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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道陵尸经-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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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头一挥手,道:“下去吧!”

小丫头去后,曾老头移目向张大胆,顿了一顿,道:“张兄弟,有件事我和瞎子、朱老板商议了下,决定该是告知你的时候了。”

张大胆微有点紧张,盘思着该是什么样的事情,道:“曾兄有话讲来就是,兄弟听着。”

曾老头正一正脸色,瞧了下活眼神算及老朱二人一眼,落目道:“张兄弟,其实——”一言一语,把隐藏多年的秘密口口道说了出来。

言声毕了,张大胆仍楞作着半晌,他不曾想到,自己的身世竟是这般的凄苦可怜,而亲生父亲更是死的悲惨。竟似一夜之间,天底下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在了他的身上,满腹的激愤、阵痛、恍然俱交织在一起,令他无所错措。

原来,张大胆本是相王之后,姓抑不是张,父亲乃是明神宗朱翊钧之孙,崇祯皇帝朱由检之堂弟,桂王朱常瀛之第四子。

崇祯十七年(1644年),万木复苏的三月十七日,李自成率军围攻北京城,十九日凌晨,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崇祯皇帝于是与贴身太监王承恩登上煤山,自缢于寿皇亭,李自成自此建立了短暂的大顺王朝。

明灭后的五月初三,马士英、史可法等奉明福王朱由崧监国于南京,五月十五日即皇帝位,年号弘光。满清入关后,先是击溃大顺李自成,尔后于顺治二年三月挥军南下,二十二日俘获弘光帝朱由崧,押解至北京处死。

弘光政权覆灭后,唐王朱聿键即顺治二年闰六月二十七日在福州称帝,年号为隆武元年。同年六月二十八日,鲁王朱以海监国于绍兴,与毗邻的隆武朝各自为政,争夺皇统,次年六月清廷大兵压境钱塘江,鲁王政权不战而溃,朱以海出海逃往舟山,八月二十八日,隆武帝出奔汀州时被追及擒杀,隆武朝也之覆灭。

兵变往事

隆武帝朱聿键在福建汀州被害后,按照明朝当时的继承制度,皇位该由明神宗的直系男性后裔继承,而当时明神宗的男性后裔只剩下朱由榔一人,正当隆武朝的群臣极力拥护朱由榔时,朱聿键之弟朱聿鐭则抢在朱由榔前头,于早几日抢先在广州称帝,改元绍武,半月后,朱由榔也在广西巡抚瞿式耜等人的拥立下,在肇庆称帝,立次年为永历元年,以丁魁楚为首席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瞿式耜为东阁大学士兼吏部左侍郎管尚书事,同时任命了各部院官员。

于是,朱聿鐭的绍武政权和朱由榔的永历政权并在广东称位,但二朝互不融合,一直龃龊不断,端这时,清军在佟养甲、李成栋统率下,伪装成明朝军队,出其不意地攻占广州,绍武帝朱聿鐭及首辅苏观生自杀殉国,广东沦陷。

永历帝朱由榔也一路逃亡,先是逃到广西梧州,后至桂林,次年进全州。在全州,被军阀刘承胤控制。永历十二年四月,清军主力从湖南、四川、广西三路进攻贵州,次年正月,永历帝只得逃到了云南昆明。

逃亡虽是非常的狼狈,但在昆明时,当地百姓却很是拥戴及同情逃难来此的永历一行人,他们自行组织起数千人,以一楚氏父子女三人带领,绕道清军后方,扰其粮草,使得朱由榔暂得喘息,可是,楚家人终归是人单力薄,数月后,吴三桂大军便攻入进云南,一路势如破竹,直取昆明,端在这时,楚家人在一次战斗中大败,楚父阵亡,楚家长子身负重伤,在后掩护着妹妹及数十残兵逃回昆明。

楚家次女回到昆明后,等了数日未见哥哥,而吴三桂的大军已逼向昆明数十里,最后,她只得护送着永历帝朱由榔等进入了缅甸。

缅王莽达念及前明旧情,暂时收留了他们。

次年,王皇后亲自定媒,把巾帼不让须眉的楚家女儿续给了永历帝朱由榔,赐封她为嫔人,二人相爱有加。

楚嫔妃未嫁于永历之前,朱由榔已有三名后妃,孝刚匡皇后、戴贵人、杨贵人,膝下生有七子一女,可虽是这样,在逃亡时,长次子先后失散民间,下落难寻,四子、五子、六子、七子则年少早殇,惟有三子朱慈炫和南阳公主一直陪伴身边。

