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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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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张小碗也不真觉得汪永昭是因为她才拒的那些女人,这些女人无论是谁送的,都是要往他这里来沾光占便宜的,以前拒绝不了他得收,那是没办法,现在拒绝得了,他还收,那证明他确实是喜欢了,那肯定是要收进门的,到时候有那么一天,她跟他的新宠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就成,各安其命,也不是什么大事。

“唉,也是您这个道理,什么样的人物就会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萧夫人叹道,“不是冒犯大人和您,说来,您跟大人和和美美的,那是天生的一对,你看我们家那小叔,召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这纳了一个又一个,天天打打闹闹,家中就无安宁之日,我是来您这,才喘得了口气,要是回去了,头都要头疼死。”

张小碗微笑不语,萧夫人又羡慕地说道了一句,“您真真是好命,大人铁骨铮铮又有君子之风,真乃良人。”

张小碗笑瞥了她一眼,并不答话。

萧判官也是有两房小妾的,但萧夫人这人也是个奇女子,张小碗听得人说,年轻时她刚嫁给萧判官没多久,萧母就给萧判官纳了小妾,日日歇在小妾房中,这萧夫人却是不急,只管伺候公婆管她的家,后头过了五六年,这两夫妻才歇在了一块,生了两个儿子后,萧夫人道自己年老色衰,自己给萧判官找了房年轻小妾,把人赶去了小妾房里睡,说来也是好笑,现下那位黑脸判官要进夫人的房,听说还得趁夫人心情好,二三来个月,才能让这夫人松口去睡得了一次,要不然,一年就只有大年三十那天才跟他同床。

这些个事,都是萧夫人的表姐,也就是白羊镇判官夫人说给张小碗听的,张小碗听得乐了半天,听后直觉得这年代的这些个女人,过日子其实也有自己的过法,丈夫就算有得那三妻六妾的,也妨碍不了她们的生活,她们自有另一派的生活模样。

张小碗与得萧夫人常见面,早知她是把儿子看得比丈夫重的女人,说起来,萧大人在她的眼里,还没有他的俸银重,对他还没有她发给他们家的什物上心,这下听得萧夫人羡慕的口气,她对她这样的奉承都有些哭笑不得。

想来,萧夫人也把她当天天围着男人转,没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妇人了。

她自也不会与萧夫人说道什么,只是微笑不语,萧夫人当她还是那位让人琢磨不透的权贵夫人,自也不会再想其它,只道自己尽了下官夫人拍上官夫人马屁的职责,乐陶陶地拿起果子啃了起来。

这边漠之地,也只有夫人这有得新鲜果子吃了,这也是她常爱来拜访夫人的原因之一。

许是白日张小碗的话传到了汪永昭耳里,当晚汪永昭在床上更是表现非凡,张小碗到最后时眼前都发昏,如若不是身体太好昏不过去,她都想直接昏过去算了。

事毕,汪永昭却不放过她,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道,“你当只有你配得起我了?”

张小碗这时气都没喘平,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不断喘气,没有说话。

汪永昭等了一会也没等来她的答复,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但一低头,看得她已然入睡,他看了她的脸一阵,弄开她脸边沾着她脸的湿发,便静静闭上了眼。

他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其实还是不在乎他,那些女人看着他时眼睛里的那些痴迷的光,他从没有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过。

其实她不喜欢他又如何,她是他的妻子,她还给他生了怀慕和怀仁,她死后还会埋在他汪家的祖坟了,谁都知道,她给他汪永昭生了三个儿子的嫡妻。

多年前时,对她,他还是那种他的妻子居然不欢喜他这个夫君的恼怒,后来,恼怒便成了他胸口时不时隐隐作疼的意难平。

他欢喜的人睡在他的身边,心里居然没有他,说来这也是讽刺,他越在意就越放不开,他已拿她没有办法,那些隐隐作疼便成了钝疼,他已无所谓了。

他欢喜她,欢喜到随得了她去了,只要她还会在他身上留下温情就好。

只是,有时她说得他半句好话,他听后,竟会坐立难安半天,但一见到她,看着她冷静的眼,得体的笑,他心里也很清楚,他跟她不一样。

他也以为把她捧在手心,她便会变,可今天他再次清楚地知道,她没有变,哪怕她从头到脚都臣服在他的身下,但她那不知藏在何处的灵魂还是没有。

他们如今让他的属下称道的恩爱,不过就是哪天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看着他走后,转过头,便搬把椅子躺着笑着天空的悠然,实则不堪一击。

