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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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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等我忙完再吃,可以吧?”

“好。”

挂掉电话,我长呼一口气。

             52:吃粥

调整一下脸部表情推门进去。

江诺白抬头看我一眼,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其间,有人给他电话,他很不客气地卡掉了。突然意识到我刚才接电话是不是有问题。我假装咳一下,咳完后,办公室依旧静得只有他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我小心的试着问他“这个模特怎么样?”

他面无表情的嗯一下就没下文了。

我看了下手中的照片,没什么不正常啊。一个乌克兰的姑娘,皮肤细腻,自然的蓬松卷发,风情万种,是个好苗子。可气氛为什么开始不对劲了?空气莫名的沉闷。

其间,江诺白给快递公司打了两次电话。语气不悦,简直就是在额头贴了一块大字牌:心情欠佳,生人勿近。识趣的闭嘴,镇定的喝一口咖啡,继续埋头看资料。把符合条件的归类,再让江诺白决定去留问题。

工作的时间总是沉闷又快速的,嘀嗒嘀嗒的流走。

快递敲门进来,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已经过了午夜,总算来得及。那个皮肤黝黑的快递员抹着汗的道歉。也许他感受到整个办公楼层的怪异氛围,连讨好的笑也僵在脸上。

我匆匆签字,把他从冰箱里解救出来,他感激地连连道谢,然后一溜烟跑出门。

江诺白展开那一叠样板,这次提供的纸张种类多了很多。我把上几家的纸张样板拿出来给他。经过对比,核算之后打电话给印刷厂。

完成这一系列工作已是深夜,电梯快速的带我们离开26楼,一直向下。江诺白就站在我的左手边。

我又一次闻到了他身上那种阳光晒后的味道,淡淡的,暖暖的。不是香水也不是薰香。好像,他也不喜欢香水,认识他到今天,我一次都没在他身上闻到过那种,让我鼻子过敏不停打喷嚏的味道。也许是他身上的味道是属于自己的气息,这味道很轻,轻的像羽毛。

想像着,江诺白穿休闲的衣服是怎么样的?如果他愿意换下西装一定是一个乍一看很难看出年纪的男人。不过他大多数时间都不怎么说话,给人感觉挺神秘的。现在,他把外套挽在手上,穿一件灰色的羊绒毛衣,配上衬衫领带,标准的白领打扮。即使是这样,也穿出了一般白领没有的味道。

他不像江淮锦那样光芒四射。他温润淡定,偶尔腼腆笑的时候特别迷人。可是,这么一个看似云淡风轻的人物,内心太深不可测。他笑的时候,勉强觉得他有血有肉有人情味。深沉的时候,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雕像。不仅我觉得心里没底,连一向对他爱慕有佳的办公室小丫头也不敢多动弹一分。

他表面的冷淡,应对客户时的温和,应该是多年的伪装。那是他的保护色,谈笑间把人推远,难以靠近。

一个私生子,在老爷子家里有正统继承人的时候他还能站到今天的位置,用了多少手段和计谋呢?于他而言,利益才是唯一宗旨。

他是整个《/Kin,》的主心骨,他在工作上的雷厉风行,在生意上的步步为营,谁曾小窥过?转过脑袋,也许我出神的有些久,突然发现电梯内的气氛不对劲,随意说了句“都快1点了。”

“如果你觉得,我剥削了你的时间,我可以给你加工资。”

“不是,不是!”我慌忙摆手,心里连连叫苦,我哪得罪他了?莫名的火气。加班之前还好好的,还是平时带着面具。怎么一晃神就成这幅模样了。

低着头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手放在身后,不停的绞手指,该死的破电梯,今天怎么速度变慢了这么多!

突然很想念云瑶,她长袖善舞的本事一定不会让气氛显得尴尬。幸好,随着“叮”的一声,电梯也到了大堂,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想说再见,江诺白就开口“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口气是不容置疑,我连说不的时间也没有,他已经把电梯。门关上。

车库空荡荡的,三三两两的车子,我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车。

江诺白的车内没有任何小装饰,干净简洁,连香水瓶都没有,就连我上次看到的CD盒都不在了。不过这次我学乖了,没那么不识相的问为什么。转过脑袋看车窗外的霓虹,他驾轻就熟的到了我家楼下。也许气氛一直压抑,他察觉到刚才自己的语气不好,不咸不淡的问“饿不饿?要不要吃夜宵?”

