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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假爱真做 圣妖-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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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孱弱的身子突然趔趄下,况子拽着她的手臂走到边上,他压低嗓音怒喝,“你怎么会过来?”

傅染目光还定在明成佑的结婚照上。

况子神色焦虑地瞅向四侧,“我警告你,今天是三少和应蕊的好日子,你要胆敢胡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傅染挣开他的手,极力想挽起抹笑,却发现连一点撕扯弧度的力气都使不上,她索性冷着脸,“你几时又对我客气过?”

“你别胡闹,傅家在迎安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别搞到最后双方都难以下台。”

傅染站在巨大的结婚照背后,恰好能避开前方人群的视眼。

况子再度扯住她的手臂,“赶紧走吧,几乎整个迎安市的媒体都来了,你跟三少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就像你两年前对他做过的一样,何必死纠缠着不放呢?”

“你也别拿话激我,更别威胁我,”傅染抬起自己的手臂,“我倘若这会真跟你闹才会下不了台,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况子眼见这样不是办法,索性也松开她的手。

婚礼眼看着举行到一半,况子转身回到会场内入座。

傅染站在婚纱照后面望出去,明成佑挽着尤应蕊的手已经走到高台,完全西式化的婚礼,鲜花彩球,熙攘的人群,婚礼现场布置的温馨而浪漫,她看到尤应蕊白色圣洁的婚纱裙摆足有四五米长,遮住了上去时的台阶,眼里心里整个一片荒芜苍凉的白,漫无边际。

音响效果极好,将气氛烘托至高潮。

傅染像是被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内的人。

她看到明成佑背对她站在司仪台前,他和尤应蕊并肩而立,这个场景不下十次出现在傅染的梦里过。

礼仪小姐把两人的结婚戒指放在托盘内,明成佑和尤应蕊转过身面朝宾客区。

男人犀利的眸子穿过一簇簇人群,仿佛是心有灵犀般,他们目光相触,傅染下意识往照片后面躲去,但还是没有避开。

明成佑眼睛很自然地收回,傅染听到司仪问出了重点,“明成佑先生,请问您愿意娶尤应蕊小姐为您的妻子吗,不论穷苦……”

话音未落,明成佑干脆利落的三个字掷地有声,“我愿意。”

宾客区内有人笑道,“新郎可真是心急如焚啊。”

傅染眼睁睁看到他对着另一个女人说出这三个字,她被人群隐没在最阴暗的角落内,以如此悲悯而卑微的姿态仰望属于他们的幸福。

手里的B超单被紧紧揉成团,指尖刺过脆弱的纸张,把它戳成一个个洞,如她的心一般千疮百孔。

她眼里漫过的哀伤一丝不差落入明成佑眼里。

他其实以为,她一直是没有心的,至少被伤过后不会那么痛。

明成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悲怆浸润全身,他们相隔并不远,以至于傅染隐在喉咙口的哭泣他都似乎能听到。

尤应蕊在他之后说了我愿意,她抬头见明成佑的视线定在某一处,尤应蕊依循着望去,眼里陡然有种刺痛感,她没想到傅染会来婚礼现场。

明成佑从礼仪小姐手里取过结婚戒指,执起尤应蕊的手后,缓缓套入她的无名指。

傅染看到他凑过去亲吻尤应蕊的脸颊,台下掌声如鸣,傅染也被陡然惊醒,她松开紧握的五指,那张B超单随后滚落到脚边。

强忍的眼泪随着那一吻而淌落在脸颊旁。

她终究,是把自己给伤了。

重重的一击,她想要给自己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借口,所以任凭他们踩踏,她已毫无招架能力。

尤应蕊的一群小姐妹全都站到台下,记者们也围成圈拍摄,明成佑退到旁边,目光注意到傅染转过身的背影。

这个时候离场,于她和他来说都是最恰当的。

傅染脚步沉重至极,眼里的世界早已破碎,她难过地吐也吐不出来,晕眩感撞击的胸口窒闷而撕裂,她抬头望向天空,拼命想要将眼泪憋回去。

“蕊蕊,赶紧抛啊。”

“蕊蕊,你可千万别抛给絮婷,就让她当老姑娘……”

可真是热闹非凡啊。

尤应蕊步下长阶,她转过身,眼睛注意到傅染正在离开的身影,她使劲全身力气把手里的捧花往后抛去,王絮婷踮起脚尖喊了句,“蕊蕊,你往哪丢呢?”

