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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大唐明月-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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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花木扶疏之所,房屋则是木扳护墙,虽不如府衙的房屋高大雄壮,却多了几分精致,想象这才是麹氏平日起居之所。

只夫人转身笑道,“库狄夫人一路风尘仆仆,若不嫌寒舍简陋,便请在此沐浴歇息片刻,稍后我等再为夫人按风洗尘。”

琉璃身上又是汗又是灰尘的正不自在,闻言不由一喜,当下笑着谢过了,自有婢女领着她们主仆进了客房。进了里屋,一扇六曲仕女屏风后.那个正在散发着热气的香柏木浴桶,顿时让琉璃险些热泪盈眶。

这一路上,大海道里自不必说,滴水如金,就算是建在有水源处的驿馆,也概无浴桶供应,能用热水擦身便巳是奢侈,而大沙海客栈里那个浴桶比脚盆也大不了太多,又怎能跟眼前这个相比?

脱下衣服,琉璃一步一步走进浴桶,憋了口气深深的沉入水里,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变得暖洋洋的,幸福的小泡泡一串串的向水面上冒了出去。

待琉璃从浴桶里恋恋不舍的出来,从里到外换上了一身簇新衣裳,只觉得全身少说也轻了七八斤。

也不待头发拧干,她便把小檀和阿燕也轰去沐浴。饶是阿燕这般稳重的人,也只略一犹豫就笑容满面的跟着麹家的婢女快步向净房而去。看着那两人的身影,从背后看也是满头满身的灰暗,想想自己此前的形象,琉璃忍不住笑了起来。

裴行俭笑着点头,“受教了,下回一定细细品尝。”神色里多少有些疲惫。

麹智湛看了外面一眼,清了清嗓子,梁延怀却正说到长安的一次御宴,先皇如何赏下葡萄美酒,长孙太尉又是如何被人打趣,说得眉飞色舞,竟是并未留意。

坐在次席上的麹崇裕眉头一皱,轻轻的哼了一声。厅堂里顿时变得一片安静,梁延怀说了两句突然感觉不对,抬头看见麹崇裕的眼神,脸色不由微变,忙讪讪的收了话头。

麹智湛这才呵呵一笑,“裴长史奔波数千里,只怕也颇有些疲倦了,不如先行洗尘之实,再赴按风之宴。”

裴行俭欠了欠身,“多谢麹公体谅,有世子一路相迎.在下不敢妄谈辛苦。”

麹崇裕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略带懒散的笑容,“守约不敢谈辛苦,我却是受不了这一身的泥土了。”

另一位主薄严海隆便笑道,“是我等冒昧,见了长史尽顾着高兴,竟是一点眼色也无。”说着众人便纷纷起身告辞。

麹智湛笑道“诸位晚间再亲便是。”又转头对麹崇裕道,“玉郎.不如你带长史去沐浴更衣。”

眼见诸位西州官更在向麹智湛行礼告辞后,又郑重的向麹崇裕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去,裴行俭微笑着垂下眼帘,“多谢麹公。”

麹崇裕的宅邸就在都护府府衙所在的长安坊中,有夹道与都护府想通,裴行俭一进门便略觉有些异样,府里清一色都是俊秀的小厮,一路竟是直入内院,到上房前才迎出来几个容貌清秀的婢女,却是一言不发的行了礼便退到一边。

麹崇裕淡淡的吩咐道,“你们带裴长史前去沐浴去,好好伺候!”

裴行俭摇头笑道,“不必,栽自行沐浴便好,玉郎何必如此客气。”

麹崇裕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守约放心,我最恨妇人多嘴多舌、不守规矩,这些婢子虽然生得不算绝色,却绝不会像旁的妇人那般啰嗦,伺候起人来更是规矩得很。”

裴行俭还想婉拒,麹崇裕笑嘻嘻的挑起了眉头,“莫非守约也似我一般,喜欢让小儿郎伺候沐浴?也罢,来人啊……”

裴行俭一怔,忙苦笑着摆了摆手,玉圣郎莫开玩笑,守约遵命便是。”

麹崇裕哈给大笑起来,轻轻一择手,眼见裴行俭无可奈何的摇头一笑,随着四个婢女转身走向了净房,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奇妙的笑,一个多时辰后,安西都护府的庭院里巳是灯火辉煌、乐声悠扬,庭中设起了两处帷帐,西面的帷帐里坐着西州府的官员,东边则坐了十来位女眷,帷帐里设着长条的高足案几,两旁各放了一条宽面的长凳,各人面前则搁着一个漆制食案,里面是各色精美的点心,看模样与敦煌的宴席点心倒有七八成相似。

