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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大唐明月-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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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崇裕一怔.半晌才道,“那便卖二十块于我。”琉璃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世子真会说笑,这夹缬最费花板,若是有人定制四色夹缬,便要做出六块三套花板、剩下十块,两次都不够做的,如何还能开门?”麴崇裕听着这银铃般的笑声,只觉得脑袋都是涨的.语气不由自主的变得淡漠起来,“只要夹缬店将木板先卖给我,我会让人去敦煌立刻进这种木板过来,来回只要一侗月,到时还以双倍这一个月停了生意的损失.我也会双倍补偿!”

琉璃拍手笑道.“世子果然大方豪爽!”回头便问安十郎、“不知夹缬店一个月不接定制的生意.五十缗钱够不够补偿?”

安十郎早听得傻了,他也听雕工们抱怨过.如今夹缬店生意不好,到西州开了几个月,也没做成几笔定制的生意.雕工成日无事可做.如今一个月不接哪有什么损失?但此时也只得道.“倒也足够了”

琉璃便眨着眼睛看向麴崇裕,麴崇裕立刻赶苍蝇般挥了挥手,“回头我便拿一百贯送到府上!”

琉璃脸上绽开了甜美的笑容,“世子晓然如此体谅.我也不好教世子吃亏,回顿便让此次做印谱雕版的两个雕工到这边来效命一个月.若是我不在这边之时,世子有难解之处,大约也可以问问他们。他们虽然有些粗笨.这雕版的事务大体上倒也知晓一些、”

麴崇裕原本早有打算要多问琉璃几句.试一试她的深浅.又想过要提那宫女几句才好,可此时听到不必再问她,只觉得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轻快了几分,刚想开口说好到底还是忍了一忍,“也好只是夫人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先帮崇裕看看,这几位工匠做的可还妥当?”

琉璃掩嘴笑道、“世子好生客气呀.这又有什么不好的?”莲步轻移,走到正在贴字纸的工匠面前.只看了一眼便皱眉道.“这纸上为何没打竖格.这般写出来的字如何能大小一致、位置齐整?”

那工匠怔了一下才抬头看了麴祟裕一眼.这字稿没打格子,跟他有什么关系?琉璃却恍若未觉.又走几步,指责了一句雕工黎除木头的手法不对.又批抨刻工下刀太深,声音娇细,态度炫耀。安十郎只觉得不对劲、看了看与平日大相庭径的琉璃,又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阴沉的麴崇裕突然福至心灵.走上两步笑道、“大娘,平日你也只是出出主意,不爱看人做这些粗活,这般一说,他们越发不知该怎么做了.不如咱们早些把那两个雕工叫过来,让他们一道切磋便是。”

琉璃嗔道:“这不是世子的吩咐么?我若不说世子又当我是藏私了。”说着叹了口氟,幽怨的看了麴崇裕一眼。

麴崇裕顿时头皮发麻.狠狠的忍了一忍.才微笑着开口.“十郎说得是,倒是崇裕考虑不周了。此地嘈杂,原不是夫人该来的,夫人尽管回去,叫那两位雕工过来便是。”

琉璃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这……只怕他们说不明白罢?”

麴崇裕忙笑道“若真有不明白处崇裕再遣人去府上请教便是。”

琉璃想了想才轻轻一笑.“也罢.这些气味着实难闻,也嘈杂得紧我若是呆久了.只怕会有些气闷世子您若有疑难之处.千万莫与我客气。不然我拿了世子那一百金.心里也是有些不安的呢!”

麴崇裕微笑着欠了欠身.“如此甚好.夫人请先回吧.祟裕不便远送,请夫人恕罪。”

琉璃也盈盈还了一礼.曼步走了出去,安十郎笑道.“世子.在下道便去找那两位雕工”说着抱了抱拳.也跟了上去。

麴崇裕不待他们走入厅堂,便转身走回案太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心来好不憋闷一原以为这库狄氏能想出道般主意,自是才智过人,没想到不过是因为在夹缬店做过画师,才偶然间想起了这一出!早知如此.何必浪费人力快马传书到长安?他也曾以为自己明白了心结所在,便会变得心平气和一些,没料到每次见这位位库狄氏,她都能让自己的厌恶加深几分.虽说这样一来.倒是不用分心来担忧这个女人了,可那位宫女的事情,自己竟然也忘记提上一提……

他心来喜忧参半,出神了好半晌.才转头吩咐了带头的大匠几句、带着人走出了工坊:

