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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惊情三百年-第19章

小说: 惊情三百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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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痴痴地看着宛琬,心底的思念汹涌如潮,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这样地思念着她,思念这春日一般的女子,思念得他心都疼了,思念得即使俩人面对着面都仍然觉得那么遥远,那么饥渴,那么绝望。


备注1:《本草纲目拾遗》记载:“人参补气第一,三七补血第一,味同而功亦等,故称人参三七,为中药之最珍贵者。”

备注2:康熙帝命内侍梁九功等传谕:“当初拘禁胤礽时,并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只有四阿哥深知大义,多次在我面前为胤礽保奏,像这样的心地和行事,才是能做大事的人。”

备注3:康熙四十八年冬十月戊午,册封皇三子胤祉诚亲王,皇四子胤禛雍亲王,皇五子胤祺恆亲王,皇七子胤祐淳郡王,皇十子胤蓪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为贝勒。于京西畅春园之北建圆明园,赐予皇四子胤禛居住。

备注4:清皇子教育《养吉斋丛录》记载:“我朝家法,皇子、皇孙六岁,即就外傅读书。”学习的时间,寅刻至书房,先习满洲、蒙古文毕,然后习汉书。师傅入直,率以卯刻。幼稚课简,午前即退直。迟退者,至未正二刻,或至申刻。一年之中,休假只有元旦一天和其前两个半天。寅时(3~5时),酉时(17~19时),直至天色已暮,皇太子等才结束在畅春园无逸斋一天的功课。康熙皇帝对皇子的教育;首之为成龙;次之为襄政;又次之为领兵;再次之为务学;复次之为书画。

备注5:一废太子时,年长皇子大都被圈禁,其中包括四阿哥胤禛,但不久,除大阿哥胤眩獗蝗饨!痘是逋ㄖ靖僖纷髡呶缝胫雍胪蚴⒏缲废樵谝环咸邮录泄┥踔亍R虼怂词苯废橥咸蛹盎食ぷ迂费|并列,与其他皇子相区别,但后人也因此而产生误解,认为皇十三子胤祥从此被长期监禁,直至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正月才放出。事实上,胤祥不久就被释放,翌年(康熙四十八年)四月康熙帝巡塞外,他亦在随行皇子之列。但此次康熙帝将他带在身边,绝非示以宠爱,而是具有防范之意。
草场骏马,往事汹涌
    宛琬屋子里的窗棂是不常关的,它面对着庭院。院里植着重重垂柳,几湾桃花。柳叶正由浓浓的鹅黄转为油绿,在春风里千丝万缕的飘荡,桃花含着苞,一个个浅粉色的小球在枝头随风起伏荡漾,偏是不肯绽放开来。春日里的阳光最鲜亮不过,那群垂柳、桃花让它一照,浅的绿,粉的红就直钻入人的眼睛里去,心也随着鲜亮起来。
    十三阿哥凝望着倚在窗前出神的宛琬喃喃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又一年的春天到了。
    “十三哥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叫人面不知何处去?你难道看不出来宛琬已经一点点好起来了吗?她原先完全听不到,看不到,现在已经能听、能看、能感觉。。。。。。她在好起来,在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就像个冬眠的动物,从出事的那天起,她只是因为害怕,才沉睡的,可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她在努力让自己慢慢苏醒过来!”才跨进门口的十四阿哥喊了起来。
    “她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笑过一下,这叫好了吗?这都是托八哥的福!”十三阿哥眼含讥讽地低吼出,他看上去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下巴满是青青胡碴,浓重的酒意在他周身缭绕。
    十四阿哥猛然被噎住了,懊恼地睨视着他,恨不得能瞪穿了他似的。
    八哥庇护凌普,皇阿玛斥他欺罔,疑他有希冀皇位之心,将他锁拿。九哥约他怀带毒药一同前去阻谏,他找四哥一同前往,四哥的眼神那般怪异,他一直看不懂。可恨他们竟然全都瞒着他。后来他才知道他被皇阿玛斥为空有‘梁山泊义气’,还差点被诛死于殿堂上所救下来的八哥,竟是害残了宛琬的人!见到宛琬那般模样的瞬间,他真是恨死了他自己。他鬼使神差的竟然救了这个世间他最痛恨的人。每见到宛琬一次,那刻骨的仇恨与自责就增添一分,浓烈地已经快要让他被那仇恨给烧毁了。最可怕的敌人不是你的仇敌而是你的朋友,他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他告诉自己,他再不是那个冲动,空有梁山泊义气的十四阿哥了,他要潜伺在那给他的八哥最致命的一击!
    宛琬望着他俩人都双眼泛着血丝,激昂地争论着,恐慌的蜷起身子,忽然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影子,她猛地奔上前去,双手紧紧握着他的衣袖不松,像是找寻最后的浮木般喊出:“胤禛,胤禛。”恍如冰山上的第一道春雷,房中的人全都怔住了,那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都无法带来的震撼。
    宛琬的身子微微颤抖,四阿哥拥她入怀,抚拍着她柔声道:“不怕,宛琬不怕,是我,是胤禛。”宛琬虽然还是不记得从前,却慢慢醒转过来,变得十分依赖起四阿哥来。
    “宛琬,你为什么叫我胤禛,是想起来了吗?”四阿哥小心翼翼的出言探问。
    宛琬不知所措的咬着手指喃喃答道:“不是你每回和我说,‘宛琬,我叫胤禛’的吗?”

