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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惊情三百年-第52章

小说: 惊情三百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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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薇死死支撑着自己的意志,微微颔首。 
  墨濯尘强持镇定,一边让蝶衣为她拭去冷汗,一边力道适中地推上艾薇肚腹,她剧烈地喘着气,丝毫不敢放松用劲。
    墨濯尘从药匣中取出个白瓷瓶,倒出一粒碧绿丹丸,奇香扑鼻,他拉出胤禵的手指,将丹丸送入艾薇口中,胤禵已端了茶盏侯着,正要递过去,墨濯尘冷冷道:“不必了,这药入口即化。”
   “现虽已破胞,可水未流尽,还可一试,我刚给你服了最烈的催生药,我们一起再试试看。”
    艾薇眨眼示好,墨濯尘双手横压在她胸腹之间,顺着胎儿的坠势缓缓推揉,艾薇虽靠着药力强行用力,可那挤推早已是无意识下的拼命动作。
  大半个时辰过去,如此苦苦挣扎仍旧不行,墨濯尘直起身子,深吸了口气,“现在只能走最后一步了。”他让众人都退出,只留下两位隐婆在内。  
    满天星光,飞雪飘扬。
    胤禵伫立空庭,风雪交急,他也不让人撑伞,一身衣袍早已湿透,寒风吹来凛冽入骨,他却似无知觉,神情缥缈望着天际。
    月华浅去,天空微微泛白,隐约一抹金红跃起于地平之处,声声婴儿的啼哭响亮的直穿云霄,漫天飞雪中融融日光铺洒大地,一片辉煌。

千金得名,徒然放手
    “她的手怎么这么冰?” 胤禵剑眉深蹙,双手紧捂住艾薇素手。
  “回爷,女人刚生完孩子,手脚都是冰冷的,没什么关系,等气缓过来就好了。”稳婆颤颤答道,背脊涔涔冷汗直冒,那个男人划刀破肚地取出婴儿实将她吓得不轻。
  “孩……子,”艾薇虚弱得几乎睁不开眼。
  “什么?”胤禵只见她的唇瓣微微嚅动,忙低首俯耳过去,轻轻撩开她汗湿粘在额上的发。
  “贝勒爷,她是想看一眼孩子呢。”稳婆抱了婴儿过去,讨好道,“夫人,您瞧,是个千金呢。”
    艾薇勉力瞧了一眼,唇角弯翘细微得几让人不觉,放心地沉睡了过去。
    翌日,天际云卷云舒,清风袭袭洗尽了旧时铅华。
    象鼻三足鳅沿鎏金珐琅大火盆炭内焚着百合宫香,澄青地砖融融透出暖热之气,古铜花觚内插几枝香素,隐有春意,旭日暖阳透过银霞蝉纱,流溢渲染了一室醉红。艾薇慢慢睁开眼睛,虽肚腹裂痛,四肢倦怠依旧,但一股久违的温馨涌上心间。
    耳畔传来蝶衣轻柔的笑声:“贝勒爷,您小心点。”
  胤禵望着小小的婴儿简直不知该从何下手。
  蝶衣和着乳娘俩人小心翼翼地将婴孩放入胤禵怀中,指点着他。
  婴孩身子小小的不及他半臂长,攥紧的粉拳宛如小猫爪般大,全身柔软无骨,好象他稍一用力便会碰坏了她。
  “怎么满脸皱巴巴的,象个小老头,长得这么丑?” 胤禵微皱着眉不满道。
  “爷,刚生下的小孩子都是这样子的。”乳娘大着胆子道,指着婴孩紧闭的双眸说:“贝勒爷您瞧,这孩子眼线多长,等长开了,一定像夫人,是个小美人呢。”
  胤禵急忙低头探究,左瞧右看还真是,咧嘴笑道:“恩,还真是。”
  婴孩无意识的动动,嘟嘟嘴,吐出一些东西来。
  蝶衣一见忐忑上前道:“呀,贝勒爷,脏了呢,还是让奴婢来抱她吧。” 
  “没关系。”胤禵笑笑,出奇的好脾气,“你去拿丝帕来替她擦一擦。”他越看,越觉得婴儿的五官轮廓酷似艾薇,还真讨人喜欢。
  他闻闻婴儿脸颊的奶香气,又忍不住亲了亲,慈爱的表情瞧得周围一干人都有些发懵。
  “啊,贝勒爷,夫人醒了。”
  他转过头去,对上她含笑的明眸,一时愣住了。
  她躺在那儿不知已经默默看了多久,胤禵抱着婴儿开始觉得有丝不自在,但还是走过去,俯身将婴儿摆到她的枕边。
  胤禵笑道:“你这一觉睡得时间可长,你放心,乳娘刚刚已替她喂过奶了。”
  艾薇望着女儿无邪的面容,她满脸通红褶皱,神情却纯净如雪,半点不知世间险恶,她心底软软的。 
    艾薇转过视线,目光从他烙着深深齿印的食指转到他的脸庞,停在他的眼中。
  胤禵一愣,低下了头,俩人四目相对。她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那般长久的望着他,他在她漆黑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
