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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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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能做到的就是替她们的夫君在台面下做些见不得人的交易,算来这就是这些妇人们往来的意义了;另外她们也可顺便争奇斗艳一翻;不论哪个时代,显摆和炫耀都是女人们热衷的事情。

张小碗去得几趟,就已经不想再去了。

一来,她不可能替汪永昭和善王干什么私下勾当,汪家的事,容不得她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妇人插手,朝廷水深,她也不敢插这个手;二来,她确实厌烦这种不是讨论谁穿的衣裳富贵好看,就是攀比谁戴了新的头饰的场和;三来这雨下到了六月,怀善已经带了手下的兵士,奉了新皇之令出去救灾去了,她哪有那个心情跟着这些妇人吃吃喝喝,吟风弄月。

贴子再送过来,她就装病推拒了过去。

她神情蔫蔫,吃的也不多,除了看着怀慕还是笑语吟吟,其它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看着雨水发呆。

闻管家请了大夫来,大夫探过脉,背地里跟汪永昭说她思虑过度,才郁郁寡欢。

汪永昭让他开了补药,隔了两天,发了暗令出去,把汪怀善叫回来一趟。

怀善这次回来,恭敬给张小碗跪安过后,就跟张小碗说起了外面的情形来,说全国十八大省,七省受灾,万里饿民,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却还是有那贪官污吏贪那镇灾的银两和国粮,他今日刚杀了这厢的贪官,便要夜赴千里,去往他省。

“那位此次是要你当他的侩子手?”张小碗听得半晌,冒出了这句。

汪怀善跪于她脚前,低声说,“娘,我也愿意,您不知,我回了叶片子村,昔日跟我玩的伙伴,十中只剩五,娘,救得一个是一个。”

“可你干的是杀人的事……”张小碗字字成句地咬牙说道,“无论是那执笔的人,还是那乡野中的人,只会记住你的过,不过记着你的功。”

“那又如何?”汪怀善抬起头,满脸坚韧地看着她,“我问心无愧即好。”

张小碗听得沉默了下来,夜膳过后,她送走了他,让他淋着雨,卧马千里而去。

同时跟汪怀善走的,还有汪永昭送给他的一小支人马。

为此,汪永昭要去那后院时,张小碗伸了手,拉了他留下来。

当夜,她静静地在汪永昭怀里躺了许久,终究潸然泪下:“他还是太年轻,不知天高地厚。”

“你由得了他去,护住他的命就好,有些事他经历过了便会懂,现下你说太多也没用,也劝不住他。”汪永昭淡淡地说,他伸出手,拿过了那桌案上放着的帕子,给她拭了泪。

“我帮不了他更多了。”张小碗呜咽了起来,她确实帮不了他太多了,她存得了一家人的粮,存得了十人的百人的,可她替他存不了这天下的。

她只能送他到这步了,剩下的,真得他自己走了。

他终是飞出了她的天空,她从来没有想过,待他走飞远了,她的担扰却是有增无减,她以为她放得开,却发现那句儿行千里母担扰的话从来不是先人说着玩玩的。

“别哭了。”汪永昭说了这么一句,再替她擦干了泪,无力地闭上了眼。

这妇人啊,留他下来,却是让他来听她说她帮不了她那孩子更多了。

真真是,太会往他心里扎刀子了。

怀善这次走后,张小碗消沉了几天,在这天雨水突停了时,她也像是回过了神,抱了怀慕出去转了转。

这次她回了叶片子村,发现她的那些田土全都被水浸袭得汪洋洋的一片。

不过水面上还是尚存了点滴的绿意,它们冒出了水面,召示着它们生活力的顽强。

可是,这点绿意也只是点滴而已,它开不了花,结不了果,给不起人们要吃的粮食。

张家那边张小宝按张小碗所说的话,把大半的粮食都捐给了可靠的县官,让他人开了粥棚,能让那些没饭吃的都能吃上一口。

这时,也有氏族和皇商出面开棚施粥,有了前几年的旱灾,这次这些大户人家所存的粮要比往年多了甚多,多少都能拿出来一些救助平民百姓。

朝廷里,皇帝下了新的旨意,让百姓待水退后,得新播种,谷种由国库所出,每家每户可到县上按丁籍来领谷种。

大凤朝的百姓没有在六七月时播过种,插过田,听得上头说自有人来教他们怎么育秧种田,民心大振,纷纷跪地而拜,大呼皇上圣明。

这事连尚书府的下人说起来时,都是满脸对皇帝陛下的崇敬,说他定是上天派下来解救凡民百姓的九龙真君。

待到百姓真领到谷种,这种呼声就越来越大了,张小碗就算是呆在内宅,也时不时看得自家府中的奴才跪地,朝天给皇帝磕头。

深宅内院都如此,可想而知外面的狂热了。

见得张小碗这段时间的平静,汪永昭这夜问了她话,“你不觉得皇上的方法可行?”