琉璃坐在言笑晏晏的只夫人身边,安静的听着身边这些女眷们你来我往的说笑打趣,偶然被问到时才笑着说上两句。

虽然只坐了一刻多钟,她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这些西州的官家女眷竞似比长安人更看重门第出身。言谈中,随口带出的便是我们敦煌只氏如何如何,你们西平郭氏如何如何,又是什么武威孟氏竟向敦煌张氏求娶嫡女……琉璃立时便有些头大起来。

侧对面的郭夫人正在谈着平西只氏的一桩轶事,琉璃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往外看了一眼,暗暗纳闷裴行俭身为主客怎么还未露面.就听身边的只氏笑道,“库狄夫人不知如今的长安时兴哪种妆容?”

琉璃回过神来,微笑着答道“如今最时兴的大约是翠色重眉,斜红便要画得细些,花钿大伙儿却爱贴金缕的雨滴形。”

众人顿时都来了兴趣,有问裙子是七幅还是八幅,又有问发簪可出了什么新样式,琉璃便逐一细细的答了,想了想又道,“说到裙子的绣样.我原先在宫中给昭仪中都爱用对鸟对鹤,我却喜欢用折枝花穿蝶,一侧是穿蝶的式样更时兴些,不知西州这边时兴的是什么?”

众人脸上前露出了讶色,堵的便私下板了个眼色,只氏笑道,“这边最爱的还是对兽的图案,说来库狄夫人在长安便是有名的巧手慧心.为皇后淑妃都是做过裙衫的!”

琉璃心里有些吃惊,只得笑道,“只氏夫人过奖了,琉璃也不过是偶然效力过一回而已。”帷帐里那些原本听说琉璃乃是华阳库秋氏之后多少变得有些轻视的目光,顿时又重新热烈了起来。琉璃暗暗叹了口气,这些官家夫人原是自己最不爱应酬的,但眼下却也不能让她们太看轻了去。

坐在琉璃对面的麹娘子依然是淡淡的,上下略扫了琉璃一眼,轻声一笑,“这重眉金钿既是时兴,不知库狄夫人为何不用?我等也好开开眼界。”

琉璃摇头笑道,“我有自知之名,重眉金钿,原要生得富贵才相称,我若是这般妆点,只怕脸上便只剩下一对眉毛,美味在前,若是教诸位夫人倒了胃口,岂不是我的罪过?”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只氏哈给大笑,摇头叹道,“库狄夫人这是,若这般容色若是还会让人倒胃口,我等岂不是都不能在宴席上露面了?”

正说笑间,就见院子的侧门口人影晃动,裴行俭和麹崇裕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麹崇裕穿了一件绯色的长袍,顾盼神飞,裴行俭则穿了一件宝蓝色的圆领袍,不知是不是袍子颜色过于鲜亮,脸色看着比平日还白了几分,神情也不如平日沉稳。

琉璃心里微微一紧,听见西边有人高声笑道,“玉郎今日却是来迟了,该罚一杯!”麹崇裕杨眉一笑,不急不缓的是了过去,拿起酒壶倒满一杯,仰头便喝了下去,顿时一片赢得彩声。

女眷这边有人笑道,“镜娘,也就是你家夫君敢灌这样世子的酒!”

麹镜娘依然是淡淡的笑了一笑,但眉梢眼角却明显多了几分欢悦之色。

没过片刻,麹智湛也从后院澡了出来,客套一番之后,酒宴开席,各色珍馐佳肴流水般送到各人面前的食案上,院中胡姬翩翩起舞,帐内众人推杯换盏,一时欢歆笑语不绝于耳,直闹到一轮圆月升上中。

琉璃心中有事,好容易才等到宴席散去,正想询问,一个婢女却匆匆过来跟只夫人低声回禀了几句。

只夫人抱歉的看向琉璃:“库狄夫人,长史适才喝得多了一些,已被扶到客房歇息了。”

他喝多了?琉璃霍然站了起来,裴行俭的酒量她还是略知一二的,绝不是轻易能喝多的人,怎么会突然喝多了……她刚要开口,帷帐的门口,一个绯色的修长身影略有些步履不稳的走了进来,“库狄夫人,抱歉抱歉,今日全是我的不是。”

麹崇裕伸手撑住了案几,抬头笑嘻嘻的看向琉璃,那张白皙的面孔染了几分酒色,竞是很有些艳如桃花的意思,“崇裕原本还想着,让守约今夜到我那边歇息的,秉烛而谈、抵足而眠,如今却是不大方便。”

跟他抵足而眠?琉璃心里道了声阿弥陀佛,面上只淡然笑了笑,“世子客气了,守约在这边客房歇息也是一样。”

麹崇裕呵呵的笑了起来,“夫人此言差矣!两边怎会一样?这边客房里及得我那里的一半?不过是些庸脂俗粉耳,我那里的婢子却是最会伺候人的,今日我便让她们好好的伺候了守约沐浴,守约想必是终身难忘,终身难忘!”说着目光在琉璃脸上一溜.见她脸色凝滞,笑得更是开怀,“夫人不必谢我,我与守约一见如故,但凡他喜欢的.我决不……吝惜!”

