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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人道天堂-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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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一叹,说着:“高公公是圣上身边的人,本抚岂敢隐瞒,本抚诸将,你都见得吧,可明其血海深仇?”

见高公公还有些不解,方信说着:“岳名时,大将,其父兄都是与蛮司作战中阵亡,而范杰彪,更是满门上下,只留下一个活口,所以对蛮司无比仇恨,这等人,占军中大半,虽本抚也不可压制呀!”

方信又说着:“而且,饷尚不足,如不事仇,如不掠夺,不能御敌!”

意思就是,朝廷的饷不足一半,如果再不许他们报仇和掠夺,那怎么能抵抗敌人呢?

高公公听了,若有所思。

见他这个表情,方信心中暗喜,又说着:“三镇五卫,足兵八万,但是饷尚不足一半,只能抵御,无法出击,而西贼日益残暴,流民十数万无所安也,本抚准备奏请朝廷,许之军屯,出关建堡,层层推及,以遏其贼,不但可安抚百姓,也可解决一些粮饷。”

方信的政策,实际上更在于针对安昌省的汉蛮关系——安昌王实是英明,军政合一,编府编制,对于汉族沦陷百姓,又设郡县,管理汉民,以作耕作,虽然开始时镇压不可避免,但是经过十数年,许多沦陷汉民慢慢就臣服了。

这对方信自是极不利,他明白,如安昌王真的消化了这些汉民,不但实力大增,而且其龙气兼受汉族气数,才是成龙之始,无论在神秘学上,还是在现实中,都不可允许。

安昌王虽然学习一些汉化,到底根基浅薄,无法有效地建城,所以,安昌王可派骑兵袭杀大楚,自己这方,还有城可抵御,而实际上方信也可反袭,敌方甚至无法有效防御——千里之大,哪能处处设防呢?

虽然说这种袭击的效果不大,每次出战,都损失三成,也不过斩得几十几百敌方平民,少有杀得敌方军士,但是这种骚扰,对人心和生产,产生的破坏作用,不是几十几百颗首极所能说明。

如此不断袭杀,己方军队精锐化,而汉族和蛮人的对立就增加,达到一定程度,就算安昌王英明,力图压制,也难以缓解汉蛮的仇恨和对抗,无法阻止蛮人对汉族的迁怒——沦陷区还有数十万汉民,方信的判断是,在这样的政策下,他们至少死上三分之一,逃亡三分之一到关内。

这样,不但可以破坏安昌的生产力,并且也可以再获得十数万充满仇恨的汉民,这就是用兵之基了。

不过,这些考虑,当然不必对高公公说。

他只要让朝廷知道,他可以勉强压制那些兵镇,可以作一些反击,可以防御住,但是不要期待几年内反击成功——这就足够了。

方信也没有这个意思——在五年内反击,能在五年内,稍微反击成功,收复附近一县二县,就已经非常满意了。

高公公听了,沉吟地说:“这某家只能如实回报圣上,有什么旨意和裁决,就非某家所能闻能作了。”

方信笑:“这个当然!”

他估计这种情况下,特别是他的政策后,再流过来的百姓增加十万,那朝廷不得不同意军屯的政策,这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军屯一始,就是方信真正获得实力的开始。

当下,方信就派人整治酒席,当然,是那种简单的酒席,毕竟明天,高公公就要回京交旨了,没有过多少时间,群将就来了,一一拜见。

没有多少时间,岳名时带领诸将鱼贯而来,向中心的方信屈膝行礼,又向公公行礼,诸将皆是身披铁甲,叮当做响,虽已经经过清洗,却还是带着鲜血的味道。

才战,那些将军自然个个充满杀气,不自觉就带着桀骜的气息,对高公公也是略行礼就算,这些,都被高公公看在眼里。

等到宴中,喝了酒,这些人更是大呼小叫,甚至直言不晦,这实际上是看的角度不同,如是从善意的角度上看,这只是军人的本色,但是从恶意的角度上看,这骄横跋扈的定义就免不了。

先入为主的高公公,自然越看越是如此。

方信见了,露出一丝微笑,又敬了高公公一杯,并且在与喝了酒,有些放肆的部将说话时,故意显出一点迟疑之态,以表示对这些骄兵横将的顾忌。

如此,高公公回去密报,才能使他利益最大化——当然,也不可太过,别让朝廷认为他无能就是了。

这些戏只是默默之中,众将却一点不知,等宴结束,众人告退时,方信才扫到远处几席,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那里,已经积几次功,升迁到正七品翊麾校尉的吴杰,还有一些军中考察和接触,可培养的年轻军官。

