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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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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小老虎也在他先生那里听说了,这天回来后,他虎着脸对张小碗不高兴地说,“孟先生说,如果汪的那个老坏蛋的儿子也是在边疆打仗的话,他这次也是要回来的。”

张小碗听得他这么说,只能摇了摇头,连劝解的话也无从说起。

“哼。”小老虎也不知想及了什么,冷哼哼了一声,转身就转了。

张小碗尾随他去,却见他又翻出了他箭,拿了磨沙石,又打磨起箭头起来了。

“他要是敢来,我就杀了他。”晚上,小老虎把他的那三十只箭收好,那脸冷得就像他磨的剑那样锐利。

这时的他,冷酷得完全不像一个小孩。

张小碗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在小老虎的眼睛里水光渐渐拢起时,她把孩子放到她的膝盖上坐着,平静地告诉他,“你不需喜欢他,他确实没对你做过什么好事。”

“他不是我爹,”小老虎听到此言哭了出来,朝着他娘喊,“娘,他不是我爹。”

张小碗抱住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她尽管觉得那个男人陌生得跟他们娘俩无所交集,他们可以把他当个陌生人,但他姓汪,小老虎也跟着他姓汪,除开他们汪家对他们娘俩的那些所作所为,另外,小老虎也确实因他受了格外的不少苦。

不怪他,让小老虎怪谁去?

那些村里的小孩欺压小老虎,骂着他是没爹的孩子时,小老虎只能用拳头回敬过去,为怕她伤心,连泪都要自己偷偷在外面流完了才回来。

还有在胡家的学堂里,他也不是没少受过别的孩子的嘲弄,打完架回来身上都是伤,他掩掩藏藏,张小碗配合着当作不知道,但心疼得连是外人的胡娘子都为他哭过一回。

他小小年纪,已然为他这个没见过的爹受了这么多的苦,张小碗可以把汪大郎当一个全然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也理智试着接受他带给她的苦处也自有他的立场原因,怪不得他多少。

但她可以不憎恨,不要求他对她负责,但她无法开口阻止她的儿子去憎恨,要求他去谅解他。

那对她的孩子来说太不公平,也太残忍。

十月初十,夜凉如水。

银虎营当夜行军百里后,汪永昭下令军士扎营,静待前方再次传令过来。

他刚进入帐中休息半会,就有人进来报,忠王爷已经被三王爷派来的人接入宫中见驾。

汪永昭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了军袍,令部下再次拔营进京。

当日午时,汪永昭被传入宫,因杀敌过千,救三王爷有功,被皇帝当场赐正四品都司,赏黄金百两。

汪永昭领赏,当晚与营中兄弟饮酒过后这才回到家中。

他牵着马刚进小城门不久,管家的闻叔就已经往他这边跑了过来,满脸的泪,“大公子,大公子,您可回来了?”

“嗯。”汪永昭冰冷的脸融化了一点冷意,现出了一点笑,“二郎他们可着家了?”

“都回了,都回了!”闻叔连连点头,催促着道,“您赶紧着快两步,夫人和表小姐都在门口盼着你,都盼了一天了,那脖子怕是都抬得疼得紧了。”

闻言,汪永昭的脸又松懈了许多,脸也变得温和了起来,“你在后头牵着马,我这快走几步。”

说着,就把马绳一扔,甩到了他手中,就大步往前急步走去,没得一柱香就走到了家中的大门口,见到门口的那几个人,他这脸上才露出了笑脸,上前朝那汪韩氏一躬腰,“娘,孩儿回来了。”

他说话时,瞧了身边那娇弱的人一眼,见她比他领兵出征时还要瘦上些许,怜惜心顿时不由一起,待到汪韩氏急急拉着他起来后,他也不由伸过手拉了她一把,得来了她一抹人比花还娇的笑。

顿时,汪永昭这才知他是真的回来了,这里不是尸骨遍野的战场,而是他的家,家中娇妻还是如此这翻娇艳如花,惹人爱怜。

那厢,京城西城刘府,刘二郎从营里赶了回来一进屋,就对着小妾肖氏道,“明日你且收拾一翻,跟我去汪府一趟。”

“老爷,可是何事?”那肖氏挥手让丫环退下,忙问道。

刘二郎眉头皱得紧紧的,“永昭回府,小碗母子居然还未被接入府中,我明日要去问上一问,这汪家到底是要把他们母子置于何地。”

那肖氏给他脱外袍的手一顿,当下小心翼翼地与刘二郎道,“老爷,有一事可能你还不知,妾身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说。”刘二郎看不得她吞吞吐吐的样子。

肖氏立马朝他福了一福,轻声地把从汪韩氏那里听来的话跟刘二郎说了一遍。

刘二郎听罢,眼里全是惊愣,“竟是如此暴戾?”

