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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养"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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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就如同本能一般,不断的将委屈,羞愧,无望等等负面情绪排出体外……

身体忽然被一种温暖的气息笼罩住。强大,安全。

叶文彰一手抱住她,一手慢慢地顺过她的长发,语气里略带无奈,“小惜,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只是想给你一份体面的生活,让你有个依靠,这样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连惜的脑子里很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里噙着泪,一下下摇着头。

这种从天而降的好运,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被天收走。她怕了,怕了行不行?!她不想再靠任何人了,她就要靠自己!

一再的好言相劝,可连惜还是固执不肯听,叶文彰的脸色也渐渐有些沉了。这孩子小时候就是这样,乖巧时让人怎么疼也疼不够,可闹气别扭来又让人恨不得打她两巴掌。

他放开连惜,回身坐进沙发里,一腿放在另一腿上,褪下了方才疼爱的表情,他的神色凉薄得让人心惊,“连惜,我这并不是在跟你商量。”

明明还算温和的声音,却叫人止不住浑身发凉。这种强势的,不容反抗的语气,与当初的李彦宏何其相像。不,应该说是更甚。

仿佛再次被网进那个无法挣扎的噩梦里,连惜只觉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离了,她缓缓滑坐到了地上,声音空洞得可怕。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要逼我呢?说实话,小时候在叶家的八年真的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但是我很清楚,不管我在那儿过得有多好,我都只是个下人,就像如今在李家,即便顶了个主人的名头,内里也不过就是个伺候人的。

……我已经寄人篱下了十七年了,还不够吗?现在好不容易可以独立了,求求您放过我,让我有尊严地活着好不好?!”

她的语气有些语无伦次,几乎是什么样的话能刺激到叶文彰,她就挑什么话说。她知道叶文彰并没有坏心,可是她就是委屈,就是难受,所以,也不想让这个害她难受的人好过。

果然,听了连惜那一句句暗藏倒刺的哀求,叶文彰脸上最后平静的表象也没有了,他就那么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问:“下人?这就是你的想法?”

看着女孩在他压迫的目光下逃避似地别开头,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闭上眼,掩住了眸底的失望和疲惫,“罢了,你走吧。”

听到他的话,连惜的后背立时一僵。他终于放手了,被她气得放手了,可是……她好像也并没有预想中那么高兴。

她缓缓转回头来,微微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看着叶文彰紧阖的眸子,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呵呵。”连惜自嘲似的轻笑一声,抓起自己的外套,一拐一拐地走出了门。

莫飞见她自己出来了,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叶大哥……”他迟疑着看向里面。叶文彰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说:“让她走。”

鼻头猛一酸,连惜一把推开了莫飞的胳膊,跌跌撞撞地朝电梯奔去。出电梯时还撞到了好几个人,但她全然顾不上理会,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就跟自虐一般不肯停下。直到再也撑不住了,才一个趔趄摔倒在路边的一个座椅上。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夜深,人静,只有风吹过树时发出的沙沙声。

回身望去,那个气派的大饭店已经有些模糊了,橘色精致壁灯下沉静的男人面孔也模糊了。一切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骤然飘向云端,又从云端跌落下来。

连惜的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但是路是自己选的,总得走下去。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哈气在寒风中打了个圈,又散开来。擦干眼泪,披上外套,她咬着牙朝学校方向行去。

从五点到八点,连惜整整走了三个小时才进了校门,对于一个高三学生而言,已经迟到了很久了。所幸班主任以前曾跟徐如华聊过,对连惜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一二,如今看她一身狼狈,倒是没批评什么,反而对连惜的同桌道,“岑秀,你带连惜去换身衣服吧,回来记得让她把钱交了。”

“什么钱?”连惜如今对这个字最是敏感,就像受了惊一样,立马看向老师。

岑秀连忙扯过她,“我跟你说吧。”

原来,临近高考了,学校要收补课费、报名费一共四百六十元。若是放在以前,这点钱不算什么,李彦宏就算再无耻,也不至于连女儿的学费都克扣。可是现在……连惜眉头深锁,脸上染着与年纪不符的忧愁。

岑秀看她这样,本来都不忍心再说了,但是没有身份证就不给办高考准考证,这是铁板钉钉的规定,她不说就是害了连惜。

她握住连惜的手,轻声道,“小惜,钱的事你不要着急,实在不行我可以先借给你。但是户籍你一定要赶紧办了,不然怎么参加高考?”