确实有些饿,可是我很少吃夜宵,一吃就会控制不住的吃很多,然后撑得睡不着。我内心犹豫不决,江诺白已经把车调了头。

车子平稳的过高架,等红灯,转弯,直行。十多分钟后,我们步行穿过一个小巷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坐下,店门口的招牌上写着大大的“粥”字。从外面看,看不出他有什么讲究的,我甚至连他的店名都没看到。可走进店内,我瞬间凌乱了,在这样的日式装修下,坐在榻榻米上不是吃三文鱼,不是清酒,而是中餐。如果云瑶在场,她是不是又要说我吃饭不正常?不对,今天吃饭不正常的是江诺白。

这家店的店面有点小,装修简单,不过很干净。已经过了1点,店里的生意还非常好,几乎每个小包间,都亮着橘红色的灯,隐约的传出说话和谈笑声。完全看不出现在已经过了零点。老板笑呵呵的问“诺白,好久没来了,吃什么?我请。”

江诺白好像经常来,他熟涅的拿筷子,倒茶“一份蟹粥。”然后对着我问“你吃什么?”

我低头看菜单,一个个往下念叨,他们家还是有日本料理的,不过粥却是主打,其他东西看起来也不错的样子,甚至还有尖椒牛柳饭,我忍着没点,要了一份“招牌猪骨粥。”

“好。今天我下厨。”那个瘦瘦的中年老板,有着利落的短发,笑起来还有一边的酒窝。唯一和厨师对不上号的是,他竟然戴了一架黑边框眼镜,像办公室人员。江诺白一扫刚才的阴霾,调侃着问我“是不是很失望?”

他会变脸吗?怎么突然情绪又高涨了?心里疑问着,脸上表情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笑道“对啊,我以为你会带我去五星级酒店,或者开车去海边吃海鲜。”

江诺白自己动手倒茶,我接过他倒的茶,刚喝了一小口,就大大改观。这杯大麦茶泡的非常到位,醇香留齿,甘甜中带一点点地涩,但味道却是在这样的小店里喝过的大麦茶中少有的正宗及特别。

“怎么样?”

“很好喝,而且和世面上的不一样。”

“他们家的大麦茶和粥都是密制,不外传。”

我转着茶杯打量房间内的一瓶一瓦,随口问“你不是一直在国外么,怎么会知道这么小的店?”

“老板叫阿丁,8岁之前,我和我妈在这附近住过。回国之后,来过这里,就知道了。”

说话的同时,一个女人移门而进,端出砂锅,放我面前“您的猪骨粥。”

女人三十开外的年纪,长发挽起,清秀的眉目,裁剪合身的和服,让她看起来婉约柔和。

应该是老板娘,她和老板一样,脸上挂着亲切随和的笑容,娴静的举止。她看我看她,很大方的回应我的目光,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到“当年,我就是因为这碗粥,爱上我老公的。”

我疑惑的看她。

             53:一首旧歌

女人行了一个日式的礼“别见怪,我和一个陌生人说这样的话,因为我很幸福。我想让吃这碗粥的人和我一样幸福。”说完,她对着我们再次鞠躬。

原来她是日本人,因为会怀念家乡,她的丈夫开了这家日式装修的餐馆,可她又割舍不了这里的美味,所以就有了这样一家让我凌乱的店。

低头拿勺子准备开动。江诺白毫无预兆地把砂锅从我面前端起,新拿了碗筷,分开一小半,淡淡地说“别吃太多,垫垫肚子就好。”

他的举动体贴入微,我有那么一小会儿走神,回应到“好。”

“如果喜欢,下次再带你来。”

嘴巴塞满,含糊应声。脑袋乱七八糟的想,江诺白虽然有时候脾气难捉摸了些。不过就像格子间的小姑娘说的,老板么,在员工面前是应该严肃一点,不然手下不会听话。抛开这个身份来说,这个人确实挺适合当男朋友的。温柔谦逊,礼貌,体贴。至少在我面前还是个好上司,工作认真,不轻易发脾气,也不苛待员工,对谁都一视同仁。

这顿夜宵吃得我心满意足,心情大好,难得是胃暖暖的很舒服。

回去的路江诺白把车开的很慢,外面依旧霓虹闪烁,并不冷。

人一放松,就会显露本性,此刻我就很幼稚的趴在车窗,看外面的倒退的街灯。鼻息轻轻喷在玻璃上,有了薄薄一层水珠,我用手擦掉了,又有,然后再擦。如果让云瑶看到我这个举动一定笑我脑子短路或者神经错乱。反复几次之后,坐在驾驶座上的江诺白突然笑了起来,我转过头看他“笑什么?”

