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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莫扎特不唱摇篮曲-第19章

小说: 莫扎特不唱摇篮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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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想。” 
  “等您有空,我介绍您认识帮我镀金的那个师傅。” 
  “我现在就有空,帮我写一封介绍信吧。” 
  他耸耸肩,问:“难道您想把钢琴镀金吗?” 
  “我想把马桶弄得金晃晃的。” 
  他把介绍信和位置图写好后,我端睨着他说:“谢了,葛罗哲斯基。还是,我应该叫你艾伯特·歌塔?” 
  他不自觉的挑高眉头。“您怎么会知道呢?” 
  “是我迟钝,到现在才发现。你曾经到天文台去确认莫札特出殡的日期,对不对?” 
  “是的。如果菲理斯在莫札特埋葬以前自杀,那首《摇篮曲》中的暗语,就和莫札特的死无关。” 
  “你怎么会知道那首《摇篮曲》?” 
  “二十年前,我和菲理斯是维也纳大学医学部的同窗。因为两人都热爱音乐,所以很合得来,而且又被叫到宫廷,和莫札特、约瑟夫二世合奏。” 
  “约瑟夫二世死后,菲理斯不知中了什么毒,身体突然变得非常衰弱。当时他的妻子有孕在身,他替未出世的孩子写了一首《摇篮曲》,曾经演奏过一次给我听。” 
  葛罗哲斯基走到最近的一张椅子旁坐下,抬头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是否有意听下去。 
  我转开方才直盯着他的眼睛,催促他往下说。 
  “之后,我卷入一场决斗,不得不逃离维也纳,和父亲一起回到家乡琉森。在那里,我收到他寄来的信,内容只是一些不明就里的字母。我收到信的时候,他已经自杀了。” 
  法国号手再度蹩动眉心,似乎是在表示寂寞。 
  “家父过世后,我单独回到维也纳,放弃医学,往音乐的路发展。维也纳实在是个不可思议的械市,只要住过这里,就不可能不关心音乐。回到这儿以后,我入赘成为布鲁克剧院首席指挥家海玛·葛罗哲斯基的女婿,连姓也改了。” 
  “而且决定解开菲理斯留给你的谜题…“。” 
  “莫札特的《摇篮曲》出版时,我吓了一跳。这不就是十八年前菲理斯演奏给我听的曲子吗?词是家父写的。有些音节不够完美,终止式的平行八度好像外行人写的,细节和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我猜想借用莫札特的名字出版,是因为他俩曲风相似。这样比较好卖。乐谱行出版无名作曲家的作品当然比较辛苦,但最重要的是,如果用菲理斯的名义出版,一定会对一个人不利……那就是萨利耶里。乐谱行老板崔克一直对萨利耶里忠心耿耿,再加上坊间始终谣传萨利耶里杀了莫札特,因此莫札特的死和菲理斯的自杀不可能没有关系。 
  “所以,我推断菲理斯一定是把萨利耶里的犯罪事实写进《摇篮曲》和给我的那封信里。我很快就解开字母的密码,知道维也纳河畔剧院的那个塔米诺像大有玄机。……不过,我只知道这么多,所以我去找剧院总管席卡奈达商量,我想他一定对剧院的铜像十分了解。” 
  “他告诉你了吗?” 
  “没有,他只是以很困惑的表情说:‘小子,靠我们这些平民是无法揭发事实真相的,我打算等法军进驻以后,借用他们的力量来做。在时机成熟以前,请不要声张。’可见对方力量之大,必须借用敌军的力量与其抗衡。没想到真相还没大白,席卡奈达就被送进救济院,我这才领悟到塔米诺铜像里的秘密非同小可。但是,……” 
  “但是,自己去调查太危险,所以煽动我去调查……” 
  “您发现了呀?” 
  “浑蛋!到我房间在酒里下毒的,就是你!” 
  “我只是借此刺激您,增加您对这件事的兴趣。” 
  “如果阴错阳差,喝酒的不是猫而是人,事情就闹大喽。” 
  “当时我打算稍微舔一下,然后立刻说味道不对。” 
  “然后,以我的个性,就一定会全力投入揭发事情的真相,是吗?”性格被人看得如此透彻,我连生气都提不起劲。“这么说,在《炉神贞女》剧本里夹字条的也是你喽?” 
