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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英格丽德·里普曼_熊音_王亚明] 失窃的记忆(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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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雷蒙娜!”瘦高个惊叫道。
    弗劳尔点点头,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她为那个叫雷蒙娜·谢尔比的女人受尽了折磨。
    “也许她整了容?”沃罗宁说。
    “把她嘴里的破布拿出来,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弗劳尔看见沃罗宁走上前,从她嘴里扯出那团破布。她几乎呕吐起来,嘴皮发麻,口腔干得快冒烟了。沃罗宁解开了捆她手的绳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雷蒙娜?”瘦高个问。
    她指指口腔,吃力地说:“水……”
    喝了一大杯水后,她把酒吧里发生的事告诉了这三个人。“你们可以放我走了吗?”
    “当然,”沃罗宁说,“不过得等我们把事办完之后。”
    弗劳尔垂下头,又开始流泪。
    “鲍里斯·谢苗诺夫先生,”一个船长模样的人在舰房门前说,“发现了美国巡逻舰,他们也许会上船来检查,怎么办?”
    “马上上小船。”鲍里斯·谢苗诺夫命令道。三个人又很快地捆上弗劳尔小姐,扛着她向小船跑去。
    “把她从口袋里放出来,”那个叫鲍里斯的瘦高个说,“瓦西里,你和沃罗宁把她弄走,往南开,我留在船上应付他们。”
    瓦西里把弗劳尔小姐从口袋里放出来,他不明白现在还带着这个女人干什么,但他没有时间多问。小船很快发动起来,向南开去。
    施密特船长看见他们已将需要的人带走了,也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得设法在上司面前交差了。
    鲍里斯·谢苗诺夫满意地望着远去的小船,轻轻掏出一个遥控器。他要等美国人发现小船和小船上的女人后再按那个键钮,他相信这个计划一定会受到西尼尔·舍伍德的嘉奖。
    卡尔·布鲁克上校从直升机的窗口向下望去,他看见了“施密特”号商船,然后又看见从商船上放下了一条小艇,正向南开去。
    “追上那条小艇!”他在对讲器里叫道。飞机向南追去。
    海面上,一艘美国巡逻艇正在靠近“施密特”号,并向它发出了要求检查的信号。
    布鲁克不眨眼地盯着那艘小艇,凭直觉他就知道那才是真正的目标。直升机向小艇靠近,已经可以看见上面的人了。
    艇上有三个人,两个男人和一个被绑着的女人,女人朝下躺着,但那苗条的身材分明是雷蒙娜的,布鲁克在照片上见过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在小艇上空盘旋,准备放梯子!”布鲁克上校命令道,“别伤着那个女人!”
    瓦西里早已看见了直升机,但他无处可逃。在辽阔的海面上,他们的船像一个醒目的活动靶子一样吸引了直升机注意。他想,如果把那个女人装在口袋里就不会这么显眼了。突然,他感到一阵恐惧,鲍里斯让他们把女人放出口袋,也许是别有用心的!
    “沃罗宁,搜一下,看看有没有炸弹!”瓦西里大声嚷道。
    沃罗宁放下枪,开始在船舱里搜索,但他什么也没发现。
    布鲁克亲自沿绳梯往下降。沃罗宁抬起头,恐怖地叫了一声,便举起了枪。
    “砰”的一声,沃罗宁倒了下去,是机上的人开了枪。直升机越来越低,瓦西里开足马力,向南驶去。
    布鲁克骂了一句,悬吊在空中,开始往上爬。如果他不赶快进机舱,也许会被巨大的风力击伤。
    “追上去!”他气喘吁吁地说,直升机很快追了上来。“打掉那个开船的家伙!降低一点,让我来干!”
