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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宠妻日常-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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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芷旋心里啧啧称奇,面上则是不动声色,停下脚步行礼,“见过三爷。”
  袭脩连忙还礼,问道:“四弟妹这是要出门。”
  香芷旋点头一笑。
  “那快去吧,我不耽误你了。”袭脩很是客气。
  香芷旋也实在是不觉得自己和这个人有什么话好说,便顺势点头,走出清风阁。
  到了院门外,看到的一幕,则是让她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第21章

  清风阁不远处,站着五爷袭刖和五奶奶蔚氏。两人大眼瞪小眼,一对儿斗鸡似的。
  蔚氏语声低冷:“听到没有?回去!”
  身着大红锦袍的袭刖耸着肩,站姿歪歪斜斜。他指一指甬路,吩咐蔚氏:“你,怎么跟过来的,怎么给我回去!”
  蔚氏笑容冷屑,“你这是跟我说话呢?”
  “我要去看看四哥,你跟着捣什么乱?”袭刖一脸的气急败坏,“我都到这儿了,哪有折回去的道理?快滚回去!”
  “四爷才不稀罕看见你,别自讨没趣了。”蔚氏没耐性陪他耗在这儿,抬手去拎他的衣领,“听话,回房。”
  “你这个女人……”有那么一瞬间,袭刖眼底浮起笑意,但是不经意一瞥,他看到香芷旋走出院落,心知自己此刻全没了大男人的气派,便急了起来,低声喝道,“别胡闹!逼着我修理你是不是?”
  蔚氏耐心告尽,“少罗嗦!”
  “你再这样,我可要抽你了啊。”袭刖见香芷旋犹豫着站在院门外,心里更急了,连连给蔚氏使眼色,指望着她回头看看。当着别人的面,她总能给他留点儿颜面。
  蔚氏却没留意到他的细微反应,一心要拎他回房。
  “这是个什么女人……”袭刖怀疑她明知有人看笑话还是给他难堪,蛮力打开她的手,跟她摆谱,“混账东西!我叫你滚,你跟我胡搅蛮缠什么!?”
  蔚氏慢条斯理地卷了卷袖管,“再不走,掌嘴。”
  “掌嘴?好啊。我谢谢你提醒!”袭刖要被气得冒烟儿了,手臂抡圆了,照着蔚氏打过去。
  蔚氏抬起手来,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他的手,另一手则作势打向他。
  袭刖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巴掌了,紧紧闭上了眼睛。
  “瞅你这点儿出息。”蔚氏差点儿就笑了,手轻飘飘落下,给他整了整衣领,“别在这儿丢人,走吧。”
  袭刖恨不得要跳脚了,指了指她身后,不等她有何反应就高声道:“四嫂这是要出门么?”
  香芷旋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夫妻俩方才那一幕,让她又是好笑又是为难,上前去不妥,也不能避回到房里。她点了点头,举步前行。
  蔚氏这才将袭刖放开,回转身看了看香芷旋,敛衽行礼,“四嫂。”神色仍是略显冷淡。
  香芷旋到了近前,微笑着还礼。蔚氏似是生来就待人冷淡,对谁都爱理不理的,谁要计较她的态度,纯属自寻烦恼。
  袭刖问道:“四哥在房里吧?”