她才不会管他到底有多少女人,她现在比以前巧妙的是,已经很会说一些他听着明显不真,但还是会讨他欢喜的好话了。

她比他还更清醒。

真是个怪极了的妇人。

想及此,汪永昭便翘起了嘴角,弹指灭了灯火,搂紧怀中的人,把脸埋在了她的发间,沉沉入睡。

就算如此,但来日方长。

、195

这年大凤朝的年景不好;边漠之地的三个节镇光景却算是还好,八月初头就下了好几场雨,这天气比去年同时要凉爽不少。

汪怀仁这时已有得半岁,与其父汪永昭时常形影不离,汪节度使也已学会换尿布,而汪怀仁胆子大得很;被他父亲粗鲁地放到膝盖头趴着,扯他的裤子;他也咯咯笑个不停;手舞足蹈。

汪永昭要是带他去书房;把他的提篮放到书案上;他能翻半个身;把够得着的书本往他的篮里拖,要是被发现制止了,他睁着大眼睛就对着人咯咯大笑,笑得让下人什么都管不得了,只顾得着跟着他一起笑。

汪永昭那几个心腹,每每看着这个小公子,就算是学着他们家大人冷着张脸常年无表情的,也愣是能笑得鼻涕泡都吹得出来。

汪永昭很是宠爱怀仁,比当年对怀慕有过之而无不及,幸好怀慕这时被两个老师抓着日日背书学学问,无法再日夜缠在父母的身边,自然也就没有了闲暇吃弟弟的味。

怀慕被两位先生抓了去,怀仁时常被汪永昭带去前院,过得些许日子,张小碗就发现自己是闲下来了。

头两天她还盼着汪永昭把怀仁还回来,过得几日,见汪怀仁带儿还真不是一时之趣,她便又随得了他去。

如此时日一久,汪怀仁与得汪永昭日渐亲密了起来,到了十月中旬这天,三人在廊下坐着的这个早上,张小碗逗着他说话,一直爱呀呀说话的汪怀仁便喊出了“爹爹”两字。

当时汪永昭正在看书,听得两字,稍惊地抬起头,这时汪怀仁便朝他笑,还朝他伸出了两手。

汪永昭便抱了他到怀中,低头看得他道,“再叫声爹爹。”

“爹爹。”汪怀仁从善如流,手弹脚跳地欢舞着双脚。

“叫娘。”

“呀,呀……”汪怀仁便不会再说了,眼睛却朝得张小碗看去。

张小碗微笑,道,“怕不能学得这般快,再过得几日,就学会叫了。”

汪永昭朝她点点头,“这几日你多教教。”

他知她一直教怀仁说的都是“爹爹”二字,她的知情识趣他早已知晓有多让人沉醉,但次次都落到了身上,才知心中到底是有多舒坦。

如此,她想要的,他便给了她就是。

“是,知了。”张小碗笑了起来,看着他抱着怀仁,伸出手指头让他去舔,她便又微微笑了起来,伸出手拿过他的杯子,尝了尝杯中的黄酒,觉得有些微冷,便倒了,重倒了杯温热的。

“您喝口温的。”九月过后,十月的边漠就要开始冷起来了,大夫说汪永昭的身体这两年要注意些,免得再旧病复发一发不可收拾,张小碗就多留了个心眼,提前预防了起来。

“嗯。”汪永昭接过,一口抿了那小半杯黄酒。

汪怀仁在他怀中这时对他又咧开嘴角咯咯笑,那轻脆的声音听得张小碗也忍俊不禁,“怎地这般爱笑?”

这活泼至极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的。

“爱笑便好。”汪永昭抱着怀仁坐到膝上,看着他清秀的小脸,还有那黑亮的眼睛,他的嘴角也微翘了起嘴,嘴间淡淡地道,“笑起来甚是好看,谁都比不得。”