    直升机掠过小艇上空,但没有打中瓦西里。飞机正想再转回来,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响,小艇爆炸了。
    布鲁克张大嘴巴,恐惧地望着海面。好一阵,小艇残骸和碎尸块还在从空中往下落。
    “他们把雷蒙娜干掉了!”布鲁克绝望地叫了一声,垂下头发斑白的脑袋。他已经为这个女人忙碌了好几个月了,结果却是这样。
    “让海岸保卫队打捞碎尸送去化验。我们到‘施密特’号上去看看。”布鲁克无力地命令道。
        六
    雷蒙娜·谢尔比在沿岸的高层公寓里看见了这一幕,她感到一阵欣喜。现在美苏双方都会认为她已经死了,他们不会再注意她了。尽管她也为那个叫凯丽·弗劳尔的姑娘遗憾,但她毕竟是高兴多于遗憾。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西德这条线已经断了,赛蒙先生已不在图书馆工作了,女馆员不知他到哪儿去了。施密特的船已经开走了,他也许再也不会获准进入美国境内。办这件事,美国同西德的情报机关一定会大吵大闹,到西德去定居已经成了泡影。
    雷蒙娜知道,凭温顿教授的记忆和她自己高超的记忆移植术,她可以受到任何一个国家情报机关的重视和欢迎。但也正因为这两样举世无双的宝贝,她会受到所有知情国家的情报机关的追踪。一个国家为了让其它国家得不到这两样东西,可以毫不犹豫地干掉她。
    雷蒙娜想到死,近来她常常这样想,也许今生要逃出谍网只有一死了之。她觉得自己在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但她马上又否定了这一点,她还有科尔·库柏,他是真心爱她的,也许他们俩可以隐姓埋名地活下去。
    想到科尔,雷蒙娜感到心里好过多了。世界毕竟还不是一片漆黑的,她和科尔相爱六年,她知道他会愿意同自己远走高飞。
    她一时冲动,很快拨了科尔·库柏的电话。
    “这儿是库柏家。你是谁?”这是安妮·库柏的声音。
    雷蒙娜愣了一下,这是那个长期忍受着屈辱与冷淡的妻子。她对安妮一向是怀有内疚的。
    “能找库柏先生听电话吗?”她竭力改变了自己的嗓音问道。
    “请问你是谁?”
    “是找我吗?”她听见了库柏先生的声音,不一会,科尔·库柏就接过了电话。谢天谢地,他在家!
    “科尔,是我,叫我谢丽好了。”雷蒙娜有些发抖地说,“你妻子会听到我们的谈话吗?”
    “不会,她不会听见。”科尔的声音也在发抖,“你在哪里?如果你能告诉我的话——我今天去了四号码头,我看见他们搜查了那条西德船。是在搜你吗?”
    “电话里不好谈,你能出来吗?”
    “能。你在哪儿?”
    “我到街口去等你。”雷蒙娜报了个地名,放下了电话。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她不想考虑这么多,她需要他,她需要他那如火的吻和深情的注视。她需要一个谍网之外的人来告诉她自由的生活有多么美好。
    安妮·库柏不声不响地看着丈夫穿上外出的服装。
    “你要去哪儿?”她怯怯地问,“我是说,恐怕医院会叫你去急诊,我好通知你。”
    “别问我的事,安妮。”科尔·库柏说了之后,又觉得这样太生硬,他走到妻子跟前,搂住她,“安妮,你想不想成为诺贝尔奖金获得者的夫人?”
    安妮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那么,就别打扰我,我正在向这个目标奋进。”
    “你在攻克一个新的课题?”
    “可以这么说,但别说出去,听见没有?”科尔小声说,“不然,我们全完了。”
    安妮不知道丈夫是不是在撒谎,但她感到他也许说的是真话,因为近一段时期,他对她持别殷勤,也许是因为失去了雷蒙娜的原因。
    安妮认为应该相信丈夫,她替他扣好大衣扣子,叮嘱说:“早点回来。”
    “不,我今晚可能不回来,”库柏见妻子失望地垂下了眼,又解释说,“相信我,我只是为了诺贝尔医学奖,我不会——背叛你的。”
    他吃力地说完最后几个字,匆匆向外走去。监视他的岗哨已于当天撤走,因为雷蒙娜已死,监视库柏先生已属多作法了。
    安妮追到门边,看见丈夫驱车向沿岸大街的方向驶去。她忧伤地站了一会儿,回到房间里。闲适的生活使她格外注意丈夫的一举一动,她不知道又是什么人夺走了丈夫的心。
    安妮决定第二天请一个私人侦探追寻一下丈夫的行踪,但她知道,这样做,如果被丈夫发现,她将永远也得不到他的爱了。
    她考虑了整整一个夜晚。
    正当安妮·库柏为要不要请私人侦探追查丈夫的时候,科尔·库柏正在尽情享受雷蒙娜迷人的肉体和她那十分明显的爱情。他尽量使自己忘记温顿教授的记忆,以便表现得更单纯更完美,但他还是时时记起。
    “科尔,亲爱的科尔,你爱我吗?”雷蒙娜悄声问。
