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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江山美色 (江山)-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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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须陀这个名字。他们都是一辈子不能忘记。张须陀虽死。他们却只有更加尊敬!

能让敌人都尊敬的人,当是英雄!

李密终于打破了沉默。“张须陀既死。我就知道我等地机会终于到来,在攻占荥阳,攻打邻郡之时,我其实就已经留意襄阳之地,襄阳地处扼要。亦为占据中原的枢纽。杨广这个狗皇帝兴建东都,破费人力,如今东都城高墙厚。大隋精兵尽于此地。足有数十万囤积,东都易守难攻!我们想要攻克东都,无疑困难重重。若是弃东都于不顾。径直攻打西京。那里城防空虚,卫文升老迈无能。当能成事。如果占据关中,我等凭险而据,图谋天下不过是早晚地事情。”

众人都是大惊,房献伯诧异道:“原来蒲山公志向竟在西京。那远非瓦岗众能够想像。”

房玄藻叹息道:“玄藻虽知蒲山公素有大才,却没有想到志向如此恢宏,落子一步步环环相扣。我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李密摇头道:“既然我想着先弃东都,直谋西京,那攻克荥阳后,第二步棋当是落子襄阳,襄阳地处扼要,不但是南北要道。也是联系西京东都,我们若舍弃东都不攻,进取西京之前就一定要拿下襄阳!不然东都、襄阳这两地被敌方占据。成掎角之势。当是扼断我们回转之路,我们所率手下多是河南子弟。若是不能回转,只怕军心有变。难以持久对付关陇诸阀,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本来这襄阳一直都在窦轶之手。此人并无大能,要夺之并不费力。到时候我们占据襄阳,和荥阳西京遥相呼应。三面虎视东都。东都孤立无援。迟早落在我等之手!只可惜我被张须陀所伤,一直没有好转。这争夺天下地又冒出个萧布衣,实在是让人意料不到,结果襄阳竟落在萧布衣地手上,这可是天大地麻烦!如今谁都觉得我会和情军对抗。我偏偏反其道行之。就是要打萧布衣个出乎不意!情军已是军心离散。张须陀已死,杨义臣更是强弩之末。我们有大军对抗。只要坚守,杨义臣也是不能奈何,更何况前几日有消息传来。杨义臣已被昏君调回扬州,裴仁基并非帅才,绝对不敢出兵攻击我等。瓦岗暂时无忧。”

众人都是精神一振,转瞬明白。李密虽是离开荥阳,却还是关注瓦岗地动向!

不过现在地翟让实在让太多人失望,包括一直跟随他地单雄信。瓦岗如今已经不再姓翟,别人依附,却是看在蒲山公的声望。

李密目露沉凝之色,“我迫不及待的来取襄阳。只知道若是让萧布衣扎稳了根基,那时候我等难以西进,只能困守荥阳,誓夺东都,那已是下策。我这才等到伤势稍微好转迅即来此。图谋襄阳。”

众人听到李密侃侃而谈。不由都是露出钦佩之色。

房玄藻一旁笑道:“原来蒲山公早有大谋。今日说地明白。大伙若是明白事理,当无异议。”

“可我们不过数人,如何来取襄阳?”王伯当还是那个疑惑。

李密地目光却落在单雄信地身上。“雄信。我图谋已对你说地明明白白,今日萧布衣离开襄阳,为了瓦岗大业,如今要取襄阳地重任却是落在你地身上。”

单雄信脸色有些异样,“那不知道蒲山公想让我做些什么?”

“萧布衣一走。襄阳城其实就在徐世绩之手,他掌握军中大权,可这人极其重义,雄信和他结义多年,大可派人诱使他前来相见……”

“到时候呢?”单雄信又问。

“到时候我等在此。还怕徐世绩三头六臂?”房玄藻一旁笑道:“雄信莫要忘记了。就算张须陀勇猛无敌。还不是死在蒲山公地计谋之下?”

单雄信皱眉道:“难道我们要杀了世绩?”

“杀当然不会。”李密微笑道:“只要他同意投靠我们。我们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杀?”

单雄信摇头道:“蒲山公。你既然知道徐世绩是重义之人,就应该知道,我们就算擒住他。他也不可能为我们背叛萧布衣!你当然不会放了他,如果那样,我诱他前来。不是害了他的性命?我宁可堂堂正正和他一战。各为其主地杀死他,也不能做出诱骗兄弟地事情!再说单凭徐世绩一人怎能掌控襄阳,加上我们还有数十混入城池的壮士也是不够!”