只夫人忙道,“玉郎,你今日也喝多了,休得再乱说,快回去歇息才是!”

鞠崇裕睁大了眼睛,“我何曾乱说,此事也是乱说的?库狄夫人回去一问守约便知!”

琉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裴行俭绝不会是那种会在几个陌生婢女面前便把持不住的人,但想到他今日进门时的脸色,心里还是有些乱了起来,只能转身看向只夫人,“夫人,我想过去……”

只夫人笑道,“正是,我这便带你去。”又提高了声音,“来人.扶世子回去休息。”

琉璃头也不回的跟在只夫人身后离开了庭院,只是在她的身后,麹崇裕那得意洋详的笑声却依然一阵阵的钻到了她的耳朵里。

唐代的西州,就是现在吐鲁番的交河故城,至今还有废墟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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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示之以弱诱之以饵

掀起客房内室的锦帘,一股酒味顿时扑鼻而来,明晃晃的烛光中,只见裴行俭正仰面睡在屋中柏木大床的外侧,一只脚还耷拉在床沿上。

琉璃快步走到床前,只见他的脸色潮红,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原本的满腹疑惑只得放到了一边,弯腰将他的脚搬到床上放好,又拉好被子,回身到外屋略洗漱了一遍,麴家的两名侍女已送来了另外的热水和醒酒汤。

把婢女们都打发了下去,琉璃这才拧了把热巾,走到床前将裴行俭的脸上手上都仔细的擦了一遍,放下布巾,正准备费些力气帮他把那件已是半皱的外袍脱下来,只是低下头刚刚解开第一颗扣子,背后一紧,整个人便跌入了一个几乎有些火热的怀里。

裴行俭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我还从不知道,我家琉璃竟是这般贤惠。”

他又是装的琉璃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狠狠的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你又哄我”

裴行俭轻轻的“唉”了一声,“我怎生哄你了?那些西州官员一个个的过来敬酒,我少说也喝了两三升,再不装一装,便真要醉了,难不成让你在西州的第一夜便对着个醉鬼?听一夜酒话?”

琉璃想了想,不由笑了起来,“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样一身酒味?”

裴行俭放开她,起身脱了外袍,远远的扔到了一边,“洒了些酒在袍子上而已。”

琉璃起身要给他端醒酒汤,裴行俭按住她,自己过去一口气喝了,又倒了杯水漱口,这才回身上床,侧身将琉璃搂在怀中,长长的出了口气,“你的身子总算暖和了。”

琉璃心里顿时一片柔软,在大海道那十天里,她的脚冷得就像冰块,自己都不敢去摸,可每天夜里他都要先把自己的脚放在怀里捂热……她轻轻的“嗯”了一声,“西州竟似比长安还要热些。”说起来如今的长安便不冷,一年里也就是最冷的那一个多月会有冰封,没想到西州竟还要温暖几分,对她这个畏寒的人来说,十足是福音。

裴行俭的手指在琉璃的长发间滑动,“这里原是炎热多风,不然也不至于要掘地而居。”

这便是掘地而居么?琉璃来之前早已做好了住窑洞的打算,结果西州这种地上地下两层楼的房子却比她想像中的要强上不少,“我看这屋子冬暖夏凉,倒也不错。”而且窗子奇高,墙壁奇厚,隔音保温的效果一定也很好。

裴行俭没有做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双唇正要下移,琉璃心里一动,侧脸躲开了他的亲吻,裴行俭不由一怔。

琉璃抬头看着他,“今**在麴世子那边……”她不是不相信裴行俭,却也绝不打算因为一时的难以出口便埋下心里的疑惑——怀疑的种子若不及时碾碎,说不定便会疯长成一棵带毒刺的荆棘。

裴行俭看着琉璃认真的眼神,嘴角的微笑慢慢收了起来,“他是不是说了让他那几个婢女伺候我沐浴的事情?”

琉璃点头,“他说他的婢女与众不同,你会终身难忘。”

裴行俭脸色一沉,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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