  炼狱鬼门一圈兜转,生死不过一线之间,再醒来初见着稚子的一瞬间,艾薇心底对胤禵残剩的那一丝憎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胤禵心中热熔溶地澎湃到翻腾不已,他鬼使神差的想起了什么,整个脸色都变了变,慌掩饰道:“我叫人进来,先让你洗洗脸通通头。”他让乳娘抱开了婴孩,又唤人入内伺候艾薇盥洗。
    一番忙罢,胤禵将艾薇抱至屋南的透雕夔凤护屏矮足短榻上,艾薇见靠背引枕皮褥一应俱全,尤嫌不足的还在榻上铺着张猞猁狲褥子。
    胤禵尴尬的笑道:“她们都说月子里不能受凉。”
    短榻的另一头设了个极轻巧洋漆描金小几,几上放置着茶吊、茶碗、匙筋、漱盂、洋巾、果馔之类,门外候着的婢女们捧着翠绿烫金漆盘鱼贯而人,菜馔摆齐,几碟小菜,虽未见奢侈,却清爽诱人,胤禵才一揭开冰玉青瓷盅盖,白气蒸腾,香味扑鼻,“薇薇这盅十全大补汤可一定要喝了。” 
    艾薇听着汤名就想笑又怕他再胡说八道,便摆出副不已为然的样子,但那对明眸中闪烁的柔光已露了馅儿。
    胤禵瞧着心底直叹,只觉好笑又甘之如饴,薇薇怎么能连‘装模作样’的神情也这般可爱呢?他忽地笑了笑,“还没给孩子起名呢,我让人排……”
   “不用了,她叫忻圆。”艾薇脱口道,长睫飞扬,欣喜的神色似有些探求他的意思。
   “她是你女儿,你爱叫什么就什么,何需问我这个外人。”他赌气道,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只怕是从前早就想好的吧,话冲出口又悔那言中浓浓的醋意。
  艾薇一怔,逐低首默食。
    胤禵唤人去取了梅花香饼来,将怀中手炉掀开焚上,仍盖好,放与艾薇脚旁,叫过蝶衣、乳娘轻声叮嘱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自此后,出了月子艾薇都已停服墨濯尘所配药膳,仍不见胤禵踪影,仔细问了蝶衣才知他日日都是等她熟睡后才来,她知道他在躲什么,可又实不愿错过这次机会。
    这日夜静无风,隐隐听见虫鸣,一钩弯月衬着满天繁星,已渐西斜,胤禵蹑脚踏入屋内惊见艾薇坐于昏黄灯下,躲得了一时,又怎躲得了一世?
    柔韧和煦的烛光淡淡地萦绕在她身上,虽瘦弱,那秀眉容颜却犹如初春露水中滋长的新叶般清新,胤禵修长的指尖划上她的眉心,低沉道:“你都好…了,听说你这两日都在找我?”
    艾薇闻着了淡淡酒意,本该是飒朗风扬的他一身憔悴疲倦,漆黑的双眸散乱无光,清瘦如许,仿佛换了个人般,难掩病容,她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半响才道:“你生病了?怎么还去喝酒。”
   “你这算是关心我吗?”胤禵垂眸低喃,他知道借酒浇愁只不过是暂时的麻痹自己,永远都不可能让伤口愈合。
   “胤……禵。这一次我们母女能够平安,多亏了你,我不知该怎么”那个谢字堵了许久才说出口,艾薇心底越发的乱了,五味杂陈,“还有……,打扰了这么久,我们该要告辞了。”
    胤禵身子一颤,久久不语,半响,惨然笑道:“要…走…了?这便是你谢我的方式?”话一说出才觉嗓音暗哑,他的眼眸一下黯淡了去,眸光静静得笼着她,静得让人心怜。
    可她实不想再与他兄弟俩有任何纠缠,须臾,她抿抿唇,率先打破僵局,“胤禵,你答应过我的,只要能平安就让我走,君子一诺千金。”
    “可我不想做君子。”胤禵断然道,“我放你走,谁来放我?你到底有没有替我想过?”这世上是有报应的,他从来都只喜欢姹紫嫣红,万花丛中过,哪想过什么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艾薇脑中一片茫然,她只知道他追,她躲,他霸道的坏,霸道的好都让她束手无策。
    “你懂,你从来都是知道的。”他蹲下身子,缩短俩人之间的距离,他温柔地触着她脸颊的手指,仿佛要用尽他全部的柔情,似要催眠她一般的低语:“薇薇,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除去心结,才能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就只能照着他的心意运转,他就象个任性的孩子执意要得到那件不属于他的玩具。她狠狠心,漠视了心底的一丝挣扎,决然道:“我不是那个可以收容你心的人。”
