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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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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到了印度支那的原始密林中,那些似曾相识的参天大树上依旧挂着一条条的鸡血藤,茂密的灌木丛生满了尖利的刺,它们划破了我的衣衫,我的右手用力的舞着一把染得血红的柴刀……前面来到了那条熟悉的小河,河岸上开满了美丽的罂粟花。我看见了小庙金黄色的尖顶,便沿着花径走了过去……祭坛上的一些衣着古怪的泥塑神像对我微笑着,玻璃罐中的那对连体婴儿不知为何只剩下了一个,后背连接处鲜血淋淋,绿色的眼睛冒着邪恶的目光。

“谁把你们掰开了?”我惊奇的问那具剩下的怪婴。

“皇甫小明,你回来了?”脑后传来亲切的耳语声。

我回头望去,帕苏姆带着骨质耳环,双目闪动着邪光,满脸皱纹、近在咫尺的盯着我。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原来沾满鲜红色鸡血藤汁的皮肤又突然间得一瓣瓣暴裂开,冒着热气的鲜血自体内缓缓流淌出来……

我醒了,额头上已是一层冷汗,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雨停了,四下里一片寂静。

又是同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那密林、古老的大树、满山遍野的红粉和白色的罂粟花、清澈的小河和庙宇,仿佛多年前就已到过。那个帕苏姆,满脸皱纹的老巫婆,既亲切又陌生,究竟在哪儿见过呢?我的心里有了一丝甜甜的回到了家的感觉。

是裸婴,一定是它,它的脑电波影响了我,我断定。

我抓起枕边的怪婴,恶狠狠的准备摔出去,可冷静一想,又禁不住的自己“嘿嘿”的冷笑出声来了。

如果这个裸婴就是老爹所说的石化胎呢?也许它就是岳道长所说的世上极为罕见的人石呢?把它蒸熟了吃下去或是卖上一大笔钱,哈,这可是个宝贝啊。

我兴致勃勃地想着,对裸婴竟然生了些许的好感。

西屋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父亲又在深夜里洗澡了。

第十一章

清晨,雨过天晴,窗外李子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了我。

我爬起床,头脑中一片清爽,不像是接触裸婴第一晚时,如同得了场重感冒一般,看来这鬼娃对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嘛。

洗漱完毕后,发现父亲还没起来,早饭也没有做,干脆还是到街上吃臭豆腐算了,于是我对西屋喊了一声,便走出了门外。

清晨空气清新凉爽,我一路信步走到了城隍庙。一股浓郁的炸臭豆腐的香气远远的飘了过来,摊主老头瞧见了我,热情的招了招手。

“警察没找你么?”老头一面说着,一面递给我热气腾腾的五串臭豆腐,同时抹上了紫红色的辣椒酱。

“找我做什么?”我边吃着问道。

“警察在找目击证人,头天晚上你不是经过萧老头的地摊了么?”老头压低声音,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又怎样,他不是第二天早上才死的吗?”我不在意的说着。

老头说:“三天之内接触过萧老头的人都要做笔录呢。”

“嗯,我晓得了。”我嘴里含糊着走开了。

来早了,文物所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我拿钥匙开了办公室,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桌子前。

独眼萧老头到底是什么人杀的呢?

吴子檀又是谁杀的?他颈项处的齿印明明是动物咬过的痕迹,难道真的是老鼠么?如今,那些杀人鼠已经跟随着连体怪婴来到了县城?我想到这儿,不禁吓了一跳。

吴子檀说当年皇甫哲人已死,父亲又说当年墓穴中埋葬是吴子檀,而且吴子檀的尸体手中就握着目前在我口袋里的那半个连体怪婴。

他俩究竟是谁在说谎?他们之间总是有一个人在撒谎啊。

现在吴子檀已经再也不能开口了……

这时,突然一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万一他们两个都在撒谎呢?也许并没有死什么人,也许那墓穴里本来就是空的,也许他俩都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有道理,我怎么才想到呢?

