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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道陵尸经-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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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头楞了下,道:“瞎子为何这般断言此事是那沈珂雪所为?”

活眼神算道:“其实曾兄心中很是清楚,瞎子为何会这样说的道理。”

曾老头面色一怔,道:“哦——”

活眼神算接着道:“曾兄不仅明镜的很,还早已想起了对策,瞎子讲的对么?”

曾老头脸变了变,叹息道:“看来任何事都瞒不过你这个瞎子。”

张大胆越听越是糊涂,黯忖曾兄心中想的到底是什?

老朱则依旧悠然抽着心爱的老烟管,连眼皮都未动一下。方才最是急躁的他,此时倒是一脸的漠不关心的样子。

活眼神算道:“自打曾兄急着找张兄弟回府,我便就已经猜测到了一二。”

张大胆暗自想道:“曾兄找我回来难道不是因为干娘卧床么?”

方自想着,活眼神算又道:“曾兄既想要张兄弟留在府中,为何要福伯行之,为何不自行讲出?”

曾老头叹气一声,道:“想来最为了解我的,还是你这个瞎了眼的老友。”又叹气一声,接着道:“你既已经知晓,偏为何还要讲说出来。”

活眼神算道:“当日我二人在凤凰落遇险,逼得各自减去掉三年的阳寿,所以你觉得此行你才是最佳的人选,故而连我等也不想告知,是么?”

曾老头黯叹一声,道:“你的确非常了解我。”

活眼神算顿了下,道:“凤凰落一趟,王匠头死在了南苗血骷髅手下,昨日有三中的也是苗疆最厉的毒虫地底红目蛇,还有夜间我等所遭遇的怪事,也极可能是苗人暗施的伎俩,相信曾兄和瞎子一样,也是这般想的,故才在走之前,见一见张兄弟,想留他在府中,是不是?”

张大胆楞了一楞,道:“曾兄要去哪里?”

老朱抬了下眼皮,道:“当然是去辛府了?”

曾老头苦笑了下,道:“朱老板也猜到了?”

老朱道:“只有傻子才不知道哩。”

张大胆脸上一红,缓缓道:“不就是去辛府么,曾兄何必瞒着我们?”

曾老头叹道:“其实自昨夜开始,我便一直在想,倘若沈珂雪果真是那幕后的主使人,那待得明后日辛铁风归回,他岂不危险的很,所以,今夜一行,我必得前去。而我瞒着不让你们知道,那是怕人多了,反而更是不好。张兄弟。。。。。。”转目看向张大胆,接着道:“还请先不要将此事告知夫人。”

张大胆掷声道:“曾兄,兄弟愿随你一道去。”

曾老头道:“不必,兄弟不懂防身之术,去了反更不好。”

张大胆黯然道:“可是——”

曾老头道:“兄弟不用再说,此事就将这样定下,谁也不再劝我。”

神算洞察

老朱吧嗒完最后一口老烟,道:“曾老板,老朱不愿劝你,但方才不是已经讲好,此次由我去么?”

曾老头怔了一怔,道:“方才讲的哪可作数,再说,不是也没有人同意过。”瞟了下另外俩人。

活眼神算木无表情道:“瞎子赞同。”

曾老头惊讶道:“瞎子,你——”

活眼神算道:“曾兄,本身瞎子也不反对你前往,但经得早上见了张兄弟,瞎子只得改变初时的想法。”

曾老头诧异道:“此事和张兄弟有何干系?”

活眼神算道:“有无干系,自可问张兄弟自己。”

曾老头疑惑般看了看张大胆。

张大胆糊涂道:“神算的话,我不甚明白。”

活眼神算道:“张兄弟昨夜可是遇上了什么怪事,要不兄弟身上怎会残有血腥气味?”

张大胆四下嗅了嗅身上,脸上迷茫道:“有么?我怎么没有闻出来。”

曾老头又打量了张大胆一番,转向活眼神算道:“我瞧张兄弟身上俱无半点血渍,可哪来的血腥气味,莫不是瞎子你搞错了吧?再说,我与朱老板不是也未有闻见。”

活眼神算脸如沉色,荡无表情道:“是否瞎子搞错,曾兄何不问了张兄弟再说。”

曾老头心下一震,忖道:“瞎子既是这般肯定,想来张兄弟在昨夜遭遇的事情也定是不轻。”随即正色道:“张兄弟,实我早就想问你,先前听你说昨日出了些事情,可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老朱也道:“张兄弟,不妨说来我等听听。”

