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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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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那么远,我又管得到什么。”三个儿子一走,围着儿子们打转了小半辈子的汪杜氏真觉得心里没有底,空得可怕。

“到时再说罢。”张小碗见汪杜氏眼巴巴地看着她,她便叹了口气,道,“到时要是为着圻修他们讨亲之事,你便也过去罢,说来,有你过去看着,我也放心。”

汪杜氏得了她想要的话,真正欢喜了起来,拧着手中帕子连连点头道,“您且放心。”

张小碗见她欢喜的脸,笑着摇了摇头。

说来,汪杜氏还有可去的一天,见见最南面的样子,而她,怕是一辈子都得呆在边漠之地了。

“娘亲……”这时,汪怀慕进了堂屋,叫了张小碗一声。

见汪杜氏在,便拱手恭敬地道,“怀慕见过二婶娘。”

“怀慕从书房回了?”汪杜氏忙起身去拿茶杯,“可是渴着了?婶娘给你倒杯茶喝喝。”

“使不得,使不得……”汪怀慕连连摇手。

看着二儿那有些着急的模样,张小碗便笑了起来,朝他招手,拉了他到身边挨着她坐着,笑道,“让二婶娘倒给你喝罢,回头你也给婶娘倒上一杯,那才是自家人,可知晓?”

“孩儿知晓的。”汪怀慕便点了头,朝拿茶过来的汪杜氏又再一拱手,这才接过了茶杯。

看着他低头喝茶那温润似玉的神态,张小碗笑着轻抚了他的发,抬头与这时笑意吟吟看着怀慕的汪杜氏相视一笑,这时她心中也不知要为怀慕娶个什么样的媳妇才好。

七月张小碗收到了京中木如珠的信,信中木如珠道汪岳与她甚是思念她,又说及了府中的一些事,事情便又说到了汪怀善的身上,在那信中,她说想请教张小碗,说汪岳甚是想念父亲,而怀善已到了南海立府,这时他们过去,不知妥当与否。

张小碗回了信,信中两行字:不知,询尔夫君。

旁的,她就未多写了。

木如珠在十月才收到了张小碗的信,看罢信,面如死灰。

、229

这年过去;怀慕已有十四,虚岁也有十五了,张小碗本还想拖几年再给他说亲事,但汪永昭说了,早订亲,好让人教好了送嫁过来。

张小碗无奈;找来怀慕,怕是父子俩早已就此事说过;怀慕的说法与汪永昭一样;就是让张小碗先挑了;订了亲;等到了及冠之年再行礼也可。

张小碗思来想去;也知这事让汪怀慕自主也是不可能了,大儿娶妻之事尽管在府中没掀起什么风波,但影响却是在了,连怀慕这等胸怀坦荡的心软之人,都尤不喜木如珠。

说来,她心中也有人选的,那便是铁沙镇王判官之小女,她见过那小姑娘,甚是文雅稳重,性子也很安静,就是年纪小了点,现下才十岁。

她思虑了两月,想了又想,看了又看,还是做了决定。

这夜夜间与汪永昭一说,汪永昭便问她,“你是看中了她?”

王通是他的心腹大将,如若是他的女儿再好不过。

“哎,”张小碗枕在他胸口叹气,道,“看是看中了,就不知我看得准不准。”

到时要是出了错,误了儿子一生,她真不知要如何是好才好。

“无碍,”见她老担心些没用的,汪永昭甚是好笑,拍了拍她的腰,沉吟了一会道,“如此,我便会和王通提,让他在家好生教养着闺女。”

“要不,再看两年再说?”张小碗还是有些不确定。

“婆妈。”汪永昭不以为然。

张小碗还是叹气,伸出手把被子再拉上一些,实实掩住了他的肩膀,才与他道,“我还道好好教养他们长大了就好,现下,才知需操的心,比以前只多不少。”

“你便少想些。”汪永昭低头吻她的唇,一会过后,才与她轻声说道,“睡罢,明早还要去千重山。”

明日一家都要去千重山,这是父子四人常去之处,张小碗一次都没去过,听说今年终于造成,还真是想去上一趟。

这日一大早,张小碗就伺候了一家老少用完膳,上了马车。

这次他们用的马车也甚是宽大,一家四口都坐在上面,张小碗在路上问道,“去山上的路能走得了这么大的马车?”

