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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这货不是马超-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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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皓公所言,乃是正理!”虽然是降臣,但田丰所言无疑符合了许多人的想法,顿时有不少人纷纷表示赞同。
  甚至连在法院任职的荀彧也谨慎地说道:“王上建立新朝,秉持律法纲纪,今拓拔野虽是功臣,然毕竟触犯国法,若免于处罚,则国法难容,愿王上三思。”
  “诸位稍安勿躁,”我并没有立刻回应他们,只是朝殿中的一个角落里招了招手,“伯华,你医学传家,令尊张仲景,更是当世第一名医,你告诉我们,拓拔野为何会无辜屠杀友军。”
  张贲从坐席中长身站起,越众而出,在殿中朝四下里团团一揖:“臣虎豹飞军旅长、上尉、汉寿侯,南阳张贲回禀王上,”从未参加过这种级别大会的张贲按照礼仪,首先自报家门,而后才缓缓说道,“诸位大人,世人皆知,为犬类噬咬者,多会失心疯而死,盖犬牙及唾液中有毒,中毒之后,轻则恶心低热、饮食无欲,中者头晕目眩、怕风畏光,重者手足抽搐、神志不清,直至死亡。至今药林之中,也极少有成功医治的典范。犬者,家养之狼,野狼之毒,十倍于此,依贲之浅见,拓跋将军之所以在战阵之中突然迷失心性屠戮友军,而后更昏迷十余日,便是身中狼毒之兆,但其未曾身死,却应该是王上当年及时吸吮毒血,只有少许毒性残留,因而不致丧命的关系。”
  他向我躬了躬身,缓缓又退回了自己的坐席上。
  很多人立刻说不出话来。
  这个理由初闻之下确实荒唐又诡异,但经过这么一讲……却偏偏有些难以驳辨的道理——要知道,即使在医学高度发达的前世社会,人们也只能通过接种狂犬疫苗来预防,却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狂犬病一旦病发,其死亡率是真正的百分之百!
  “若是中毒之故,其情似乎可悯,”早已知道我心意的韩暨终于出声,“毕竟,拓跋将军当年是为了护卫王上,而身中狼毒,若无此功,王上岂有今日之业?诸位岂有今日之位?”
  他说的没有错,若没有拓拔野“替我挡了那一口”,我的确建立不了新中华,而王烈、国渊,还只是辽东之外的山野村夫,程昱、贾诩、荀攸等,或许会被曹操、孙坚、刘备等收罗而去,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就成为新中国最具权力的一个阶级。
  王烈缓缓道:“既然是病发之故,老夫以为,便不能再以谋乱之罪定论拓拔野。然而,虽然其并非有意,但毕竟杀害了数十名国家的将士,死罪可以免去,但却不能毫无罪责。”
  我点了点头:“彦方公以为,该如何处置?”
  “罢其爵,夺其兵,禁于洛阳!”他一字一顿地回答了我,字字掷地有声。
  他这么一说,法院、礼部以及都察院的官吏们纷纷拜倒:“臣等附王公之议!”
  荀攸和国渊也带领着各自的属下高声附和:“臣等附议!”
  我不禁沉吟了起来:按我原来的意思,剥夺拓拔野的八百户侯爵自是没有问题,以后还可以再封,但现在若是罢免了他的兵权,以后却很难再让他重掌部队了……毕竟,我没办法说服他们,拓拔野身上的狼毒不会再复发啊……
  程昱看了还没有表态的贾诩和韩暨一眼,也提声道:“王上,如此处置,已是极轻,勿以私情而废国法!”
  贾诩单手抚须,轻声道:“让拓拔野给王上做个伴随,免于他人指摘和怀疑,未必不是好事。”
  韩暨看到各部院均已表态,也拱手道:“请王上三思而后决。”
  我又看了看武将阵营:“诸位将军,又如何看?”
  吕布、程武、皇甫固、黄东等向来不会在这种不适合自己表态的情境中胡乱表态,而唯一有此危险倾向的秦阵则被我事先做了思想工作,因而都很克制地向我低头:“拓拔野虽有军功,但不掩其过,一切凭律法而决。”
  我缓缓点了点头,将目光平平转向了半敞开的殿门:“那便依王公之言,罢其爵,夺其兵,禁于洛阳,陪在本王左右吧。”
  殿中众臣轰然应道:“王上英明!”