张大胆看了看他们,这几人都是他最信赖的朋友,所以心下并无隐藏之意,此时他们既然问起,便也就详细道出了昨日离开画舍,及至今早时所发生的那些惊心动魄的经过。

言犹完了,曾老头、老朱惊愕过半晌才回过神色,他们料想不到张大胆昨日会遇见这等离奇的怪事。

活眼神算却是平静异常,好似这些事情,早已了如在胸的一般。

只听曾老头叹道:“看来事情确不简单,连张兄弟都险些遭了害,我等以后实该更小心才是。”目光转处,又道:“张兄弟,你可知昨夜救你的女人是何许人?如不是她舍命相救,只怕兄弟果要麻烦。”

张大胆道:“我也不太知。”

曾老头愕了下,道:“不过不论她是谁,她既是救了你,那日后你可得好生谢过她才是。”

张大胆道:“那是自然的。”

老朱悠悠插话道:“我看此事倒不像是那沈珂雪所为,她虽擅用苗僵蛊毒,但玄门养尸之术,她该还没那般的能耐。”

活眼神算道:“瞎子还是想再问问张兄弟,你口中的女子荷心,可就是当日在关帝庙救过你与习老板娘的同名女子?”

恶善难辩

张大胆惊疑道:“正是。”

活眼神算接问道:“张兄弟自己可有想过,为什每次遇到他时,你总是会遭上一些奇异的事情?”

张大胆略微一顿,道:“兴许只是巧合吧!”

活眼神算道:“世间怎有这般多的巧合。”语声一顿,转而又道:“就算真如张兄弟讲的,此是巧合,那么,瞎子再问你,她可是亲口告诉你,她用嘴吸尽出那些死人体内的尸毒,是不是?”

张大胆道:“她确实讲了。”

话音方了,活眼神算突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三人齐都一阵疑惑,都怔怔看着他,要知与神算相识甚久,可说从未见他这般的反常过。

笑声顿处,活眼神算道:“张兄弟,倘或不是瞎子识你甚深,真怀疑你是不是哪冒出来的傻蛋。”

张大胆楞了一楞,道:“神算的话,小弟有些不明白。”

活眼神算道:“张兄弟方才说,那叫荷心的女子用嘴吸尽尸毒,才避免掉那些死人的尸变?那么,瞎子问得一句,此世间岂有不惧尸毒的凡人?”

张大胆一怔,他先前的确未想过这个事情,今时再作细想,凡人好似确难抵尸毒的侵附,他虽不及神算那般懂行玄法道术,但还算略知一二,以前就曾听老人讲起,活人若被僵尸伤害致死,最好的处置方法是用荔树枝焚烧,要说荔枝树为何是焚僵尸最好的燃料,张大胆还依稀记得老人们说过。

相传荔枝本非凡间之物,据说开天年后三千年,南边人间出现了一场怪病,病者具是皮面焦黄,骨瘦无力,整日气喘难眠,无法劳作存活,久病之,鼻孔均流出脓血,血遇人体,皆相互染疾身亡。眼见世道惨绝人寰,饿莩遍地,人们惟只得都去乞求苍天神灵。突然有一日,南边的离子山上的女娲庙前的一株千年老乔树枝头,突就开起了花,结下了果。

果实鲜红锥圆,表皮粗糙斑鳞,似如蛇鳞,有人说那是女娲娘娘的显灵化身,来挽救人间疾苦,人们纷纷上树摘食,吃进嘴中,感觉酸甜凉爽,有如天霖甘露,不仅解去了饥渴之苦,更治愈了人们身上的怪病,自此以后,世人就将此种果实称做离子,后来又叫它离枝,抑唤荔枝,尊它为百果之王。

此后,南边的人们就一直把荔枝奉为神果,荔枝树奉作神树,都相信它是女娲的化身,可作驱邪避凶之用,当然这一切只是个传说,张大胆就不相信这一切。兴许南方多出僵尸的地方,荔枝树皆可成林,人们为尽快且彻底消灭掉这种可怕的非人物类,就依地取材,用荔枝数烧燃,久传久之,人们都误认为荔枝树有驱僵辟邪的功用。可不管怎么说,对付僵尸,用火化灰该是最直接,也是最管用的办法了。

而荷心确说她用嘴吮吸,此种防尸僵变的做法,确让人难以信服,更不用说闻所未闻了。可是,他已经答应过,以后都不会再去怀疑她,但是——

内心焦灼不定的张大胆,不知是该相信荷心说的,还是该相信——

活眼神算又道:“我知张兄弟心中为难,因为她曾救过你,此不论换作谁人,也是不愿相信她会骗你的道理,或许,她也有她的苦衷,不过——”突话锋一转,接着道:“兄弟可有想过,有些事情会否早就有人安排好的,来博取兄弟的信任。”

张大胆喃喃一声,道:“不会不会,她不会是那样的人。”

活眼神算道:“俗话说,知人知面难知心,兄弟就这般的肯定么?”