“是,听说当下差点把他娘打死。”

“那小碗?”

“却也是个愚笨的,”肖氏叹气,“那起因就是因她,说是当天她请安时忘了及时请她入桌吃饭,竟唆使小儿让狗去咬汪家嫂子,后来见狗咬得太紧,为了脱罪,就打了那小儿一下,哪想小儿脾气如此这般不好,怕是心里受了委屈,这才出了后头也被他打了的事,那汪家嫂子被狗咬的那伤口啊,前些日子有医婆上门看病时我恰好也在,我也是瞧上了一眼的,深得可真是见了骨,老爷,我看为了您与汪家老爷的交情,那汪家嫂子也是忍了天大的苦,这才把他们母子关在郊外,要不,换了别家的闺女,早就被他们休回家去了。”

“竟是如此?”刘二郎皱了眉,斜瞥了她一眼,“你可是听得仔细了?”

“句句不假。”肖氏连忙保证道。

刘二郎“嗯”了一声,若有所思了起来。

肖氏看了看他的脸,又小心地探问了一句,“那明日……”

“先再缓几日,待我先去拜见汪大哥,问清了事情再说。”刘二郎摇摇头,去里屋洗漱去了。

肖氏忙跟了过去,跟去间抬头往她藏了金子的床底望了一眼。

十月中旬,汪永昭坐在书房正寻思怎么回手中的信件时,办事的江小山敲门进入朝他说道,“小的已经送了银两过去了。”

汪永昭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大公子,您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江小山再问。

“就如此罢。”汪永昭淡然道。

“大公子……”江小山犹豫了一下,又说了一句,“有句话,属下不知该不该说。”

“说。”

“那小公子,竟是跟您长得一模一样,那脸蛋,那神情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一般……”江小山小心地说道。

汪永昭听得笑了,“这我听得夫人说过。”

说罢,敛了笑,冷酷地说道,“又如何?让他在乡下呆着吧,这府里总会还有别的小公子。”

说完挥挥手让江小山退下,继续思索手头的信件该如何着手下笔。

江小山只得退下,走到门廊下还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连那冷着脸的样子也竟是一样,当真是父子来的。”

说完,又想这新上任的都司大人根本不屑于这个儿子,他可惜地摇了摇头,叹着气走远了。

、67

那穿着体面;送银子的人一走;冷着脸的汪怀善就转过头死死地盯住了张小碗。

张小碗沉默地看着他。

“把银子丢了;丢了!”小老虎厉着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在这一刻,张小碗甚至看到了他额头上那青筋猛烈突起的形状。

他愤怒得怕是真要杀人了吧?

张小碗把那装有银子的包袱打开;她扫了一眼;看得出那至少有一百两。

她只扫了一眼,然后专注在看着她的暴怒边缘的儿子,尽力理智地与他慢慢说道,“这银子扔走了;你与我受的苦就白受了;他当他送了银子就已是对你是尽了责任,而我们把银子扔走了,受苦的却是我们,苦的是我们,他不会因为我们没用他的银子,他就会觉得受了报复,你说呢?”

“我不管他怎么想的,我就是不想用他的银子……”小老虎握着拳的手是颤抖的,他厉声喊出这句话后,眼泪却从他的眼睛里掉了出来。

张小碗轻吁了一口气,她撇过头看着另一方,这才让痛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痛的身体好受了一点,这才有力气继续说话,“那就扔吧。”

扔吧扔吧,只要他能好受,这银子要不要都无所谓。

张小碗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假装若无其事地起了身,拿起那放在桌上的包袱,把它打好结,拿起准备去扔掉。

