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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将军的董小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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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看着她骑马上,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她当真会骑马”,而是“原来真有人面桃花”。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他心里一转。祁璟极收住心思,不置一词,夹了马腹,领军前行。

行了大半日路程,大营即将安扎漠水终于映入江月眼际。先行部队已经开始安营扎寨,祁璟也放慢马速,等着负责工事副将前来迎接。

江月这是第一次骑马,她因为杂技团练了十四年平衡缘故,对马起伏节奏适应确实很。只是女孩子家到底细皮嫩肉,皮鞍子磨得江月大腿两侧有些火辣辣疼痛。一路驰骋,她专心纵马时倒还不觉得,现下速度减缓,江月注意力回转,终于觉出难受。

眼见就要下马,江月眉央渐渐皱揉起来。

“见过将军!”

江月正盘算如何下马才不会显得太狼狈,便见有人迎上了祁璟。

祁璟勒马停住,“起来吧,怎么样?”

他问话素来简洁,但下属汇报,却是一五一十,详细得紧。江月能感觉出祁璟军中威大权重,不免咋舌。但听祁璟又吩咐了旁人几句,重扬鞭,江月忙是随上,不敢怠慢。

待到主帐前,祁璟方翻身跃下马背,动作利索,折手里握着马鞭被他轻轻掷给侍从官,玄色战袍下长臂伸收,像是黑鹰猎物,精准又有力。

江月以为他就会这样进帐,不再回头,忙是小心翼翼地抬腿侧坐马背上,压低声音唤道:“阿古,来扶我。”

阿古知晓江月是头回骑马,早料到几分,笑着应了声,伸出自己胳膊,示意江月扶着跃下。

江月按着阿古小臂犹豫了一阵,半晌才硬着头皮往下跳。她马背上僵坐许久,两条腿远没有先前灵活,这么猛地跳下来,江月只觉脚掌微麻,膝盖发软,一时收不住势,要向前栽去。

完了……这下要丢大人了。江月闭上眼,绝望地想。

谁知,她肘间忽然一暖,两个坚实力道同时把她撑住。

江月猝然睁眼,只见一左一右,分别是阿古与祁璟。祁璟力道明显比阿古大,连带着她身子也不自禁地向祁璟靠去。

祁璟自然也注意到了握江月另一边手,他眼风恍似不经意地从阿古脸上带过,阿古知趣地放了开来。

“你第一次骑马?”祁璟没让江月靠自己太久,兀自把她身子扶直,只是担心她还会再跌倒,并未松手。

江月亦觉尴尬,饶是腿上仍然使不出力,也迫着自己站稳。她先前见祁璟纵马架势,已知他不单是行家,是高手,因而不敢隐瞒,点了点头。

祁璟闻言,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古怪,江月脸上探究地看了一阵,半晌方吩咐阿古:“领董姑娘去休息。”

言罢,没再多言,转身进了主帐。

主帐乃是议事所用,莫说江月,连阿古都没有资格进去。阿古得了号令,忙把牵马缰绳让到旁人手中。“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江月见祁璟走了,没再逞能,伸手拽住阿古小臂,“腿要疼死了……”

软软手搭着自己,阿古脸上一红,却没推开江月,“你再坚持坚持,第一次骑马便跑了这么久,受伤怕是免不了了。一会我去打热水,你自己擦擦。”

“好!”江月咧嘴一笑,朱唇榴齿,杏目桃腮,只将漠水萧瑟秋天都融得暖了。

两个身影靠一处渐行渐远,然后绕过了祁璟视野中后一座帐篷。

祁璟握着手中羊皮地图转回身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白釉瓷瓶,“阅山,把这个给阿古。”

跟祁璟身边久侍官陆阅山称是,双手接过,心里忍不住感慨,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然没错。将军这般淡漠人,竟也会对旁人如此上心……稀奇稀奇。



“江月,还没睡?”

隔着帐帘,正发呆江月忽听阿古声音传来,忙是站起身,掀开帐子,莞尔一笑,“你不也没睡?”

阿古没料到江月会突然探出身,吓得倒退一步。待见到江月笑脸盈盈,他方舒了口气,指向帐中灯火,“我路过三次,都见里面亮着,忍不住问问。”

他一顿,又是挑眉,“你伤可好些了?初次骑马都免不了这样,你仔细别叫伤口沾上水。”

江月连连点头,“没有白天那么疼了,还没谢谢你药,好使得很。”

“客气什么,照顾你还不是应该?”阿古照旧是朴素又诚恳模样,江月瞧了,心里一暖。阿古目光越过江月肩膀,向帐内望了眼,咦了一声,“将军还没回来?”