江诺白认真的沉吟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的回答“嗯,你聪明的时候很聪明,笨的时候又无人能及。有时候,你让我看不懂,有时候,你又是透明的。让人捉摸不透。”

“这腔调可真台湾。”

“是不是也可以说是文艺范?”

我把嘴巴张成了O型。文艺范?他还有这么自恋自夸的时候?我觉得这句让人捉摸不透的形容词应该还给他。一整晚,我一下是炮灰,一下变糖衣的。精神脆弱点的一定分裂了不可。

这么一来,两个人刚才的不愉快也消失遗尽。他开始心无旁骛的开车,侧脸鼻梁高挺,俊逸的嘴角带笑。我转移话题“也许偷我们创意的人,不是安妮。”

“依据呢?”

“没有。”说到这里我显得底气不足“只是直觉。”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不一定准。”江诺白否决我的话“在这一点上,云瑶比你厉害。即使不是她,也是她背后那个人。”

“江淮锦,会是我们将来最大的敌人,对吗?”

“不一定。”

我没明白江诺白这句不一定是什么意思。禁声不说话,等着江诺白的解释,他却换转另一个话题“这些你不要担心。《/Kin,》现在的状态才是我担忧的,让你们两个那么辛苦,反倒让我过意不去。”

“您给的工资可不是小数字,拿人钱财,替人分忧,应该的。”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不是这么想,下班那会你还一脸苦大深仇地问我要不要给加工资。要是我说乐颠乐颠的点头了,还不知道是凌迟还是五马分尸。

他难得大笑,牙齿白亮如瓷,声音爽朗“你心里一定骂我假惺惺。”

我的后脑勺一阵冷风吹过,冷的我一哆嗦。

有时候,阴奉阳违也要审时适度。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是信息声。他皱起好看的眉毛打开看,然后拧开收音机。他的一系列动作,都让我觉得和现在的气氛格格不入。

收音机里,正在放一段轻缓的音乐,没多久唱片师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接下来,收到的听众文字有些忧伤,他说午夜时分,你是否已经安然入睡?今天是11月27号,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个很平凡的日子。可我一直记得,那么,你呢?很快就要圣诞节,很多年前的今天,我为你准备的圣诞礼物提前被你发现了。是的,那是一枚戒指,虽然不是求婚的,但我记得你很开心。那份笑容在我心里一直埋藏着。小爱,我多希望那一刻是永恒,我多希望为你披上嫁衣的人是我。”

说完这一段话,电台的主持停顿了几秒,然后继续说道“这位听众的文字里好像有那么些伤感,他说,送给那个至今还在他心里的女孩,即使她听不到。那么,让我们,静静的听这首,这位先生特地为那个,他爱了好多年的女孩点的,《Stay》…”

我慢慢侧过脸,看着车内音响按键发出的幽蓝色的光。

“I’vemusthavebeenblind;Nottoseeyoulookawayfromme;

Wheneveryousay“youlovemestill;”

Imusthavebeencrazy;

Nottoseeyouslipawayfromme;

Dayafterdaythere’saspacetofill;

Andican’tfindthewords;tomakeyoufallinlovewithmeagain;

AndIcan’tfindthestrengthtoletyougo;”

我一定是迷失了;

没看到你无视我的存在;

只要你说,你仍爱着我;

我一定是疯了;

没注意到你从我身边溜走;

日子一天天填补空间;

我找不出话语让你重新爱上我;

我没有勇气,让你走;

歌还没全部放完,已经到我公寓楼下。仿佛一切早有预谋一般,他皱着的眉毛一直没有舒展。我没有把歌听完,打开车门前我对江诺白说道“放心,我没那么笨。”

他有些意外,转而轻轻点头,柔声到“晚安。”

夜风把我耳边的碎发吹起,贴在脸颊,软软的有点痒。江诺白把车灯亮着为我照明,直到我走进楼梯。我的耳边还依稀回响这首歌的旋律。后面的歌词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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