有黑社会雏形性质,成员一般在40岁左右,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经济基础,以经商为掩护,比较狡诈,社会关系复杂,也不轻易出头。打个比方来说,解放前天津的流氓头子袁文会他可也是好脸好面的人,不轻易的欺负作小买卖的穷人,反到有时候还施舍点。这类人与普通的小打小闹凑人头不同,一般就是3到4人,有车接送,做事利索而快,干完目标就走,不纠缠,一般这样的后果比前两种要严重得多,非死即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人命去的,下手狠辣,一般都用制式手枪,军用枪支,或被盗枪支等。我曾经去某个包房现场,地上躺了两个,其中一个心脏中枪已经不动了,摊了一地血,另一个颈部中枪还有口气,手死命按着伤口想喘气却吸不上来,血进气管激烈的咳嗽,顺指缝喷出来的血,溅了一墙,最后手慢慢耷拉下来。估计是两人碰面同时拔枪近距离互射所致。
   我管界一个40多岁的老李拄着双拐,那是以前他年轻时候出来混,得罪了人,让一个开摩托的到跟前冲他大腿连开两枪,以致现在少条腿只能开个洗头房谋生了。我看到他打趣说,铁拐李你小子命大,没脑门子穿个窟窿算不错了。尽管他开的洗头房也养几个半老徐娘的东北女子,但片警也睁眼闭眼了,不是说拿人手短,而是他生意不景气,总得给他条活路吃饭,至少比逼他这岁数拖家带口的还去卖命,最后落个横尸街头强,所以扫黄打非一来,让他关几天罢了。有时候也是没办法的事,同是违法取其轻吧。
   但让我更开眼的那次,是去河北昌黎见到过的农村械斗,这样的壮观场景恐怕是城市里难以见到的。
   昌黎某乡两个村之间有坐桥,一个赶大车的和另一个村的开拖拉机的迎头在桥上相遇,桥窄不能同时通过,但两人谁也不让,结果拖拉机强行通过把驴车蹭了一下,这下谁都不干了,就撕打起来,赶车的吃了亏,就回村喊人去了。
   那两个庄子一个王姓居多,一个赵姓居多,村子里人都是有宗亲关系的,家族观严重,以往也因为机井浇灌用水,田地占用等矛盾有纠纷,这个导火索让酝酿已久的大战一触即发,起先一个村子十几个壮劳力,带着铁锨,钉耙子,铁镐冲了桥上,把那个开拖拉机的团团围住,几个人上去就把他拽沟里一通打,而这时另个村子人也得到音讯,浩浩荡荡的来个30多个人开着两辆拖拉机过来支援,那个村子人少慢慢败下阵来,继而逃回村子,另伙人得胜归来。
   吃亏的村民,几个人都挂了花,还一个不行了送县城去抢救了,哪能咽这口气,村中德高望重的几个老者一商量决定晚上报仇,连夜就开始调兵遣将,把在外打工的本村人也都召集回来,把镰刀,锄头,鸟枪,焊的大铁枪都准备好了,全村家家出人,大人小孩男女老少都上阵,大喇叭开始广播,在村头小卖部集合,天擦黑,已经聚集了200多人。还赶了辆大车,上面放两大桶柴油,5箱空啤酒瓶。还一辆牛车,上面都是铁耙子,一人一个发家伙,那东西打脑袋上就是几个血窟窿。
   那个村子人也得到了消息,开始召集全村人进行准备,一下子也纠集了300多人,还翻出来私藏的十几杆老火统,自制的炸药包,炸山的雷管,到了晚上,也都到桥头集合,打着手电,火把,开着摩托,后面带着个人,手里拿着铁钩子。
   两股人潮开始往桥头涌动,慢慢汇集成500多人的两个阵营,黑压压的一片,临村有血缘关系的村民也源源不断补充到各自阵营,人头攒动,大战一触即发。最先坐不住是两边村长,这要闹出人命来恐怕不好收拾,所以早早的给县里打电话了,县长自然不敢怠慢,当地民风彪悍,真打起来拦不住,不分个你死我活不罢休,前次小规模冲突就死了3个,所以急忙召集县公安,县武装部的民兵,驻地的武警,在半小时内集合完毕,开着10辆大解放运兵车、消防车、救护车连夜往这两村子赶。
   村长反复劝解无效,挑头闹事者一声令下械斗开始了,只见双方村民先是互扔土炸药包,雷管,自制燃烧弹,火光一片,立刻倒地几个,然后双方人潮一涌而上,开始展开几百人的大规模械斗,混战开始,镰刀横劈,锄头轮起来,惨叫连连,血肉横飞,有的村民手指被砍掉,杀红了眼,还抱着大铁枪往里冲着刺,火统的铁砂把一人后背打成蜂窝状痛得地上打滚哀号。混战的人分不出谁是谁,有的满脸鲜血,有的胳膊露着白茬骨头,有的枪尖还断了扎在屁股上。女的打女的,老太太揪着一个大姑娘的辫子不放,一片混乱。小孩用弹弓互射,真正的群民皆兵。
   武警部队的车赶到了桥头,先是县领导喇叭喊话,不见效果武警立刻放了催泪弹,用高压水枪在人群中射出条间隙,然后战士拿着盾牌冒死冲进人群中,隔离开各自村民,民兵开始对天开枪,开了三梭子,震慑住村民,有效果了,武装民兵拿着大棒陆续冲进人群中,大声喝止着。几个杀红了眼,摆出玩命架势的村民被民兵一包围,拽出了人群拖到警车里,村民情绪被枪声压制住了,气氛慢慢缓和下来,打斗慢慢平息,双方村民慢慢放下了武器,往后退缩,地面一片狼藉,中间横七竖八躺着受伤村民,赶紧抢救伤员,把倒地的都抬救护车上,县公安局领导喇叭喊话,要求村民立刻疏散,再有违抗立刻抓捕法办,追究刑事责任。这时还有几百人默默站着围着武警、民兵对峙起来。气氛依然紧张。这时听到远处公路汽车轰鸣,一溜车灯照着农村土路,驻滦县、乐亭的后续部队也赶过来了,几个运兵大卡车慢慢开过来,领导再次喊话,还不撤离回家的村民将被包围,没收土地。这时人群哗的四散开来,械斗平息了。
   这是我见过最惊心动魄的械斗了,不亚于一场骚乱。

 幽怨的眼神
  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那场劫难,那个年轻人是否能得到他的追求;是否能鼓起勇气对她诉说呢?
    接到报案电话;赶到现场;那是望海楼附近的一处民宅;房主已经在楼下等候我们的到来;经询问;原来是出租屋里死了一个年轻男子;进入现场一看;一个年轻男子躺卧在床上;身形消瘦,约20岁左右,安详的表情;似乎在梦中死去。经房东了解到;原来这是个外地的学生;来报考天津美院的;就在学校附近租住了这间房子;便于学画;也是为了省钱,没有租带暖气的房子,可能是屋里的取暖炉子没有封严实;加上春天气压低烟道倒灌;室内密闭空气不流通;造成了一氧化碳中毒。由于一个人住,也没及时发现。
    法医仔细查看了下尸体;面孔潮红;因为一氧化碳无色无味;不容易被人察觉;而它和血红素结合比氧气要快;所以造成细胞缺氧而功能衰竭中毒;一切都符合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特征;我们再查看下是否属于他杀或自杀;经勘察屋内没有被翻动迹象;也没有强行进入的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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