张大胆迟疑着,心里一片紊乱。

只听曾老头长叹一声,道:“瞎子的话可不谓道理,知人知面难知心,兄弟,如今你身上已种下尸毒,如不再行医治,只恐性命堪忧啊!”

张大胆俯下头,拉上袖衣,手背上的黑线依然清楚,伤口处还残有着荷心留下的粉迹,看了看他们,声微道:“我信得过她。”

曾老头愕然一怔,看了下活眼神算,朗声劝起道:“张兄弟,你好生糊涂,此种不明来历的女子,怎可轻随信得。”

张大胆犹豫了下,还是道:“曾兄莫说,我已讲过,我相信她。”

曾老头叹了一叹,一时哑语。

老朱插上一句,道:“张兄弟重得情义,果真叫人好生佩服。”

大胆龙心

活眼神算也叹道:“曾兄,此时你该明白,瞎子为什要阻留你了,你好好劝劝他吧!向来他都比较听你的。”

曾老头面色一正,托起几桌上的茶碗轻轻刮了数刮,却不饮喝,缓声道:“兄弟重情待义,固然是好,但也得分清恶善黑白不是,听曾兄一言,往后你还是莫要去见她为好,至于兄弟体内的尸毒,就留在府中让瞎子为你医治,你看怎样?”听来此番话极似在和他商量,但言语话间,显然已将荷心定性成不好的形象,就算还不是恶人,却也有着极大的嫌疑。

张大胆此时心中可说是乱如团麻,既是苦恼、疑虑,一边是最为敬重的曾兄的劝说,另边却是当日的救命恩人。

正当一无所措间,突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倘若荷心真在故意接近他,那她图的又是什么?假如他身上无什所图,那岂非就可排除荷心有叵测之心了,而她为什要欺骗自己,兴许真如神算所言,她是有什苦衷的。他自认身上并无他人惦记的东西,才会这般想到。

心中悦下,行将想起的疑点道与大家听。

可他方未及开口,活眼神算却先道:“实其有一事,想我现该让张兄弟知晓了。”

张大胆怔了一怔,放下预说的话,问道:“神算有何事情要告知我?”

活眼神算道:“张兄弟可知自身的生辰八字是何时?”

曾老头手下一抖,碗口一震,脸色微变。

张大胆楞了楞,一时倒还真回答不出来。

原来,张大胆幼年父母早丧,对于自身的生辰,大致只能记起生时之年,抑不知是当时母亲走的仓促,还未及告知他,还是母亲告知他时,他且尚幼,故而早给忘却了。总之,他真不知自身的生辰八字具在何时。

活眼神算等待半晌居不见答复,便又道:“其实瞎子早已知晓,兄弟命极贵胄,与龙庭遥池,有道是:‘蛇之长足,皆还是虫。’兄弟的龙心天命,可不是蛇虫所化,想必兄弟还不知,一颗龙心,足可抵却万千的凡胎俗心么?”

张大胆越听愈发糊涂道:“神算讲的什么蛇足龙心,叫兄弟好生不明白。”

曾老头突就朗笑一声,道:“哪里有蛇足龙心,我与朱老板怎不曾听见,张兄弟听见瞎子讲过了么?”瞟一眼老朱,使了个眼色。

老朱顿干咳了两下,糊里糊声道:“什么龙心?哪来的龙心?”佯装四下看了看。

曾老头见之,暗自舒了一口气。

岂知,老朱四下看后,突一拍脑门道:“哦,我记得了,神算讲张兄弟有一颗龙心,唉,这怎么可能呢?决不可能,神算要不再与我等细说细说。”

曾老头脸上一阵惊诧,黯忖道:“老朱可是怎了,难道他不知此间的厉害么?”心念动处,眉目顿轩道:“我看今日咱们就商议到这里,有什事情,待吃下饭再说,我这就叫下人备席去。”长衣而起,故意看了下张大胆,又道:“麻烦张兄弟与我一道下去,顺便可瞧瞧你干娘已经好些了没。”

鬼婴荷心

张大胆定定坐着,动也不动道:“曾兄——神算的话,我已经听得极为清楚,你又何必还要再行隐瞒我?”虽说活眼神算讲的,确实句句在耳,但当中的意思,实其还不甚明了,只感隐约之中,似乎隐有某些关于自身的秘密。

曾老头呆了一呆,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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