王皇后此举迎娶楚嫔妃进门,一想她能为皇家再续一支烟火,二则报答楚家一门忠义之恩。

但永历虽贵为帝王,此时却是寄人篱下,进缅后数月,连吃喝都已是问题,时日一久,连同进缅的数十名亲随官员私自暗下背离,有的溜回到云南即投靠了吴三桂,有的则刚回到云南,即客死清军手下。

永历帝朱由榔悲痛不已,黯斥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随后的日子,楚嫔妃及随下的十数人,担负起皇帝身边安全起居的重任。

两年后五月,也就是永历十五年,楚嫔妃喜得孕事,抑在此时,吴三桂的大军却已越过缅境,直逼缅国京都阿瓦,缅王大惊,正当危关之刻,缅王的弟弟莽白在群臣支持下发动宫廷政变,处死了原国王哥哥莽达,自立为王。

真实身份

莽白即位后,一改哥哥莽达同情南明朝廷的作风,对永历帝朱由榔十分冷淡。

永历帝朱由榔知悉吴三桂越过缅境,心知此次将是在劫难逃,于是屈膝给吴三桂写了封信,信中写的哀婉悲凉,丝毫没有一个帝王的架气,信后,还附说愿意把南阳公主许于他的长子吴应熊下妾。

三日后,南阳公主的软轿从缅都阿瓦行出,直云南的昆明而去,护随的紧有楚家次女手下及贴身丫婢十数人。

几日后,队伍遭山匪所劫。

噩耗传到缅地,永历帝朱由榔簌簌落下泪来,追封南阳公主为永平公主。

三月后,新缅王莽白突派来使者传讯,要与永历帝出城过江议事,并要同饮咒水盟誓,以结友好。永历遂派了四十数名文武大臣前去赴约,岂料过江的大臣均被莽白的人全部杀害。

年底的十二月初一,吴三桂的大军已近在缅都阿瓦六十里外的旧晚坡,缅王莽白遂派手下大臣锡真密见清军先锋噶喇昂邦,表示愿意交出永历帝,以求清廷退兵,次日未时,一队缅兵来到永历住地,慌称清兵已至近城,请速移去他处,朱由榔将信将疑,带领着一干子人等跟随缅兵出了城,来到城外江边,渡过江去。

岂料清军早已在江对岸侯着,就等着朱由榔自动送上门来。

永历帝朱由榔上了岸,方才知上当受骗,一时愤慨不已,心知己遭缅人所抛弃,但此时,却已晚矣,心下痛不欲生。

数日后,吴三桂押着朱由榔一行人班师回国。永历十六年四月,永历帝朱由榔及太子朱慈炫等所有人皆被吴三桂绞杀于昆明的篦子坡。

此段历史往事,世人尽皆知闻,当然曾老头不会讲的这般仔细。

张大胆默然许久,似仍不敢相信道:“曾兄,你果真没有戏我,朱。。。。。。永历帝果真是我的亲生父亲么?”

曾老头嘘声道:“兄弟,我怎可拿这样的事情玩笑,我讲的一切俱句句事实啊!”

张大胆道:“可我自小在四平街长大,这叫我一时该如何相信的了。”

曾老头吁叹一声,道:“当年你父亲,也就是永历皇帝,后人皆论他为人寡断,不如先祖,但在我之眼里,实其他尚已对得起朱家的列祖列宗,如不是他,只怕朱家唯一的血脉近将难保。”又叹了一叹,接着道:“当年卖国贼子吴三桂大军方入缅境,缅王莽白紧就几乎杀光了你父亲身边所有的重要大臣,事后你父亲实为保住你,才屈身修书,假意许嫁南阳公主的名义,将你和母亲暗渡陈仓,送出缅境。”

张大胆一惊,道:“母亲?——她如今在那里?”

曾老头道:“你母亲她——”

‘咳咳’,老朱干咳了数声,曾老头随即住了口。

张大胆急道:“她到底怎样了?”

曾老头脸有样异道:“张兄弟,你母亲?——实我也不知晓她如今在哪里?”

古街夜幕

张大胆一阵失落,黯然道:“曾兄可莫要欺瞒于我。”

曾老头嘘嚱道:“我——怎会欺瞒你。”

张大胆看着他,道:“我相信曾兄。”

曾老头脸色微的僵了一僵,暗暗避开目光。

活眼神算突地道:“张兄弟,白天你就莫要出去了,让瞎子帮你治理身上的尸毒。”

张大胆筹思一下,道:“谢过神算的好意,只是。。。。。。有人还在等着我呢!”

活眼神算缓缓道:“是荷心姑娘么?”

张大胆道:“恩。”

活眼神算沉吟了下,道:“午间正是阳气最盛的时刻,张兄弟若待在府中,对疗去体内尸毒可有事半功倍之效,兄弟为何还要出去?”

