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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道陵尸经-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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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头道:“能否于我一观。”

沈珂雪递上道:“给你吧。”

曾老头接过,两厢一起做了比较,确是一模一样,毫厘不差。正待交还铁牌给沈珂雪,忽听旁边一声惊呼:“啊呀,不好,鸟儿都蹬腿倒了。”慌疑的正是玲儿。

沈珂雪镇色道:“都倒了,那可好的紧。怜儿、玲儿、珑儿,你们一起下楼把死鸟都给我捡上楼来,拿于曾老板一观。”

三个小丫头迟就不动,要她们去拾死鸟,颇有些不愿意。怜儿是丫头当中的小头头,平时和夫人也最为亲近,便就壮起胆量道:“夫人,死鸟有什好看的,待会我叫阿满过来清理,埋到花圃下壮土也就便了。”

阿满是辛府里的一名花匠,平常就爱拿一些狗粪、死鸡、老鼠什么的给花草做肥料,府里所有的花草,均给他照料的欣欣向荣,一派繁茂。

沈珂雪看着三人,目中虽不见怒意,倒也不失威严。三人都害怕着低着头,连吭也不敢再吭得一声,可也没下楼去,只盼夫人突然说:‘好,那就算了吧。叫阿满收拾了一样。’沈珂雪暗地一笑,故意道:“你们都站着好了,我亲自下去。”

三人面上陡地一慌,口不择言道:“夫人别去,我们一个人。。。。。。哦,是三个人。。。。。。不,我马上就去。”怜儿带头跑下了楼。

沈珂雪瞧着三人略是慌乱的模样,不禁莞尔失笑。

鸟会杀人

曾老头道:“大夫人叫下人拾来死鸟,不知是要作什用处?”沈珂雪虽说是拿来给他一观,可他却并不那般想。

沈珂雪道:“用处倒无,我只想和曾老板讲讲,这当中的乐趣。”

曾老头糊涂道:“乐趣?”他实不解,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放有紧要事情不顾,却要和他谈什么乐趣。不过他又想,沈大夫人做事还不该那般胡闹透顶,可能当中另有玄机也不一定。

不一片刻,怜儿等三个小丫头拾来一大堆死鸟上楼,什么黑乌鸦、百舌鸟、小家雀计有二十只之多,沈珂雪命她们把死鸟分成两拨于桌上,一拨为黑乌鸦,一拨为其它的鸟儿。

曾老头看看累累死鸟,又看了看沈珂雪,当下亦不作言,心想倒要瞧瞧,你怎般与我讲这当中的乐趣。

三名丫鬟分拨完毕,退开一旁。沈珂雪轻笑了下,突就问道:“曾老板可曾清楚世间有哪几种鸟儿学得舌语?又有哪些鸟儿懂得杀人?”

曾老头暗自惊诧,要说鸟学舌语,八哥、乌鸦、喜鹊不下好几种,但若说起鸟儿会杀人,却可是闻所未闻,莫不是我孤陋寡闻不成?当下亦不作表言,索性就什么也不知道说:“老夫年事已高,于这般闲雅之事素不过心,但还向夫人讨教一二。”他这话讲的调皮至极,意说我老了,以前可能是听过不少这些事情,可惜老了记性不好,都给不记得了,但这并非是老夫孤陋寡闻,而是年纪大的缘故。其实他今年方才五十四五,且是练武之人,瞧着那身板也是十分硬朗,可他却说自己年事已高,当是谦虚至极,此和开眼说瞎话更无甚分别。

沈珂雪是何等样人,但凡话一进到她的耳中,是何道理便就能立马猜出个大概。她含笑了下,道:“瞧着曾老板这一头银发,庚年的是不轻了。”说着不觉又是扑哧一笑。

曾老头脸上微微一红,这满头白发是在藏尸洞中与神算一道来就的,虽说人过五十五,白发缠鬓也不是什奇事,可在那日之前,自己可要着实精神不少,现下。。。。。。不禁打了个哈哈,已策尴尬。

沈珂雪回尔轻笑,她虽测明曾老头的心境,但大体还是识的的,别人既重及身份,当下也不好缠纠,纤指一指桌面那拨杂鸟的尸身,道:“它们遭得同类戮杀,的虽过惨,倒也无什大趣可言,却是这些黑鸦,实有很大的趣味可谈。”随着右手食大两拇指轻轻捏住一只乌鸦爪趾,提将起来,晃着道:“这些黑鸦不仅深得人语,懂得杀戮,且很是聪明了得,只可惜畜生再过灵活,倘一动了贪念,便和人一样,怕是也不愿活了。”

拧断鸟脖

曾老头原就在诧异,这些乌鸦抢食杀退了百舌鸟、小山雀,凭怎自己也死了,当下听得沈珂雪如是讲,心下已然猜出定是给她下毒所害,但他却不明,沈大夫人为何处心要与一般畜生过不去。