  

10 高台之上庆太学

 好不容易在不违背律法的前提下摆平了拓拔野的事情,我终于可以稍微喘一口气了。
  拓拔野虽然杀了几十个人,但毕竟不是谋反叛乱,既然已经得到了惩处,朝廷官员的注意力很快就从他身上掠过——毕竟,拓拔野既是我的心腹,在朝廷中也没有太大的势力与影响。
  他们的眼光,全部放在了洛阳城南的那座不大的院落中。
  中华二年秋八月二十,太学院开业大典。
  这是新中国成立以后教育界除了科举之外的另一件盛事,在洛阳的官员,不管文臣还是武将,都收到了蔡邕的邀请函,至少朝廷各部院的办公衙门里几乎为之一空。而根据王烈所说,不止是在京官员,河南尹各县的县令们,也不惜取消休沐日的假期,驱车来参加这一大盛事。
  所以今天下午,洛阳城郊至少聚集了超过三万人来自各地的官员、学者与士子,还有大量的家眷与子女,整个太学院虽然占地不小,但已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还好我的国王,不然我只能和他们一样站在人群里了。
  我带着蔡琰微笑着看着这次盛事大殿的主办人,作为第一任太学院院长,蔡邕虽然忙得大汗淋漓,但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却实实在在泛着喜悦的光芒——在与我商量过之后,我终于同意了让他在大典之后正式从礼部退出的愿望,就让他专心致志地培养几年学生吧。
  场中人声鼎沸,但在礼乐之声渐渐响起后,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
  不得不说,知识分子在公共场合还是有些素质的。
  钟鼓之声渐趋悠扬,大典正式开始。
  蔡老头本来想挽起袖子自己来做主持人的,但考虑到他毕竟念过六旬,既没有充沛精力,也没有这么高的声音,于是便让他的弟子路粹来代为主持。
  路粹缓缓登上了高台,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余,尚书台太史司,陈留路粹,谨代尊师蔡公,主持太学院开业大典。时维八月二十……”
  也不知道他累不累,反正我只听他做了两句开场就有些昏昏欲睡,大概是中午吃得有些撑了。
  我知道这非常不礼貌,但在初秋午后的阳光下,上下眼皮就是忍不住想要贴在一起。
  但是我听到蔡琰咳嗽了一声,顿时后背上就有了一层淡淡的凉意,整个人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王上莫非昨晚没有休息好?”蔡琰笑吟吟地问道。
  “我睡足了四个时辰。”我嘿然答道,“琰儿不要怪我,我确实听不大懂路文蔚说的话啊。”对于自己的结发妻子,我向来不惮于表露自己的无知:反正她对我的文化水平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对于我的坦诚,蔡琰也无话可说,只能轻轻地耸了耸肩,朝高台上微微抬了抬下巴。
  只见路粹微微一顿,将身子侧转过来,恭敬地向我一揖,而后又道:“恭请威武王为太学院新生训话!”
  我朝他点头致意,从坐席上长身站起,以“龙骧虎步”的架势走到了台上,微笑着向四下里扫了一眼,缓缓开口道:“本王虽是旧汉伏波将军的后裔,但自幼家贫,祖、父二代仅能勉强持家,因而年少时,没有多少机会遍阅古今经典,说来惭愧,纵使一卷论语、孟子、春秋,本王直到现在也不曾通读一遍,本王心中最熟悉的,却是一卷孙武子兵法,实在愧对先贤。”
  “待本王年岁稍长,更无片刻余闲,一十四岁起,本王便随父入军,每日刀口舔血,马背度日,此后大小战役,再次无需细说,”我笑了笑,“及至今日,本王终与诸位共同创建了这中华新朝,本以为清闲下来,可以稍稍弥补少时所缺,却不料国事堆积,虽有众位贤臣,但治国之道琐繁,竟无片刻余裕,因而于学问一道,实在未有寸进。”
  场中众人听我乱七八糟扯了一通,脸上神色各异,却也没人鼓掌或者喝彩。
  我的目光从那些刚刚进入太学院的学子们脸上缓缓扫过:“学子们,你们都是当世的俊才,将来学有所成,大多都是要为国为朝效力的,既身负一家一族的兴衰,也肩负国家百姓的期盼,因而,更要发奋读书,在太学院这几年,务必有所获得,有所收益,有所成长。本王希望你们,既要珍惜机会学读典籍,又不可拘泥于书本所载,要钻研,也要灵活,更要把所学所知,与实际相结合,做到学以致用。最后,本王赠你们一手七绝,以作勉励。”
  我清了清嗓子,朗声唱了出来: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立志时。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时隔多年之后,那位曾经名动天下的文豪再一次有作品见诸于世。
  而后,王烈与蔡邕分别代表礼部和太学院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
  朝廷办太学始终是封建王朝的一件大事,在场的众人,无论是须发皆白的名士大儒,还是德高望重的朝廷公卿,抑或是甫入校门的年轻学子,每一张面孔都洋溢着兴奋与愉悦。
  在办太学的过程中,我罕见地没有指手画脚,毕竟这是太学,不是义务教育的小学校,虽然我在前世经历过高等教育,但我从来没觉得那就是最好的教育制度。
  古人有古人的教学方式,也有自己的智慧。
  我只是微笑着做个旁观者便已足够。
  “王上,”梁聪蹑手蹑脚地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向我禀告,“都察院的官员有急报。”
  我微微一怔:“这个时候?”