张大胆道:“可是我已经答应过了人家。”

活眼神算道:“荷心姑娘也是学道的人,相信她会理解的。”

曾老头道:“瞎子说的极是,兄弟还是在家疗了毒再出去不迟。”

老朱紧接道:“况且曾老夫人今日身体欠恙,正好张兄弟留下陪陪她,曾老夫人可是最疼你的。”紧看着张大胆。

张大胆忖思一番,道:“那——好吧!我待日落后再出去。”

日起日落,转眼瞬间,天色已黄昏。

荷池中央,假山石上,坐着个孤单的身影,双手支着下颌,眼睛眨也不眨愣愣望着一处。

那里,正是张大胆早晨离去的地方。

只听她自言自语,呆呆着道:“张大哥都去了一整天,为什么还不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嗨,我真是乌鸦嘴。。。。。。”暗自责备着,宽慰道:“张大哥怎会出事,不会的,他肯定是有事给耽搁住了,他答应过会回来,很快就会回来的。”脸上不禁笑了一笑。

夜灯初上,白日喧闹的四平古街,一到晚间,街上就很少能觅见一人。

聚宝赌庄,飘飘院,甚至久日闭门的醉死酒楼,以往净是男人愿意夜间大撒金银之所,至于夕阳客栈,更是来往客商,来四平街唯一的歇脚地处。

张大胆走出曾府,自没注意,也难以见到,今晚的飘飘院,但见楼内灯火繁点,独不见姑娘迎门接客,数名精目生光的男人,久久驻足门前不愿离去,抑不知飘飘院是出了什么事,或者今晚也有像昨日那般出手阔气的有钱公子,包下了这座香楼。

但听数声长叹后,街上显得愈加冷清。

张大胆压垂脑袋,脚步缓慢而轻小,边走边想:“我都这般大了,干娘却还要送一件肚兜给我,还要我把它穿在身上,这若给别人瞧了见,该多么的不好意思,可干娘生病在床,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我又不好当面拒绝,唉。。。。。。”无奈一叹,另接着想道:“曾兄讲我是永历的儿子,不知是真的假的,倘若我真姓朱,那当今皇上不就是我的杀父仇人么?可若不是,曾兄又岂会骗我。”又叹了一叹,对于今日的许多事情,实都太过矛盾,特别中午曾老头讲的那些话,张大胆心中虽不愿去怀疑,因为他相信曾老头不会欺骗他,可如今事后想来,自己打小在四平街长大,突然有一日告诉他,他是帝王子嗣,这确让他匪夷的一时难以接受。

猫儿再现

更使得他心中愈生疑惑的,还是曾兄始未告诉他,楚嫔妃离开缅甸后的情景。还有,他如真是楚嫔妃和永历皇帝的儿子,那四平街街尾,那一直认为是自己亲生父母的张氏夫妇又是谁?。。。。。。

这一连窜的不解,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他不知曾兄为何此时要告诉他这些事情,但既然说了出来,却为何还要有所隐瞒?若非他知荷心在等他,生怕她焦急了,还有担心昨夜那舍身救他性命的女人现在如何,一时真得向曾兄讨教个明白不可。

心下思想着,不知已走到历家古宅后院的巷角处。

忽然,黯夜的天空下,但闻一声飞鸦叫过,张大胆微地一惊,抬起头来,看见万里苍穹,居空无月影,数点寒星冷光,鬼火一般吊在半空。

张大胆怔了一怔,进了巷子。

突地,一团白花花的影子,在数米远的黑暗下,动也不动地挡在巷子中间,就似地狱中来的小鬼,提着两粒碧蓝碧蓝的勾魂小火,在等着他一般。

张大胆又是一惊,脚步微地顿了一下,轻轻靠近几步,白影子似受到了惊吓,两粒小火闪了两闪,‘滋滋滋’发出着声音。

张大胆又向前几步,突地,他脸色一变,脱口道:“猫。”

白猫身子一动,警地立了起来,三两下窜上历家大院的墙头,站在上面回头冷冷看着下面的张大胆。

张大胆微地一怔,连惊带喜,此只白猫正是经常在历家老宅见到的那只,也是人们怀疑二十年前吓死张依风的那只,他不免心里忖道:“别人都说我的父亲是让你给吓死的,我若把你给逮着了,到也算是给父亲报了仇。”在他心中,此时仍然把张依风夫妇看成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虽然曾老头说永历帝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他也有着几分的相信,但二十多年来心中依赖的感情,岂会朝夕之间便可改变的了的。

他轻脚近去,双眼直直看着白猫,希望分散它的注意,一把将其擒住。

岂料,白猫未等他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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