哈,想瞒过稽查员皇甫小明的脑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你是皇甫小明吗?”正当我沉浸在自我陶醉中,一句冷冰冰的话语在我耳边突然响起。

我抬头一看,是个年轻的警察,身后还有个老警察。

“你认识一只眼睛的萧老头吗?”年轻的警察问道。

“认识。”我谨慎的说道。

“你是怎么同他认识的?”那警察接着询问。

“去年他倒卖文物时被我们处理过。”我如实的回答。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那老警察插嘴道。

“初一庙会的那天傍晚,我下班路过城隍庙,看见他在摆地摊,我记得当时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回忆着说道。

“你们交谈了吗?”那警察接着问我。

“嗯,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我想绝不能说出那只珍贵的裸婴人石的事儿。

“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年轻警察似有不信,心存疑问的说道。

不会有人看见我买裸婴像了吧?那时天色已晚,飞尘扬沙,山雨欲来,有谁会留意到我呢?

“你到萧老头的家干什么去了?那个地方是叫猎猎排吧。”年轻的警察突然发问道。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完了……一定是汽车上的那个萧老头的堂客告诉警察的,我迅即在脑袋里飞快的搜寻着昨天在车上与她谈话的所有细节,嘴上一面先敷衍着。

“哦,我不过是寻访一下父亲当年的同事,他姓吴,就住在猎猎排,而且萧老头早已经不住在那儿了,搬下山去了。”我心不在焉的回答。

“找到你父亲的同事了吗?”警察问道。

“找到了。”我有些口干。

“哦……他也死了吗?”那警察突然间又目光炯炯了。

“是……的。”我支支吾吾着说道,心想,看来警察什么都知道了。

“皇甫小明,我们发现你在本案中有着重大嫌疑,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警察们脸一板,厉声道。

县公安局的审讯室。

“皇甫小明,我们知道你从没有过前科,在文物所工作也是尽职尽责,所以我们也不为难你,这里是纸和笔,请你把这几天的活动详细写下来,有什么需要就喊一声。”那年长些的警察口气和蔼的对我说,然后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桌子上就走出去了,重重的关上了铁门。

我喝了口水,心想如何才能过得了这一关,实在不行,就只有实话实说,交出裸婴了,不过,那样做实在有些舍不得。

从目前看,警方虽然已经知道了我到过猎猎排,但并不知道照片一事,也不会知道我手中有一个裸婴,尽管他们会从萧老头的堂客口中听到有关鬼娃的故事,但他们是不会相信这些诡异之事的,科学办案是公安干警们的宗旨。

我同老阿婆说过吴子檀已死,估计警察们早已通知那边的公安局去核实了,那个村庄只剩下吴家一户人,周围又是深山,前天晚上也只有我一个人留宿在“犯罪现场”,看来能为我作证的也就只有吴子檀的堂客了。

警察们也会去找父亲问话,了解我去猎猎排寻访他同事的情况,也不知老爹会怎么回答,若他说出裸婴石化胎一事,我这里又假装不知,岂不是坏了?

不行,我要设法与父亲先取得联系。

我敲打着铁门,那位和蔼的老警察走了进来。

“我想见见我的父亲。”我请求道。

“不行,先写完材料再说。”他断然的拒绝了。

“我想安慰一下父亲,他那么大的年纪,我怕他老人家精神上承受不住打击。”我百般央求道。

“我们会安慰的。”他瞥了我一眼,冷冰冰的关门走开了。

这如何是好?我泄了气,坐回到了椅子上,叹了口气,只得重新拿起了笔。

吴子檀如果确定是被老鼠咬死的,那么萧老头又是怎么死的呢?目击者说死的样子非常恐怖,那只瞎了的盲眼都吓得蹦了出来,看来并不像是黑吃黑的普通江湖恩仇,应该也是被同一种老鼠咬死的。猎猎排的杀人鼠终于来到了县城,我一脸的苦笑,心怦怦的跳着。

还有最大的一个谜团,究竟谁死了?是吴子檀说谎还是父亲在说谎,亦或是两个人都在说谎?我后悔当时没有详细的盘问一下吴子檀的堂客,她一定还知道很多事情的。

审讯室里静悄悄的,我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团麻,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后面墙上传来了轻微的“嘎吱”声,我扭头一看,后墙一人多高的小窗口上的铁栅栏,正在被一只有力的手一根根的拔掉……