    “薇薇,你到底要骗自己多久才肯承认,你难道对我真的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他不容她躲闪的逼视着,他不信她对他就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艾薇渐渐局促不安,他温柔而魅惑的声音话语逼得她苦无去路,她紧按心房,不让这小小的一隅被他攻陷沦落,她不能做他眷养在笼子里的小鸟,纵然那笼子金砌玉造。她飘忽的明眸终不再躲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坚定一些,“没有。”
    他眼眶猝然泛红,突就觉得自己还真他妈是犯贱,明知道会是这个答案,还是问了出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衣袖下的拳头攥紧了又徒然松开。
    原来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自行其事,他的悲哀从来都只属于他自己,她的内心也从来没有真正对他打开过。她那样霸道地撞进了他的生命,给了他个最美丽的幻象,就翩然飞去。他以为没有照不彻的夜,没有捂不暖的寒,可终究成空,原来,九哥当初的预言是真的。他早就说过,他迟早会死在她手里,只是情难自禁,自己便活该落得这下场。
    “薇薇,是非走不可,无论如何都不行吗?”若是真爱便该没有自尊吧,他怎能甘心,伸指摩娑着她的唇瓣,低嘎着哀求。
    艾薇拉住唇边他的手,勉强微笑,“胤禵,你不要这样,若有来世 。。。。。。”
    “我不要,”胤禵一口截断,英挺的朗眉攒得更紧,口不择言道:“这一世都被你毁了,来世,我不要再遇见你。”
    不知从哪钻出的一缕风吹得烛光忽明忽暗,他的影子也象被折成了几段飘忽不定。
    “你留下来好不好,无论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他略带哽咽之声在静夜中听得格外破碎,他如抓住那最后一块浮木般颓然攥住她双手。
    他的一滴泪直直打碎在艾薇手背上,带着温热的刺痛,她轻轻颤抖,心中惶然,满是酸楚,半天,艰难吐出,“我只要自由。”
    胤禵死死地盯住她,撕痛愤怒悲涩哀伤无奈如流水一般从眼底涌流而出,愤然起身,四目相凝。
    他浑身冰冷,气咽舌喉,任那哀痛将他淹没,一颗心被她狠狠攥在手心残忍地捏着,疼得那样难过,只欲将她挥去,却是不能,原来她任是无情也动人!
    拒绝的话明明就缠绕在嘴边,说不出口,说不出口,许久,胤禵木木地应了一个“好”字,话才出口,只觉一颗心恍恍悠悠地也跟着吐了出去,满腔只是空空地难受。
无情欲断,忽起医心
    他长眉渐冷,戾气时隐时现,紧紧盯住她,良久才吐了口气,戾气散了开去,抬起一只手慢慢地抚上她的脖子,然后顺滑至耳廓,最后停在秀发上,节奏缓慢却又不含丝毫情欲,似欲告别又似难以割舍。
    胤禵终于敛袖,“你再住上几月,等我一切都安排妥当就让人送…你…走。”这声音是他的吗?遥远得好不真实,他已经恍惚得不知道该怎样发出声音了。 
    艾薇听得有些愕然,不觉抬目望向他。
  他会过意来,苦笑着,“如今我说什么,你都当我居心叵测了吗?那墨濯尘早和我说过,你的腿原先大夫治得已颇有起色,只因妊娠才不能继续,日后你独自带着孩子多有不便,既有希望总需治好了,也不枉我让你母女平安。再说忻圆才出生没多久,硬生断奶,只怕她身子受不了,这么点大的孩子最易得病,等她养得再结实些,你们走了,我也好放心。”
  他说得似句句有理,她浮出一抹惭色,点了点头。
  “胤禵,天太晚了,休息了吧。”她觉得有股不能有的感动带着某种令人害怕的魔力如网般罩住了她,既然欲走,便该断得无情,她开口打破这让她心悸的气氛。
  胤禵斜睨向她,讥嘲道:“现在才天晚的吗?目的一达成就赶人走,你也太不讲情理了吧?”
    艾薇假装没有听出他声音里的嘲讽之意,依旧淡然道:“真的是太晚了,我想睡了。”
    她轻轻柔柔听似有礼,实则漠然的口吻,刺得胤禵胸口一阵锐痛,她总能将他伤得更深,自己爱得那样深,她却偏要断得那么绝。这些日子,他徘徊在放手与不放手间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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