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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魔女霓裳-第41章

小说: 魔女霓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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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的是,她对练儿倒是真心辅佐,似全无二心,所以我待她也是一直礼数有加,此时见过来问起,便坦诚回礼道:“我寻练……你们家寨主有事,有些迫不及待就先过来了,只得几句话,说完就走,不会耽搁太久。”

“哦,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见姐姐行来匆匆,面有急色呢。”我回答的当口,她已到我跟前,施施然停在了三步之处,轻言慢语道:“只是现在议事厅中,寨主她老人家正在会面川陕远道而来各路英豪,怕是有所不便啊。”

她一番话好似非常真挚,我刚刚也是头脑发热,一时情急赶了过来,闻得厅中热闹本就有些迟疑,此时再听她一说,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另觅时机为好,打扰了。”说完,就转身欲走,却又听见一声紧随而至的:“且慢。”

二次回头,见那人还是站立原地,手捧文书,正色道:“其实有些事,早想对姐姐说了,不知道此刻姐姐愿不愿听?”我见她神色郑重,当下也就正色抱拳,道:“请教。”

“不敢,何来请教之说,其实我等姐妹能有今日,全仰仗寨主她老人家,寨主她实可担得上女中豪杰,人中龙凤之誉,将来必有一番作为,我等姐妹只需誓死追随左右,肝脑涂地亦无恨矣。”她低垂了眼,慢条斯理娓娓道来,说的再平淡不过:“既然姐姐被寨主引为至亲,也当尽至亲心力,莫要耽搁了她凤鸣岐山,一飞冲天之时啊……”

这一席话说的不算多,但言里言外的意思却明显到令人心惊,我听得垂首,半晌默然,各种心思千回百转,直到听得脚步声近,才倏地抬头伸手,拦住了那擦肩而过几乎就要走掉的人,蹙眉看她道:“……这是她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她似乎未料到我这么快反应过来,还有此一问,却也不甘示弱,道:“这是天下人的意思。”

不说这一句倒还好,此言一出,反而显得可笑起来,我禁不住轻笑,也不与她争辩,只是重复问道:“这是她的意思?是与不是?”

“你不相信天意民心?”这次她有些动容了,好似想不到我竟如此冥顽不灵。

“民心是天下人的心,不是这山寨中区区几百号人,至于天意嘛,天意不可测,又谈什么信不信?”我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何况,我信不信天意民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有一个人不信,只要她不愿意,哪怕万民跪求苍天降旨,她也是不愿意的。”

“你!”她听出我在指谁,终于脸色一变,急道:“等等,你要干什么!”

寨中人的武功虽然皆是练儿亲授,也算下了苦功在练,不过区区两年,她怎么可能拦得住,我轻轻一个闪身轻易避开了阻挡,笑道:“没什么啊,只是孰对孰错,何必争辩,一试便可知道了。”

我两人这里说话,一直是轻言细语,所以并未惊动里面,但其实厅门就在眼前,闪步过去,一推便开,里面光景立时尽收眼底。

这厅并不算大,布置的还算雅致,左右两排黄花梨圆椅上,端坐了十余名行装各异之人,虽吃了这一惊,但脸上笑意犹未褪尽,而中间正座篆鸟雕兽的太师椅上,正是我们刚刚口中谈论的人物。

此时见厅门骤然洞开,数十道目光齐齐射来,有惊有怒,有不明就里,唯独中间一人,只瞥过来一眼,就带了笑意。

“再过几日就是十月朝寒衣节,我欲动身,去旧居祭拜师父。”众目睽睽下,我此时也顾不了其他那些目光,只是看了大厅之上当中一人,负手提声道:“霓裳,你去是不去?”

听得我这么唤她,她好似有些惊讶,挑了挑眉,朗声反问道:“现在就要动身么?”

其实并不用那么急的,明日一早动身也是可以的,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我点点头,道:“现在就要动身,行么?”