他一脸自满,看得张小碗摇头失笑。

十月初,京城中来信,说是汪观琪的病情稳了下来,只是神智已全然不清了。

张小碗知她送去的那道方子已有了效应,汪观琪还拖得了两年。

其实汪观琪死了才是解脱,那送去的方子与药,不过是多折磨他两年,可是这当口,他死不得,张小碗便先出了手,免了汪永昭做决定。

要是人做了坏事真有报应,想来报应到她这恶媳身上的,要比报应到亲身儿子身上的要轻些罢。

这年到了十二月,怀仁爹爹娘亲都叫得清晰之际,张小碗还是没有收到汪怀善的信。

又快要过年了,张小碗都算不清这是怀善没在她身边过的第几个年了,有些事她不想去深想,怕自己越深想便越拔不出来,只得把盼望压在心底,一如既往地过着她在内宅的日子。

靖辉五年正月,靖皇派人来赏了汪节度使百两黄金,一把宝刃,道汪永昭护边有功。

这年二月,怀仁周岁,抓周之日,他抓了汪永昭的宝剑,印章,还有那文房四宝,他也全抱到了怀里,爬去汪永昭那,把什物往他爹爹怀里揣,便连得汪永昭搭置在桌上的茶杯,他也抓来,见他爹爹的胸前着实装不下东西了,便往他的袖中塞。

这让围在他周围的那些他父亲的心腹大将,还有家中的管家婆子都笑得合不拢嘴,张小碗也着实被小儿逗得差点笑岔气,朝得萍婆笑道,“这般年纪便什么都要给他爹爹,怕是再也不会与我亲了。”

她是戏谑之言,身边这一年长了不少智慧的怀慕总算是听出来了,便配合着摇头叹息道,“娘,你且放心,来日还有得我与老虎哥哥孝敬您,怀仁便让了爹爹罢。”

汪永昭一听,瞪了他一眼,吓得怀慕吐着舌头把脸埋在了他娘的袖子中。

张小碗忙爱怜地伸手抱住了他的头,朝得汪永昭笑道,“您莫吓他。”

这时怀慕抬起头,朝得他爹爹笑,汪永昭见状便缓和了脸色,朝他伸出了手,把二儿也抱到了膝盖上,把自己的宝剑塞到了他手里,与他道,“也是你的,可知?”

怀慕当即点头道,“怀慕知道,爹爹放心。”

靖辉六年,边漠的寒冬过去后,四月汪永昭带得了张小碗又去沧州的山中打了一次猎,看了满山开遍的野花。

回来后,张小碗却日渐沉默了下来。

从去年的七月到现在的五月,只差两月就已是一年,但怀善却是一封信也没有来。

汪永昭道进南疆之后,朝廷在那方无驿站,便是有信也送不出来。

张小碗拿这话说服了自己大半年,但这些时日,她却是无端地寝食不安,眼皮直跳。

五月初七那日清早,她失手打碎了给汪永昭泡的参茶,她便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对刚她伺候好洗漱完的男人平静地说,“怀善定是出事了。”

说罢,她又朝他淡淡地说,“您帮我去叫一声老大夫。”

汪永昭听得眼睛一缩,起身朝她大步走了过来,只得三步他就站在了张小碗的身前,然后,他怆然地伸手,扶住了她往他身上倒的身体。

瞎眼大夫匆匆而来,喂得她含了救心丸,又叫婆子让他教的方式按压她的胸口,半晌过后,张小碗才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眼泪就自她的眼角流下,她伸手把坐在她身边的汪永昭那手拉在了脸上,盖住了眼睛,泣道,“他定是出事了,您帮我想个法子探个信罢,妾身实在是受不住了,夫君,我这心里实在是受不住了。”

“定会无事,过得些许日子,定会让他写信给你。”汪永昭低得头,把她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怀中,口气暗然道,“莫哭了,你哭得我心口都疼了。”

这年的九月,万里之外的汪怀善送来了信,还带来了两张虎皮与怀慕做他八月生辰时的礼。

信中,汪怀善告知他娘,他一直带兵呆在大山内捉拿敌国首领,五月底才出的山,这才派亲兵来与她送信,望她原谅他的不孝。

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一些山中的见闻,他洋洋洒洒写了二十张纸,把他见过的那些稀罕物什都写在了纸上,但一字也没提他带兵行仗的凶险,也没提他有没有出过事。

他与她写信,从来不提危险,张小碗是知晓的,现下见得了他亲笔写的信,她这心也是算下放了一大半。

能写信,还写得这般多,就算是出了事,想来现在也是无碍了。

等心情平复后,她便也清醒知晓自己的这一举,让汪永昭为难了。

从西北到南疆,有那万里之地,哪怕有得三四月时间,可这一来一回,也不知跑死了多少马,替她找到人写信,又不知是花了多少功夫。

可汪永昭还是为她做到了。

莫管这是什么情,张小碗都知这次是她欠了他的。

他们之间,走到如今这地步,她与他的帐已是彻底算不清了。

算不清了,那些过往便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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