再想到已经有二十余人,降临这片大陆,开始组织情报网和商业网,方信更是露出了微笑——这两片网,三年后就差不多可用了。

“大人不必远送了,某家就去了。”方信送到门口,听见高公公如此说。

方信再客气几句,见他离开,才回去。

第163章 送龙

安昌蛮人退兵,高公公回京。

而军中自然有着新一轮整编,记功过,行赏罚,医伤病,这些都不必多说。

其夜深沉,巡抚府,却是灯火通明。

一处侧殿,小排宴席,在座的自然都是方信的心腹。

而在侧殿之外,甲士身披甲衣,腰佩长刀,巡查之间,身上的铁甲环片叮当做响,却是一营之兵,二百五十人都已经充实了,是为亲兵。

方信位居正三品,又是封疆大吏,掌数万兵数十万民,地位自是昌盛,这就使吸取人才的举动变得非常轻易了。

幕府长吏沈轩、文薄参事张琢、仓曹参事姜清柏,吴杰、伍洪荣、项辰、阮俊、田中艺等人都是府中老人,长者十数年,短也有七八年,自是可用。

而还有候补的资历浅薄的一批人,都是百人之才,靠拢方信而收之心腹。

“夜深了,本抚再敬各位一杯,就此散去罢!”方信哈哈一笑,举杯而饮,而众人连忙起身,说着:“谢主上。”

方信一口喝完,眸光一扫之间,露出一丝微笑,下面老部下不必多说,新进文武之中,二人却是可用。

武中,一人年方二十左右,面容刚毅,不苟言笑,其气凝而不散,是可为大将之才,姓名是段佐通,有一弟一妹,其父为蛮司所杀。

而那个文人,三十余岁,却风姿如仙,更令方信心动——此人张弘,本是九品小吏,自荐而引入幕府,虽只是稍交谈,却也知道此人才略深远,是名士之流。

如今,方信可直控的兵力,已经有三千,其中吴杰一府之兵千人,更是精锐,一年时间,有此成绩,已经非常满足了,幕府地上层开始充实,而中下层骨干也不断补充,这使方信非常满意,喝完,让他们全数退出。

不过,还有一人留下,其中一人就是当年为方信点了龙穴的夏盘,特地新召来。

而在附近,八个穿着甲衣,沉稳如山的甲士却是不动,这八人,就是方信十数年中培养的精锐,个个有搏龙擒虎之能,而且刚毅果决,忠烈异常,排列在外,严密护卫,虽才八人,却使内室固若金汤。

入内,才赐了座,方信就笑着:“先生来了,这次让先生观看吾气。”

龙气能隐能现,方信对此自然熟悉,放开了,夏盘就凝神观察方信,见得方信一片紫气,其气奇盛,在上隐隐显盘龙之状,才观看,竟然心神浮荡,几乎不能自制,不由大惊:“主上,您已经成龙?”

方信嘿嘿一笑,说着:“非也,实是此项异宝所至!”

说着,方信拿出一方玉玺,夏盘这才发觉,原来这龙气是玉玺所制,暗吃一惊,就听见方信说着:“这是前朝大纪太祖之行玺。”

“不是说前朝大纪太祖之行玺,现被朝廷内宫收藏,何以在此?”这十年来,夏盘衣食无忧,又收集诸多风水秘册,加以细研,道行大进,学识也增,夏盘当下迷惑地问着。

“那先生以为,何真何假呢?”方信端坐在上座上,从容地说着。

这句反问,顿时使夏盘迟疑,片刻之后,他说着:“主上,我以为此方为真。”

“哦?”

“什么都可假,这真龙天子之气却假不得,我读史时,知前朝大纪太祖有此玺,日夜不离其身,以此发号施令,得以深藏龙气,这等闲御物都不能得如此真龙之气,别物万万冒充不得。”

“哦,龙气也不止一处吧?如何冒充不得?”

“非也,茫茫大地,如论龙脉,实是多矣,不过,这些虽称龙脉龙气,与真龙天子之气,实是有异。”

“不是有真龙正穴吗?”

