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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城堡里的男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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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含糊糊说还行。

朱莉安娜认为我也还行。现在咱俩该起来了。一道起来,这样不好吗?潜意识不愿意的兆头?他动弹了一下。“你想起来吗?”她用双手紧紧地箍住他,“不要起来,现在不要。”

“你不是要去体育馆吗?”

朱莉安娜自言自语,我不想去体育馆。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别在这儿呆得太久,到我们以前未去过的地方,是时候了。

她感觉到他开始从她怀里挣脱,爬了起来。感觉到她的双手从他汗涔涔的背上滑落下来。她听见他光着脚离开她的脚步声。他定是到浴室洗澡去了。

结束了。她想。唉!她叹息着。

“我听见了。”乔在浴室里说,“你在叹气,你总是萎靡不振,对吗?忧虑害怕,猜疑我和整个世界——”他一边抹掉肥皂水,一边探出笑脸说,“出去旅游一趟怎么样?”

她来了情绪:“去哪儿?”

“到大城市去,北方,怎么样,去丹佛好吗?我带你出去,买票请你观光,上餐馆,乘的士,替你买晚礼服和你所需要的东西,好吗?”

她几乎不敢相信,但她想去,她想试一试。

“你是否走得开?”乔叫道。

“当然可以。”她说。

“咱俩都买些漂亮的时装,”他说,“享受享受,也许是我们平生第一次,我要让你精神愉快起来。”

“钱从哪来?”

乔说:“我有,瞧我的手提箱。”他关上浴室门,哗哗的水声淹没了说话声。

她打开柜子,拿出一只扁扁的脏兮兮的小提包,在提包的角落里她果真发现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德国银行的巨额通用汇票。她意识到我们可以去旅游了,他不会戏弄我吧。我很希望彻底了解他,摸清底细,她边看汇票边这么想。

在信封下面,她发现一支大的圆筒形的自来水笔,至少看上去像笔,它有一个夹子,很沉,她小心地拿起它,将笔轻轻拧开笔套,是的,是金笔尖的,但……

“这是什么?”他又从浴室里出来时,她问乔。

他从她手里夺回笔,把它放回手提包。他那么小心地拿着它,她注意到了,想起来就觉得犯疑惑。

“又不高兴了?”乔显得轻松愉快,比她认识他以来的任何时候都愉快,他充满激情地搂住她的腰,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来回摇摆,前后晃动,凝视着她的面庞,他的鼻息热乎乎地喷在她的脸上,他紧抱着她直到她轻声哀诉。

“不,”她说,“我慢慢会变的。”她揣摩自己,她还是有些怕他,怕得不敢说出来。

“到窗口去。”乔叫道,抱着她走到房间另一端,“我们走吧。”

“我的小乖乖,听着,我们要进军,就像往罗马进军。你记得吗?领袖率领他们,比如说我叔叔卡罗。而我们的进军是微不足道的,不重要的,在历史书上不值一提的。对不对?”他低下头亲吻着她的嘴唇,吻得很深,两人的牙齿都碰在一起了。“我俩都穿上新装,多美啊!你会确切地教我如何言谈举止,对吗?教我有风度,是吗?”

“你谈吐很好,”朱莉安娜说,“比我强多了。”

“不,”他突然变得忧郁地说,“我的言谈很糟,一口浓重的意大利El音。你第一次在咖啡厅见到我时没注意吗?”

“我想是的。“她说,这事对于她似乎并不重要。

惟有女人才知道社会习俗。乔把她拉回来,推倒在床上说:“没有女人我们就会谈论赛车、赛马,开着无聊的玩笑,没有文明。”

朱莉安娜认为乔喜怒无常,躁动不安,郁郁寡欢,除非他决定出行,接着他又会激动不已。你真的需要我吗?你会抛弃我,把我扔回这里。她想,如果我就这么下去,以前也有过这种事,也会抛弃你的。

“都由你来付款?”他穿衣服时她问道,“都是你攒的吗?”花销太大,在东部当然这是一大笔钱。“所有接触过的卡车司机都没挣过这么多钱。”

“你说我是卡车司机?”乔打断她的话说,“听着,我开着车这玩艺不是为了驾驶,而是为了避开打劫者。看上去像个卡车司机,坐在驾驶室里打发时光而休息。”他一屁股坐在房间角落的椅子上,往后一仰,张着嘴,装着要睡觉,瘫软着身子说,“明白吗?”