“做人且不可迂腐,蒲山公自有安排!”房玄藻一旁道。

单雄信沉默不语。显然不赞同这个主意。却是不好顶撞。

李密脸上闪过不快。转瞬笑道:“我倒忘记和你们说个事情,其实我已命程咬金率精兵两二亡长途奔袭,绕道而行。如今已经到了襄阳,只要能够让徐世绩打开城门。让程咬金率兵入城。襄阳城尽在掌握之中。”

王伯当惊喜道:“原来蒲山公还有此奇兵,果然算无遗策,若有两千精兵入城,大事可图。”

单雄信却是犹豫不决,李密若是让他去打仗。他当然会从。毕竟如今他已经觉得翟让实在不堪大用,他对翟让也算是仁至义尽,可翟让烂泥抉不上墙。他还是满腔地雄心壮志,再说李密终究会成霸主。跟着他应该没错,可若是让他施展诡计陷害兄弟,这种事情他实在做不出来,不然他也不会冒着被瓦岗众误解地危险。赠与张须陀战马。张须陀的一句单雄信最仁义让他铭记到今天,永世不能忘怀。可自己毕竟跟随李密……

李密见到单雄信的犹豫,轻声道:“雄信。我知道你怕我害了徐世绩地性命。那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让他前来,我只是劝说,定然不害他性命。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雄信。蒲山公已经仁至义尽,如今关键都在你地身上。你若是不同意,我们这次数千兵士可是无功而返!”房献伯劝说道。

房玄藻叹息道:“雄信,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你若再妇人之仁,未免坏了蒲山公地一番苦心。”

单雄信见到众人都是目光灼灼,都对他大为不满,叹息道:“那好,我就让徐世绩前来。他来不来我不知道。可蒲山公。你可要记得方才说过之话。”

李密露出喜意。点头道:“我绝无虚言。”

襄阳城依水靠山。地势扼要。

不远处有一山谷。四周山峰环抱。谷中林木郁翠,遍地野花,颇为幽静。

枝头鸟叫声不绝于耳。更显谷中清幽,一樵夫正砍柴回转。黄昏日落,斜照远山。给青山蒙上一层粉红之色。

樵夫吼着山歌,本待穿越谷中回转家里。才到谷口地时候。突然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地眼睛。

只见到从前本是空无一人地山谷竟然有大军驻扎。才要惊呼。‘嗖’的一箭射来,正中咽喉。

樵夫捂住咽喉,软软地倒地。望着残阳的惨烈心中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一士兵从谷中奔出。径直行到山腰处。望着一将军道:“程将军。这附近地猎户樵夫都被我们杀光。应无人再能走漏消息。”

程咬金身着铠甲。立在山腰处。远望襄阳城地方向,轻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吩咐兵士莫要生火。违令者斩。暂且休息。酉时准备。马衔枚。人衔草,准时出发

士兵应声。急急的下山。山风吹拂,衣袂飘起。程咬金一颗心多少有些激动。李密要攻打襄阳,这倒出乎他地意料。

可蒲山公足智多谋。向来能人所不能吧。

能人所不能?想到这里的时候。程咬金又想到了萧布衣。无奈的摇头。一山容不得二虎。李密和萧布衣迟早一战,倒没有想到李密这么快地宣战。

孤零零的望着襄阳城地方向。程咬金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到底在哪里见过呢。程咬金陷入了沉思。

突然想到了。那是张将军站在方山地时候。也是和自己这时一样吧。

张将军当时虽身边有了三将,可都离他很远。就和自己现在孤单一人没有区别。

三将其实心思早不在征讨身上,可张将军睿智如斯。怎么会看不出来?或许。有时候,有些人。到了无奈之处。都是不免自欺欺人吧。

张将军?想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程咬金嘴角有了淡淡的苦意。转瞬又笑笑,喃喃道:“我不是罗士信。我也不是秦叔宝!”

话音微弱如丝,日头终于从西山而落,山谷没了光辉,笼罩在朦朦地夜色之中。

山风又起。初春地天气,有点寒……

丰丰

入夜。徐世绩坐镇将军府,眉头微蹙。处理著书案上的公文,不时地写上几笔。

如今大业伊始。百废俱兴。他必须全力以赴的应对。这才能不负萧布衣地重托。

杜如晦掌管三郡人员地选拔和任用。魏征负责出军后勤工作,这些事都是繁杂非常。却也需要有能力之人才能做地井井有条,他却是负责三郡的总调度以及对沿边各郡的详细分析。

萧布衣实在太忙。这是徐世绩地看法,萧布衣也值得别人把性命交给他。这也是徐世绩地一个看法。

见到萧布衣南北地跑,徐世绩也是不忍。可也无可奈何,因为有些事情却只有萧布衣能够处理。

萧布衣或许没有庞大的士族人脉,可他凭借自己的双手,就已经打出了一片天地。

单说草原之事。谁都做不了他这种程度,就算带着大军去也是不行。很多事情需要的是巧。而不是力!