却见那头人影一晃,眼前一花,下一瞬她就已经站到了我面前,眉眼弯弯,唇角带笑,手一牵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出发了吧。”

☆、归山



我们居然就真的那样走了,走的无牵无挂。

那管事的冬笋只来得及追出来,叫了一声寨主,却怎么可能赶得上,得到的只是一声远远被风送过来的回答:“我已经与他们谈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来办妥无妨,离开这些时日,寨子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要紧事照旧用老法子就是。”

练儿说这话时头也没回,倒是我匆忙间回首望了一眼,遥遥看见那女子一副眉头锁紧的模样,之前心中的不满稍退,多少又觉得有点对她不住,毕竟这人也是一片忠心。

即使如此,也必须证明,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早些打消为好,练霓裳即使是凤,也是一只翱翔九天自由自在之凤,绝不会甘居于深深庙堂,现今世间恐怕没有比她更不受束缚的女子了,她愿意为谁停留,并不代表谁就可以留住她。

何况,这天下将来会发生什么,细节虽说不上,但大势走向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

练霓裳只是一桩传说故事,不是一段传记史实,我也不愿意她与历史大潮搅合一起,万一被吞没其中,何等悔之不及。

她只要逍遥无忧,一世安顺,就好。

之后几日都是路上,定军山到西岳正常行来大约要十余天,我和练儿轻装上路,舍去大道转走山间捷径,她轻功神速,若是孤身全力赶路,大约四日不到就能走完,如今有我拖累,却又多花了两日,好在这几天的山野生活,都是久违,倒也轻松愉快。

这般紧赶慢赶一路而行,终于在九月的最末一日,寒衣节的前一天,赶到了西岳地界。

赶到西岳地界时,天色已经晚下来了,我们也顾不得在山下多逗留,径直披星戴月往山上而去,华山虽险,幸而熟门熟路,好似自家庭院一般,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当星河之下,远远的见到那一处幽深洞口,尤其是其上映着冷冷月色的黄龙洞三个大字,胸中情绪突然间毫无征兆潮涌而来,我蓦地驻了足,望了前方,一时竟有些不愿靠近。

身边,本并肩而行的练儿这时候也停下了脚步,先看我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独自过去,将洞前那些遮挡野兽用的杂枝树杈一一挪开,等清出场地洞口大开,就拍了拍手,回头看我,笑着道:“欢迎归来。”

心中一酸,却扯起嘴角硬是回以微笑,走过去,和她一起入了洞中。

踏进去,洞里自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不过这不是问题,莫说练儿,就算是自己,要在这熟悉的方寸之地摸黑找个什么也是轻而易举,只听黑暗中窸窸窣窣一阵,各自手中就都有火烛亮起,光影映照在四处岩石之上。

烛火之中,一路往前四处打量,身旁的那些家什用具连摆放样式都一成不变,只是颜色更古旧了些,顺手抚过,心中感慨不已。

但渐渐的,却又于感慨之中,生出了点点疑惑。

等进到内洞,这疑惑更盛,本以为两年无人,纵然洞口设了障碍走兽难进,但总会有些蛛网小虫什么的,再不然也该是积了厚厚浮尘才对,可周围看上去却干干净净,摸了几把家什的手也并未沾脏太多,我看了手掌,奇怪道:“练儿,莫非你不在时有谁来过?怎么洞里这么整洁?好似才收拾过不久似的。”

此时她正低着头将手中烛火插入桌上的旧铜烛台,闻言转过头来白了我一眼,撅嘴道:“还能有谁?我一年可是都要回来呆上两三次的,不像某人,两三年都不回来一次。”

怔了一瞬,刚要问为什么,转念一想,她年年回来怕也正该是为了给师父扫墓祭拜,心中顿生歉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喃喃低声道:“……辛苦你了。”

“辛苦?辛苦什么?”没想到这一句倒逗得她失笑起来,插好了烛台,就顺手拿起了桌上压的一张皮纸,先朝我扬了扬,道:“等人有什么好辛苦的,只是怕你归来摸不清状况才时不时回洞看一看,没想到最后半路就把你给劫了,倒是白费心机。”说完手指一抖,那轻飘飘的纸张就射了过来。

她给我,自然是要我看,随手接住在烛光下抖开,褐黄的汉皮纸上就只得龙飞凤舞草草写就的三个大字——定军山。略一思付,就已明白这是练儿留下的线索,察觉先前自己想错了方向之际,心中却不禁更暖。

之后耗了点时间用来整理,鉴于这一夜夜已很深,我俩默契的没有提及其他,只是稍微拾掇了拾掇椅榻之间,将那些软絮厚垫从樟木箱中取出铺好,便解了风尘仆仆的外套披风,准备先歇过这一晚再说。

躺在久违的石榻上,疲惫沉沉袭来,也顾不得什么感触,正欠身要准备吹熄灯火,却见练儿只着单衣,抱着她的薄被赤脚站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拿眼睛望我,似乎有些生气使性子,又似有些委屈。

“怎么了?”来不及细想哪儿又招这小祖宗不满了,赶紧先起身拉她过来坐下,让那双脚离了地面再说:“有事讲就是,天气那么凉,怎么这样站着?不怕得病么!”