她开始没明白,突然她意识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就像厨房里削马铃薯的刀一样锋利。天啊!刀是从哪来的?从他的袖子里?从天上?

“这就是为什么大众汽车公司雇用我的原因。有服务记录。我们要防止哈兹尔顿领导的突击队员的袭击。”他的黑眼睛闪着光,他乜斜着朱莉安娜,接着说,“猜猜准最后获得殖民地。什么时候我们在尼罗河抓住他们?在开罗战役几个月之后,抓住了他和他的四名长途奔袭沙漠的突击队员。有天晚上他们袭击我们想弄到汽油。我正好在巡逻,哈兹尔顿偷偷摸上来了。他脸上、身上全都涂得漆黑,连手也是黑的,手榴弹和冲锋枪响成一片,他想掐我的脖子,我逮住了他。”乔突然从椅子上跳到她面前。笑着说,“我们收拾行装,你告诉体育馆的人,说要请几天假,打电话给他们。”

他的故事没有能使她信服。也许他根本没到过北非,没有站在轴心国这边打过仗,甚或根本就没打过仗。什么打劫者,她感到疑惑。她所知道的卡车,没有一辆从海岸载着作为卫士的全副武装职业退伍军人穿过大峡谷城。也许他根本没在美国生活过,从开始就一直在编造故事,设圈套来引诱她,撩起她的兴趣,装得非常浪漫。

也许他神经不太正常,她想。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可能已干了多次装假要做的事。利用现代柔道来防身。维护自己的纯真生命吗?他十有八九是意大利下层阶级抱有野心的苦力,他想狂欢狂闹一番,花掉所有的钱,来享受生活,然后回到他单调的现实生活中去。他需要一个姑娘来完成这件事。

“好吧,”她说,“我打电话给体育馆。”她走到大厅里时想,他要为我买昂贵的衣服带我去住豪华宾馆,每个男人都渴望在他死之前有一位真正穿戴华丽的女人陪伴,即使为她买衣服也甘心。这种寻欢作乐可能正是乔·辛纳德拉的毕生追求。他很精明,我断定他对我有个正确的认识一……我对男性有神经过敏性的害怕。弗兰克也知道这一点。这就是他和我为什么破裂的原因,这就是我为什么现在还忧虑的原因。怀疑一切。

付完电话费回来,她发现他又在全神贯注地读《蝗虫》,皱着眉头,旁若无人。

“你不想让我看看吗?”她问道。

“也许等我开车时。”乔头也没抬地回答。

“你又打算开车?那可是我的车!”

他没吭气,一心看书。

在收银机旁边,罗伯特·奇尔丹抬头看见一个高个、驼背、黑头发的男人走进商店,这个男人穿着不算十分时髦,提着一只大柳条筐,是个推销商。他脸上没有一点笑容,相反他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面孔。罗伯特·奇尔丹想,他更像个修理工或是电工。

奇尔丹应酬完顾客之后,对这个男的说:“你是哪家公司的?”

“埃迪·弗兰克珠宝公司的。”这人含混地应道,他把柳条筐放在一个柜台上。

“从没听说过。”奇尔丹缓步走向这人,他解开柳条筐,用很大的力气才把盖子打开。

“手工制品。每件都是珍品,每件都是原作,有黄铜的、铜的、银的,还有铸铁的。”

奇尔丹扫了一眼筐子,放在黑丝绒上的金属制品是不同寻常,“不,谢谢,我不需要这种货。”

“这代表着美国艺术,现代艺术。”

奇尔丹摇摇头走回收银机旁边。

有那么一阵子,这个男的傻乎乎地站在那儿,守着他的丝绒陈列板和筐子不知所措。他既没有把板子拿出来,也没放回去,他似乎没了主张该怎么办。他抱起双臂。奇尔丹看着他,盘算着当天的许多事儿。两点钟他有个约会,给别人看几个早期的杯子。3点钟,有批货通过了权威鉴定,由卡尔试验室送回来。自从发生44型自动枪事儿以来,近几个星期他一直把许许多多的工艺品都送去检测了。

“它们不是电镀的,”那个拎着柳条筐的男人举着一只手镯说,“纯铜的。”

奇尔丹点点头没答话。这个人举着它走了一圈,推销他的样品,但最后他不得不离开。

电话响了,奇尔丹接电话,顾客询问一把非常昂贵的古代摇椅,那是奇尔丹正在为他修补的,奇尔丹知道还没有修好,但他必须对顾客有个合理的交待,他看着窗外来往的车辆,解释着,并再次保证。最后那个顾客被说服了,挂断了电话。