“扔到后面的那条河里吧?”张小碗朝小老虎笑了笑,轻声问他,在他面前证明着她是什么事都是随他的,在她心里,只有他才是最重要的。

他在她心里是如此独一无二。

看着自己在他娘要亲那温柔的眼睛里的影子,汪怀善什么话都没说,他只是用那张带有凄厉的小脸看着张小碗,眼睛木得毫无神彩。

张小碗不能再多看这张小脸一眼,她下意识挺起头,挺了挺胸,拿起包袱出门。

她走了几步后,见他跟了上来,她牵住了他的手……

在那一刹间,张小碗被他冰冷小手的触感惊得手都颤抖了两下,可是,哪怕此时的她连神经都在嘶嘶地嗷叫着痛苦,她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拉着儿子若无其事地往后面的河边走。

一路母子都很是沉默,到了河边,张小碗把包袱要往下扔时,小老虎伸出了手,拉了她一下。

张小碗转过头看着他,看到她只有六岁的儿子轻轻地和她说,“留着吧,娘,你说得对,他不在乎我们,我们也无需在乎他,何必跟他生气呢?”

张小碗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咱们回去吧。”小老虎拿过她手中的包袱,还背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拉过张小碗的手,带着她往回走。

只是回去时那匆匆的脚步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

当夜,小老虎在自己“我要杀了你”的喊声中惊醒,当他转过头,看着黑暗中静在他身边,似在静静看着他的女人,他带着涛天的恨意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他,我以后定要他生不如死。”

“嗯,好。”那个女人用她温暖的手抚弄上了他的脸,用着能让他安心的平静口气对他说,“为了以后,再睡一会吧。”

汪怀善转回脸,点了一下头。

好久后,他对他娘说,“娘,你等我睡着再走,你再陪我一会。”

那黑暗中的女人轻笑了起来,“娘等你睡好再走,你好好睡吧,娘正在想,明早是要给你烙萝卜饼吃呢,还是给你煮稀饭吃呢。”

汪怀善一听,觉得肚子依稀都点饿了起来,他仔细地想了想,说,“都做吧,我想吃娘做的稀饭,萝卜饼也要吃三个,那饼你多给我做几个,我明天要带去学堂给宗明他们吃。”

“要多做几个呢?”他娘带笑的声音让汪怀善觉得胸中那激昂得让他想大吼大叫的东西此时渐渐平歇了。

他又仔细想了想,算了算人数,有些抱歉地和他娘说,“要十个呢,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一会儿就做好了,你快快睡,明天还要上学堂呢,要是在学堂上犯了瞌睡,孟先生怕是要说你的不是。”

“是呢,会呢,孟先生会打手板心。”想起那对他格外严厉,却会把他留下堂跟他解释学问的先生,汪怀善不禁笑了起来,还对他娘说,“娘你再多做几个饼,我给先生也吃两个。”

“好,一共是十五个吧?”

“嗯。”

“那娘还多做五个吧,你给你刀叔家送五个过去。”

“嗯……”

“娘还想明天待你从学堂回来,给你做辣子鸡吃呢,你可要吃?”

“嗯……”

这声回答张小碗的,是她儿子带有鼻音的轻嗯声,慢慢地,那刚刚那用带着杀意的口气大叫着醒来的孩子终于又睡着了。

等他睡得安宁了,张小碗这才慢慢地把手伸到他的颊边,怕惊醒他,她都不敢放在他的脸上,在黑暗中她看着此时她看不清的脸,她只能自己笑笑,轻轻地与睡梦中的他说,“你别怕,娘一直在你身边,乖乖睡,好好睡,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小老虎那细细柔柔的轻鼾声,张小碗倚在墙壁上静静地听着,良久后,她疲惫地闭上了她的眼睛。

汪家的人啊,真是,个个都如此可怕。

得了那百两银子,张小碗也无须想着要去山中了,有了银子,很多事也方便了许多,她买了些肉,做了不少熟肉干,给胡家族里的长辈,还有小老虎的先生各送了二十斤。

那些与小老虎玩得好的同伴的家中,她各送了五斤。

买了不少肉,再加上做的肉干也颇费时间,所以张小碗是花了相大的功夫才把这些全做了出来,每家每户都让小老虎自己亲自送上门去。

小老虎人小,但接人待物却在这一桩一桩事件磨砺了出来,尽管胡家不少族人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京中的汪家不把此等非池中之物的孩儿接回去教养,但见着汪怀善了,却还是相当乐于接受他的。

受了他送上门来的那一丁点好暂且不说,另外的就是如不出意外,待这孩子将来长大了,看他的脾性,定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

如此,这时间一相处下来,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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