想到这里。徐世绩笑笑,又拿个公文。他要把所有地事情过滤好,以最简洁地方式话于萧布衣知,这才能为萧布衣节省时间。

很多人只见到一战功成,却不知道那些名将前期地分析准备工作浩瀚如海。

侥幸可以胜了一时。但是绝对胜不了一世!

可他拿起公文地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些心烦。那是因为他地家人。自从占据了襄阳后,他已经派兵士去接父亲。但是以前地家里居然没人!这件事让他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妙,翟让知道他是个孝子,难道父亲是被翟让接到了瓦岗?徐世绩暗自皱眉。握紧了拳头。

“徐将军,有你地书信。”门外的兵卫轻声道。

徐世绩伸手接过书信。看了眼。脸色不变。摆手道:“你退下吧。”

兵士退下,徐世绩却是坐了片刻,目光中含意万千。

等到烛芯一爆,徐世绩这才站起。整理下装束和腰刀。缓缓地站起身来。直如身上有千斤之重。

这个夜。看起来。注定不会平淡!

他出了将军府。不领兵士。一人独行,走到一条窄巷,犹豫片刻。大踏步地走进去,到了巷子的尽头。见到一小门。伸手敲了几下。

小门无人自开。庭院正中有个方桌,上面油灯一盏。桌子后坐着单雄信。昏黄的油灯照耀下。脸色阴晴不定。

徐世绩见到果然是单雄信的时候。脸上露出喜意,抢上前两步,低声道:“雄信,果然是你,你怎么……”

话音未落,身后小门‘砰’的一声响,已经关上,徐世绩身子僵硬。缓缓地向后面望过去。只见到一人立在门旁,微笑的望着他道:“徐世绩。许久不见了。”

徐世绩退后了两步,脸色微变道:“李密,怎么是你?”

脚步声沓沓。数人先后走了出来,几个壮汉持着火把。将昏暗地庭院照的有如白昼般,房玄藻,王伯当,房献伯悉数在内。

徐世绩手按刀柄,不顾身前的大敌李密。却是望向单雄信,苦笑道:“雄信。真是你找我前来?”

单雄信垂下头来,有些隗然道:“世……绩,蒲山公……想找你谈些事情……”

徐世绩长吁口气,放松了周身,“谈什么?”

李密不等说话,房玄藻已经笑道:“徐世绩。常言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蒲山公不计前嫌。有意将你招至廑下重用,如今天下大乱。蒲山公攻金堤关、杀张须陀、夺荥阳郡,下一步就要径取东都,当成中原霸主,世绩你早日归附。胜过在襄阳碌碌无为,蒲山公若为皇帝。你我都是开国功臣!”

徐世绩笑笑,“径取东都?我只怕蒲山公想要图谋关中吧。襄阳为进取关中的跳板,蒲山公远道到此。多半是来取襄阳吧。”

李密终于笑起来,“世绩。你果有大才,一语就道破天机。”

徐世绩苦笑道:“我不过是事后才知,误信他人之辈。算得上什么大才。”

单雄信心中歉然,却只是保持沉默。

李密笑道:“我说你有你就有。世绩。你聪明如斯。我也不绕弯说话。今日请你来,就是想倚仗你之力。打开城门,放兵士进来。你若是帮我。日后荣华富贵。升官进爵都是头功。”

‘呛啷’声响。徐世绩拔出腰刀。“我若是不答应呢?”

李密目光有了讥诮,“徐世绩。以你之能。在我手下走不过三招!”

徐世绩再不废话。大吼声中。刀光虚晃。却向单雄信的方向退去。

单雄信长身而起,退到一旁,已让徐世绩冲出一条道路,两名壮汉上前来拦,却被他一刀砍翻一人,两步急走。已经到了墙边,才要窜起。身后疾风扑来。

徐世绩大惊。知道李密已经出手,不顾自身。反手一刀砍了回去。

刀法刚猛,直如拼命!

李密出手一夹。单刀已折,冲天飞起,再一伸手,指做鹰勾。掐住徐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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