她正使性子,也不怎么理睬人,坐下来听我说完,自顾自往榻上缩了缩,把薄被往里面一扔,不悦道:“我要睡在这里。”然后竟径直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我满头雾水,见她躺的近在咫尺又窘迫不已,我俩相处这么些年,从来都是各自睡各自的,连之前在那山寨中,她也是命人多搭了一个床铺出来夜里说话睡觉,怎么现在回到黄龙洞中却反而莫名其妙的……

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推了推她,隔着单衣都能摸到体温,触手热热软软,只微微推了一下就赶紧收了回来,轻咳一声道:“练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想要……同塌而眠起来?”

她面朝石壁,背对着我,哼道:“谁要与你同塌而眠,这石榻你走之后就没主了,前几年开始就一直是我在睡,而今你休想赶我去那小小的石椅上憋屈。”

听她这么回答,我心念一动,看看身边的人,再看看那长石椅,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症结所在,最初我和师父二人修葺这洞子时,自然只有两人睡榻,那长石椅并不是派这用场,后来有了练儿才整理出来给她夜里安歇,当时她还是小小年纪,这石椅既长且宽,铺了软垫当床榻使全然不是问题,但如今……

如今,她已不知不觉长大,出落的亭亭玉立俏丽挺拔,那长椅早已不该是她的栖身之所。

暗骂自己一声糊涂,当下也就顾不上什么羞涩不羞涩的,随即在榻上跪起身,先把她往上微微推了推,将金丝枕移到她头颈下,然后将那胡乱盖的被子重新拉开一一掖好,待到一切做完,才伸手弹熄不远处桌上的烛火,俯身拍拍她,在耳边轻声道:“那好好歇息吧,一路辛苦了。”

她该是还在气我之前忽略了她,只是不声不响任我动作,现在才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也许真是觉得累了,没过多久,呼吸声就变的均匀而轻微。

可是一旁,我躺在黑暗中,却变的有些难受起来,明明眼皮极沉,偏偏无法入眠,又不敢辗转反侧,因为记得练儿睡觉极其警醒,无奈之下,只得强让自己一心去数着身旁那节奏起伏的呼吸声,过去许久,才渐渐陷入了混沌。

到了下半夜,却有什么贴了上来,软玉温香,蓦地一惊,睡意全无,推又不好推开,只得苦笑着僵在那里听她梦中呢喃,也不知说些什么。

这般折腾了一宿,第二天爬起来时,只觉得头晕脑胀,难过不已。

练儿倒是神清气爽,一早就已起身,此时进得洞来见我坐在榻边面色憔憔,自然取笑起来,我也笑笑,无心与她斗嘴,到洞外溪水边洗漱收拾,等慢慢的整理完毕了,也就觉得气色好了许多,抖落手上沁凉的水滴,转过身,就见练儿不知何时飞身上了不远处一棵大树,正无趣的坐定枝干上荡着双腿看了这边,见我回头,就笑着问道:“今日怎么过?”

这里两年无人定居,要做的其实该有很多,譬如采买杂物,洗涤晾晒,打猎汲水等等,各种事情可谓繁复琐碎,可眼下第一要紧的,显然不是这些。

“还是先去看看师父吧,她老人家安葬在哪里?”我擦干了手,理理衣衫,正色道:“今日正是十月朝,纵然此时我们手中准备不足,也该先去坟前磕个头请个安,然后再去想办法置办东西不迟。”

却见大树之上,那少女仍旧是笑意盈盈的坐在阳光斑驳中,闻言先是哦了一声,却又摇摇头,无辜道:“可是,我并没有安葬师父她老人家啊,所以并无坟墓这种东西。”

☆、黑白



她的话入得耳中,第一瞬涌起的并不是惊诧,而是悚然。

但下一瞬,心中就否定了这种悚然,不仅仅是因为理智,即使情感上我也真心不认为她会重复童年的唐突举动,儿时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也许会一生都持续影响着她,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这么多年过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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