  蔚氏瞪了他一眼。
  “在。”香芷旋道,“我赶着出门,先走了。”
  “不耽误四嫂了。”蔚氏语气淡淡地回一句,目送香芷旋走开去的时候,多看了蔷薇、铃兰两眼。
  袭刖则利用这间隙脱身,撒腿跑进了清风阁。
  蔚氏瞪着他的身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尾随其后。
  丫鬟迎春忐忑地道:“五奶奶,您跟进去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呢?”蔚氏道,“四爷要是肯见他,自然也肯连我一道见。”
  迎春想想也是,又道:“方才奴婢见您像是比较留意四奶奶身边两名丫鬟。”
  蔚氏解释道:“那两个丫头会拳脚功夫。”
  “怪不得。”迎春释然。五奶奶生于沧州,自幼学拳脚强身健体,看到同道中人,自是一眼便能看出端倪。迟疑片刻,又婉言劝道:“您与其劝着五爷别来招四爷心烦,倒不如多与四奶奶走动。”
  “四嫂不是要照顾四爷么?平日都不在府中走动。我上赶着过来,反倒让婆婆不悦。”蔚氏道,“过了这阵子再说。眼下先管好那个变着法子作死的才是正理。”
  变着法子作死的,指的自然是五爷。迎春抿了嘴笑。
  **
  香芷旋出门之际,太医就来了。
  袭朗伤势痊愈的情形喜人,今日起便不需再包扎,每日药浴调理即可。太医今日除了施针,还带来了几味药材。
  太医先是仔细地叮嘱袭朗药浴时要注意哪些,随后感觉叮嘱他完全是在做无用功。这是个最不听话的病人,要不是身体底子极佳,皮肤愈合能力强,早就没命了。太医想到这些,便又唤来含笑细细叮嘱,末了才取出银针,要给袭朗针灸。
  这时候,小丫鬟进门来禀:“三爷过来了,要探望您。”
  太医笑呵呵地道:“我先去别处喝杯茶吧。”
  “不耽误您别的事么?”袭朗其实不介意让袭脩等着,却不愿意妨碍太医。
  太医忙摆手,“我的事就是尽快让袭四爷痊愈,这可是圣上旨意,别的都不打紧。”
  袭朗微微一笑,吩咐含笑:“好茶点服侍着。”
  含笑称是,引着太医去了厅堂,又命小丫鬟请袭脩进来。
  赵贺领着袭脩进到西次间。
  袭朗吩咐赵贺:“你去知会随四奶奶出门的护卫,仔细些,别出岔子。”
  赵贺称是而去。
  袭脩诚惶诚恐的,看一眼盘膝坐在太师椅上的袭朗,勉强笑道:“四弟,我来看看你。”
  袭朗指了一把椅子,“坐。”
  袭脩点头落座,神色分外的局促不安,“我是来跟你赔礼的,想来你也猜得到。”
  袭朗没接话。
  袭脩只得顾自说下去:“那三万两银子的事是空穴来风,但是祖母发话了,我也不敢提前跟你交底。幸亏四弟缜密,父亲插手,不然……我对不起你。”
  “无妨,你又不是初犯。”
  言下之意是早已习惯了。袭脩尴尬得紧,不知说什么才好,正愁没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的时候,袭刖和蔚氏来了。
  袭刖和蔚氏进门之后,都是先打量袭朗的气色,前者笑道:“四哥看起来好多了,实在是大喜事。我一直都想过来看看你,可是祖母说我过来也是惹你不悦,我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就一直忍着,到今日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便过来了。”
  蔚氏斜了他一眼,心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之后向前一小步,恭敬行礼。
  袭朗让夫妻两个落座。
  袭刖落座后,便开腔指责袭脩:“我说三哥,你可真是让我开眼界了。过几日就要续弦了,你怎么还被祖母拿捏在手心儿里?”
  被老夫人拿捏跟续弦不续弦的有什么关系?蔚氏又斜了他一眼。
  袭刖只当没看到。
  袭脩干笑道:“我有我的不得已。再说了,除了老四,咱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我可不是这么过来的。”袭刖呛声道,“再不得已,我也没像你似的,自己不落好,还给别人惹了麻烦。”
  袭脩没说话,无言以对。
  蔚氏脸色好看了一些。
  袭刖看向袭朗,道:“四哥,我也不瞒你,今日一是过来看看你,二是想问问老六、老七的事儿。”
  蔚氏无语望天。
  “他们有什么事?”袭朗眼神温和地看着袭刖。
  袭刖一副“你装什么糊涂”的表情,道:“二叔重返官场的路是断了,那是他自找的,该。可老六老七并没惹过你,对吧?依我说,还是给他们一条出路吧。”
  袭朗一笑,“你可以给他们出路。”
  袭刖:“……”他要是有那个本事,就不会走这一趟了。
  “得了,你也没别的事了,太医还等着给四哥施针呢,走吧。”蔚氏说着话站起身来,抓住袭刖一臂,硬拖着他往外走。
