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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地火明夷-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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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方的飞艇本在空中对峙,谁都不敢贸然上前。但江上战事已如此激烈,南军飞艇终于向前进发。北军的飞艇其实亦盼着南军飞艇不过来,这样双方对峙到战事结束,可是南军上来,他们亦不得不上前。

飞艇在空中,因为惧怕射天弩,所以都保持一个相当的高度。在这样的高处,地面已无能为力了,唯一的威胁就来自对方的飞艇。可飞艇不比地面部队,气囊就算被刺破,一时间也不会直直落下来,仍会有反击之力,所以飞艇相斗,十之八九是同归于尽。双方两艘飞艇一接近,艇上士兵便向对方发射弩箭。此时双方都已不顾一切,发射的是火弩,北军的火弩率先射中了南军飞艇,南军飞艇气囊已起火燃烧,但南军飞艇上的火弩却射中了北军的驾驶舱。舱中除了士兵,装的便是火雷,火雷一下被引燃,瞬间北军飞艇便成了一团浮在空中的烈火,可飞出的火焰如流星般四散,将南军飞艇上的火势引得更盛。此时北军飞艇上的士兵在刹那间丧生,而南军飞艇上的士兵却走投无路,火已无法救,不是被活活烧死,就是气囊彻底破裂,飞艇摔下来,这些人活活摔死。

飞艇与飞艇相斗,果然是同归于尽啊。

虽然有这个共识,但飞艇和飞艇相斗,实战中从来不曾出现过,这还是第一次,只是这第一次就证明了那确实是个真理。谈晚同暗暗叹了口气。这场战事中,他本来就没指望飞艇能真正派上用途,但飞艇不出击又不可能。飞艇上的士兵出发的那一刻,也已想到了自己准是有去无回吧。谈晚同只觉心头如被撕裂一般疼痛。明明知道会死,可仍然要出发,战争的残酷,便是如此。

现在不是为飞艇哀叹的时候。谈晚同想着,向边上的副将喝道:“传令下去,诸军冲锋!”

这次冲锋,最大的可能也是被北军击退,可自己与飞艇一般,已处在一个有进无退的境地。水军的损失如此之大,即使能够全身而退,以后就再难与北军抗衡。失去了水军优势,本来就处于劣势的陆军便更难有所作为。谈晚同刚传下号令,却见边上宣呜雷队的旗舰上也发出了号令。

全军冲锋!

宣呜雷这是要玩命了么?他想着,副将却叫道:“谈将军,北军南门起火了!”

起火了?谈晚同呆了呆。现在水军根本无法靠近大江北岸,不可能有己方战舰登陆,北军怎么会在这当口后防失火?他定晴看去,却见东阳城的南门外果然有一片火焰冲天而起,隐隐然已连成了一片。

是宣呜雷的妙计!

谈晚同马上明白过来。宣呜雷不仅仅是回师增援,真正的用意是派出了一支奇兵突出北军后防。看这火势,如果将北军的岸上火炮阵地摧毁,甚至可以夺过来,那么江上邓沧澜的铁围阵便要腹背受敌。此时南军的胜机只有一线之微,但自己苦苦支撑了许久,这一线胜利终于还是来了。他只觉胸口似有一团火要烧起来,猛地一长身,喝道:“冲锋!快冲!”

这一片火正是郑司楚放的。他们已冲到了东阳南门的火炮阵地外。这儿本来亦有聂长松派军驻守,但今晚战事都在大江之上,这支部队本来就不是很上心,不过聂长松是经验丰富的老将,知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因此有三千人在此驻守。当城中四处火起,聂长松下令各部向帅府集合,这支部队居然也接到了命令,本来的三千人分出了一半向帅府集合。

火炮阵地主要由昌都军的冲锋弓队驻守,这支人马守的只是后面的弹药库。现在南军又将发起了一次冲锋,冲锋弓队前来要求补充弹药,有几百人已去运送,留守在这儿的只有千余人。当郑司楚率军过来时,那些人还以为分出去的那一千五百人复命回来了,正待问话,迎来的却是一阵箭雨。

共和军五大军区,虽然各个军区都是各兵种俱全,但每个军区都有自己最擅长的兵种。像之江和广阳两个军区,以水军见长,天水军区则擅山地作战,雾云城的中央军区则是步兵最强,西北的昌都军区则以骑射和火器为天下冠。因为冲锋弓队担任了火炮阵地的重责,驻守后防的相应也多是昌都军区来的部队。这支部队的骑射虽然不及冲锋弓队那样强悍,却也非同泛泛,只是郑司楚本来就是从昌都军区出来的,他训练骑军完全用了昌都军的措施,率领五百个骑军一个冲锋,这一阵箭雨射来,守军中脑筋不太灵的还在想:“冲锋弓队难道反叛了?”因为在他们看来,能有如此强劲的骑射功夫的,除冲锋弓队无他。