  “是的。就在您请吃全鱼大餐的那天晚上。”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们琉森人的餐桌礼仪啊。” 
  赛莲的母亲临终交代要等法军进驻以后再出版乐谱,想法和席卡奈达不谋而合。她母亲大概以为出版《摇篮曲》以后,就会有人出面揭发萨利耶里和菲理斯、莫札特之死的关系。 
  乐谱行老板崔克担心真正发生这种事,为了掩盖萨利耶里——或是整个宫廷——的罪行,故意用莫札特的名字出版了那首《摇篮曲》,没想到这样反而引起葛罗哲斯基的注意。 
  于是,吹法国号的决定煽动个性鲁莽如熊的作曲家打先锋。这就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对萨利耶里犯罪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想得单纯一点。就像访问谣传的,莫札特应该是被他杀的。我想,若是菲理斯知道莫札特埋葬的地点,一定会留下一些有用的线索。可是我到天文台确认后发现,菲理斯在莫札特下葬前一天就死了……啊,对了。” 
  葛罗哲斯基把皮包放到膝上。从中取出一张乐谱。 
  “有关那首《摇篮曲》,第九小节到十二小节的第一段歌词有点奇怪。家父的原作是mitsilbmemSchein,LunagucketzurnFensterherein(银色月光从窗户射入),现在却变成了LunamitsilbernemScheingucketzumFensterhenein。” 
  “哦,词的顺序改变了。为了配合旋律而省略部分歌词并不希奇,但这儿是改变歌词的顺序。会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这里正是旋律和伴奏形成不协和音的地方,也就是彻尔尼很在意,觉得不自然的地方。 
  “这个问题适合交给彻尔尼解答。” 
  “对了,您为什么要调查镀金的事?”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表情苦涩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点头表示告别,然后往前走。 
  舞台上。彻尔尼和赛莲正弹着钢琴玩,看到我立刻跑过来。 
  “您有什么新发现吗?” 
  “我要去找镀金师傅。” 
  在那以前,必须先回家把魔笛拿出来。 
  我的房间陈设很简单,家具只有最低限度的必需品。搜起来应该不太麻烦,事后也不用费太多工夫收拾。 
  “怎么了?”彻尔尼看见我盯着钢琴盖,从背后问我。“这个钢琴是不能吃的。” 
  “有人偷偷进来过。” 
  “难道又下毒了吗?” 
  平常散在琴盖上的面包屑,已经倾向琴盖的接合处。到底是谁把琴盖打开来看的? 
  “不会有人对钢琴下毒,只是来这里搜索而已。” 
  我从窗户往中庭看去,沿着外墙种植了一排杉木和柳树。 
  赛莲从我肩膀后面顺着我的视线往前看。 
  “那么,他们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吗,贝多芬先生?” 
  “没有。约瑟夫在帮我们守卫呢。” 
  我用下颚指着庭院一隅的花坛。 
  “那里有什么?” 
  “猫咪的墓。” 
  我们带着从猫咪墓中挖出的魔笛,来到格拉本广场那个葛罗哲斯基介绍的镀金店。 
  那是一栋乌黑方正的建筑物,要不是前面有一块模仿乐器形状的大看板。很容易让人以为是银行。 
  店主认得我,对我非常客气,连介绍信都还没拿出来,就已经被引进他的工作房。在工作房里,他介绍我认识一个戴眼镜的矮小老人。 
  “我叫汉斯·约阿西姆·拉姆海斯。” 
  “我是贝多芬。这两个是我的弟子,彻尔尼和赛莲。” 
  “我听过很多您的故事,听说您对乐团的要求非常严格,为了达成您的要求。不但演奏家,连我们做做乐器的都很伤脑筋呢。” 
  “那真不好意思,请您……怎么说呢?嗯,头发白了这么多。” 
  “您别这么说。因为有像您这样的作曲家,乐器才会进步啊。” 
  “说到进步。能不能请您看看这个东西?”我把手弯到身后,由上方抽出藏在外套下的魔笛。 
  “您放东西的方法还真与众不同。……嗯,我看看。” 
  老人拿着笛子。露出兴致极高的表情。 
  “在管乐器上镀金,算是一种先进的作法吗?” 
  “是的。” 
  “用金属做笛子,也算进步吗?” 