啪。

傅染脚步止住,看到捧花砸在她的脚边,由于距离过远且用了力,鲜艳欲滴的花瓣碎得个四分五裂,所有人的视线随着捧花而望过去。

李韵苓大惊失色,却仅仅是一刻,又隐忍得极好。

这一下,几乎把在场媒体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婚礼进行到现在,他们正愁找不到更接力的,傅染这一出现无异于令整个会场炸开锅。

她听到脚步声纷至沓来,傅染转身,一束束闪光灯对着她,她往后退去,脚底踩到那束捧花差点跌倒,明成佑如尊贵的王者般高高站在台上,冷眼睨着她所展示出来的狼狈。

7月的天,烈日当头,今儿分明是个阴天,却不知道何时出来的太阳。

阳光烤炽得傅染周身发烫,汗水滑过额角混合了温热的眼泪,黑色的布料紧贴后背,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记者们越追越紧,傅染倒退着往后走,明成佑的身影在她眼底一寸寸缩小,她痛不欲生,也犹如这道影子般,将这个男人一点点推出她的心头。

他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时太过强势,以至于她想忘却,才需要这般狠狠剥离。

他看着她被记者追,却冷眼旁观。

潭底的凉意和置身事外令人心寒。

傅染本也不该报一点希望的。

“傅小姐,请问您也收到结婚请柬了吗?”

“傅小姐,您是怎么想到来参加婚礼的?”

……

“您不是一直躲在家里不出来吗?”

傅染转过身,大步朝门口跑去。

越来越多的记者想要截住她,王絮婷跑到尤应蕊身边,冷下声音道,“她怎么来了?”

尤应蕊耸耸肩,“我哪里知道?”

站在背后的明成佑一把目光定在尤应蕊高贵圣洁的婚纱裙摆上,他敛起潭底厉色,余光瞥到傅染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

“小染!”

被拦在外面的宋织和秦暮暮使劲朝傅染招手,眼见她狼狈地要被围堵起来,宋织推开阻拦的男人大步进去,她拽过傅染的手把她带到外面,朝秦暮暮的方向推了下,“赶紧上车。”

秦暮暮忙护着傅染,宋织在门口的花坛内捡起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掂在手里,“你们再追过来试试?”

“你是傅染的朋友吗?”

宋织捏紧手里石块,朝着人群中吼道,“你们有没有人性啊,非要把别人逼死才甘心是不是?赚这种昧良心的钱晚上能睡得着觉吗?”

“吱吱,赶紧上车。”秦暮暮发动引擎朝宋织道。

她旋身走向秦暮暮的车子,看到停在前面的加长型婚车,宋织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石块砰地砸过去,不偏不倚落在车窗上。

车子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宋织挤进后车座内,“走。”

秦暮暮一脚油门,把身后的人甩得老远。

傅染脸贴着车窗,宋织挨过去搂紧她的肩膀开始恸哭,“小染,你这是何必啊?”

傅染把脸靠在宋织的肩上,她闭着眼睛使劲地哭,秦暮暮早已泪流满面,傅染哪里还说得出话,她捂住嘴不住抽噎,另一只手紧紧掐着宋织的手腕。

沈素芬担忧地从门口走回席间,“也不知道小染怎样了。”

尤招福瞪她眼,“吃你的吧,都喊你阿姨了还用得着你瞎操心吗?”

“但是……”

尤招福不耐烦地别过脸,李韵苓跟明成佑站在台前,她脸上保持微笑,时不时和经过的人群打招呼,嘴里的话却暗含不悦,“怎么回事,闹事情闹到结婚现场来了?”

明成佑执着杯红酒,外面警报声四起,匆忙跑来的人影喊道,“三少,婚车被人砸了。”

李韵苓面色一紧,“什么?”

“方才有两个女人要进来,由于没有请柬被我拦在了外面,其中一个临走前用石块砸了婚车。”

“真是不像话!”李韵苓气得直跺脚,“结婚当天闹出这些是要触霉头的,这个傅染是存心的是不是?”