  他点头确认:“来的人是之前在并州见过一面的地方司的贾逵。”
  “让他过来吧。”我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贾逵,朝他抬了抬下巴。
  贾逵踏着小碎步走到我的面前,恭敬地施礼:“臣都察院地方司贾逵拜见王上。”
  “免了虚礼,”我将手一扬,“祢衡又有什么事情了?”
  他拘谨地一笑,从袖中取出了一卷包裹得极为严实的缣帛:“这是祢院长的奏疏,请王上过目。”
  我从梁聪手中接过,苦笑道:“难道是因为我对拓拔野的处置不合他的心意?”
  但我只扫了第一竖行,就再也笑不出来。
  “臣都察院祢衡上奏以闻:
  臣去并入冀,督查州郡,今察得冀州刺史常山褚燕,纵容不法,无视国纪,其大罪有四……”
  我顿时心里一沉,抬头向典韦吩咐:“五步之内不得有人靠近!”
  典韦登即拔出两柄铁戟,指挥着护卫列在了我的周围。
  我扫了一边四周,确定无人后才继续低头阅览。
  “其一,懈怠政务,冀州乃新得之地,本有宵小不宁,朝廷委以刺史重任,冀以其当地声望,平治州郡,然燕之为政,皆假手各司,能亲政者不足三一;
  其二,用人唯亲,河北多名士,燕为之不用,其军中诸旅,皆为院司之职,武将多不通文字,且粗疏政务,是以州郡怨愤,士人多鄙;
  其三,军务不清,燕招揽群山盗匪,以充军旅,然其既不精简拔选,亦不分化安置,致使匪军猖獗,偶与州郡驻军纠葛;
  其四,败坏国法,燕自不好学,朝廷新置律法十条,其几无所知。然冀州法院所判大案,燕常曲意篡改,院吏不从,其竟以心腹为法院,自此每案皆由心意。
  臣祢衡顿首以闻,褚燕粗鄙少文,既无学识,又缺礼仪,在京洛练兵尚可,若坐镇一郡,则郡县败坏,若治理一州,则州郡非王上所有。愿王上听臣所奏,速以吏部罢其刺史之职!”
  我用力攥起了拳头,终于又缓缓松开,提起朱笔在奏疏的最后圈了一个鲜红的“可”字。
  “一辉,”我将缣帛卷起,抬手递给了梁聪,“给程仲德,让他尽快办理。”
  梁聪低着头双手捧过,快步走下了高台。
  我也原本就知道,褚燕粗文好武,年纪又偏大了一些,用来治理偌大的冀州,本来就不那么令人放心,但他也算较早追随我的老人,眼看其他将领得以兼领州郡,不给他同样的待遇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这些……我倒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交待……
  我又攥了攥拳头。
  

11 催人性命祢正平

 八月二十一,大朝会。
  “都察院自六月以来,奉王命巡查州郡,检举乱政不法者,至今日,共参劾官员六十八人,”贾逵在殿中高声道,“其中,刺史一人,中将一人,州下厅级官员四人,郡守二人,郡下处级官员十八人,县令十二人,县处以下三十人。又以州分,并州二十二人、冀州四十六人。”
  我刚听了一个开头,右眼皮就开始跳动:六十八人?!
  要知道……新中国成立至今,还不到一年啊!而这批地方官吏,也基本都是中央各部逐一筛选考核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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