沈珂雪见曾老头脸有惑色,即已明了,道:“两条人命换得六只畜生,着实吃了不少亏,但好在是还了曾老板一个清白,喜未着了坏人的阴谋,此也是不幸中的大慰。”

曾老头不解道:“什么两条人命换六只畜生?老夫的清白?莫非是。。。。。。”想起先前死的两名铁甲卫士,不禁愕然。

沈珂雪道:“曾老板猜测的极是,我那两名手下,正是给这六只畜生所杀,不然杀人偿命,论曾老板有何理由,我自也要向其讨一个公道。”

曾老头似还有些不敢相信道:“夫人的手下俱都不寻常人,几只掌小畜生就焉能杀之,况之他二人死时,我亦在身旁,丝毫未见有任何征迹,此实叫人匪夷难解。”

沈珂雪清淡一笑,随手扳开一只乌鸦的喙齿,交于曾老头细看。

曾老头观详一阵,不见有大异,只是这鸟舌倒似给人修理过,想必要如此,才讲得准人话,其余均无大发现。

沈珂雪道:“曾老板可瞧出些端倪?”

曾老头眉间深锁,摇头不知。

沈珂雪不言,又抓来一只黑鸦,左手握紧鸟身,右手扣住鸟头,一个往左使劲,一个往右使劲,只听喀嚓一声,竟将鸟头生生给拧了下来。怜儿等三名丫鬟尽皆花容失色,不禁惊呼出声。沈珂雪将断鸟置到曾老头桌前,要他再验。

曾老头出身江湖,什么血腥之举没见过,只是突见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出此举动,不免心下有些意诧,但他随即便想到当中定是藏着内因,于是拿起鸟身,想隔近些看个究竟,不料刚提起,鸟头居也一起吊了上来,跟着缓缓又掉在了桌上。他一怔,只见鸟颈中似有一支如雀毛羽管粗细的金属管子,连着鸟颈至腹内,不知作何用处。抛下断鸟,拿起另一只死乌鸦,双掌一拉一扯,扯断鸟脖,果真颈中还是有这么一支管子。他不知所解,问道:“夫人,这鸟体之中插着这样一支管子,可是有什用处?”

沈珂雪道:“此法实过精妙,不作他举,专是拿来杀人之用,倘不是幼时听姥姥讲起过这等妖事,今日实非要冤枉了好人不可。”

曾老头还是不解道:“单就一支管子,却又怎样能够杀得了人?”

赶尸恶人

沈珂雪道:“以前听姥姥说,百十年前湘西武陵山一带有一伙赶尸人,名曰是赶尸,行的却是龌龊奸恶之事,假借掩饰而已。有一年官府查究起来,逼得他们无已路走,便都逃进了深山,了已偷生,官府也只得暂罢。一晃过去了许多年,这伙赶尸人都没再出现江湖为害,人们均已要将他们逐渐忘却,却不料这时凭空突然出现了一伙手段极其歹毒的妖人,这伙人烧官府,劫民宅,奸淫掳掠,一次便绑去了不少的年轻妇女。官府集人前往缉拿,竟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这伙妖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音迹可循。”

曾老头插上一口道:“这伙人连官府也胆烧杀,料来人数定也不少,怎地便就寻匿不着。”

沈珂雪道:“事情便就这般奇怪,官府也感意外,四处发告觅踪,均也是寥寥无声。之后每隔一断时候,妖人就出来作恶一次,每遭必要掳上一批年轻的妇女,不知带往何处,官府却怎也奈他们不何,搞得当地人心惶惶,民怨激愤,许多人只得背井离乡,迁徙别处,谋一安宁。”

曾老头不禁义愤填膺,这般奸淫掳掠的行当,江湖上最视为不耻,当下愤慨道:“遮莫这伙妖人就如此了得,死活也拿捏他们不得了。”

沈珂雪道:“事非尽然,官府见妖人如此厉害,多次剿而不着,便大力悬赏,求召天下能人共诛妖祸,一时之间湘川鄂等地的英雄豪杰纷涌踏至,谁听了这等恶事,便就是没得赏封,当也是义不容辞。”

曾老头暗道:“这话倒也确实,如我所遇,必也要前往会他一会。”