连惜垂下眸子,苦笑了一下,回握住她的手道,“你当我不想吗?户籍户籍,没有户哪来的籍?我家里……婶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岑秀的脸上也露出了苦恼的神情,片刻过后,突然兴奋地拍掌道,“对了!你可以去找汪臣学长帮忙啊,他爸是副校长,让学校去跟你家说。”

汪臣一家和连惜走得近,这在学校里几乎不算秘密。

华都的地面实在是斜,说曹操曹操竟就到了。岑秀的话音才落,就见汪臣从前面的音乐教学楼里走出来,她马上激动地上前一步,招手道,“汪臣学长,过来一下!我们有事找你!”连惜都愣是没拉住她!

然而下一瞬,岑秀喜悦的表情就凝固在脸上了,只见汪臣竟然冷冷地扫了这边一眼,俊朗的面上满是厌恶,随即毫不犹豫地背转过身走了!

岑秀一时看傻了,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迟疑着转过脸,磕磕巴巴地问:“这、这是怎么了?!”

10下跪

宿舍内,岑秀听连惜大概讲了下这两天在李家发生的事,虽然是有所保留的版本,可还是气得肺都要炸了,当场就说要去为连惜讨个公道。

同桌了这么久,岑秀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个挺文静的女孩,现在为了自己这么气愤,若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但连惜不想让她掺和进这摊烂事里。

“你别去!真的,我没事了。”她拉住岑秀,哀求道,“反正这些人以后我也不想理了,就这么算了吧。”

岑秀咬咬唇,心知自己也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就这样过去可能还会给连惜带来更大的麻烦。她跺跺脚,垂头丧气地坐回床上,眉头深锁,待了一会儿后,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光,抱着一线希望问:“那你以后预备跟汪臣学长怎么办?”如果能跟汪臣复合,甚至订婚,对连惜而言无疑是个好出路。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连惜则长长地吐了口气,好像想借由这个动作,将心里所有的苦涩都排解出去一般。

“顺其自然吧。汪家……我也实在是高攀不起的。不过好在高中马上就毕业了啊!等到了大学我就住宿,每天打工养活自己。”她举起拳头挥了挥,脸上漾出一朵笑,眼里带着期待的光芒,给自己打气,也是在安慰朋友。

“……可是,你那个叔叔婶婶能这么轻易放你走吗?”岑秀不忍泼她冷水,却还是不得不小心地提醒道。

连惜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没事的,现在我已经彻底和汪学长闹翻了,而且刚刚看他好像和堂姐相处地很好,叔叔也没理由再跟我过不去了。”

岑秀一想也是,毕竟连惜还是他侄女呢。“也是,那报名费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借给你。”她拍拍胸膛,像古代豪侠那样义气地说道。

“扑哧——”连惜被她的语气逗笑了,“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报答你。”她一下子扑到岑欣身上,双手并用地挠她痒,笑闹了一通后,才坐直了身体正色道,“不用了,你能帮我多久呢?我总要靠自己的。等会儿下学我就去小学部转转,看有没有人需要家教。”

“作家教的话,你的成绩倒是没问题。”岑秀沉思了一下,“可是人家家长肯定要看你的身份证和学生证,你有吗?”

连惜神色一黯,说来说去,又扯到户籍的问题了。

“这样吧,我先让我姐姐给你介绍份临时工。她在一家大酒店管客服,最近正好借调到前面当领班,引一个服务员进去应该没问题的。”

“……秀秀,谢谢你。”连惜的鼻头有些酸。

岑欣看到妹妹领了一个挺清秀的女孩走进来,当下心里就挺满意的。她让连惜在原地转了个圈,点点头道,“不错,可惜个子低了点,不然就推荐你去门口当迎宾了,赚得还多一些。”

她笑笑,又和气地说:“晚上五点半做到八点半,一共三小时,二十五块钱,日结,你有空的时候就过来,有什么意见吗?”