汪怀慕听了,笑着看向娘亲,柔声轻道,“按父亲的意思,修了一条过粮草的暗通,咱们走的就是那条道,路甚宽,过我们家的这辆马车无碍。”

二儿这年大了一岁,更是对她这个娘亲体贴入微,平时天冷一些,还要嘱她多添衣,张小碗一看着他就是满心的欢喜疼爱,这时听着他柔声答复他后,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朝他微微笑了起来。

看着娘亲满是笑意的脸,坐在她身边的汪怀慕便偏过头,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汪怀仁在父亲的身边看见,朝着二哥扮鬼脸,“喏,二哥长不大,还想娶小媳妇,真是羞人。”

“小坏蛋。”汪怀慕闻言笑了,也不生气,只是朝他道,“再不学着好好说话,回头抄五遍礼经。”

汪怀仁又朝他挤了个鬼脸,靠在父亲的身上,抬起脚搭在了马车的窗口上,脸迎着吹进来的春风,嘴间吹起了轻快的哨子。

他大力一吹,那骑马走在前面的护卫便也吼起了调子,这招惹得汪怀仁也跟着唱了起来,一瞬间,马车里就满是他那高声昂扬的音调了。

汪怀仁噪子好,喝唱得又甚是有气势,汪怀慕便拿起搁在马车上的笛子帮着吹了起来,见有二哥帮忙,汪怀仁更是卖力地唱,一路间,竟带着前后的护卫唱了一路,直唱得喉咙沙哑才罢休。

张小碗一直听得乐得很,头靠在汪永照的肩膀上,轻抚着放松靠在其父身上的小儿的头发,温柔地注视着他那生龙活虎的脸,间或回过头去看二儿,母子相视一笑,张小碗的眼睛便能柔得能滴出水来。

汪永昭一手轻抱着怀中小儿,时不时看她一眼,这时看向二儿时,向来冷酷的男人眼睛也带了几丝笑意。

汪怀慕知父亲向来疼爱他不比疼爱小弟少,他便是出门与舅舅只去大东看药材,暗中护卫他的人都是父亲的贴身亲信。

“爹爹。”见到父亲看他,汪怀慕叫道一声,停了嘴间笛子,那温润的脸上全是笑意。

汪永昭朝他赞许地颔首,这才收回眼神,抬眼看向外面。

此时马车已进入铁沙镇,他的兵营之所,一路往北,这些土地全是他的。

他拼斗了三十余年,才得来了现如今的日子。

这夜近夜,才进入千重山的边沿,他们夜宿在了靠城墙的第一个镇子里。

千重山的边沿虽说是山,但没有多少绿意,到第三天进入深山后,张小碗才看到了山上树木草原,还有依山按照八卦,五行之术建起来的千重镇。

镇子的结构在外看起来相当霸气,进入到里面,房与屋之间的相连得甚是紧密,这还只是外围的房屋,待进了里面,张小碗就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先是完全弄不清是从哪边进来的了,进入内镇后,都有些分不清正门侧门之处。

最后进入的就是主府汪府,十二个主院,被八个侧院围住,前院与后院相隔之处也泾渭分明,张小碗就进入最后说是他们的主院后,就再也不动了,哪怕小儿牵着她的说,兴奋地要带她再去逛逛,她也摇了头。

她实在是走不动了。

这里,比都府还要大一倍,平时在都府她走走后院都要费一番功夫,现下要是把这处宅子的地方全走遍,她怕是没有那力气了。

“让你娘歇着。”汪永昭坐入喘着气的张小碗身侧,对小儿淡淡道。

“知了。”父亲发话,汪怀仁便不再那般顽皮,便又朝张小碗道,“那我去找二哥?”

“去罢。”怀慕带着护卫去看城墙去了,张小碗见汪怀仁还甚有精力,便想着他去了也好,“早些与二哥回来用膳。”

“晓得了。”汪怀仁得了应答,又朝父亲一揖,就带着随身小厮与护卫匆匆忙忙出了门。

小儿走后,张小碗招来七婆八婆,让她们带着丫环把随行带来的米粮放进厨房,把后院厨房里的火升起来。

两婆子领命下去了,张小碗把搁在桌上的茶碗端起,喝了一口,才与汪永昭道,“这里还没多少人烟呢。”

“嗯,这处是练兵之所,外镇才是行商之镇,”汪永昭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与她道,“你这几日带着怀慕把外围看清了,教他把兵营之所落下。”

府宅外围全是兵营?如此肃杀之所,张小碗只能心道所幸他们还可以住在沙河镇一辈子,要不然,怕也只有这行武的父子几人能仗得住这里的气息了。

汪永昭的话,张小碗自是从不违逆的,就算心中对这里房屋的布阵甚是茫然,但也还是点头与他道,“妾知晓了。”