“主上,龙气者,大地之气,流转数百支龙脉,其力深沉厚重,得之,可佑其富贵,其称龙气,实是地龙。”

“地龙虽主富贵,却非是真龙,龙生九子,各个不同,从下朝上,有八十一种名穴,程度不一,所谓的真龙正穴,实也是地龙,只是形已成龙,唯缺神髓。”夏盘神态隆重,一一说来:“而真龙天子之气,却非地龙,龙腾于天,才称真龙,非统御万民不成,所以,这玉玺之上,是真龙天子气,而非地龙之气。”

顿了一顿,他又说着:“属下恭喜主上了。”

“这玉玺,非吾之用,而准备献于一人。”方信咬着牙,微笑地说着:“虽说真龙天子之气,得之速发,可享富贵,却非我所取。”

这方玉玺,实际上他派人伪造,然后把取得的这团真龙之气转移到玉玺上,自执有这份真龙之气后,方信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气运如火如荼,反使朝廷气数,与西南龙气,与自己隐隐相抗,这使方信心惊,不得不立刻转移。

“这真龙天子之气,固是极贵,然真因为如此,我如得之,却是连根基也来不及造就速发,自古大业,其发而速,其灭也快,如是这样,唯死而已!”方信不在意地说着,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敛了笑容:“而且,前朝太祖之龙气虽好,却不合时宜,去年七省上百郡县县又遭水灾,数百万贫民小田农,不堪饥寒者为匪为盗,一时点燃上百处星火,却迅速被朝廷扑灭……”

方信说到这里,脸色已变得平静:“可见大楚气数还不绝,所以有此天子气,对我并无益处而只有害。”

方信这个身体,也三十四岁,平时总是和颜悦色、温润如玉,这时说来,却字字冰玉,听得了夏盘不由变色,片刻之后,才问着:“那主上的意思?”

方信又浮出笑容,举杯一呷其茶,才说着:“我想把它送给高相,如何?”

说着,就目视夏盘,夏盘先已经是一惊,沉下心一想其中关节,更是大惊,虽已经是深秋之时,冷汗顿时流出,湿了内衣。

“主上,不知是明送,还是暗送?”犹豫了片刻,他终于问着。

“当然是暗送,高相身边安会无人?这物只要入高相的眼就可,你自想办法,不要以我之名。”方信一笑说着:“不过,高相也是六十大寿了吧,这明送也要去,重重筹办一份厚礼,你就一体办了就可。”

现在高明统权倾朝野,与之相抗者实为不智。

玉玺入得特制的盒子,加以封印,方信就给了夏盘,夏盘恭谨上前,跪收,说着:“属下必不辱此命。”

小心翼翼地捧着,目光却是仔细观看着方信。

此时,气还没有隐藏,因此见方信离了这股龙气,其气清清,一股紫气直出一尺,却不再有真龙之相,但受此真龙气一引,本是潜龙的地龙之气,已经似有凝聚出渊之势,心中不由暗叹。

见得夏盘捧着这宝离去,方信终露出一丝冷笑。

今日不论昔日贵,这个道理,他还是深刻明了。

无论前朝真龙天子如何之贵,但是它代表的是过去,这种已经过去的纪元大运,最受现世大运的排斥,人得之,却如大火焚木,得以大旺,虽可富贵,但是等到焚烧而尽,必死无葬身之地。

更加不要说,这股真龙气,还不是这个世界的大运,更加受到排斥。

天无二日,人无二主,时无二德。

高明统原本就有大运,如得此运,此世界上,就有二股真龙之气,必相互拼杀,不死不休,如在平时,没有根基的真龙之气,三年内必被扑灭,不过,此时却是不同,高明统权倾朝野,掌握了数分“人气”,却正是真龙之气的补充。

如此纠缠争斗,只会使大楚的气数迅速分裂消耗,朝廷内斗激烈,也必无法安抚百姓,无法有效节制地方,如此,方信才得从容运筹帷幄之机。

而且,历代太祖之气,都刚烈无上,一往无前,极难控制,高明统得了,只怕暗中反受其迷,乱了心志,这就更适当了。

这实是某种程度上的阳谋了——当然,方信不是单靠神秘学的人,在现实中也是一样,在适当的时候,向高相表示善意,以示支持,增加他的实力对比,激其野心,这也是相当必要的。

吩咐下去,方信心里也是稍有激动,怔怔地只是出神,片刻之后,他又问着:“傅先生到了没有?”

“傅先生已经来了。”

方信听了,忙从里间迎出去,见得了傅平,这傅平不过二十岁左右,此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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