我乍一愣,随后心中一热,我看清楚了,那只正在掰着铁条的手掌上,长着六根指头……

第十二章

小窗口上蓦地露出一张苍老而慈祥的脸,微风吹起了几缕斑白的发丝……

一瞬间,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是父亲,我曾挚爱的父亲,我扑过去,抓住了他那枯槁的六指。

父亲对我微笑着匆匆说道:“孩子,快上来吧。”

我搬过椅子靠在墙边,脚踩着站上来,窗口的大小勉强可以容纳我的身体,我抠住窗台,努力的向上攀爬着。

父亲伸出双手拉住我的双臂,我从来不知道父亲竟有如此强的膂力,硬是将我活生生的从狭窄的窗口里拖了出去。窗外地上是一根粗大的树杈,枝叶新鲜,好像是硬从大树上掰下来的,佝偻驼背的父亲就是踩着它才够得着窗户的。

墙外是连绵的黑松树林,一直延伸到郊外。

“老爹,你这是干什么?”我落到了地上,气喘吁吁的问道。

“什么人都不许碰我的儿子!”父亲刚毅的面庞,炯炯的目光,斩钉截铁的话音。

“老爹,可是这样一来罪名就更大啦。”我埋怨着父亲说道。

老爹二话不说,拽起我就向树林深处跑去,约摸跑了十多分钟,离得公安局已经远了,我俩这才气喘吁吁地站住了。

一株株的黑松盘根虬结,地面上落满了干枯的松针,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松脂味儿,林中一座孤零零的坟冢,上面荒草丛生,这是母亲的坟……

我的鼻子一酸,蹲在了地上,泪水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娘,小明出事了,也不知明年清明是否还能来这儿看您……”我眼中止不住的泪水涌出,一阵抽泣。

老爹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摞钱,塞到了我的手里,我怔怔的望着,看到他的眼眶发红,内里也是噙满了泪水。

“走吧,小明,他们说是你杀了吴子檀夫妇,还放火烧了他们的家,那是有人在恶意陷害你,因为吴子檀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又怎么可以杀第二次呢?可是我无论如何怎么来解释,到家里来搜查的那些警察们就是不听。因此我终于懂了,一定是针对你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所以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听的……孩子,你赶紧逃生去吧,等过些年,他们找不到你,那个阴谋也就会破产了。”父亲说着说着,泪水夺眶而出,止不住的失声恸哭了起来。

我的心里一热,热泪盈眶,上前一把紧紧的抱住了父亲。 

起风了,树林中飒飒作响,几片枯黄的叶子随风飘落,我们父子俩就这么长久的拥抱着,谁也不愿意先撒开手。

 “老爹,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我抹去眼角的泪水,难过的问道。

“老爹也不知道,坏人不可能永远当道,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小明,老爹在有生之年,会一直守在老宅里等着你的。”父亲眼望着天际,无比坚毅地说道。

我辞别了父亲和母亲,踏上了逃亡之路,走了很远之后回头望过去,父亲那苍老佝偻驼着背的身影在孤独的摆着手……

从今以后要亡命天涯了,以前只是在戏文中听说,这回轮到自己了,唉,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我迷茫的想着,要赶在公安局设路卡之前,离开县城越远越好。

现在距逃离公安局审讯室大约已有20分钟了,但愿警察们还没有发现,前面不远下坡就到了县城外的公路,我必须赶紧拦辆车。

我跑下长满灌木的土坡,荆棘的尖刺在裸露的皮肤上划出了浅浅的血痕,模样肯定是狼狈极了。

远处有车辆过来了,我站在路边招着手,那辆黑色的桑塔纳像是没看见似的,嗖的一下擦身而过了。接着又有几辆车驶过去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真是世态炎凉啊,我忿忿不平的寻思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警察们估计也快要来到了。

这时,远处传来轰隆隆的柴油马达的声响,一辆冒着黑烟的农用手扶拖拉机驶了过来,我不及多想,忙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百元的钞票……不行,面额太大了,又重新找出张10元的,高举过头顶摇晃着。

拖拉机停了下来,驾驶员是个黑瘦的汉子。我笑了笑,把钱塞了过去,跳上了拖拉机后厢,一团浓烟冒起,我终于顺利的逃离了县城。

约摸走了十几里,拖拉机要下国道,没办法,我只有跳下了车,一人沿着公路继续向前行。

前面是一个小集镇,看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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