江月脸色一僵,伸手阿古肩上一推,“还没还没,你早些回去休息,别管旁人啦。”

阿古顺势退了几步,笑着称好,却又忽而低首感慨,“也不知道将军都忙什么,可惜我没什么本事,没法替将军分忧。”

江月不知阿古所言何意,只是催促:“不其位不谋其政,你就让他独个儿累死罢,回去睡觉!”

听了江月连声催促,阿古这才不再说别,互道了晚安,兀自离去。

江月心事重重背过身,抬脚刚迈进帐子,腰间却忽然出现一条长臂,将她拦腰抱住,继而往边上带去。江月拗不过那力道,正要开口呼救,嘴又被人严严实实捂住。

她登时睁大双眼,腰间力道却这一瞬松开,那长臂带着她身子一转,旋即将人按了帐篷墙壁上。

四目相对,江月认出这胳膊主人。

祁璟。

“独个儿累死?”祁璟眉峰上都萃了寒意,遑论两双本就幽不见底乌瞳。他缓缓松开捂着江月手,扬眉问道:“我救你于水火,你便是这样报答恩公?”

江月余惊未却,被祁璟这样按着逼问,只紧张地把心提到嗓子眼上,一动也不敢动。

祁璟见她默不作声,恼意愈盛,“用不用我教教你,什么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他腾出一只手,缓缓搭了江月腰侧。那里是衣结所,江月知道,只要祁璟轻轻一扯,自己便可衣襟大敞……

这是穿越以来,江月第一次受到这样威胁。

祁璟呼出气正扫过她脸颊,他只消一只手按自己肩胛,便能将她制得动弹不得。而他另一只手,虽然极轻地扶着自己腰,可江月好像被他拿住了七寸,愈发紧张。

“说话。”他淡淡开口,江月却明显觉得……祁璟呼吸已经重了许多。

江月贝齿抵上嘴唇,却不敢与祁璟对视,只能心里念叨着——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说错了,对不起。”

她嗫嚅着道了歉,缓缓低下头,生怕被祁璟看穿自己心思。

祁璟这方松开两只手,倒退一步。

江月单手扶着墙,生怕自己脱力摔倒,反而还要这人面前闹笑话。

谁知,祁璟眼神根本没有再落到她身上过,“你现是我人,记得点说话分寸。”

他利落地将腰间佩带解开抽下,信自挂了一旁架子上。伸手抬起帘子,要往里去,“把灯熄了,睡觉。”

江月虽然犹平静,但听了祁璟吩咐,不敢不应。她刚凑到桌案前,俯身要吹蜡烛,却见祁璟又退了出来。“这榻……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江月纳罕地抬首,脸上尚有几分惊愕。

她从进了帐子第一刻,便发觉原先单人窄榻变成了一张宽裕许多双人卧榻……这还不算,连上面铺褐色褥子,竟也被人换成了一个绣着多子多孙大红缎子,一对鸳鸯戏水枕头摆卧榻正中,弄得好像是洞房一般。

祁璟适才发问时候确然是一无所知,但此时反应过来,也能料到必是陆阅山“好心”。倒难为他,行军途中还能搞来这些东西!

可气归气,这个时辰,祁璟也无可奈何。他重取了佩带,腰间扎紧,“你睡吧,我还有事,去主帐了。”

江月莫名其妙地目送那个身影走远,直至消失茫茫夜色。



这样连着过了五六日,江月独自睡原本属于祁璟帐中,祁璟则每夜帐篷里看会书,待到夜深人静,又返回主帐。从头至尾,都不曾与江月共枕。

那天被祁璟吓得丢了魂儿,重回到江月体内,骑马留下伤也渐渐痊愈。

入夜,江月如常等到祁璟离开,哼着歌儿回到里间,脱下裤子,验看自己伤势。江月先前磨破皮地方倒不厉害,只是这两日长出肉,她总觉得有些发痒。是以近些天,她又翻出了阿古说是送她药膏,抹伤口处解痒。

江月身子柔软,轻轻松松把左腿摆到自己肩上,歪着脑袋,把药膏抹伤口,一点点推匀。

她正专注,忽听背后帘栊声动,她一惊,猛地转身……咔嚓。

“你干嘛?”

这是男人盯着她诡异姿势,故作镇定地问话。

“呜……扭到脖子了,好疼,来帮我……啊……”

这是女人僵原地,别无他法屈服。

第5章 非礼

“好点没?”