郑司楚这一轮冲锋,打了守军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遭到来自后方的攻击,阵形立时散乱。昌都军本来擅长的是骑射,但现在因为要担当运送弹药,马匹大多拴到车上去跑运输了,留在这儿的大部份人都没有马匹,以短击长,更是难以应付。

一击散这支队伍,孟汉毅和石望尘两人已率步兵压了上来,以极快的速度布下阵营,以防敌军反击。这儿是一片房屋,但并不是民房。孟汉毅跳下马,打开一扇门看了看,叫道:“好家伙!郑将军,里面都是些怪模样的火雷!”

郑司楚打马过去看了看,却见屋里并无家具,都是一个个架子,架上满满地堆着一根根长筒。这些便是北军的新武器么?他道:“拿一根过来。”

孟汉毅拿了一根,说道:“好家伙!真沉!”

火雷虽然也挺沉,但都是一个圆球形。郑司楚接过来,见这长筒前面有尖,尾端却装着几片翼片,他道:“拿两个带在身边,别的放火烧掉!”

孟汉毅道:“拿回去给特别司么?嘿嘿,下一次让他们也尝尝苦头。”虽然现在实不知能不能回去,但能杀到这里,已是一个奇迹了,他也根本不去多想,只觉胜利理所当然应该是自己的。

他们刚说了两句,一边石望尘已道:“郑将军,敌军搦战!”

刚才在他们的猛攻之下,这儿的驻军被打得后退了一段距离,但这么快就又上前来了。郑司楚从马上摘下长枪,正想说骑兵随自己上,有个士兵忽然道:“将军,北面也有敌军上前!”

看来,城中的北军也终于发觉了自己的真正用意。现在前后都有敌人,孟汉毅的脸色变了变,喃喃道:“来得真快!郑将军,我来顶住他们!”

城中的北军看来也当真不算弱。郑司楚见有士兵已要去放火,忽道:“等等!用这些火器对付他们!”

孟汉毅道:“对!”但马上又有点犹豫,问道:“怎么放?”

郑司楚道:“这些武器肯定是有架子的,可以贴着水面飞行。我们在陆地施放,就直接放在地上吧,尖头对着他们排成一列。”

虽然这些武器用来攻击战舰,但终究是些火雷,就算在陆上飞得没有水面那么远,但他们本来也不必让它们飞得太远。孟汉毅重重一点头:“郑将军放心!”他说干就干,拿了根长筒架在一块石头上,拔掉引线护帽一下点燃,那长筒带着一抹火光直冲出去。果然在地上飞不了太远,但飞出数十步,猛地撞到一堵墙上,轰然炸响,那堵墙被炸塌了半截,房屋却被引燃了。

此时孟汉毅麾下士兵也纷纷扛出长筒来施放,眨眼间就在北面布成了一道火线。

郑司楚本来还怕这些新武器在陆地上没多大用,但看起来还能抵挡一阵。他挥了挥手中长枪,喝道:“随我上!”

就算暂时在这儿立稳脚跟,但不能摧毁北军的火炮阵地,自己仍然没有生路。这一点谁都想得到,那五百个骑兵一声齐喝,随着郑司楚向前冲去。

这支北军守兵看来亦不过千余,而且大多是步军,骑兵很少。当郑司楚的骑兵队冲上前去时,那支部队却忽地一顿,眨眼间布成了一个阵形。

三叠阵!

郑司楚差点叫出声来。这个阵形,正是当时毕炜所创的三叠阵。毕炜一部,最擅骑射火器,用三叠阵可以进行不间断地射击,当初远征朗月时,他就以此阵法让五德营吃了不小的苦头。郑司楚曾在毕炜麾下呆过不短的时间,也曾练过此阵,见敌军变阵如此纯熟,暗暗赞叹,喝道:“小心弓箭!”

