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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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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碗没去抱他,也没有安抚他,她起了身回了屋子。

这是属于他的惩罚,她再心如刀绞,她也得让他明白,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要是学不会有些事不去做,她就算是拼了命,也无法让他活下来。

第二天一早,张小碗背着在昏迷中的小老虎去了大夫那,看了病吃了药,等到晚上他能下地了,拿了锄头给他,让他去挖了坑,把狗子葬在了后屋。

狗子有了它的坟。

当天晚上,半夜张小碗去了它的坟前,把守在它面前的小老虎背了回去。

如此三天过后,在当天晚上小老虎又要去狗子坟前时,她出来拉住了他,在点亮的油灯里,张小碗看着儿子淡淡地说,“你该学会适可而止了,要不,下次只有娘能陪你死了。”

小老虎看着他娘那样没有表情的脸,好一会,他问,“娘,你是不是在伤心?”

张小碗没说话,放下手中的油灯,抱起他把他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娘,狗子没了,你为什么不哭?”小老虎躺在床上流着泪问她。

张小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扯了扯嘴角,说,“娘哭不出来了,下次你再出错,娘不仅哭不出来,可能这辈子连笑都不会笑了,你可明白?”

小老虎闭了眼,这次他没有再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

张小碗怔怔地看着他在昏黄的油灯中那张与汪大郎一模一样的脸,刹那间,她又茫然地起来。

她儿子将来的路,会在何方?

汪永昭会不会像他的父母一样,挡她儿子的活路?

这时已深冬,离过年没得多时了,尽管今年的气候要比去年要好上一些,但这时天气已经全然冷了下来,这时学堂已经散学,先生没上课了,张小碗也托了胡娘子跟胡师父告了假,让汪怀善留在了家里。

这几天,张小碗都没再跟过去那样和他说话,也没那么爱抱他了,小老虎也明白他娘还在生他的气,她已经不想安慰他了。

过得了几天,张小碗才慢慢和他讲话,这时,小老虎已然明白,如果他没有本事站在那个男人的肩上的话,他是动不了他的。

不止他,还有整个汪家的人,都如此。

如果他做错了,对方不会有事,而有事的会是他,他的娘。

就像死去的狗子一样,他做错的事,就会有错的代价。

很多以前懂得却不以为然的道理小老虎一下子全明白了,他像他娘所说的那样去做事,他变得谨慎了起来,他甚至学着跟村里那些像他恶言相向的孩子们去接触,接触下来发现那些用拳头欺负他的大孩子也不过如此,几块他娘做的肉干,一小块糖就可以让他们对他俯首听命,还用不上他的拳头。

小老虎一下子就长大了这么多,张小碗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心疼他了,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哭泣和怨恨都不堪一击,只有生存,以及活得更好才是需要面对的。

她的小老虎,如果想要活下去,活到出人头地的那天,他就得承担这么多。

因为这就是他的路,她无力替他承担,只能由他自己去承担,哪怕他的肩膀尚还如此弱小。

小老虎变了许多,把他娘的话当真正的先生说的话一样记在了心里。

他把他娘做的那个有狗子毛发的荷包挂在了胸口,他娘让每当他想跟人吵架先动拳头时就先摸摸狗子,如果摸完觉得这架可以打,那再打,如果不能,就得忍下,再难也得忍。

小老虎试过这办法,很是管用。

如此半月,在周围两个村子游荡的小老虎成了两个村子里最受人喜欢的人,那些比他大上五六岁的人都跟在他屁股后一口一声怀善叫得熟悉。

小老虎突然之间多了很多朋友,而他也发现,过去那些跟他打架的人其实也没有什么讨厌,他们要是在田野中多挖了一个番薯,要是烤熟了,还是记得给他留一点,感谢他给过他们肉块吃。

小老虎觉得他的天地变大了,但话却不像过去那样说得满了,他不再说他定会让汪家的那些人生不如死,而是私下悄悄跟张小碗说,“我可以跟他道歉,但是,我可以不原谅他们吗?”

“可以。”张小碗摸摸他的头,又教起了他另一些能见机行事的道理。

他总有一天要离开她的身边的,他不是个简单的孩子,他聪明又好学,他前程远大……

她带他上县,进城,为的不就是如此?