江月趴榻上,祁璟温热手掌替她缓缓揉着颈椎。祁璟力道虽有些重,但这样压迫感反而有利于推散江月脖颈处淤血郁气。他从军多年,拿惯了刀剑手,对力气把握比常人要精准。江月方才锥心疼痛已然淡了不少。

只是她此刻舒坦,一时舍不得叫祁璟挪开手,因而故作姿态地皱起眉央,“呃……还是疼。”

她先前作态,成功骗了阿古,便以为现下祁璟也会吃这套。

可祁璟是何等人物?他离江月五步开外,便能听到江月唤阿古来扶,离她十步开外,也能察觉到江月踉跄。这会儿,祁璟漫不经心地扫过江月眼神,已是察觉她透露出来情绪,当即收手,沉默地盯着江月。

江月见他祁璟忽然收势,忍不住偏首去看,两人四目相对,江月心中又是一凛。

这人若说温和,像适才替她推拿,当真是心力。可是……这不怒自威架势,实非常人能受得住。

江月怏怏地搭下眉来,不再榻上趴着,兀自坐起身,“好很多了,多谢将军。”

“嗯。”祁璟哼出一声来表示自己满意,江月偷偷攥起小拳头捶了下褥子,祁璟瞧见,只觉好笑,面上却故作不知,仍是那副云淡风轻模样。

他站起来,把适才给江月上化瘀膏摆了榻旁矮几上,“这药也给你了,扭伤、拉伤,都能用。”

江月顺着祁璟动作望去,只见他手上捏了个瓷瓶,与今日阿古替她上药时用一模一样,皆是通体纯白,没有一点装饰。她一时好奇,伸手够来了那瓶子,又将枕下放着白瓷瓶拿出来,摆一起,“果然一样……你们军中东西都是统一吗?今天阿古也给了我一瓶一模一样。”

祁璟见她十指纤纤,握两个瓶子上,显得手指修长柔软,不由恍神。待听完江月问话,方是皱眉,“你说这药,是阿古给你?”

江月没多心,犹自点头,“是呀,不过那个是治跌打损伤,恐怕与你效用不一样……”

她一边说话,一边翻转瓶子,见瓶子底下用朱砂分别写了个“外”“内”,知道并非同一用处,当即道:“确实不一样。大将军好心,我便收下啦。”

祁璟听得眉头深蹙,只是他素来克制自己情绪,真正表露出来,未必是他心中所想。是以江月抬首时,祁璟已换上了几分厌恶表情,“你裤子呢?”

江月当他是保守,认真解释:“我骑马伤到了,你来时我刚刚上过药,现下不方便穿。”

她说得一板一眼,既没有羞怯,不觉得有何不妥。

只祁璟却是颇为不适地挪开目光,“我今日叫人瞧见过行踪,没法再睡主帐。”

他既然要让旁人熄了觊觎江月心思,此时此刻,便不能叫人发觉两人并无肌肤之亲。是以祁璟去而复返,才撞见了江月适才那遭。

江月被他这么一提醒,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衣衫不整”与一个陌生男性同处一室,确然是有些不好。她扯过被子遮住身子,往里面靠了一靠,床榻上留出大片空白,“那……那你睡外边吧,我昨天便瞧你眼底有些发青,主帐是不是睡得不舒服?”

祁璟见江月面有尴尬,言辞小心,虽是做出一副稀松平常样子和自己交谈,但远没有适才那般从容。

想到对方究竟还是个初涉此地少女,从先前寻死觅活到如今竭力配合,已是不小进步。纵是祁璟不苟言笑,话出口时也努力带上些温和,“还好,你不必担心,我借宿一晚,不会做什么。”

他这番话说完,莫说江月,祁璟也觉得自己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他常年混迹军营,如何与这个温温软软姑娘家打交道,实是个难解题。

与其多说多错,不如不说。祁璟僵着一张脸,没有预兆地吹熄烛灯,背对着江月躺下。

骤然黑暗让江月有些无所适从,她小心翼翼地缩起身,可能地向里贴去。这还是江月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直至彻底入眠,她手里都略带紧张攥着被角。

这样紧张感,并没因为一夜过去而减淡。翌日,江月是一阵压迫感中醒来。她只觉自己手腕被人死死按着,隐隐疼痛让她禁不住轻哼了一声。很,连嘴都被人捂住了。

江月眯瞪着睁开眼,是祁璟……

薄薄一条被子搭她腰间,两条j□j长腿被祁璟用膝盖压住。他她想要挣扎一瞬间切断了所有退路,一双素来威严黑眸紧盯着江月……还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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