    “爱你,雷蒙娜,我非常爱你。”科尔喃喃地说。他感到自己的话有些虚假,而他在过去的六年中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科尔·库柏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来着手说服雷蒙娜将技术传授给了。他想来想去,认为时机还不成熟。也许最好的办法是感动她,赢得她的彻底信任和依赖,那时候……
    奥凯酒吧二楼靠街的窗口坐了两个男人。他们正在悠闲地饮酒。实际上,这两个人一点也不悠闲,因为他们正面临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
    ’你是说,炸死的那个女人不是雷蒙娜?”西尼尔·舍伍德不信任地问。
    鲍里斯·谢苗诺夫点点头。他显得更瘦了。那天他成功地炸毁了那艘小艇,又躲过了美国巡逻舰的搜索,可上得岸来却发现西尼尔·舍伍德又改换了住处。他无法找到这只绝不止三窟的狡兔,只好冒险在报上登了寻人启事。西尼尔虽然来到了酒吧,但他狠狠骂了他几句。到这时,鲍里斯还觉冤枉。他原以为一定会受到称赞的。
    “那么雷蒙娜在哪儿?”西尼乐盯着他问道。
    鲍里斯摇摇头,“我不知道。”
    “一定是你们让她看出了破绽,她才搞了这个金蝉脱壳计。”
    “不可能,我们不可能让她发现,”鲍里斯辩解说,“我们隐蔽得很好。也许她只是为了谨慎才这样做。”
    “可是你难道认识她吗?”
    “那个女人戴着太阳镜,看不清她的脸,”鲍里斯说,“再说,她也有可能改换面容。”
    西尼尔恨恨地点点头,“你干得不错。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虽然瞒过了美国人,我们自己也丢失了雷蒙娜的线索。等等,”西尼尔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说她是在加德纳酒吧遇见那个替死鬼的?”
    “是弗劳尔小姐自己说的。”
    “你马上去酒吧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雷蒙娜的线索。我们仔细研究一下,也许会找到她。既然美国和西德两方都以为她已死了,事情就好办了。我们先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过一阵子,她认为安全了,就会自己跑出来的。”
    鲍里斯点点头。这时几个人走了过来,鲍里斯与西尼尔开始大谈当前的竞选活动,俨然是两上民主党候选人的大力支持者。
    裘德·克恩一走进解剖室就差点呕了出来。屋中央的大桌子上,摆着一堆堆被海水泡得发白的尸骨,裘德认为自己嗅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他跑到池子边干呕起来。
    “好了,我们来听听化验结果吧。”布鲁克上校不耐烦地说,对解剖医生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这些尸骨分属三个人,”解剖医生开始汇报,“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这两个男人——”
    布鲁克打断他的话,“我们不关心这两个男人,即使是外星来人也与我们不相关。请将这个女人的情况说一下。”
    “好的,”解剖医生显然不满意这种粗鲁的无礼的方式,悻悻地说:“谈谈这个女人。她身约五英尺八英寸,年龄二十三岁左右,她——”
    裘德·克恩又粗鲁地打断医生的话:“等等!你是说她二十三岁左右,还是三十二岁左右?”
    “我说的是二十三岁,先生。”解剖医生不快地说,“她身体健康,发育良好,约——”
    “行了行了!”布鲁克上校站起身,“我们对她的发育不感兴趣,请你再检验一下她的年龄,这一点非常重要。请将检验结果直接送给我。”
    布鲁克上校招招手,同裘德走出解剖室。
    “伙计,如果医生没弄错的话,”布鲁克说,“这个女人不是雷蒙娜。”
    “那么她会是谁?”
    “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这说明雷蒙娜还活着。我们又有事干了。”
    “也许应该通知宙斯工程暂不下马?”
    “不,照样让它下马,”布鲁克沉思着说,“还要让新闻界知道这一点。”
    “你是想让他们认为我们已相信雷蒙娜已死了?”
    “不是让他们认为我们相信,而是要让他们自己也相信——不管这个‘他们’是谁。”
    “至少雷蒙娜会认为我们上了她的当。”
    布鲁克点点头。解剖医生送上化验单,检验证明先前的检验没有错,死去的女人的确是另一个女人,年仅二十三岁左右。
    “好啦,”布鲁克拍拍医生的肩,“现在把那些尸骨扔到坟墓里去吧!我们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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