到了晚间开城之前.派去缀着裴行俭的两个人方才回来.回报道裴行俭的确是在找寻一个名叫方巅的人,此人应该是不到三十岁.而且多半是领着牧监上的差事。他们不敢跟得太近.转过几处山头后便跟丢了裴行俭那一行人。

方巅?麴崇裕点了点头.隐隐记得风飘飘提过一句,那住宫女一时找不到父母兄弟.便想起有这么一个表兄常年是在牧监上当着差,只怕还好找一些。自大唐十五年前接手高昌,便陆续把死囚重犯之流发配到此地.又派了几万兵丁前来屯田.自然也有家眷跟随过来,据说那位宫女的家人便是如此过来的。他们并非西州本地人士,颠沛流离.有好些还搬去了庭州等地,一时找不到是再正常不过。

麴崇裕本待将此事放到一边,想了想却还是道,“晓然有了名字身份.你们便去西州牧检那边悄悄打听一回.若有此人的消息.立刻回报再去看看裴长史是否已经归来”

麴崇裕此话原是随口说说便罢,倒是听说裴行俭竟是第二日下午才回来时,颇有些意外。

不想过了几天,手下竟然回报道.打听到那位方巅的消息了,消息竟是颇有些惊人。

在唐代,西州就是流放重案犯的地方……

br》泪流满面的说.这辛苦的一周,终于结束了……

第26章春色凶猛异想天开

西州的春天来得格外摧枯拉朽。仿佛只是一觉醒来,昨日还不能离身的轻裘夹袍使再也穿不住。城下的河水随着雪山沽融而愈发丰沛,河岸上的绿色也一日日的鲜嫩浓郁起来。二月中旬,当一封三百里加急的告示,将大唐改元显庆、立新太子、大赦天下的消息送到西州时,环绕西州的河谷里,各色的野花早已争相绽放,将大片大片的草地染成了一袭袭织锦绿绒地衣。若不是那随着温暖春阳而到来的春风,琉璃真会觉得,西州的春日比长奏的来得更美不胜收。只是这一日的清晨,当窗外呼啸着的尖锐风声将她再次惊醒.看着高窗里透进来的那点朦胧清光,她不由叹了口气:又起风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何西州的街道都要往下挖掘,西州的院落庭院为何都那般小巧,而都护府和寺院的宽敞庭院则比寻常人家挖得更深——隔几日就要刮起的这种暴烈的春风,在平地上绝对可以把人直按吹走,只有躲在这深壁高墙之间,才算有点保障……黑暗中,裴行俭搂着她的手臂紧了一紧,声音里带着一点初醒的沙哑,“又被吵醒了?”

琉璃“嗯”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早知如此,咱们真该住在长安坊。”

裴行俭低声笑了起来,“怕我在道上被吹跑了?放心,就这不到一里路,吹不坏我。不过,今日你别出门了,在家歇着便好。”

琉璃叹了口气,“那你也不许再出城。”自打正月起,这一个多月里,他在城外呆着的时间便远远超过在城里,时常还会在外面过上一两夜,前日连风飘飘都上门拜访了一回,话里话外透了一点讯息,琉璃只能一脸官司的把她送了出去,回头与裴行俭一说,裴行俭却只是淡淡的一笑,“他们终于沉不住气了么?”

听见裴行俭良久没有出声,琉璃轻轻的推了推他,“这样的大风天里在野地里不是玩的。”听说在一些风口上,成年的牛马被狂风吹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裴行俭仿佛回过神来,声音里带了点笑意,“放心,我该做的事都做完了,麹崇裕如今心里巳然犯疑,多半会拿件事情绊住我,不让我再出城,我只是在想,他会把什么政务分到我的头上?”

琉璃忙问,“你可想到了会是什么政务?”

“或许是刑讼,或许是赋税,不过,无论他让我管什么,我都会让他后悔莫及。”裴行俭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但琉璃却知道他是有些生气了,忍不住道,“你怎么不高兴了?”

裴行俭沉默片刻,开口时却换了一个话题,“昨日我把方岭之事告诉了柳阿监。”a

琉璃吃了一惊,“她怎么样?”