只听沈珂雪下去道:“英雄豪士去的固然是不少,但谁也摸不清妖人的来路,几番交锋下来,反其死伤下不少,却连妖人的巢身皆无法得证。”曾老头暗暗握紧了拳头。沈珂雪说道:“就在众英雄灰心丧志之时,乾州府衙突来了三名道人,两名小道,一名中年道人,此中年道人看去清风素袍,面削眼邃,颌下一撮黑须,显增不少神气。三名道人到得府衙,自告有擒贼法门,此时衙门正愁无良策妙计,见有一位这般道骨仙风之人,便就初加一眼,也就十分信得三分了,很快衙门便点上兵差,任交道人差遣。哪知道人不要一兵一卒,只道待太阳落山,衙门自管带足粗绳狗血只管上山拿人就是了。官衙里人见道人如是说,均觉不信,妖人数众狡诈,屡剿不熄,单凭你区区三人,如何够降得那般多人。但此时已更无他方妙法,权当死马作那活马医,且试他一试,也是无妨,便就应承了下来,依言行事。

无骸之谷

“道人去后,知州衙门越想越觉此事甚疑,便就遣派了两名机灵胆大的衙役,一路偷偷跟随而去。只见那道人带着两道童,三人出了衙门,转向而西南,到了武陵山脚下,复又改往南去五六里,绕过武陵山,方进入山中。两衙役心中奇怪,要入深山,此方并非佳处,这边山口看似平坦,然则里面的山道十分崎岖,许久都难得有一人进出,那前面更不可能会有妖人匿藏;因此地进去十余里,有一方峡谷名无骸谷,谷内泽沼气瘴,终年不消,别说是人,就是那山中的野兽也是难以忍受。而更要人胆怯的却不是那瘴毒沼气,是那谷中有许多年老的孤坟,往日有些贪婪之徒曾壮胆前去寻宝,尽都是去了便无回,害了不下百十条性命,故彼相传说那谷地闹有鬼怪妖狐,往下很少有人敢近之。二名衙役均想:‘显是道人远来不知地形,且先跟上再说。’

“道人进山后一直径行,身后两名衙役远远跟着,隔了摸约半里地远,生怕过近叫人家给发现了。五人披荆挂棘,走了大概三个多时辰,眼前恍然出现一片丝丝白雾缭绕的境地,但闻阵阵臭气自雾里飘散出来。两名衙役暗忖;‘莫非前面就是无骸谷了。’放眼望去,见三个道士来到谷前,停也未停,径闯了进去。二人有心拦阻,无奈两厢距得过远,显然是来不及。

“三个道人进入谷内,片刻便叫白雾湮没。两名衙役赶到谷前,徘徊着不知该如何办法,迟躇了一阵,亦也跟了上去。进得谷中,却不见三个道人的身影,二人只得又向前行了一阵,发现越是进里走,雾气越厚,朦胧当中,依稀见得四周果有不少古坟。二人方觉害怕,亦也无心再搜寻三个道人,均觉此地寒气森森,实过可怖,亦早离开亦是好,但瞧四下白雾茫茫,哪还有方向可辨,始心方更着急。

“忽听得一阵哀呜哀呜似哭非哭的声音缭缭飘来,二人当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鬼啊。”跟着便见一人惊恐不住,撒腿狂奔出去,待得另一人醒悟,发现同伴早已隐没在雾气当中。这人也很是害怕,向着同伴奔离的方向,追将上去,一边口中还大喊;‘蒋大哥,等等我。’不觉追行了多长,那叫蒋大哥的身影哪还觅得,而这时,他突觉一阵头晕眼花,耳中更断断续续有各种声音传来,那些声音听着,一时似悲怨哀哭,一时又成了气嗷嘶叫,声声入心,叫人不安。恍恍惚惚下,他自更是不能辨明地方,只一个劲儿往前走着。

“忽然,昏迷迷的他忽见前方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座大坟,那坟角似还蹲着一个人,躬着背,顶着腰,衣上净是泥土,但一时看不见他的脸,叫坟土给遮挡了。那名衙役走向过去,见到坟角居有一个大洞,那人的脑袋正探往洞口,一双手伸在洞内。不一片刻,那人的双手抽出,竟拉出一双脚来。

【第十二章 阴阳相残】

比拼力气

“此时那名衙役已近崩败,忽地见到这般景象,便就一时惊骇不住,口中喋喋着道:“鬼,鬼。。。。。。”叫了两声,竟嘿嘿傻笑了起来。那人听到笑声,扭脖来看,猛地发见后面站着一个痴痴讷讷身着官衣的人,不禁吓了一跳,方待询问,忽地觉得手下一紧,尚未及反应,便听洞内有人惊慌焦急道;‘不好啦,里面有鬼要拉我,水。。。。。。水镜,快。。。。。。快拉我出去。’呼叫的当儿,本是探在洞外的一双小腿,又直挺挺给拉了进去。那蹲在外头,名叫水镜的人一双手掌一直牢牢抓住那双脚踝,稍未加留神,竟也一起给拉了过去,但他在外头,自然不可能被拉到洞内。他的身子往前一倾,整个头都撞在坟头上,鼻门当即磕出了血。

“水镜这一撞一磕,虽是吃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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