    苍茫无际的草场周边以一人合抱粗的木栅栏设下分界,不经意处皆有侍卫守卫着,雪亮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冷的光芒。
    远处群山苍隐连绵起伏,草场中的马儿悠闲的吃着青草,不时昂首嘶叫两声,马鬃飞扬,神态自由。一只燕子从眼前掠过,迅速的又冲上高空。空中,银白色的云在缓缓的游动着,变幻着,无忧无虑的宛如此时的宛琬。
    她转身兴高采烈地唤道:“胤禵,我也要骑马,你教我好吗?”
    乍听她亲昵的呼唤,他的身子一怔,真是天可怜见他,他总算带宛琬来对了地方,他低声呢喃,好宛琬,我们就重新再来过。
    他牵马上前,“宛琬,记住你永远不要站在马的后方和侧后方,不然马儿可是要踢你的。”十四阿哥拉着宛琬走到马前。他让宛琬拉住马笼头,“你拉着马先遛一下,要让马儿先认识你,喜欢上你。”十四阿哥取过随侍拿着的苹果块,让宛琬放在手心去喂马儿。
    “宛琬可不能拿在手指上喂马,得要放在掌心,不然你的马儿会以为那是胡萝卜把你的手指给吃掉的。”宛琬闻言咯咯笑了起来。
    “喂好了马儿,我们拿把硬点的刷子,用左手拉住笼头,右手从马的脖子开始,用力给它刷,宛琬你看要象这样,每个地方都要刷两到三次,可宛琬你要小心,千万别碰到马儿的眼睛周围、耳朵,还有这儿,这。。。。”十四阿哥耐心的一一指着和宛琬说。
    宛琬学着十四阿哥的样刷的很是起劲,她一身是汗,手都快抬不起来了,突然发现马儿好象很舒服似的昂首看了她一眼,宛琬兴奋的一把扔掉刷子,抱着马儿,摸摸它的前额,对着它的眼睛说:“马儿,马儿,我好喜欢你哦,等一下你让我骑骑好吗?”马儿象听懂了似的低下了头,引得宛琬拿过苹果边说边喂,不时的亲亲马儿。
    “人的待遇还不如一匹马。”十四阿哥嫉妒的咬牙,突地一双小手伸至他嘴边,塞了块苹果进去,宛琬笑眯眯的望着他。
    “胤禵,我上不了。”宛琬指指马儿。
    “我来帮你。”十四阿哥的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笑容,他果真走了过来,他猛地抱起了宛琬。俊马蹄扬嘶叫,一阵骚动,吓得宛琬勾住了十四阿哥的脖子,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四目相望。十四阿哥一惊忘了宛琬还未坐定就松开了手,宛琬身子摇坠,十四阿哥情急下一把抱住宛琬摔在地上,两人紧贴得没有一丝空隙。
    她那股馨香避无可避的飘入鼻中,十四阿哥强抑住心底那股骚动,不敢亵读她半分,拳头悄悄攥紧了又松开。宛琬闻着十四阿哥身上那股夹杂着青草气息的男儿味,莫名脸颊绯红。
    十四阿哥将宛琬重新扶上了马,俩人一时无语,他牵着马儿走着,似乎有些不甘心这样一路沉默下去,但平日的爽快豪放此时却怎么也发挥不出来。
    宛琬渐渐不再害怕,她找回了对马儿的感觉,好象从前她就曾经信马由缰的奔驰过。她忽然涌起了股难以言喻的快感,伏身与马儿低语道:“马儿马儿,我们飞起来吧。” 
  马儿象听懂了人言似,猛然扬声嘶鸣,蹄足腾跃地飞奔起来。
    十四阿哥朗朗长笑,拉过一匹马来,一跃而上,挥鞭追去,俩人于苍茫天地中并辔驰骋。
    俩人不约而同放缓了缰绳,任胯下骏马停停走走,许是骑得久了,宛琬的脸上泛起一片红霞,十四阿哥瞧着心中那股爱慕的感觉犹如蚊蚁细嚼心房,丝丝痕痒,恨不得拥她入怀,轻怜爱抚,可面对着她,他竟不能像与其她女子那般轻狂。
    宛琬回身抬眼望见十四阿哥脸上奇特的神情,心里发寒,她慌忙转向前方,那群山青翠间飞扬起漫天风尘,马蹄声声气势磅礴,马群靠近他们后放缓速度,尘埃稍定,几抹人影渐显轮廓。
    “是胤禛。”宛琬回首笑颜绽开。
  “过去吧。”十四阿哥轻轻一抽鞭子,双腿一夹,纵马前迎。
  宛琬握紧缰绳,跟了上去。
    马儿在疾风劲草中飞奔,晃动的山水、晃动的人群,宛琬忽然觉得一阵心悸,决不是因为马儿的狂奔所带来的猛烈心跳,像是有股力量宛如根尖针般,轻轻却尖锐地刺人她的脑中:“啊——”她失声尖叫了出来。马儿猛然受到了惊吓,急促地喷着粗气,一声长鸣,狂乱奔跑起来。
    “勒住缰绳,快停下来!”十四阿哥大喊着,与她的马忽前忽后比拼似的并驰。
  “我停不下来!”疾风让她微弱的声音消散,连眼睛也睁不开,不知怎么她拉着的缰绳也掉了,宛琬弯下身子拼命想去捞住缰绳,人在马背上东倒西歪。
    十四阿哥看得面容失色,急喊: “快!快抓住那个马缰!拉住缰绳,身子向后仰!让马停住!天那,宛琬!你抓住马脖子……抱着它……” 
    宛琬慌乱之间根本都不知道应该听他哪句话才对。 
    四阿哥,十三阿哥见他俩人一前一后,险况层出,纷纷打马飞驰而来。
    宛琬心里着急,不知怎么手竟紧紧抓住马鬃,扯得马儿昂首长嘶。 
    “宛琬!”十四阿哥急喊:“你放轻松一点,千万不要去夹马肚子……” 
    可宛琬早已出于本能,对着马肚子狠狠夹了一下,马儿像离铉的箭一般射出去,脱出控制地向前狂奔,盲目得失去了方向。
  十四阿哥望着她,脸色变得雪白,狂叫道:“快跳马,快跳!”
  宛琬死命抱着马,身下飞掠过的尘土乱翻,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咬紧了嘴唇松不开手!
  十四阿哥眯眼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山岭,忽地一咬牙,猛地收缰在马背上一按,飞身朝她的马上扑了过去——
    马扬蹄狂嘶,狠狠摔开俩人,十四阿哥紧紧抱住宛琬翻滚下去,粉身碎骨般的疼痛让宛琬无法呼吸,她惶然回首,惊恐的抽气已从她的喉间爆裂出,只见他衣上无处不是艳红。
    那片猩红的血色在梦里纠缠了她许久,剧烈的疼痛撕扯着她的喉咙,一些不愿被记起的尘封印象齐袭上心头,她终于想起了一切。
  