明成佑端着玻璃杯的手浅漾,他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眼角淬起抹醉人的艳色,他朝李韵苓毫不在乎道,“砸了就砸了呗,你也不差那么几个钱。”

李韵苓闻言越发来气,“你总不让我省心,瞧瞧摆在那的婚纱照。”

“不是很好吗?”明成佑顶了句,“况子朋友的手艺一流。”

王絮婷走到远处将捧花捡起来,入席的小姐妹们朝她挥手,“絮婷,还想着没抢到捧花的事呢,赶紧过来,姐姐改天给你介绍个好的。”

王絮婷笑骂几句,看到明成佑和尤应蕊的婚纱照因往来人群太多而挤出了路口,她走过去扶正,目光不经意瞥过草地,看到一团被捏碎的纸丢弃在花丛旁。

王絮婷想到傅染来婚礼现场的事,她走过去将纸团捡起后展开,尽管已经破碎不堪,但拼接后还是能看清楚是张B超单。

她吃惊地瞪大双眼,赶紧把单子小心折起。

“絮婷,快入座了。”

“你们先吃。”王絮婷头也不回走向远处,尤应蕊正在招呼宾客,王絮婷过去拉住她的手臂,“蕊蕊,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尤应蕊身子微侧,“待会再说吧。”

“很急的事。”王絮婷坚持。

尤应蕊隐约从她眼里看出不对劲,她牵起王絮婷的手向休息室走去。

到了屋内,王絮婷见四下无人,她转身将房门关紧。

“絮婷,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尤应蕊坐在化妆镜前补妆,眼睛透过镜面望向她。

王絮婷把手里的报告单摊开,一一拼接好后推到尤应蕊面前,“你看看这个。”

尤应蕊手腕微顿,凑过去细看,她看到抬头傅染的名字和底下关于怀孕的信息,尤应蕊满面震惊,手掌按住单子,整个人挨过去,“怎么会这样?”

“我还想问你呢。”王絮婷拉把椅子坐到尤应蕊身侧,“她不是吃过药了吗,有没有可能这孩子是别人的?”

尤应蕊双手撑着前额,眼帘阖起,“我脑子很乱。”

“蕊蕊。”

尤应蕊鼻尖酸涩,睁开眼时泪水满溢在眼眶内,“看这时间,是别人的可能性很小。”

“啊?”王絮婷抽出纸巾递给她,“这就麻烦了,本来这件事到此为止也顶多是想到的时候心里不畅快罢了,但这孩子要真生下来可怎么办?”

尤应蕊心急如焚,“我也不知道。”

“这件事你打算让三少知道吗?”

尤应蕊怔怔出神,模样恍惚,“他倘若知道,我的婚姻还保得住吗?”

“我就是怕你犯糊涂才提醒你,”王絮婷团起那张报告单,“既然傅染在这样的场合都没有说,我想她要么是要拿掉这孩子,要么就打算瞒住三少。你也当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们先静观其变,倘若她想生下来的话,你可要当心了。”

“但她的肚子大起来,迟早有天会被知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不声不响拿掉是最好,但倘若她要生的话……你想想,有个孩子牵绊在中间,以后有你好受的。”王絮婷见她黑色的睫毛膏晕染,“别哭了,待会三少和你婆婆看见反而会起疑心。”

尤应蕊用湿巾小心翼翼擦拭眼角部位,待收拾好后,她拿过报告单走进洗手间内。

王絮婷听到抽水马桶声音传来,尤应蕊走出洗手间从衣橱内找出件旗袍准备换上。

“絮婷,这件事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

“你放心吧,我谁都不会说的。”

尤应蕊对着镜子把身上的礼服褪去,“老天似乎独独不肯放过我,凡是我要的,为什么傅染都要插进来一脚?”

王絮婷走到她身后,手掌按住她肩膀,“蕊蕊,现在幸福在你手里,你有主动权。”

秦暮暮开车来到宋织家楼下,宋织伸手给傅染擦着眼泪,“先去我家吧,你这样回去伯父伯母非急坏不可。”

傅染跟在她身后下车,家里就何平在,听到动静出来看了眼,什么话都没说又缩回房内。

宋织给秦暮暮和傅染分别接杯水,又去洗手间拧了条毛巾,她拉起傅染的手要给她擦,傅染红着眼睛接过毛巾,“我自己来。”

温热的毛巾贴向双眼,眼皮胀痛的感觉越发明显,她脸埋在掌心足有两三分钟后这才抬起。

秦暮暮把水端给傅染。

她也是渴得厉害,几乎一饮而尽。

宋织不住哽咽,秦暮暮早已哭成个泪人,傅染拿起旁边的抱枕护在怀里,人只觉疲倦的厉害,“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还说没事,”宋织恨恨咬牙,“你还去婚礼现场做什么?嫌自己伤得不够重吗?”

傅染无力地挽起唇瓣,“吱吱,我不是去看他们结婚的,我为这份感情付出的我没想过收回,也没有后悔过,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心究竟能有多痛,究竟还能不能活过来?”傅染眼里滚烫,她用毛巾擦拭干净,“他们整个婚礼我都看到了,该死的心,是彻彻底底死了,省得自己心里还有半分念想,我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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