他总有一天会飞离她,而在这之前,她要给他安上一双坚硬的翅膀,让他飞得高又不怕摔落下来。

她把他生下来,无论他是什么样,她都要对他负责。

他是她的小老虎,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要他变得很强,强到不怕任何伤害。

张小碗对小老虎进行另一翻教学,效果也显著,就当母子俩以为跟京城里的汪家不会再有什么关系时,变故还是发生了。

就在这天傍晚,太阳还没落山,小老虎在蹲马步,张小碗在灶房做晚饭时,忽然听得一阵跑马的声音,然后没得多时他们的门突然被急促地拍响了。

张小碗出来时,小老虎已经开了门,他站在门口对着张小碗喊,“娘,娘,汪家的那个人来了……”

说着时,张小碗见江小山扶着汪大郎进了门来。

“快快关门,小公子,快快关门……”身上中箭流血的江小山急急喊道。

“关门。”张小碗瞄了一眼,大步跑向门边,和小老虎一起把关上了。

“怎么回事?”关上门,张小碗看向了那身上插着三只箭的汪大郎。

那汪大郎似还清醒,瞥了她一眼,但没说话。

看他那只剩半口气的样子,张小碗眼睛移到江小山身上,这时她听得外面又有急马声,她皱了眉,再问:“怎么回事?”

那江小山这时已快步把汪大郎扶到位置上,听到这话说,“遇上敌人了……”

“后面的是敌是友?”张小碗已经用眼神示意小老虎去拿弓箭。

“是敌,他们的人很多,我们的人已经被他们杀了不少,公子杀了他们好几个也还是……”江小山哭丧着脸,他身上的伤已深,把人扶下后他这时已瘫在了地上急喘着气,下面的话像是无力再说出来了。

那汪家大郎也在重重地喘着气,张小碗顾不得他会不会歇菜,此时她接过奔跑如豹子一样敏捷的小老虎手中拿过来的弓箭,沉着地问他,“是跟娘一道还是在屋子里?”

前天才跟她去深山狩过猎的汪怀善想都不想地答,“跟娘一道。”

张小碗点头,这时她已顾不上说话,她一个错步就已经跑到了放在墙头的扶梯上,就着手就已经拉弓射箭。

汪怀善不比她的差,这时已经跑上了另一道扶递,已经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了箭头……

张小碗瞄了瞄人数,正好五位……

她眯了眼,两箭齐射,三次拉弓射出六只后,她躲过对方射过来的两箭,随即斜瞄了身边的儿子一眼,见他没事,把最后两箭对上了马上的最后一人。

“咻”地一道箭声,那马上的人叫了一声就倒在了他的马下,被马带了很长的一段路。

马上的人失足,马儿见前方的屋子没路可通了,也知要转道,它向另一道路疯跑了过去……

随即,路上只留了三具没被马儿拖带着走的尸体。

母子联手,在不过几次眨眼的瞬间,就把五人从马上射了下来。

张小碗没有下扶梯,在确定后方没有人再追来后,转头对小老虎说,“可看清了?”

汪怀善转头看着他娘,静待她说话。

“娘不是让你不还手,”张小碗微动着嘴皮,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说,“像这种不认识,跟你没有切身利害的敌人,你就可以在有威胁你的生命之前一箭就要了他们的命,就像遇到猎物一样,什么都无须多想,这时手要准,箭要快,要他们的命即可,可懂?”

“懂!”小老虎说了一个字,眼睛里全是坚锐的神采。

张小碗微微一笑,闭了闭眼,把眼里所有的锐气全部掩下,这才下了扶梯。

等到了地上,进了屋,汪大郎朝她直直看来时,她恰好地低下了头,对他福了一福,看着地上淡淡问道,“大公子可要拔箭?”

“你会射箭?”汪大郎冷冰冰地看着她,只是潮红的脸色说明着他现在受伤不轻。

“曾打过猎。”张小碗淡淡地答。

她不急,如果可行,汪大郎这时死了都不关她的事。

、70

冬天衣服穿得多;箭头射得不深;拔拔就出来了。

因小老虎习武后身上总是会有一些比较严重的伤痕;这比他在外面打架打的那些伤要重上一些;因此张小碗多备了些药在家,这时被这两人全用完了。

汪家大郎确也像个男人,张小碗拔箭泼酒消毒时哼哼都没哼一声;倒是那位下人拔箭惨叫;泼酒消毒时顺叫,叫得小老虎皱着眉,嫌恶地看着他,觉得他简直就是无用极了;不像个男人。

把这两个人的伤包好;小老虎跟在了去灶房的张小碗的后面,到了灶房便问,“他们什么时候走?”