这样优厚的待遇,还能有什么意见?连惜慌忙摇头。

酒店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却并不难干。服务员们都知道她是勤工俭学,而且又是领班介绍来的人,多少都会照顾她一点。

每天,连惜放学后就去打工,晚上暂时借住在岑秀的家里,半个月后就攒下了两百多。她心里踏实了些,看来四百六十块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还清了。

然而乐极生悲,今天她就遇上了麻烦——

“连惜,这是秋江花月夜包房客人落下的衣服,现在在门口等着呢,你快点给人家送过去。”岑欣急急地将一件西装塞给她,然后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连惜的手还举在半空中,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

片刻过后,她垂下胳膊,低下头微叹了口气。算了,送就送吧,秋江包房本来就是她负责的,她不去谁去?而且这件衣服也不一定是那个胖子留下的。

她抱起衣服认命地往外走,行至门口时往前一看,心里马上咯噔一声。一个穿着灰色毛衫,油光满面,又矮又胖的男人正在那儿不耐烦地对经理说着什么。

就是他刚刚借着酒意一直动手动脚的,还非要自己陪酒,说是给小费。连惜自然不愿意,那人当场就想发火,却被旁边人打圆场拦住了。

她早知道这事儿不会善了,可没想到别人才走,那个胖子就来找麻烦了。

大堂经理正在擦汗呢,回过头就见连惜抱着衣服站在那儿发傻,马上沉下脸低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衣服拿过来!客人都等了半天了。”

连惜一晃神,赶紧小跑过去。

经理狠狠瞪了她一眼,将衣服接过来,转过身陪笑着对男人道,“吴总,您的衣服。这次是我们酒店的提醒服务没做好,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嗤——”那个吴总冷哼着接过衣服,一抖,突然瞪大眼睛,夸张地喊了一声:“啊,怎么这么大一块油!”

众人顺着声看过去,果见衣服里面污了一大片酱汤,油腻腻的。

“这是怎么回事?!”那经理愣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地怒视向连惜。

“我、我不知道啊,不关我的事……”

“什么叫不关你的事?”吴总斜了她一眼,挺挺发福的肚子,打着官腔道,“衣服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还是我冤枉你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连惜咬咬唇,唯有息事宁人。她强压下心里的苦意,深深地对男人鞠了个躬,小声道,“对不起,都是我服务不周,要不我给您洗洗,行吗?”

“呵呵,这会儿知道自己服务不周了?”吴总怪声怪调地笑了,别有所指地问:“早干嘛去了?”

连惜无言以对,唯有更深地将腰弯下。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男人始终没有叫她起来,就这么耗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连惜闭上了眼,嗓子里又干又涩。

就在僵持间,岑欣听到消息快步赶了出来。她在服务业浸染了好几年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还不清楚?那男人无非就是来搏个面子而已。

她站到连惜身边,两手垂在腹前,歉意地连连鞠躬,“吴总,真的很抱歉,是我没有管好底下人。这样吧,您的西装由酒店干洗部免费清洁,后天就给您送回公司。您看可以吗?”

她顿了顿,看了连惜一眼,狠下心道,“至于她,这个月的工资全部扣掉。”

“她一个月工资能有多少?够买我衣服一只袖子吗?”那吴总原本都打算这么算了,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领班给连惜撑腰,似乎在酒店还挺有地位的样子。他就感觉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似的,要多不痛快有多不痛快。

“你看看,弄得这么脏,干洗店就能洗干净了?”他指指那片油污,恼羞成怒地大声道,“你当我傻子啊!”

岑秀没想到她的出现会让事情越闹越大,一时进退两难,“……那您说个章程吧。”

“我说?”吴总颧骨上的肥肉狠狠一抽,冷笑一声,抬手倏然指向连惜,咬着一口黄牙道,“让她跪下给我道歉。”

喧杂的前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惜几乎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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