张小碗讶异于他的一语中的,她沉默了一会,还是把她的真话说了出来,“这些年我试过在不同月份育过秧,插过田,试来试去,只有本身四月播种育秧的方法是最好的,其它的月份下来的,谷子长不实沉,再好的谷种也没有,这北边比我们南边热,谷子九月初就可收,六月下地的,就算使了法子催熟九月能收,这谷子也不会收得了多少,不过想来皇上的法子要比我用过的法子要高明,我的话也是不准的。”

汪永昭听得笑了一笑,把她耳畔的发丝拔到耳后,“那你就看着,看他的法子是不是比你的法子高明些。”

听他说得不以为然,张小碗犹豫了一下,抬头问他,“这是谁给皇上使的法子?”

汪永昭看得她一眼,稍顿了顿,便说,“你也听过,婉和公主。”

张小碗轻“啊”了一声。

汪永昭收紧了她腰上的手,低头看她的脸,“后悔了?”

“啊?”

“要是还想让她当你媳妇,也还是有法子。”

张小碗听得汗颜,赶紧摇头,“不用,无须。”

她可不敢找这样一个媳妇,有一个胆大包天的儿子就够了,再来一个,她后半辈子这日子就真没法过了。

看得她摇头摇得极快,脸上还有几许绯红,凭白替她增艳了几许,汪永昭的眼神便也深沉了下来,灭了油灯,翻身而上。

自她那夜留他后,汪永昭便日日留在了房中,这也是自她回来后的第一次,想着怀善和怀慕,张小碗想她与这个男人,还是得继续牵扯下去。

是夜一夜翻滚,张小碗累极趴着入睡,任由得汪永昭在她背后轻吻,沉沉睡了过去。

她背后,汪永昭探得她的呼吸平缓,便半压在了她的身上,把头靠在她的脸侧,脸贴着她的脸睡了过去。

这个妇人,纵然没有天姿国色,但胜在这具躯壳还暖和得了他的身体。

便是为此,也只得为她那小儿再多费力气谋划了。

怀慕快要两岁,说话已很是清晰,脚步也稳妥多了。

外头不再雨水连连,因是夏季,小家伙身上穿得也甚少,极方便他到处玩耍探宝。

张小碗也发现怀慕与怀善的性子确实是差得远的,怀善小时干什么都不怕,两岁就能指挥狗子咬他不喜的人了,怀慕则是要温柔得很,哪怕是丫环跌到了,他都会走过去嘘一声,像张小碗安慰他跌倒时说的那样说一句“疼疼飞走”。

他这才真真是良善。

这日张小碗与汪永昭坐在廊下喝着茶,看着他在院中玩耍,见得他来他们桌前讨来了一块芝麻糖,便送去了那与他玩耍的小厮吃去了。

小厮得了糖,远远地朝他们施了礼,怀慕见罢,小小的人儿也学着他一样给他们施了个礼,张小碗看得都笑了起来,转头问那握着兵书不放的汪永昭,“怀慕可真是长大了,都懂得给我们施礼了。”

汪永昭这时也目光柔和地看着汪怀慕,听得张小碗如此一说,轻颔了下首。

张小碗给他又添了点茶水,刚放下茶壶,就见江小山急步小跑过来了,脸上热汗连连,一跑到他们面前,就一把跪下,对他们说,“不得了了,大公子,大夫人,老夫人那边闹起来了。”

“怎地了?”张小碗忙站了起来问了一句。

“老爷要把新姨娘接进屋,老夫人就说要上吊给他看,四夫人刚差了人过来,请大公子和您赶紧过去看看。”

、140

在马车上坐定;张小碗瞄了瞄汪永昭;见他脸色平静;心下寻思着等会过去了;她要说些什么话才好。

公爹要讨新姨娘,她这当儿媳的管不到什么,顶多就是叫下人把绳子给拆下来;别让婆婆真上了吊,死成了就好。

她心下想着;也便安宁了起来;又挺直了下腰,却听得旁边的汪永昭开口淡淡地说,“你去了;让娘好好歇着;找大夫给她看看。”

“知晓了。”张小碗垂头应下。

“那不是什么新姨娘,是爹养在外面的外室,已经有几年了,这次也只是接进家中而已,无什么大碍。”