备注1:胤禩奉旨查原内务府总管、废太子胤礽之奶公凌普家产后回奏,康熙帝曰:“凌普贪婪巨富,众皆知之,所查未尽,如此欺罔,朕必斩尔等之首。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人皆称之。朕何为者?是又出一皇太子矣。如有一人称道汝好,朕即斩之。此权岂肯假诸人乎?”。次曰再召众皇子至乾清官,云“废皇太子后,胤禔曾奏称胤禩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向来与胤禩交之甚深的皇九子胤禟邀皇十四子胤禵一同带了毒药前去阻谏,胤禵奏言:“八阿哥无此心,臣等愿保之。”康熙斥曰:“你们两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曰后登极,封你们两个亲王么?你们的意思说你们有义气,我看都是梁山泊义气。”胤禵于言语间冲撞了康熙,帝怒,拔出小刀对他说:“你要死如今就死”,欲诛胤禵。亏得皇五子胤祺跪抱劝止,众皇子叩首恳求,康熙方才收下小刀,命诸皇子将胤禵责打二十板,逐之出去。

 

 
 
 

 

番外四福晋篇(一)
    暮色渐笼,残阳的几缕余辉无力斜倚上雍亲王府绿色的琉璃瓦,静谧的气氛中隐隐透着清冷的孤寂,空气中丝丝的不安伴随着悠远的暮钟声缓缓弥漫开来。
  “弘晖,额娘和你说会子话好吗?”喃喃得对着面前的铜镜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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