夜间,她亲手做了膳食,两儿都吃饱后,汪永昭不声不响地坐在那,吃着剩下的菜,没有要起身之意。

张小碗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慢腾腾地用膳,扫着那些余菜,吩咐了婆子照顾两儿后,她一直坐在汪永昭身边未动,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汪永昭吃得慢,她想了想,让护卫找来了黄酒,又去提了柴火盆过来,放进铁壶里温了温,给他添了杯酒。

“您喝两口,今晚好生歇一觉。”张小碗见他喝了杯中酒,又挤了温帕过来,与他拭了拭了嘴。

“坐着罢。”见她忙个不休,汪永昭开了口。

“哎。”张小碗坐下,眼睛温和地看着他,与他慢慢轻声道,“我跟随您来大漠那一年,总觉天大得很,大得连心都轻快了不少,来了这处,才知以前见到的天地还是不够大,这山顶之下就是万里黄沙,我都料不准天的那一边是什么模样。”

“是沙子,听说,还有别的国家。”汪永昭翘了翘嘴角,看着身边的妇人淡道。

“您去过么?”

“未曾。”汪永昭伸出手碰了碰她温热的脸,“不过大夏那边有条路,可以通往那个黄金之国。”

“黄金之国?我都不知晓,更未曾听说过。”张小碗叹着摇头。

“这事没有多少人知晓,京中妇人,能知南疆北漠已是能耐。”汪永昭不以为然地道,“你知的已是甚多了。”

张小碗点头,夹了肉片放到他碗中。

吃罢,汪永昭又起了别的话,张小碗听着他说,遇上真不知晓的就问上一两句,如此喝罢一壶酒,就随了他回房,拿温水与他沐浴。

给他擦发时,汪永昭便沉沉地睡在了榻上,张小碗看着手中的银丝,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的心啊,大得她时至今日都还觉得惊讶,一路走来,确也是辛苦了。

怀善已能自保,可怀慕还在成长,怀仁更是只有八岁,担不起他这背后的担子,他只能再熬上那么一二十岁,等两个孩子都能独挡一面了,怕是才能轻松些许罢?

他不到五十,已是满头银丝了,不歇歇,哪能还在外人面前把腰还站得那般直,那么威猛。

只能再好好顾着他些了,哪怕,她也甚是疲惫,但为了儿子,也且只能如此了。

熬了一辈子,便再熬熬,也就这么过了。

这日,张小碗拘了怀仁,带他与怀慕把外镇内镇走过一遍。

她所知不多,在师爷与怀慕商讨之时,她只能问问伙房,进出的地方这些事情,算是给怀慕提个醒。

怀慕得了好几位先生的真传,本事也不容小觑,与师爷条条说道起那些周易八卦,张小碗在旁听得也不是太懂,回头夜间与汪永昭问过,等汪永昭与她解释过后,她才懂上一些。

她这也才惊觉,这近十年里,心思全放在了父子几人身上后,她的世界也就全是他们了。

平时翻翻书,看过几眼,见到那些不懂的字眼都没有那心思去揣磨。

她已活得完全像一个这个朝代的内宅妇人,从头到外都如是了。

听她叹气,汪永昭低头看她,不解,“你叹何气?”

“妾都不懂……”张小碗拿起汪永昭拿过来的书,指着上面的一些字,“您教教我,这字怎么念?”

汪永昭甚是好笑,“不懂便不懂,有甚好着急的。”

说便是这样说,看着张小碗眼中带有哀求之意,他心下便是一柔,便教了她念字。

两页书,张小碗看了半时辰,听汪永昭讲解了半时辰,才弄懂了其间的意思。

看她蹙眉思索,汪永昭心道她要知文中其意也行,以后但凡夜间有那时辰,便与她讲解一会即可。

尽管,她知那么多也无用。

过了几日,张小碗随着一行之人走遍了内镇与外镇,这才知用上她的用处不大,说是她带怀慕安排,不如说是让她熟知一下这镇子内外的走向。

说来,这也是以后她的儿子世世代代所居之所,是他们的家,想透这个意思后,张小碗看着那巷道小弄,那天井长廊之处,都无端地觉得亲切又怅然。

这里属于她的子孙,怕也是她留在这个朝代的痕迹了。

在千重山呆了半月后,一行人回了节镇,南边也来了信,汪圻修升了正品四的都司,乐得汪杜氏合不拢嘴,一见到张小碗就要掩帕咯咯笑几声,那样子都像是年轻了近十岁。

看她乐得走路都似在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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