  “瞎闹什么呢?”袭刖险些闹个大红脸,又急急地回头对袭朗道,“四哥,咱们可得先说好,往后那两个兔崽子留在家里找我麻烦的话,你可得帮我啊,不然我一定会被气死。还有啊,你不会再离家了吧?你要是再离家,不如把他们俩带上,让他们阵亡算了……”
  他说的挺不像话的,蔚氏听了却难得地笑了。这一番话,起码表明他的立场了,哪像之前那几句犯浑的话,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与二房兄弟俩情分匪浅呢。话说到这个地步就行了,再让他说,不知道又要扯到什么地方去。她手上加力,步子加快,把袭刖连拉带扯地弄走了。
  袭脩也没什么好说了,顺势道辞。
  袭朗也没挽留,听着五弟、五弟妹隐隐传来的争执声,忍不住弯了唇角。
  五弟活得稀里糊涂,偶尔一如纨绔子弟般出门惹事打架,这是老夫人的功劳。五弟妹看起来却是个明白事理的,听说两人成亲是大夫人极力坚持的,这样看起来,大夫人倒是很有眼光。
  太医走进门来,等袭朗宽衣之后,帮他除去几处包扎,将几小瓶外伤药交给他备用,嘴里则道:“是备用的,我只盼着你一辈子都不要用到——这几日千万别动怒,别不管不顾地消耗力气。”
  袭朗感觉周身松快许多,笑道:“放心,我跟自己又没仇,定会听您的。”
  “这就好,你可得说到做到啊。”太医满意的笑了,继而给袭朗施针。
  太医忙碌一番,道辞离去后,袭朗循例抄经,没来由地感觉气氛沉闷。
  到了下午,简直有些百无聊赖了,唤来赵贺陪他下棋。赵贺举棋不定时,他瞥过窗台上的花瓶,眉梢轻挑——不好看,是没经她的手的缘故。
  落子时,她托着腮思忖的样子在脑海闪现。
  这才明白了百无聊赖的原因。
  他想起她走之前说过,最迟用过午饭就回来,看了看时辰,问道:“四奶奶此时身在何处?”怀疑她贪玩儿,离开夏家又去了别处。

  ☆、第22章

  赵贺即刻回道:“一直留在夏家,此刻已在回府途中。”凡是四爷交待的事,他和手下都会特别谨慎,时时通传消息。
  “嗯。”袭朗愈发心安。
  赵贺拈起一枚棋子,看着袭朗,欲言又止。
  “说。”
  赵贺道:“夏易辰可不简单,前几年忽然在生意场上崭露头角,区区几年光景,已是不容小觑。以往也从未听说过他与香家有何渊源,依您看,要不要查查此人生平诸事?”
  “不必。”袭朗是想,阿芷若是轻信人的性情,早已变成香家的傀儡,她言语间对夏氏夫妇很是亲近,这样看来,夏氏夫妇必是出自真心善待她的。
  赵贺笑道:“属下倒也不是疑心什么,只是觉得夏易辰很有些意思。”
  很有些意思——夏易辰的确是给人这种感觉,有手段,交游甚广,部分达官显宦愿意为他大开方便之门。是因此,袭朗才会认为,若夏易辰是出自真心善待阿芷,可比香家牢靠。
  夏易辰和发妻樊氏如今家大业大,家中人口却很简单,只得他们两个。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膝下并无一儿半女,夫妻俩并不当回事,且是很享受无所羁绊的光景。
  诸如此类的轶事,袭朗听说过一些。“是我岳父的故人,不可唐突。”他说。
  赵贺闻言,脑海中便闪过托孤二字,忙恭声称是。
  说话间,含笑走进门来,“四爷,辛妈妈来传话了,老夫人请您去松鹤堂一趟。”
  “说我在下棋,没工夫。”
  “是。”
  赵贺猜测道:“六爷昨日夜不归宿,至此刻未回,老夫人想来是多思多虑了。”
  袭朗问道:他去了何处?”
  “喝花酒去了,只是地方比较隐秘,出门前还与二夫人扯了个谎。”赵贺说起来直摇头,“看那样子,是下决心要过几天逍遥日子,两名小厮险些跟丢。”
  袭朗失笑。
  “不明白老夫人、二夫人怎么将六爷养成二世祖的。”赵贺半是困惑半是好笑,又问,“六爷要不是这样,您也懒得理会他吧?”
  袭朗颔首,“没个体统,又视我为仇人,他要是做了官,不上蹿下跳地给我添堵抹黑才怪。能免则免吧。”
  赵贺笑嘻嘻的又问一句:“这话您都没跟大老爷说过吧?”
  袭朗反问:“不说他就想不到?”
  “……这倒是。”大老爷那种机关算尽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些。明知如此还想让四爷放六爷一马,不是在打别的主意,就是想成全自己的好名声。赵贺一想这些,就是一脑门子官司。心里有火气,下棋也就没了章法,没过几步,他就看到自己趋于败势。
  袭朗微微蹙眉,“你就不能专心点儿?”
  赵贺起身开溜,“我这两下子,拼了命也赢不了您。外面还有事,不献丑了。”
  “混账。”袭朗轻斥,半路撂挑子比不专心还恶劣。
  赵贺才不管,笑着出门去了。
  袭朗下地踱步。这两日的天气都一样,阴沉沉的,偶尔下几滴雨,他的伤处就一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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