“我也不知,她只是客客气气的谢了我,我也赶紧告辞走了。”

琉璃深深的叹了口气,原先从柳如月的讲述里,就能听出那个叫方峪的男子性子极为强硬刚烈,没想到这些年一再挫折到被支使到了西州,他却依然半点没变,三年前的秋天,牧丞刁难他,让他大风天里出营去寻两匹失马,他突然暴怒而起,挟持牧丞一道出营,从此再也没有归来。有说他和牧丞在狂风之中同归于尽的,也有说他杀了牧丞亡命天涯的,但无论如何,是再没有下落了。琉璃原先便隐隐觉得,也只有这般刚强的男子能配得上心性坚韧的柳如月,裴行俭头两次出城时,也暗暗希望过他能找到人,没想到却是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她的心情不由低落了下来,蜷在裴行俭的怀里一句括也不想说,裴行俭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我也不想说出此事,只是一则麹崇裕的人也去询问过牧监的人,想来早已知道此事;二则我出城太过频繁,他定然看出我别有打算,既然会让风娘子找到你,只怕立刻回头也会找到柳阿监,让他们来说破更是不妥。”

琉璃低声道,“我知道。”停了片刻又道,“所以大风天里,你再不许出城去,上一回我便足足担心了一夜。”

裴行俭安慰的拍了拍她,“以后再不会了,我也是没想到半路上会遇到起风,只能先找个地方躲着,你也知道.如今咱们时间不多……”

琉璃心里叹息,裴行俭似乎担心麹崇裕查出什么来,这些日子突然变得十分紧张,不是往外面跑,就是伏案到深夜,做的事情似乎与田地政务有关,她莫说帮忙,就是看都看不大明白,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不给他添一点麻烦。

喁喁细语中,窗外朦胧的亮光渐渐转为清明的曙光,两人起身梳洗,吃过了早膳,裴行俭放下竹箸,突然笑道,“差点忘记告诉你,咱们这边头要来一名大唐官员。”

喔?琉璃感兴趣的抬头看着他,裴行俭脸上的笑容多少有点微妙,“琉璃,你还记得凉州城的那位苏参军么?他的父亲苏海政,已被任命为伊州都督,估摸着一个多月之后便会走马上任。”

伊州?琉璃倒也知道,此地位于敦煌与西州之间,在大海道的东边,地方不大,人口也不足万人,伊州都督虽然也从三品之官,却远不如在长安担任四品中郎将。琉璃越想越有些困惑,“难道这任命与上回的事情有关?”

裴行俭摇头一笑,“如今谁能知晓?或许朝廷只是准备对突厥用兵,苏海政还算军中宿将,领了伊州都督,来这边做些准备也是顺理成章。若圣上有重用之意,他这一仗立下战功,回朝便能拜将;若非如此……”

琉璃明了的点了点头,如果这一仗打完之后还留在了这边,那就多半是高宗不想让他回到长安了。也就是说,那位苏参军的一封奏章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自己的父亲,毕竟此时虽然武则天早巳登上皇后宝座,她的长子李弘也已被立为了太子,但长孙无忌却依然屹立不倒,或许此时高宗心里最忌掸的,便是军中有人倾向于这位太尉,“那位苏参军会如何?”

裴行俭笑了笑,“我如何知道?或会随父入伊州也未可知。”

眼见上衙的时辰巳到,屋外的狂风却一点消歇的意思都没有,琉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裴行俭笑道,“我如个皮粗肉厚,不怕这些!”这些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裴行俭的眉宇间明显多了些风霜之色,琉璃却觉得,他看上去比从前更显英气。她只能笑着点了点头,“你路上还是要当心些。”

裴行俭低头看着他,神色里多了几分郑重,“十郎已经走了,这些日子你不要再随意出去,还有那边工坊,你……能不去便别去了。”

琉璃笑着点头,“放心,那位麹世子也不会有兴致再来找我!”

前几日麹崇裕的确让人请琉璃去过一回,他那边到底人多,如今第一本佛径的几十块雕版都做好,说是要请教上墨之事。十郎上次带的那几匣上好的松烟墨顿时派上了用场,被琉璃好不为难好不勉强的卖了个黑心高价,乘机又提了大匠的事情。

麹崇裕气得眼神都不对了,却好歹还记得轻描淡写的问了句,“夫人当初如何知道崇裕要印佛径?”琉璃便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娇笑起来,“世子说话真有趣,如今这市坊里,除了佛经还有什么能印来赚钱?呆瓜才想不到呢!是不是?”

麹崇裕的脸立时就有些发绿。琉璃走的时候,只觉得背后发寒,大约是被他用目光砍了无数刀……看着琉璃得意的明亮笑颜,裴行俭不由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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