  老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毫不犹豫的将笛子放在嘴下。轻松的吹出一段旋律。 
  刹那间,我心惊肉跳。焦躁不安的感觉从脚底一路往上爬。 
  他吹的不是别的,正是《魔笛》中王子塔米诺在寻找爱人帕米娜时所吹的旋律。 
  “这是一把好笛子,可惜是金属做的,精密度低,如果受到温度影响,音程容易乱掉。如果改用银做,银的耐热量高,导热度也够,不会因为吹奏而造成温度的过度改变。 
  “只要能在精密度和合金上多下工夫,以后金属制的笛子会越来越多。木制的笛子容易受潮,音程很不安定。不过,这把笛子用金属做。应该另有理由。” 
  “怎么说?” 
  “是为了要镀金。” 
  “镀金属于一种热处理,很难在木制品上做,请来这边。” 
  工作房中到处堆放着工具和材料,或许在老师傅眼中井然有序,但在外人看来,简直乱成一团。_不小心就可能绊倒。 
  老人从架子上取下两个罐子。一个里面放着切割成细片的纯金薄板,另一个放着水银。他将水银移到陶器中,与金混合后,放在炭火上。 
  “我要稍微加热,让它完全熔解。金和水银的比重为一比五,这样做出来的液体叫汞合金(a一malgam)。” 
  汞合金做好以后,他用几张纸沥过,再用鹿皮包起来用力绞。 
  “水银是非常贵重的东西,这样做可以回收多余的水银。” 
  绞过剩下的汞合金。呈黏稠的半液态状。是内含结晶的水银色合金。 
  拉姆海斯四处张望,拿起一个铃挡,说:“我们镀镀看这个玩意儿吧。镀以前要先用锉刀磨光,并用醋脱脂才行。” 
  说着说着,他的手已经开始动作。 
  “镀金以外,还可以镀别的东西吗?” 
  “只要能熔于水银的东西都行,譬如银或锡。铁不熔于水银,所以不行。” 
  涂上汞合金,他将铃挡放在炭火上加热,让水银蒸发。放炭火的地方像一个暖炉,上面有排气的管子。 
  “蒸发的水银要怎么办?” 
  “回收后再使用。水银蒸发后成为蒸气,透过这根管子进人一个特别容器。冷却以后,又成为液态水银。” 
  老人拿起一把刷子,说:“涂了汞合金之后如果不边加热边刷,金子会在表面结成颗粒,看起来不美观。”他边说边用刷子刷平铃挡表面。 
  “一定要经过这道手续,表面的镀金才会平滑,看起来细密有致。” 
  “在这么高的温度下,如果是木头,还没有镀上金,就已经烧焦了吧。” 
  “这也要看用途。如果是乐器,木质太干燥就没用了。” 
  “你看得出来这个笛子是在哪里做的吗?大约在十八年前左右。” 
  “十八年前……?” 
  “就是莫札特去世的那一年,也就是约瑟夫二世驾崩的第二年。” 
  “那可能是在宫廷里做的。当时金子是限制物质,一般人是拿不到的。” 
  “宫廷?宫廷有这种设备吗?” 
  “镀金不需要什么了不起的设备。而且约瑟夫二世对于引进新技术非常积极。况且,宫里本来就设有一个专门研究新乐器的单位,里面就有镀金设备。事实上,我就是在那里学到这身功夫的。 
  “镀金技术由来已久。不过多半用在宗教艺术品上。如果广泛运用镀金技术。不但可以用铜代替纯金制品,硬度也比较高。大约二十年前,宫中非常流行这种技术。” 
  “约瑟夫二世曾经到过镀金的工作房吗?” 
  “说什么曾经到过,他根本就自己拥有一个工作房。听说法国的路易十六非常喜欢制作锁。相较之下,我们皇帝的兴趣,艺术性要高得多。” 
  “为什么要给乐器镀金呢?” 
  “因为能改变音色,如果是铜制的管乐器,镀金能防止生锈。我记得好像是……” 
  “好像是什么?” 
  “宫廷乐长对乐器的材质很有研究。好像是他提议采用镀金技术的。” 
  “是萨利耶里吗?” 
  “对。就是他,他建议皇帝在乐器上镀金或银。做各种实验。” 
  “那工作房现在还在吗?” 
  “不,约瑟夫二世崩崩的第二年就废掉了。作品也全丢了。……您能拿到这把笛子,还真不简单呢。” 
  “皇帝有可能住那工作房中水银中毒吗?” 
  “镀金时会有大量的水银蒸发出来,回收蒸气,就是为了避免中毒。当然。有医生主张水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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