三叠阵最厉害的,就是从中可以不停地放箭。如果其中有火炮,那威力更强,但对方现在肯定没有火炮,而且箭矢亦不会太多,所以只要顶住第一轮射击,只消突入敌军,三叠阵在骑军冲击下就会溃不成军。郑司楚训练骑军时,就知道箭手是骑兵的克星,因此著意训练士兵对弓箭的防御。他对自己亲手训出的这支骑兵队极有信心,相信他们不会被一阵弓箭射退的。

果然,第一轮箭矢射来。郑司楚军已有准备,而且人人身手不凡,虽然这轮箭射得甚是密集,但中箭落马的却没有几个,大多箭矢都被击落。那支北军亦不曾想到这一轮箭居然丝毫阻不了敌军的攻势,登时有点慌乱,第二波箭便远不及第一波威力大了。

在快马的冲锋下,三叠阵的第三波箭雨是射不出来了。郑司楚击落了两支利箭,他的飞羽比别的马快得多,已率先冲到了敌军面前,挺枪向一个半蹲在地上的箭手刺去。这一枪虽不是交牙十二金枪术,但这等力量却也不是轻易挡得开的,不消说是那个半蹲着的箭手了。因为靠得近,他已能看到了那箭手眼中的惊恐之色。

死吧!

虽然郑司楚并不嗜杀,可是一上战场,他也从不留情。一枪眼看便要刺中了他,边上忽地一枪刺来,正中郑司楚的枪头。

要刺中一个急速刺出的枪头,那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但一旦刺中,就成了败枪势。轻敌了!郑司楚没想到敌方竟然还有这等好手,只是自己虽成败枪势,仍是分毫不乱,右手用力将枪带转过来,左手从腰间抽出了腰刀,一刀斩向敌将枪尖。

败枪势无可救药,是因为枪尖被人击开,自己前心尽是空门,等如任人宰割。郑司楚当初跟老师学枪时,说到这败枪势,老师也说以枪术论,到这地步已不能救,但并不就是只能等死,因为人有两只手,并非只能用一杆枪。只是那时郑司楚问到底该如何反击,老师说还没有完全想通。后来他一家南逃,老师在分手时给了他一本枪谱,最后有几个变招是不曾救过的,其中一个正是解救这败枪势的绝技。

只消敌将趁势一枪刺来,自己以腰刀斩中枪尖,右手长枪便有机会带转回来,就成了反败枪势。老师一生精研枪法,几乎心无旁骛,郑司楚练熟后,已觉这招确实神鬼奠测,敌人只道败枪势后必胜,定然难逃自己的反击。只是能让自己形成败枪势的敌将实在太少了,回到五羊城后还不曾碰到这种人,郑司楚也从来不曾用过。此时一刀斩落,他只待将敌人的长枪斩开,右手长枪便可一枪刺他个对穿,哪知腰刀斩落,却劈了个空。

那人没有趁势攻击?郑司楚不由一怔,耳边却听有个人道:“郑司楚,别来无恙。”

沈扬翼!

这人是沈扬翼!

郑司楚愕然望去,却见面前一员面如鹰隼的敌将正横枪挡在跟前,正是别来已久的沈扬翼。他记得沈扬翼本是翼尉,自己因避战潜逃之罪被开革出伍后,沈扬翼也受牵连降级成了辅尉。此时看他身上的军衔章,仍是辅尉,看来从那时起,沈扬翼一直在军中蹭蹬不顺,这么久也没晋升。他惊道:“沈扬翼!”

沈扬冀眼里,也带着一丝痛苦。当初与郑司楚一同反扑楚都城,差一点得手,他对郑司楚就极为佩服,只觉这个少军官虽然年纪比自己还小,军事上的天份却远远超过自己,所以虽然受郑司楚牵连降级,他也从未有过怨恨。待听得郑司楚和父母一同反叛,他还曾茫然竟日。方才突然出手让郑司楚成了败枪势,本来马上一枪挑去,当可将郑司楚挑落马上,但临出手时他还是缓了缓。

和郑司楚虽然相交不深,在沈扬翼心中,这个少年将领实是自己的知己,郑司楚的智谋和勇猛亦让他心折。不过也正是一这缓手,让他逃过了郑司楚的反败枪势,此时有点犹豫不前。他的模样尽在郑司楚眼中,他喝道:“沈将军,随我来吧!”

沈扬翼是个相当有能力的人,此人若能成为自己麾下,定会是一大臂助。但沈扬翼身子一凛,眼中射出两道寒光。

就算是知己,如今也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沈扬翼的心中隐隐作痛,但也无比坚定。郑司楚已是搅乱无下的祸首,这个人便让他死在自己枪下……或者自己死在他枪下,那才是真正的知己之交。他挺枪向郑司楚一示意,冷冷道:“恕难从命!”

还是要决一生死?郑司楚心里也和沈扬翼一般痛楚。他想对沈扬翼说,大统制刚愎自用,独断专横,已完全违背了共和的信念,转向再造共和一方才是对的。可沈扬翼显然不这么想,在沈扬翼心中,自己就是一个罪该万死的反叛。他收刀回鞘,也挺枪向沈扬翼一示意,喝道:“好吧,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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