他挂断电话时想,这不成问题。44型自动手枪的事儿对他的生意影响极大。他对他自己的货再没有那么自信了。缺乏知识使他走了弯路。类似于原初的孩童时代的苏醒,面对生活的现实。表明它和我们过去的日子相连,不仅牵扯到美国历史,而且包括我们自己,就好像对他的出生证的权威性或者对父亲的印象提出质疑。

或许我没想起什么例子÷虚假的幻想,源于各种道听途说。神话慢慢融人人们的大脑,就像赫普尔·怀特,神话。奇彭代尔神话。还有人说亚伯拉罕·林肯在这吃过饭,就用过这些古老的银刀、叉子和勺子。你没法弄明白,但事实依旧。

在另一个柜台旁,推销商摸着他的样品和柳条筐说:“我们可以按合同生产,满足顾客的要求,如果你的顾客有什么要求的话。”他的声音有一种被人扼住的感觉,他清清嗓子,盯着奇尔丹,然后把目光移到他手里的样品。显然他不知如何下台。

奇尔丹笑笑什么也没说。

这就不是我的责任了。剩下的事就是立即离开这里。

很痛苦,极不舒服,他并不是非要做推销商不可,我们全都受着这种生活的磨难。瞧我,整天拎着它在日本佬那里转悠,像塔格米先生家,弄得我的生活很痛苦。

他突然想到个主意,伙计显然没什么经验。看看他,也许我可以交些货,请他托销,值得一试。

“你好。”奇尔丹说。

那人迅速抬起头,注意地看着。

奇尔丹仍然抱着胳膊朝他走去,说:“快半小时了,没什么结果,但你可以把那些货摆一些出来,把那些货架清理一下。”他指点着说。

那人点点头,开始在柜台顶上清出一块空地方。他重新打开筐子,再次解出丝绒托板。

他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奇尔丹知道。要把这件事弄妥还得个把小时,他忙着摆来摆去,一直把每件东西都放定。他期盼着,祈祷着,不时用眼角看看我,想弄清楚我是否对他的东西感兴趣。

“你摆好的时候,”奇尔丹说,“如果我有空的话,我会瞧一瞧。”

那人干得很起劲,好像中了邪似的。

有几个顾客走进商店,奇尔丹与他们打招呼。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和他的兴趣上,忘记了推销商在忙着样品。推销商看到这种情形,就放慢了节奏,他尽量使自己不引人注目。奇尔丹卖了一个剃须用的大杯子,还差点卖掉一条手织的小地毯,他拿出一件存货放在软毛毯上。过了一会儿顾客们走了。商店又只剩下那个推销商和他自己了。

推销商干完了。他把所有的珠宝首饰很有秩序地摆在柜台里的黑丝绒上。

奇尔丹悠闲地向他走去,摆出一种主人的微笑,站在那儿踮着鞋跟,前后摇摆,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推销商默默地站着。谁都没说话。

最后奇尔丹伸出手,指着胸针说:“我喜欢那个。”

推销商很快答道:“它是不错。你找不到任何铁丝刷的痕迹,它不会失去光泽。我们用可塑性的漆喷在上面,可以保持几年。这是最好的工艺用漆。”

奇尔丹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所做的,”推销商说,“是采用有效的工业技术来进行珠宝生产,就我所知,以前还没人做过。不用模子,全是金属与金属焊接或铜焊。”他停了会说。“这些后座都是硬焊接。”

奇尔丹挑选了两个手镯,又挑选了一个胸针,另加一个胸针,他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把它们放在一边。

推销商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满怀希望。

奇尔丹仔细看了一个项链的价格标签说:“这是……”

“零售价。如果你要的话给你五折,大约1OO美元,我们再给你百分之二的优惠。”

奇尔丹挑了一个又一个,一起放在旁边。每拿一件,推销商都要翻动一番,他说话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就是重复自己的话,甚至说些无意义的傻话,急促而又模糊。奇尔丹知道,他确实想卖掉这些东西,而他自己却不露声色,他一直在挑着珠宝。

“这个特别好。”推销商还在哕里巴嗦,奇尔丹这时又挑到一个大的垂环,他又说:“我看你是挑到我们最好的货了。最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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