张小碗听得微有点呆,抬起头看着脸色实在平静得很汪永昭。

汪永昭看她一眼,接而又淡然地道,“让丫环婆子在身前跟紧点。”

张小碗默默地点头。

待到了汪府,汪永昭去了前院,江小山得了汪永昭的吩咐,则带着丫环婆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张小碗的身后。

汪余氏接到她,脸上还有一点焦慌,给她行过礼后便说,“娘正坐在屋子里,我就领您去。”

张小碗朝她轻颔了下首,待到了汪韩氏的院子,还没进门,就听得里面劈里啪啦地作响,听着像是瓶子碎了一地。

张小碗轻瞥了汪余氏一眼,汪余氏见得尴尬一笑,轻声说,“值钱的都收起来了,留了几个不值钱的,旁边还有丫环看着。”

张小碗未语,提裙进了院中。

院子看得出来已是打扫过一遍,但还透着些许不规整,想来汪韩氏没在这院中少闹。

她刚进得汪韩氏呆的那外屋,那披头散发的汪韩氏就向她扑来,口里哭叫着,“大儿媳,你可来了,你可看看你不要脸的公爹去,都五六十岁老头子,曾孙都快要有的人,他还要接新人进门,他是要给永昭和善王丢人啊,大儿媳啊……”

还好张小碗带的婆子丫环机灵,汪韩氏这一扑来,她们就上前把人接住了,没近得了张小碗的身。

张小碗看着她带来的婆子规矩地把汪韩氏按回了椅子,她则在另一椅子上坐下,对着汪余氏淡淡地说,“上茶。”

说罢,对汪韩氏的丫环冷冷地看去,“还不拿了帕子过来给老夫人拭脸?”

许是她的口气冰冷中透着威严,汪余氏忙招呼了丫环下去抬茶,去挤帕子的就去挤帕子去了。

就是那哭闹的汪韩氏,这时要伸手过来拉张小碗的手,张小碗微微一瞥,不着痕迹地撇过拿起了帕子拭了拭嘴角,错过了那向她伸过来的手。

汪韩氏看得眼睛一冷,那脸上的哭诉少了几许,多了几分刻薄的神情,“张氏,你这是来看我老太婆的笑话来的?”

张小碗抬眼看了眼到了这时语气依旧不减弱的汪韩氏一眼,便淡笑了一声,“您说的这顽笑话,儿媳可不敢应,儿媳敬您还来不及。”

江小山这时候在门边,张小碗便朝得门边喊了一声,“小山,你去告诉大公子一声,就说我看过大夫人这边,就去给公爹奉茶。”

说罢,她站了起来,对汪韩氏欠了欠身,道,“您歇着吧,儿媳这边差人去请大夫给您看看身体。”

眼看她就要走,汪韩氏拍了桌子,大吼,“你就让他这样丢你夫君和儿子的脸?”

“婆婆此言差矣,”张小碗转头,朝得她不紧不慢地道,“公爹也不是纳新人,只是把安置在外的旧人接了回来继续养活罢了,外人知情,也不过是道他念旧。汪家人重情重义,公爹堪为汪家表率,谁能道我汪家人的不是?便是婆婆您,也知公爹对您情深意重,便是……”

张小碗垂头,看了看角落那摔碎瓶子的片块碎角,嘴角泛起浅笑,“便是家中的什物,都由得了您摔摔打打,现正是灾年,就是皇宫的皇帝陛下,都是一日两餐裹腹,还是茹素,省着银子给天下的良民百姓用,您一摔打,就是这精致的瓶子,不知所花银两多少,公爹这哪儿还有什么对不住您的?”

她说完一大段,汪韩氏却只听得进那新人是安置在外的旧人,她想得几下,那双眼便泛白,就这么昏了过去。

屋中伺候的人一片惊呼,张小碗看得她们把她抬到床上,便把汪余氏叫到了一边,对她道,“永重今年在兵部上任多时了?”

“三月去的,现下是七月,已有四月了。”

“嗯,那就好好让娘养着,这年头,正是朝廷用人之际,切莫让家中之事拖了后脚。”

“弟媳知。”汪余氏听得朝张小碗速福了福身,“您放心,婆婆定不会有事。”

“看紧点,”这关头,张小碗也不介意把话说白了,“别让她这时出事,家中几位的位置都刚坐上去,不稳得很,她不想着这家里的人,你们要替她想明白了,别让大公子替你们花的心血都白费了。”

“弟媳知道。”汪余氏又福了福身,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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