张小碗摸摸他的头,笑了一笑,“该走的时候。”

说着时她看向他,小老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随后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狗子,这才低下头轻声地说,“我知道了,我不会乱发脾气的。”

他要有耐性,要在长大到足以有力量时,他才能去反抗那些让他愤怒的。

现在,如他娘所告诉他的那样,还不到时候。

张小碗先把已经煮好的粥弄上了桌,把他们娘俩的让给了人。

她带着小老虎出了门,带他收尸。

尸体不能拖回来,就先拖到后院,怎么处理,只能待那汪家的大公子来决定了,这就不关他们母子的事了。

她杀人的箭头很准,都躺中了喉咙与脑袋,小老虎在看到后看得惊惊叫奇,忙问她他什么时候才能跟她一样。

“再练五年。”张小碗嘴角有淡淡笑意,拖起了尸体。

“还得五年?”小老虎有些丧气地叹道,伸出另一手拖着尸体的另一手,跟着张小碗的脚步一步都没有停。

他天生力大,再加之张小碗的刻意训练,更是力大无穷,这点,他倒是随了张小碗。

张小碗也是练出来的,当年进山打猎,几十接近百斤的东西,先是硬背,后来是已经是随意背了。

人啊,要是想活着,就得干一些以前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事,也会具备一些以前怎么认为都不觉得可能有的能力。

他们把尸体挺到后院时,那包扎好的仆人扶着墙过来看了一下这几个人的样子,看到那锋利的箭头穿过人的脖子时的伤痕眼睛都圆了,他走的时候都同手同脚,差点因为没扶住东西摔倒在地。

还是在他身边的汪怀善不甘不愿地扶了他一把,他这才没摔倒。

饶是如此,他走时眼睛瞪得奇大,心中莫名害怕,看都不敢看张小碗一眼。

汪怀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对他娘不屑地翘起嘴角说,“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东西。”

他娘,比两个壮汉加起来都扎实的野猪都能射中脑袋射毙,这箭头穿过了人的喉咙又如何?

汪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头汪怀善嫌弃汪家的下人是个没眼见力的,那厢江小山进屋把他见到的跟汪永昭一说,并有些恐惧地吞了吞口水道:“大公子,那箭头真的穿过了脑袋,怎,怎会如此……”

“有天生力大的。”汪永昭眯了眯眼,回想了一下他见过的张小碗的手,骨头确实要比一般女人的大,看她拔箭头的稳准狠,看得出来,她所说的曾打猎不假,不假不算,可能她还是个中高手。

原来,不止是个乡下贫民的女儿,还是个猎户家的。

汪永昭把桌上那碗粥喝完,再对江小山说,“再来一碗。”

他中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江小山也如此,被暗敌一路追杀了接近三个时辰,从山那边绕过来时,迫于无奈,他才提议过来躲上一躲,现下想来也是惊险,追兵这么猛烈,如果不是这大少夫人那手箭法,他们恐……

江小山不敢再想下去,只得对汪永昭硬着头皮说,“我刚去厨房看了,这粥没了。”

说着又吞了吞口水,其实他也只喝了两碗粥,这哪抵得了什么饥?

汪永昭微拢了下眉头,朝门看了一眼,没再说话。

“大公子,要不要我先回去派个信?”江小山也看了看门,老觉得不安全。

“不用了,”汪永昭疲倦地揉了揉额头,“休息一晚,明天再说吧。”

“可是……”江小山急了,“这事总得给王爷说一声啊。”

“王爷恐怕自身难保,”汪永昭抚着胸前透着血迹的伤口,抬头看了看屋顶闭了闭眼,忍过胸口的掠疼,“一切又得从长计议了。”

“太子那?”江小山呆了。

汪永昭听了冷冷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自来成王败寇,我恐又成垫脚的了,我这一回去,怕是又是自投罗网了。”

江小山没料到这么严重,先前本恢复了一些体力的他又站不稳了,一下子跌在了地上,随即嚎哭了起来,“那老爷,老爷夫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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